no.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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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桌上的遊戲還在繼續,賀騫的退場,導致整個賭局就剩下藏羚三人以及荷官。
“看來你是要踩著我和賀騫的背,準備帶你的朋友逃走啊。”藏羚靠在椅子上懶洋洋地說。
憲司心裏一驚,手上的牌差點都沒握緊,“你?”
“你的算術非常好,賀騫確實被你擺了一道。”藏羚雙手放在桌上,眼神銳利的看著憲司。
藏羚可不笨,他在輸到第二把的時候就發現了憲司的小九九,所以他故意輸,準備看憲司究竟想要幹什麽。
“什麽意思?”憲司的臉上掛著一絲牽強的笑容,他緊緊抓著手上的牌。
“德州撲克每局隻有一個贏家,輸家都賠贏家,也就是說一桌上一起玩的人越多,越會有暴贏的機會,如果這裏有幾萬個倒黴鬼一起攢孤獨,都換成籌碼,再把籌碼故意輸給某個人,這個人就能離開迷宮。”藏羚一字一頓的說著,眼神如利劍般直刺憲司的眼睛,讓他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你把整個賭局當做‘倀鬼遊戲’在玩,你其實是想贏我、賀騫和荷官三家,攢夠足夠的籌碼帶你的朋友走,我來這裏你其實很高興吧,你能夠把你的朋友替換出去。”藏羚的話字字都刺入了憲司的心中,讓他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有人說被老虎吃了的人不會變成一般的鬼,而是倀鬼,倀鬼無法解脫,就會引誘別人被老虎吃,新的倀鬼會取代舊的倀鬼,舊的倀鬼就自由了,新的倀鬼繼續為老虎引誘人來,這就是倀鬼遊戲。
“唉……沒想到還是被你看穿了。”憲司把手上的牌按照桌麵上,歎著氣說著,“不過大局已定,你贏不了我的!”
“這麽早下結論可不好啊,showhand!”藏羚一把把自己麵前的籌碼全部推了出去。
這是賭台上最牛逼的話之一,意思是把手亮出來,手裏自然空空如也,也就是全部籌碼都壓上。
“你會玩牌麽你?你加起來就一個暗金籌碼!還一手臭牌!show你妹的hand!”憲司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藏羚居然敢這樣玩牌。
“一個籌碼就是根啊,一棵樹隻要根不死,就會活過來。”藏羚臉上露出自信等等笑容,輕聲說,“做人大膽一些,幸運女神就會站在你的身邊,你可以贏得整座城市,也可以贏得整個世界啊!”
藏羚慢慢地翻開自己的暗牌,他隻有一個“3”和一個“6”,但是剩下的兩張明牌都是“6”,他神奇地湊出了三條“6”,在這一把大家牌勢都衰的時候,他異軍突起。
他showhand了,他贏了所有人,賭注增加到了4枚暗金籌碼。
“看吧看吧,我說的嘛,幸運女神永遠會在膽子大的人身邊,趁著好運要繼續啊!”藏羚自言自語的說著,沒有去看憲司那變得非常慘敗的臉龐。
接下來的十幾把中,藏羚如吸金漩渦那樣收取著桌麵上的所有籌碼,千歲在關鍵的幾把中棄牌了,總算逃了一條命,憲司則從最大的贏家衰到隻剩下兩百多個暗金籌碼。
這個算數高手臉色煞白,呆呆地看著藏羚。
藏羚每一把都在違反概率學,但是每一把都贏全場,似乎幸運女神真的站在了他的身後,讓他無往不利。
“你怎麽做到的?”憲司疑惑的問著,藏羚這種贏法,簡直顛覆了他對德國撲克的認知。
“隨便玩玩。”藏羚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似乎這種贏法根本微不足道。
“你沒作弊吧?”憲司問。
藏羚突然笑了,“作弊 ? 你厲害就把我們都贏了,帶你的朋友走!不然就別在這裏瞎掰!”
憲司沉默了,他頭頂那盞昏黃的白熾燈發出“嘶嘶”的電流聲,好像燈泡隨時會炸掉。
“你猜對了。”
許久,憲司歎了口氣,“我確實是這麽想的,賭桌上人多才有機會離開……對不起。”
“說對不起也沒用啦,局勢已定!下注下注,你跟不跟?”畫麵似乎重複一樣,先前憲司對藏羚說的話,在這裏對象卻反了過來。
“我籌備了很長時間,想了很久,要贏這一把帶千歲出去。”憲司自顧自地說,“因為我發現荷官雖然很善於計算,但它也有弱點。你注意到沒有?隻要我們中沒有人棄牌,它也不棄牌。”
藏羚一愣,好像確實如此,荷官從不主動棄牌,隻要別人都跟,它就會死跟到底。
“所以隻要我們大家都不棄牌,而且每局的贏家出現在我們裏麵,那麽荷官就隻有不斷地輸錢。”憲司接著說了下去,“我們所有人的錢加起來都不夠保一個人離開,所以我們必須從荷官那裏贏錢,但其他人就要陪著荷官輸錢給這個人。”
“所以這就是你算計我的理由?”藏羚把牌按在桌子上,臉上帶著玩味的微笑,“你的牌技好就能為所欲為 ? 就能帶著你的朋友離開 ? ”
“不,是誰運氣好誰就該離開。”憲司輕聲說。
“喂!憲司!”千歲的臉色忽然有點奇怪。
憲司笑笑,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我其實真的想帶你走出這裏的……”
他忽然一把推出全部籌碼,豪氣幹雲,“showhand!”
他在幾乎必敗的情況下賭上的全部賭注!
藏羚默默地看著這兩人雙目對視。
千歲握牌的手已經顫抖,嘴唇抖動著,話到喉嚨前卻說不出來。
憲司成功地把他的全部籌碼輸給了藏羚,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這些籌碼就算是對我算計你的賠罪吧,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把千歲帶出去,雖然這很難。”
“我盡力。”藏羚深吸一口氣,他的德州撲克其實玩的很好,這還有賴於他那個百變老爸的言傳身教。
白石嶽衫是一個真正意義上“博學”的人,大到古文翻譯,小到這種娛樂牌局,他都能出神入化。
作為他兒子的藏羚,自然在他的言傳身教中,學了個大半。
而這些東西也讓藏羚在平時的生活中,做以娛樂,使神社的日子不怎麽枯燥。
……
列車在軌道的盡頭慢慢停了下來,這裏就是終點站。
列車上的三人慢慢走下了車,他們分別是寒殤,千葉舞,還有和千葉舞一起行動的訸鴒。
三人打量著這終點站深處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給人以不安,這裏靜的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