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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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藏羚順著路卡利歐的思路去推斷這些人究竟是死在什麽東西手上的時候,他們擴散出的波導之力突然出來了一絲怪異的波動。
“什麽人?”
藏羚和路卡利歐同時向【陰殿】裏黑暗的一角看去,波導之力傳來警示的方向就在那邊,他們的動作很快,短短一個呼吸間,就擺出了禦敵的姿勢,十握劍和骨棒都在他們手中隱隱閃光。
“別動手,我沒有惡意。”
被藏羚和路卡利歐盯緊的位置上,走出了一個人影,此人穿著一件方便行動的黑色緊身衣,這人一走出來,就將手上的手槍扔到了一邊,以示自己真的沒有惡意。
“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
藏羚直接揮動十握劍將地上的手槍給削成了兩截,他可沒有這麽容易就會相信一個人有無惡意,雖說有路卡利歐在側,他並不懼怕槍支,但以防萬一,還是將這個隱患給消滅了。
看著藏羚將自己的手槍削成兩半,人影的目光在十握劍上多停留了幾秒,心中已經升起了警惕之心。
“我隻能告訴你們我叫零木川,是一位接了任務的賞金獵人,至於為什麽在這裏……”人影很爽快且很有技巧的回答著,“這涉及到職業準則,我不能告訴你們。”
這人便是零木川,前幾天剛被寒殤從合眾地區喚回,立刻就被安排了下一個任務,就是來這裏探查情況。
這樣緊密、連續的執行任務,零木川並沒有什麽不滿,畢竟寒殤出的酬金實在是太高了,高到他現在做一次任務,就是以前好幾次任務能得到的酬金。
零木川自然不是和藏羚從一個位置下來的,他是從一個正常的道路來到這裏的。
這個地方是克羅索集團和神宮集團最近的一次合作中開挖出來的一處場地,但很詭異是,參與工程的工人在3天前就開始莫名的失蹤,到今日已經失蹤了不下100人。
這樣詭異的事情發生在自家眼皮底下,【八傑集】自然是看不下去了,更何況他們的調查中,還發現了【尖鯊隊】的身影。
但苦於【八傑集】這個時候實在是缺少人手,寒殤才將在合眾地區深入調查【尖鯊隊】的零木川喚了回來。
“看你的樣子,似乎比我早些來到這裏。”
藏羚將十握劍歸入風衣中的刀鞘,算是暫時相信了零木川,但卻沒有放低心中的警惕感。
“我確實要早到一些,不過也早不了多少。”零木川在心中歎了一口氣,藏羚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自己說下自己的發現,“我到的時候他們的體溫還像活人,也就是說殺人者就在我到達這裏前的幾分鍾剛剛離開,要是早進來幾分鍾我大概也死了。”
“從現場能看出什麽?”
藏羚追問著,零木川說的話給了很多的新信息,這讓他的思路開闊了很多。
“很快,殺了這些人的那個家夥很快,整個過程應該都不超過十秒鍾。”
零木川回想著自己來到這裏時,這些人的狀態便已經是這樣了,將自己心中的推斷慢慢說了出來。
“這些人都帶著槍,但從殺戮開始到結束,居然沒有一個人能把槍掏出來,他們麵對的,該是多麽恐怖的家夥……”
零木川在說到最後的時候,眼底深處都不由的透出一抹恐懼。
藏羚認同零木川的判斷,麵前的這個家夥說的沒錯,如果再早幾分鍾他們都會死,即便有零木川是身經百戰的賞金獵人,但在可以在短短時間內殺戮這麽多人的高速麵前,他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
藏羚的生存幾率要高些,但被殺幾乎是一定的,有著波導之力在,他可以提前覺察到進攻,但無力抵禦對方極速的進攻。
就像某種意義上說的,天下武功無不可破,唯快無敵。
【這樣的殺戮,應該不是大木鋒做的,他身為冠軍,這麽無所謂的殺人,必定會對他的心境造成影響。】
【至於那個安德魯,應該也不可能……】
藏羚想著之前和靳譽交談時,靳譽聊到的安德魯,按照靳譽所說這人的性格又是細想了下,轉而又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會是什麽樣的家夥會這樣大開殺戒呢?”
“大概是個藝術愛好者吧。”零木川聳聳肩,他從隨身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個手電筒。
他擰亮電筒之後高舉過頂,貼著牆壁行走,猙獰絢爛的壁麵被照亮了,仿佛一部曆史長卷在兩人麵前展開。
跟影壁一樣,牆上鋪滿了赭紅和靛青色的古畫,穿戴整齊的古代人組成一眼看不到頭的祭祀隊伍,有的高舉火把,有的手持長杖,還有些駕馭著巨大的龍係小精靈。
祭祀隊伍圍繞著巨大的地洞舞蹈,地洞中躺著巨大的骨骸,畫師用熔化的真金繪畫那具枯骨,它的左眼是太陽而右眼是月亮。
藏羚站在壁畫下方仰望,久久地說不出話。
僅是影壁上的一幅畫就美得令人窒息了,而麵前的牆上是數以百計的古畫連在一起,描繪出一個難以想象的世界。
這對於一位古文學者來說,就相當於一位訓練家收服了超神獸一樣,如獲至寶。
“這裏什麽都沒有,就是這些東西,這座空蕩蕩的大殿好像就是用來陳列這些壁畫的,他們需要足夠大的牆壁,所以就挖了這麽大的一個空間。”零木川用手電看著這些拿出去便能在古文學界引起轟動的壁畫說著,“人奢靡起來可真是凶殘。”
藏羚用手指在壁畫上蹭了蹭,指尖上染了一些紅色的粉塵。
他嗅了嗅自己的指尖,略加思索,“是氧化鐵做的顏料。”
他隨手拿過零木川手裏的電筒,也不看零木川的反應,緩步前進,一幅接一幅地看著壁畫,再也不說一句話。
“看出些什麽沒有?”
零木川在藏羚屁股後麵跟了好半天,終於發問。
平時要零木川當別人的跟屁蟲,通常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但就從先前藏羚手中的那柄怪劍,還有那隱隱給他壓力的氣勢,零木川心裏就已經有了一種藏羚實力強於他的感覺。
加上他又對這些壁畫有些好奇,藏羚又一副很懂的樣子,所以才不恥下問。
“像是跟佛教中的本生畫一樣的東西。”藏羚沉思了很久,才緩緩開口,“原本不是繪製在這裏,而是畫在某座古代寺院的石灰質牆壁上,有人用膠和化學品把這些壁畫從朽爛的牆壁上整體剝離下來,把它們轉移到這裏的牆壁上。”
“在文物保護中,這種作法被稱作‘整體揭取’,是非常精密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