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6章 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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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三秀自從加入東廠之後實戰機會增多,武技修為皆突飛猛進,後跟隨蔣發遊曆江湖籌備龍門客棧與李張兩大賊寇麾下的綠林道明爭暗鬥大大小小十餘戰,積累了豐富的實戰經驗,若在平常自不會為黑菩薩的飛刀所傷,但此時光線昏暗,巷子裏廝殺聲此起彼伏,視線和聽力都受到很大影響,一個不慎便中了刀。
此時天氣嚴寒穿的厚實,刀子入肉不深,對喬三秀雖有影響,但還能撐著繼續打鬥,可是刀子有毒,那就另一說了!
這麽快就感覺到麻癢,說明毒性還挺大!
扯呼!黑菩薩見喬三秀突的止步不追,便知毒性已開始發作,捂著胸口嘿嘿冷笑,隨即大呼狂奔而去。
那些正在和陳家兄弟等人激戰的亡命之徒,聞聲撒丫子就跑!
「追,莫要他逃了」陳汝信大呼帶著幾個人窮追不舍,陳所樂剛想跟過去瞥見前邊站著不動的喬三秀:「師叔,怎麽了?」
「中了那賊人暗器,好像有毒」喬三秀咬牙道,陳所樂一驚快步都到跟前看見喬三秀肩上插著一把匕首,抬手就要拔。
「莫動!」就在這時,蔣發快步奔來,見喬三秀嘴唇發紫渾身顫抖已是站不穩了,大驚失聲,這毒性好烈!
「哎呀,這是中了毒刀,趕緊送去驛站治療,那兒旁邊便有一個藥鋪……」就在這時跟在蔣發後邊的宋慶德帶著幾個手下呼哧呼哧奔來。
陳所樂一看到這些錦衣衛就來氣:「你們這些廢物還不趕緊去追那些賊子!」
宋慶德臉上一紅:「這便去,這便去」。
錦衣衛平日到哪兒都是耀武揚威,但此時被陳所樂這麽劈頭蓋臉的罵卻是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兄弟夥,隨我去追那些賊子」宋慶德一揚手小跑前進,目光瞥見巷子裏牆邊躺著的幾個黑衣人正在呻吟,還有幾個靠著牆大喘息的,他不知道這些人是敵是友,但卻能感受到剛才廝殺的激烈,心裏當真是又驚又怕,媽的,這鎮子不會是賊人的一個窩點吧,怎生藏了這麽多人,而且還這麽狠辣,今兒若非有東廠的親侍歪打正著到了這裏,隻恐自己這一隊人要吃大虧了,搞不好連腦袋都丟這裏!
心中越想越害怕,哪裏還敢使勁追,何況自己以及幾個手下都還帶著傷,真追上了那不是送人頭麽,於是嘴上吆喝著腳下踩著小碎步……
陳所樂看到他們那番摸樣,忍不住又要破口大罵,被蔣發止住:「莫管他們了,趕緊搭手將你喬師叔送回客棧」說話間手上也沒閑著,戳了喬三秀幾處穴道,將毒刀拔出用力擠了血,然後取出傷藥敷上用布條紮緊……而這會兒喬三秀已暈了過去。
「師伯,喬三叔……」陳所樂見喬三秀暈了過去,心裏有些慌,蔣發將那刀尖放在鼻子上聞了聞,隨手甩到牆角邊:「無妨,死不了,先將他背回去吧」。
陳所樂應了,背起喬三秀剛走幾步,又想到什麽回頭看了一下巷子裏依在牆角的幾人:「師伯……」
「這交給我,你先去吧」突又想到什麽一個縱身躍到陳所樂跟前低聲說:「那柳乘風活不得」。
陳所樂一怔,隨即明白過來:「知道了師伯」。
待陳所樂走後,蔣發快步走到那幾個依在牆角的黑衣人跟前,這些都是龍門客棧的好手,先前與敵廝殺受了傷便沒跟陳汝信去追敵!
蔣發先是對著那些躺在地上呻吟的四五人或一拳或一腳將其擊暈,這才給手下幾人一一上藥包紮。
還沒忙活完,便聽巷子口有腳步聲,拎刀在手一臉警戒,卻發現是陳汝信和宋慶德等人回來了:「師伯,追丟了!」
「丟了便丟了,咱們適逢其會搭了把手,剩下的活就還給正主幹吧」蔣發看了一眼宋慶德,用腳踢了身
邊一個暈倒的賊人:「這兒還有五六百兩銀子,總旗大人邀功請賞後可別忘記這是我們兄弟拿命拚來的」。
宋慶德看了一眼靠在牆腳的那幾人,快步向前一一見禮:「諸位兄弟今日的救命之恩,我宋慶德沒齒難忘,往後有事隻管招呼,刀山火海在所不辭」又轉身對蔣發道:「兄長且放心,待賞銀下來,兄弟親自送去!」
「總旗大人記得這事便好,現下還請搭把手將傷者送回客棧」蔣發拱拱手,宋慶德趕緊吆喝手下過來或攙扶或背著那幾個受傷的好手回客棧,餘下幾人取了繩子將幾個暈死的賊人給捆了個結實。
就在做這些的過程中,聞訊趕來的錦衣衛越來越多,宋慶德一邊發號施令,一邊遣人向上級通報敵蹤,既然知道他們進山了,那下一步就是調集大部隊包圍搜索。
這裏說的調集大部隊並不是指京營戍守兵馬或者其他軍隊,還是錦衣衛。
很多人以為錦衣衛就隻是個衙門,非也!
確切說錦衣衛鎮撫司隻是錦衣衛其中一個衙門罷了。
別忘記了,錦衣衛也是皇帝二十六親衛之一,職責並非僅僅是緝捕讞獄以及城市管理,他們還要侍衛皇帝出行儀仗,巡守皇城,必要時還得上陣殺敵,從編製到規模都非一般衙門可比的,像東廠案子可以自己查,但用人手的時候都要去別處調動,但錦衣衛自個就有武警部隊。
「鎮子裏藏著至少數十賊人,汝等竟毫不知情?」去客棧的路上,陳汝信一肚子火對著宋慶德發。
宋慶德麵紅耳赤:「敵暗我明,且吾等前天才剛調遣至此,確實沒發覺此處是一個賊窩……」然陳汝信不依不饒,一路上碎碎念將宋慶德罵的狗血噴頭,還是蔣發出來打了個圓場,:「賊子向來狡猾,哪個不是三窟九洞,且這個未必就是他們的一處窩點,極有可能也是得知那賊首有難,從他處過來接應,這兒又是驛鎮多是商旅往來易於掩人耳目……」
這可把宋慶德感動壞了,覺得蔣發這人不光武藝高強還會為人處事心地又寬厚,加上親侍身份,心下就決定這人必須得結交,便一路上張嘴閉嘴就是兄長兄長的叫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倆結拜了呢!
蔣發並沒有見喬三秀送往藥鋪治療,像他這種老江湖哪個不久病成醫,小起風寒發燒,外傷跌打,刀傷毒傷,都信手拈來實打實的老中醫。
雖不及李慕仙醫術那般精湛,但治刀傷毒傷可遠比鄉野庸醫強太多了,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傷藥和解毒藥可遠非一般藥鋪可比,除了一些是自己親自采藥熬製,還有宮裏的秘製靈藥,那藥方,藥材更非一般江湖人或者遊方醫師可比了。
最重要的是他已經知道那刀上毒是何物,毒性雖烈,但非不解,他自有法子,隻不過仍需要些常見外用解毒藥材,便讓一個錦衣衛去藥鋪去尋。
客棧的活計和掌櫃的見大批錦衣衛湧來,嚇的腿都軟了一時間都開不了門,一直作揖告饒:「小的正當營生,不知賊人身份……」
隻是錦衣衛這夥人根本懶得搭理他們,更沒有為難他們,隻是應蔣發要求準備了泡澡的木桶,放滿熱水。
此時喬三秀還昏迷不醒且臉色發黑,但蔣發一點兒也不著急,解開行李從裏頭找出一個小瓶子取出幾個藥丸以水送服。
這邊也才剛準備好,那邊去取藥的錦衣衛就滿頭大汗的拎著大包小包的來了,蔣發檢查無誤將那些藥材放進熱水裏,幾人又將昏厥的喬三秀抬進木桶裏,
「兩刻換一次熱水,換三次則可」看著喬三秀大汗滾滾,蔣發歎口氣:「喬老三在南邊大小十餘戰毫發無傷,這回京到了家門口卻險些遭了不測,嘿嘿,也算點背!」
「待下次遇到那狗屁黑菩薩,非將他砍成肉泥給喬三叔出氣」陳汝信
罵道,蔣發一怔:「傷他的是黑菩薩?」
「喬三叔與那賊人打鬥時我就在旁邊聽了那賊人自報家門,師伯你識的那黑菩薩?」
蔣發點點頭:「原來真是那廝」。
陳汝信又待再問,蔣發抬手止住他,看向宋慶德:「賊人都是一幫江湖亡命徒,且不可孤軍深入」。
「這個小弟自是曉得,已往上通報,最遲明兒早上大軍便會前來集結搜山,到時擒了那什麽菩薩,金剛的,困到喬三哥跟前任他處置!」
蔣發笑了:「那黑菩薩還真有個師弟叫黑金剛,都是凶惡悍匪汝等當小心,不過若擒了也由不得你帶到這了,那可是朝廷欽犯要立即押送京城」。
「嘿,押往京城還不是要關在東廠的詔獄裏」宋慶德陪著笑,目光瞥見床腳一個粽子,:「這便是最先擒得的那個賊子麽?」
蔣發回頭看了一眼捆成粽子的魚二,搖了搖頭:「這是吾等在南邊捉來的要犯,那賊子另有其人,走,我帶你去看看」。
宋慶德不疑,畢竟東廠番子和錦衣衛一樣到處秘密拿人,有的是明麵上的案子,有的純純就是見不得人的活,既是人家衙門的事就少問少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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