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又是一筆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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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間戒備森嚴的牢房內,陽武侯薛濂望著外邊端坐的李若圭,臉色凝重“本侯一向深居簡出和督主無冤無仇,怎會做行刺之事,何人栽贓於我,可否讓其過來對質,或可否請督主來見,本侯與督主曾有幾麵之緣,他當信得過本侯”。

    李若圭哦了一聲,麵無表情的看著薛濂,特別是他懷裏抱著的那塊鐵券,心中也是冷笑不已,薛濂其人行事乖張,壞事做盡,以前是跟魏忠賢扛大旗的,魏倒台後他收斂不少,看上去處處謹小慎微,如履薄冰的樣子,實則怎樣誰又知道。

    見李若圭不答話隻是盯著他懷中的鐵券看,薛濂挺了挺胸膛,一臉自豪“這免死鐵券……”

    “侯爺,您這免死鐵券是當年成祖爺賜給第一代陽武侯薛祿的吧”這時突然進來一人,卻是高文采。

    薛濂一怔,有些氣惱“不錯,你是誰?吾先祖之名豈能由你直呼”。

    “在下東廠貼刑官”高文采聳聳肩,看了他懷中那物微微一笑道“太祖所賜的都未必護的住,隻是不知這成祖所賜分量幾何”

    薛濂聞言大驚,太祖所賜免死鐵券至此已所剩無幾,立刻便想到一人“你,你們把臨淮侯也抓來了,他,他……”

    “他已經招了,薛侯爺咱們聊聊?”高文采一臉陰冷。

    薛濂一臉死灰,怔在當地。

    東廠衙門後府,常宇用清水洗了臉,接過春祥遞過的毛巾,輕聲問道“怎麽樣,招了沒?”

    春祥輕輕搖頭“你說的心理施壓雖已見效,但二人還在硬撐不鬆口,不若用刑吧?”

    常宇扭頭看了他一眼“你小子膽子越來越大了,人家可是有免死鐵券的”。

    “那又如何,咱又不是現在殺了他,免死鐵券免死但揍他一頓總沒事吧”。

    嘖嘖嘖,常宇砸吧嘴脫了外衣,坐在床邊,春祥向前幫他檢查傷勢敷藥。

    “先不說免死鐵券,二人身份尊貴,豈是隨意能用刑的,需請示皇爺方可,所以在天亮之前盡量攻心詐取,實在嘴硬等明兒請示皇爺後再用刑不遲”說著微微一歎“本以為這次能拿一條大魚,誰知還是馬前卒……”

    “水太深,大魚也藏得深呢”春祥歎息,又問道“他二人有免死鐵券護身,便是皇帝也殺不了他們吧”。

    常宇嘿嘿一笑“為何要殺他們?這時候的勳貴不似洪武爺那會有威脅性,為了朱家江山萬代便是自食其言打腫臉也要殺掉,而如今的勳貴都是混吃等死,無所作為,又何必落人把柄非要殺了呢”。

    常宇一驚“他們刺殺你,難不成就算了?豈非太便宜他們了!”

    “便宜?”

    常宇哈哈大笑“絕對不便宜,皇爺現在正是差錢的時候,怎麽會便宜!”

    春祥隨即恍悟,這麽好的機會崇禎一定會借機做筆大買賣,圖謀不軌刺殺內臣,實屬當斬,然則你有免死鐵券,但死罪雖免,活罪難逃,拿錢贖人是免不了的,這樣一來又可搞一大筆錢,還可冠冕堂皇的全了祖宗的麵子,看,我老朱家言而有信,說鐵券能免死就能免死!

    當然了,你要是不給錢的話,那罪名稍微改倆字,比如圖謀不軌改成圖謀造反那後果可就天囊之別,慘無人道咯。

    原來如此,春祥歎服忍不住道“皇爺和大哥都是老謀深算”接著白眼一翻“大哥這一切不會就是您和皇爺設的局吧”。

    常宇還了他個白眼“我有病啊,拿自己的命設局!”

    “也是”春祥聳聳肩“經此一役,咱東廠也可謂重振威名了”。

    “威名可以要,威風耍不得”

    常宇鄭重道“魏忠賢時東廠風頭一時無二,聞著無不膽寒,其手段殘酷狠毒,弄得太多怨聲載道,這方麵咱不學他”。

    “我自出京後,東廠由你主持,切記幾件事,一,天下除了皇宮無東廠不可去不可抓之人,咱們代表的是皇爺,別慫。二,不製造冤案,不屈打成招,案件不論大小都講要證據。三,行事保持低調,和諸臣保持距離”。

    晨鍾悠悠響起,常宇翻身而起,見窗外已見白,雖睡得太晚,身上有傷,卻也精神煥發,剛要洗漱,卻見春祥一臉疲色匆匆進來,見他起來先是一怔,隨即咧嘴笑了“招了!”

    “入宮”常宇用了握了握拳。

    不一會,一輛馬車從東廠衙門駛出,周邊數十錦衣衛隨侍,急急匆匆的出了東廠胡同,直奔皇城由東安門入了皇城。

    馬車在內東廠停了下來,常宇下車,方三急急迎了過來“廠公,您昨晚沒回宮呀,早飯吃了沒……”

    常宇嗯了一聲,沒時間理會他,轉身朝東華門走去,方三小跑著跟上“廠公,昨兒草欄場出亂子了”。

    常宇腳下不停“說”。

    草欄場本是養馬屯草料之地,不過現在早已成拳賽的代名詞。

    “鬥毆,昨兒襄城伯和武清侯舉薦的選手對判罰不滿,然後引起群毆,場麵混亂不已,若非在倉庫外集訓的宮字營立刻衝進來維持秩序,後果不堪啊!”

    常宇冷哼一聲,李國楨這顆老鼠屎走哪都惡心人,武清侯一脈乃外戚封爵,祖傳的不學無術,貪得無厭,陷害忠良,實打實的禍國殃民的料,這倆人攪合在一起,那真是一大禍害。

    “太子不在場?”

    “太子昨晚不在,若在也不至於亂成那樣”方三心有餘悸。

    常宇挑了下眉頭“親衛軍竟然不進場維持秩序,昨晚哪位國公當值?”

    “成國公”

    想弄死常宇的勳貴一定很多,但有幾個人特別的想,朱純臣和李國楨絕對是其一,然則在昨晚常宇遭到狙殺的時兩人恰恰在皇宮裏當值,不知道是有意避嫌又或是巧合。

    而且還非常巧合的昨晚拳館出現混亂,且他和太子又都不在場,在加上兩個馬前卒又恰恰都是手裏有免死鐵券的,這戲越來越精彩了呢。

    搞事情!常宇冷笑,不在言語,急急朝乾清門走去,迎麵走來很多大臣,卻是剛剛散了早朝。

    常宇大步流星迎了上去,目不斜視,朝臣中人認出他的便開始指指點點,低聲竊語,他卻充耳不聞,視而不見,一副目中無人之態。

    “常公公”便在這時,有人叫他,有點耳熟。

    扭頭望去,卻是史可法。

    “尚書大人”常宇連忙走了過去,微笑施禮“大人這是剛剛散朝麽?”

    “正是”史可法眉頭緊皺,似有心事,想來應該是和南邊匪患有關“常公公腳步匆匆這時去麵聖麽?”

    常宇點了點頭,心下竊喜,史可法當眾主動和他寒暄,這說明那那天天會晤已讓他對自己有所改觀。

    “哦,那常公公便去忙吧,下官這也要回衙門去”。史可法作別。

    “咱家正有事找尚書大人,待回邊去兵部尋您”。常宇輕聲道,史可法臉上泛起一絲疑惑。

    “公事”常宇輕笑,拱手道別,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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