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八話 玉春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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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鬱現在有了一種錯覺,在後麵緊追自己的並不是人。
肯定是鬼。
但凡是正常一點的人誰會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地追著另一個人,況且太史鬱之前根本沒有見過他,所以他們之間也不可能有什麽深仇大恨。
太史鬱屍顱之中的氣力早就用完了,無法使用“風移”的情況之下隻能靠雙腿拚命地閃轉跳躍,後麵那人的速度似乎也早已達到了極限,二人的距離被漸漸拉大,那人似乎也不著急,就在遠處慢慢跟著。
太史鬱不敢休息,隻能拚命地奔跑。二人你追我趕一直從半夜跑到了第二天的正午。太史鬱一邊跑一邊在心中暗暗盤算,後麵這個人這麽陰魂不散地跟著自己,看來逃跑不是個辦法,隻能硬拚了。
雖然這是太史鬱最不願選擇的方式,但是現在沒辦法,唯此一路。
想罷太史鬱突然停住,立刻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順勢將腰間的水囊拿在手中,驢飲了一番。這時後麵那人見太史鬱突然停了下來,自己也放慢了速度,慢慢靠近太史鬱,在二人還有四五丈距離的時候停下,靜靜看著太史鬱。
太史鬱心中焦急,這屍顱之氣的回複速度要比丹田之氣緩慢很多,如今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以求能多恢複一些。因此,太史鬱開口說道。
“朋友,你追了我這整整六個時辰了,咱倆也不認識,你為何要一定要與我交手?”
那人似乎也很是疲憊,也像太史鬱一樣坐在了地上,緩緩說道。
”這個你不用管,我也不會聽你的詭辯,到底是不是彭真的徒弟,試一試就知道了……“
說完這人猛然起身,飛向太史鬱。太史鬱見對方突然發難被驚得目瞪口呆。
瞬間太史鬱便明白了對方早就看透了自己拖延時間的小詭計,不僅如此,這人還將計就計用一個看似是休息的姿勢來麻痹自己,事實證明這人的計策成功了,太史鬱當時看對方也坐下了心中的警惕就稍稍鬆懈了一下,可能對方觀察出了自己的變化,這突然的發難正打了太史鬱一個措手不及,太史鬱現在屍顱之氣剛剛開始恢複,根本駕馭不了”風移“,沒辦法,太史鬱隻能提刀招架。
就算在準備充分的狀態之下,太史鬱都未必能打得過麵前這個神秘抹頭,更何況如今已被人家搶了先機,太史鬱隻能被動接招,況且他所學的”天牢極刑式“隻有一種出招方式,那是搏命進攻的招式,至於怎麽變化以用來防守太史鬱全然不知,因此隻能靠本能狼狽躲閃。
而麵前這人出手就是殺招,雖然這鋼針隻能用來刺,缺少變化,但在這人手上卻如同疾風暴雨,密密麻麻的針影讓太史鬱疲於奔命,根本無法反擊。
太史鬱初出江湖,完全不知道對方的這套武功叫什麽名字,有多少式,有多少種變化。在匆忙接了十餘招之後太史鬱終於露出了破綻。
就見那人身形一低,右手自下而上斜著刺向太史鬱的咽喉,左手一縮將鋼針送回袖筒,變掌為拳,擊向太史鬱的腹部,這同一時間要防範兩處太史鬱有些應付不來,眼看著對方拳頭已到,太史鬱此時卻顧不上了,他的注意力全在上麵,正努力地護著咽喉。
對方右手這一刺算是被成功彈開了,但自己的腹部卻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別看這人外表瘦弱纖細,但是拳上的力道之大讓太史鬱大吃一驚。
吃痛之下,太史鬱的身體也失去了平衡,往後飛了將近一丈的距離,重重摔在了地上。那人可能是沒料到這一拳會得手,本來按他的意思這一拳隻是虛招,後麵還跟著多種變化,怎想到對方竟然對這麽重要的腹部都不管不顧,毫不設防,生生吃了自己一拳,而太史鬱此時心中卻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心中默念道。
”好他娘的危險,幸好這家夥突然把兵器收了,不要肚子讓人桶上一針,估計我這條命就交代了。“
就在太史鬱暗自慶幸的時候,那人飛身過來,一腳踏主了太史鬱的胸口,太史鬱頓時眼前一黑,感覺胸口像是被巨錘錘過一般,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那人俯下身子,右手的剛針抵住太史鬱的喉嚨,臉貼臉看著太史鬱,這麽近的距離讓太史鬱清楚地看到了對方眼中所噴出的怒火,太史鬱下意識地將目光移開,剛好掃到了那支抵在自己喉嚨上的鋼針。
太史鬱這時才發信,這人手持兵刃的地方,有兩個細小的燙金字。
女哭。
太史鬱這下心徹底涼了,完了完了,這個人真的是王膛。
這時王膛也發現了太史鬱眼神掃到了自己的兵刃,看來自己的身份已經被猜出來了。於是王膛說道。
“小崽子,看你這副窩囊樣我就來氣,你武功這麽差,不可能是彭真的徒弟,嘿嘿嘿嘿……沒想到我王膛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白白在你身上浪費了一天的時間,真是晦氣。”
說完王膛右手發力,想要一下戳穿太史鬱的喉嚨。
太史鬱發現王膛抵在自己喉嚨上的那根鋼針已經開始發力,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急忙開口叫道。
“別別別別,好漢饒命,我就是彭真的徒弟。”
王膛一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玩味地看著太史鬱,說道。
“哦?你怎麽證明?”
太史鬱急忙說。
“好漢,您都追了我一路了,那‘風移’你也都看見了,這中州除了我師父彭真,誰還會這功夫。”
王膛立刻追問道。
“不對,彭真不可能教出你這樣的廢物,我一套招法都沒打完你就敗了,而且剛才交手的時候我發現你什麽內力都沒有,雖然跑了這麽長時間,丹田真氣會被耗空,但是隻要調整幾個呼吸的時間,丹田中就會重新生成少量真氣,不可能一點都沒有,小崽子,你是根本一點內功都不會吧。”
太史鬱密切關注著王膛眼神的變化,就在剛剛,太史鬱敏銳地發現王膛眼中那層殺意已經散去,於是暗自在心中長出了一口氣,看來今天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心中安定下來之後,太史鬱便考慮如何與這個**虛以為蛇,盡量少暴露一些秘密,太史鬱想了想,說道。
“哎……好漢有所不知,我雖然有內力,但不是丹田中的,而是在屍顱當中,跑了這麽長時間,屍顱之氣早就耗費完了,與丹田之氣不同,這屍顱之氣恢複極為緩慢,因此剛才交手才會這麽狼狽。”
王膛聽完眼睛一亮,中州練武的人基本都知道,屍顱中的混沌之氣雖然也能用來駕馭內功,但相較於丹田中的混元之氣來說缺點還是非常明顯,因此也沒人會舍近求遠,棄好追次,花時間來打磨屍顱中的這縷殘氣。
這時王膛又問道。
“小崽子,你為什麽不練丹田的氣,我可告訴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別扯謊。”
說完右手又加了些力道。
太史鬱此時在盤算究竟要不要說出自己的這些秘密,如果全都不說,顯然不可能蒙混過關,畢竟這一些都有悖於常識,如果說的話,要說哪些,是和盤托出還是避重就輕。
但對於王膛來說,哪些是重,哪些是輕?
看著咄咄逼人的王膛,太史鬱有些不知所措了。
哎,這就是技不如人的下場,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打鐵還需自身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