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八十八話 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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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鬱環視周圍,腦中在極速盤算著計劃。

    雖然現在自己深陷重重包圍之中,但是有胡德庸這個人質在手上,太史鬱想逃出去還是很簡單的,但如果此時逃走,那今晚的計劃就算是泡湯了。

    想到這裏,太史鬱將心一橫,突然將胡德庸用力向前一推,順勢拿起胡德庸所用的長槍,雙腳一點地,身體飄然而起,輕踏護欄,一個靈巧的翻身便來到了王無從所在的單間門前,此時二樓已經有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太史鬱突然之間跳到二樓,著實嚇了他們一條,眾人生怕有什麽閃失,都驚叫著向樓下跑去,這一跑不要緊,剛好撞上了往樓上闖的眾多打手,這一推一擠之間頓時鬧得人仰馬翻,極度混亂。

    這混亂的一幕剛好給太史鬱創造了時機,太史鬱之前從未用過長槍,他掂量了掂量手中的這條槍,幸好這槍身並不是精鋼鑄成,僅僅是劍脊木所製,太史鬱留出一尺左右的距離,用力折斷。

    就見太史鬱提著匆忙改造的短槍,一腳踢開了房門,此時裏麵的王無從等人依舊是毫無防範,絲毫沒有發覺危險的臨近,這些潑皮已經喝得七葷八素,眼神迷離,意識渙散,朦朦朧朧間就感覺門口站著一個纖細的身影,但又不像是女子,就聽王無從含糊地問道。

    “門口是……是……哪位朋友?”

    太史鬱用槍尖指了指王無從,沒有說話,雙腿一叫力,猛然間衝到了王無從身前,屋裏的眾人均是大吃一驚,太史鬱早已經想好了,自己的第一個目標一定是王無從,因為不能害他的性命,這隻傷不殺對武功是很高的考驗,要避開要害,還要讓外人看不出破綻,這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因此太史鬱必須保證在最有利、最有把握的時候對王無從動手,而此時這些人毫無反應,正是動手的絕佳時刻。說時遲那時快,就見太史鬱將短槍槍頭一轉,藏於自己的小臂之下,從桌子下方滑到王無從的身旁,王無從的左右都是****半露的妙齡女子,此時這些女子也被驚得目瞪口呆,呆坐在長凳之上,太史鬱此時也顧不得什麽憐香惜玉,鐵肘一揮將其中一個女子擊飛一丈有餘,同時太史鬱瞄準王無從的腋下,輕輕刺了出去。

    也許是酒喝的太多的緣故,當腋下已經泛起血花的時候,王無從還是沒什麽反應,臉上依然是迷茫不解的表情,太史鬱也沒客氣,右腿一抬,結結實實地踹在了王無從的左腰處,雖然太史鬱這一腳留了餘地,沒有用出全力,但還是差點要了王無從這條小命。這王無從縱情聲色,身體早已被掏空,又怎能禁得起太史鬱的這記重腳,就見王無從哀嚎一聲,如同一灘爛泥一般趴在了牆角。

    到了這個時候,屋裏的眾人才反應過來,眾多女子也顧不得整理自己的衣衫,發瘋似的向門外跑去,太史鬱此時哪裏還顧得上這些女子,就見太史鬱一個鯉魚翻身跳至門口,一橫手中短槍,嚴陣以待。

    屋中的潑皮見出路被封死,有幾個慌不擇路一推窗戶便跳了出去,果然,幾個呼吸之後便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慘叫聲,剩下的潑皮一下就明白了對方已經將退路封死,眾人相互看了看,有幾個還算有血性的站直了身體,顫巍巍地說道。

    “朋……朋友,敢問朋友是何方神聖,為何……一言不發就下毒手。”

    太史鬱聳了聳肩,說道。

    “四方天下(吳),添油點燈(雇傭燈頭),管他明火暗火(是否有無辜之人),夜深關門,吹燈拔蠟(統統殺光)。”

    眾潑皮一聽頓時臉色慘白,既然對方是受人雇傭的燈頭,那就說明此事已經沒有了緩和的餘地,不過對方提到是姓吳的雇傭的他,那不用想,一定就是本鎮的吳老員外,於是眾人急忙將其中的三人推了出來,說道。

    “朋友,前幾日的事情隻有他們參與,與我們毫不相幹,還請好漢饒了我們性命,您放心,以後我們流浪江湖,隱姓埋名,絕不讓吳員外發現,吳員外宅心仁厚,要了這幾個小子的命這事也就算是過去了,還望朋友高抬貴手,饒小人們一條狗命。”

    說完呼呼啦啦一幫人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那被推出來的三人此時則是破口大罵,意思是平時表麵上都是好兄弟,但今日遇到了危險就將自己推出來,誰的屁股都不幹淨,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可那些人如今哪還敢造次,也不搭話,隻顧得下跪磕頭,太史鬱冷眼看著眾人,又瞟了一眼牆角的王無從,說實話,太史鬱真是怕一腳將他踹成了癱瘓,到時候可沒法跟王鐮交差,所幸王無從此時已經緩過勁兒來,本來他想站起來,但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他知道,這個帶著麵具的燈頭是吳員外雇來的,作為主犯,他一定是死。事關生死,王無從此刻醉意全無,腦袋在飛速運轉,突然計上心頭,就見王無從兩眼一翻,悄悄地重新趴在地上,想詐死保命。

    太史鬱看著王無從的醜態,心中冷哼數聲,此時房外已經傳來了喊殺之聲,太史鬱知道樓下的打手們已經上來了,時不我待,太史鬱猛然間一個縱身來到那三人身邊,此時這三個人正在謾罵跪在地上的同伴,絲毫沒有發覺死亡的降臨。

    就見太史鬱一揮手中短槍,從第一個人的肋下刺入,一下就戳穿了肺葉,而後手腕一番,轉身一掃,輕輕劃破了第二個人的咽喉,之後身隨槍走,將槍頭對準第三個人,掌心一用力,短槍如離弦之箭,疾馳而去,還沒等第三個人反應過來,短槍便已穿膛而過,牢牢地釘在了後麵的牆壁之上。

    太史鬱瞬息之間便殺了三人,地上跪著的眾人被嚇得膽戰心驚,有幾個更是直接昏死過去。此時房門大開,一眾打手已經衝進了房間,太史鬱不敢再耽擱,身形一縱便躍窗而出,與此同時太史鬱高聲喝道。

    “扯呼!”

    韓氏兄弟一聽,知道事情已經辦妥,急忙動身前往匯合地點,隻留下身後喧天的叫罵之聲。

    “海尚來”的這場血戰對於整個興屠鎮都是極大的震動,人們都說是吳員外為了給閨女報仇而請人做下的這樁血案,吳員外對此也是無置可否,犯事的五個人中隻有王無從僥幸逃過一死,即便如此他也在床上整整躺了半年,這件事情太史鬱做得即張揚,又毫無破綻,因此很得王鐮的賞識,從這之後太史鬱與王鐮的關係便又近了一步。

    漸漸地,王鐮有什麽不便出頭的事情便都會找太史鬱,太史鬱也是隨叫隨到,而且交代的每件事情都辦的輕鬆漂亮,王鐮有心將太史鬱納入“和興順”,可在這件事情上太史鬱的態度很是堅決,太史鬱認為在自己受人追殺的時候是屠家堡保全了自己,這份恩情他不敢忘記,要用這輩子的時間來報恩,太史鬱越是這麽說,王鐮便越發欣賞他,久而久之,太史鬱便於王鐮成了忘年好友。

    說回現在。

    太史鬱聽著王鐮的話,眉頭就是一皺,問道。

    “老哥哥,可是又出了什麽叛徒,讓你們‘大償’門的人費心了?”

    王鐮一擺手,說道。

    “那倒沒有,是‘勾狽’門中的爛事,你也知道,老門主前一陣子突然中風,人沒了,這新的門主劣跡斑斑,是個專門溜須拍馬,阿諛奉承之人,以他的能力根本不能服眾,於是就有傳言‘勾狽’的其他幾個堂主打算把他趕下去,要是趕不下去,他們就拔了香頭(叛逃),開山戳旗(另立門戶),三位總堂主很是關注這件事情,我們‘大償’就是管這種事情的,因此最近就忙一些。”

    太史鬱對“和興順”的情況非常熟悉,聽了王鐮的話輕輕點了點頭。

    “也對,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勾狽’門可是‘和興順’的錢袋子,手裏握著這麽多錢,小私心也能養成大私心,他們要是亂了,那可真是傷筋動骨的大事。老哥哥,這件事可查出些眉目了?”

    王鐮歎了口氣,說道。

    “我這剛從外麵回來,可謂是兩眼一抹黑,明天就得去總舵麵見總堂主,我們這些頭頭們都要坐在一起商議這件事情,這件事到底怎麽樣,明天就能有個初步的結果。”

    二人正在聊著的時候,就聽門外有人高聲笑道。

    “鐮哥哥,你可回來了,真是想死小弟了,小耳原來也在,咱們兄弟三人難得聚再一起,真是快事一件,快事一件啊!”

    單聽這聲音便知道,何滄泯來了。

    太史鬱與王鐮急忙起身,到院中相迎。

    至此,一場大戲,漸漸拉開了帷幕。

    今天這章有點少,大家多多包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