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中心的一處建築，大約二十層樓之高，這裏是這座城市的中心醫院。

    作為這個城市擁有提取人類意識的資格的醫院，建築物非常精美。

    娜娜將車停在一處停車場，一路上去往醫院的人很多，一輛公交車停靠站，從車上下來許多前來看病的人。

    娜娜的腦海裏出現以前的記憶，她被救護車送來了這裏，緊急進入醫院，做腦部意識提取。此前，收入不菲的她已經購買了門票。誰知這一次她卻是自殺，想死都死不了，真是造化弄人。

    娜娜發出由衷的感慨。

    方剛聽得問道：“你一直都有心事？”

    娜娜並沒有多說：“失戀而已。”

    不一會兩人來到做腦部意識提取的醫院部門，這裏的門窗緊閉。方剛試圖從玻璃窗戶往裏看，但是，裏麵空無一物，確切的說，裏麵什麽也沒有，空間是虛無的。

    方剛拿起一根木棍，試圖撬開一處門，哐當，門裂開了一條縫。

    方剛以為可以進去了，正推開時，被裏麵的景象驚呆了。裏麵是一片渾沌狀態的數據流。

    娜娜思索道：“因為這個世界本身就是數字世界，是電子化的。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人類腦部意識提取。因為這裏的人的腦部意識都是數據流。不可能再次提取。所以眼前的建築就沒有了作用。”

    方剛略微懂了。他現在所關心的是怎麽將這個服務器恢複原狀。

    娜娜說道：“最直接的，最無奈的方法其實很簡單，就是重置服務器，這需要現實世界的人飛上月球，手動重置。其次就是電子世界總部的格式化，將這個世界全部數據全部刪除。”

    方剛有些驚訝的說道：“格式化，我們是作為意識流存在這個世界的，如果巴斯將軍動手格式化，我們會怎麽樣，會消失麽。”

    娜娜說道：“不會，意識流是特殊的，作為人類精神的延續，非常寶貴，是不允許刪除的。這裏的格式化，會僅保存意識流，而將其他數據清空，也就是我們周圍將出現眼前這樣渾沌的狀況，而我們自己還是能意識到活著的。”她停了停，將門關上。

    繼續說：“我所害怕的是重置，一旦月球上的人員，將這個服務器重置，那麽我們在這個服務器所有的經曆都會被，刪除，包括我們自己的意識流也將消散。作為意識流，我們將自動恢複到此前能追溯的正常狀態，也就是我們打開虛擬之壤那扇門的那個瞬間。”

    方剛不太理解，問道：“我們會從這裏直接出現在艾歐尼亞嗎？”

    娜娜說道：“不會，我們在這裏被殺死，消散，然後係統能分辨我們意識流的狀態，如果是死亡，係統會自動追溯我們意識流未死的時候，由於虛擬之壤如果被重置，係統將無法追溯到，隻能追溯到我們進入虛擬之壤的那一刻。而重新複製，或者說克隆我們的意識流。在艾歐尼亞那個麵館。可以說，如果真是那樣，我們將失去我們在這個世界的一切。根本不記得我們曾經來過。”

    方剛有其他的擔憂，說道：“如果我們在虛擬之壤這個服務器，沒有被刪除，而係統在艾歐尼亞又克隆了一個我，豈不是有兩個我。跟現在的情況，剛好吻合。”

    娜娜有些驚訝，她此前並沒有想到這一點。

    方剛想到一種可能，便說：“假如這個世界才是真的電子世界，而在英雄聯盟的我們，才是那個失聯本該刪除的意識流呢？”

    娜娜陷入沉思，她無言以對。的確，這個世界有另外一個自己，而且兩人一見麵，就融合了。

    娜娜說道：“兩個相同的意識流不會融合的，這是我所知道的。所以，你說的那種情況，並不成立。我傾向於這個世界的我，是一個影子。或者說是回憶。是過去，不是現在。我們從艾歐尼亞來到這，才是擁有現在的我們。”

    方剛有自己的想法，他保留自己的觀點，因為娜娜的情況現在並不是很好，正在失戀中，心情低落。

    “有能從這個世界內部，使世界恢複原狀的地方，或者操作嗎？”方剛問道。

    娜娜有些疲憊，她到院子裏一處花草鮮豔的地方，找了一條長椅坐下。

    “這個我剛好知道，虛擬之壤服務器在電子世界，可以說舉足輕重，眾多的科學家在此進行實驗，因此，這個服務器是有自我恢複能力的。一般服務器，比如英雄聯盟，那裏的自我恢複是掌握在那個大蓋倫手裏的，他有一把鑰匙和密碼能重新恢複英雄聯盟。而虛擬之壤則是三個人，我們要在這個世界找到拿著鑰匙的三個人，三把鑰匙同時開啟，才能恢複這個世界。”

    “三個人？我們去尋找他們，說不定能得到有關失聯的這一切的合理的解釋。”方剛也坐了下來。“是哪三個？”

    娜娜說道：“或許我們該去一趟網吧了。如果這個世界的電腦也能上網的話。”

    娜娜知道鄰近一個比較大的網吧。她此前經過，印象比較深刻。

    兩人步行大約三百米，來到一處兩層建築，這個網吧裝修的比較豪華。

    娜娜用卡直接開了戶，這張卡是這個世界的娜娜的，不過密碼，娜娜是知道的。

    方剛想起在這裏，某個地方，有另一個自己，應該和欣小然在一起吧。那個時候，回想一下，記憶慢慢的清晰，和欣小然沒什麽玩的，大多時候是在網吧，打發時間。隻是這個記憶是真的嗎？

    為什麽，在英雄峽穀時候，那個琴女也是欣小然，而且，夢中兩個人是認識的。

    “查到了。”娜娜欣喜的聲音，打斷了方剛的記憶與思索。

    “物理學家查金，建築學家李甘顯，繪畫大師賽德列。”

    方剛問道：“他們都是人類的精英，才華橫溢，如果死去，的確是人類的損失，那麽在這個世界，他們在哪？”

    娜娜打開一個網頁，上麵的老人已是長了白頭發，濃密的白胡須。

    鼠標滑過一行字，娜娜說道：“物理學家查金，近日預言地球將遭到大自然的毀滅性報複。地點是在這裏。要跨過太平洋，我們需要坐飛機去。”

    方剛問道：“其他兩個人呢。”

    娜娜說道：“建築學家李甘顯，這個時候已經過世了，他在電子世界，因此我還沒辦法找到他。而畫家賽德列，此後幾年才出名，這個時候不知是在那個城市，學習進修呢。”

    方剛用手托著下巴，道：“看來要找齊這三個人，要費不少力氣。而且，假如賽德列沒有出名，他怎麽會有鑰匙呢？”

    娜娜說道：“可能賽德列手裏拿著鑰匙，他隻是喜歡沒有出名前的樣子。方剛，假如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你會選擇另一種生活方式嗎？”

    方剛回答道：“我沒想那麽多，我想這不是我能想的，我現在隻想早日找齊三把鑰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