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願望的達成(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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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顧禾梨敲門的時候並沒有什麽內心活動。

    她不找顧禾堯是正常的,她找顧禾堯更是正常。

    隻輕輕敲了三下,顧禾梨確認,他是聽得到的,便將手放了下來,靜靜地站在門口等著。

    海風陣陣,驅散夏天的炎熱。

    天空中偶爾有海鷗盤旋,迎風展翅,忽高忽低。白色的海鷗點綴著蔚藍的天空,好看極了。

    海水有規律地一陣一陣衝上沙灘,於是沙子幹了,又濕了。

    若顧禾梨不是當眼前的一切都是夢境,她的心境根本不會如此平和。

    以她的性格,恐怕是不拉著顧禾堯在外麵海灘上玩到天黑,是不會回小木屋休息的。

    而她現在,隻是整天坐在小木屋裏。

    看著美景,卻不融入其中。

    隻因為這一切太美,美得不真實,如同夢境。

    小木屋內並沒有應答,奇怪,難道他不在?

    以顧禾梨平時的習慣來說,她會直接闖進去,但她有意疏遠顧禾堯,便又抬手敲了敲,依舊無人應聲。

    她伸手,輕輕一推門,門開了。

    站在門口,四周望了一圈,他應該是不在家的。

    顧禾梨沒有進去,退了出來,站在小木屋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

    顧禾堯不在,她應當是會輕鬆一些的。

    因為她不用在每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忍住自己的情感,控製住自己,不要上前,不要靠近。

    顧禾堯是罌粟,而她是飲鴆止渴的那個人。

    沒有顧禾堯的陪伴,顧禾梨自己一個人身上披著絲巾,在海島上逛了起來。

    海島上有一些本土的居住居民,他們每天日出而起,日落而歸,打魚曬網,有點兒回到了以前農耕時代的意味,因為他們不使用任何的高科技,甚至不知道手機是什麽東西。

    但是他們一戶戶人家家裏,開著各種小工藝品的小店鋪,也不指望著賺什麽錢,更像是自己家有什麽東西,擺出來,給大家看看的意味。

    這邊的遊客大約隻占總人數的三分之一左右。

    安安靜靜的生活,是顧禾梨所向往的。

    若是有一天,她老了,能和哥哥住在這裏,想必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她可以在家做飯,而哥哥出去打漁……

    一向見慣了穿著西裝的哥哥,若是他去打漁曬網,不知會是一副什麽樣的景象。幻想了一下哥哥穿著當地居民服裝的情景,顧禾梨的嘴角露出了這幾天一來難得的笑意。

    因為大家都不使用高科技,因此反而有些迷信占卜算卦。

    顧禾梨走著走著,看見一位老婆婆,手裏拿著一本古舊的厚重書籍,閉著眼睛,嘴裏念著顧禾梨聽不懂的語言。

    她好奇地在五步左右的距離停下,安靜地站著,看著老婆婆。

    老婆婆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睜開了眼睛,望著眼前站著的小姑娘。

    臉上露出了笑意,老婆婆向顧禾梨招手,示意她過去。

    顧禾梨在她身旁的小凳子上坐下。

    “姑娘,你不介意的話我給你看看。”老婆婆一看顧禾梨,就知道她是來旅遊的,於是便用了英文和她交談。

    “當然可以。”顧禾梨伸出了手,手心朝上,伸給老婆婆看。

    老婆婆隻看了幾眼,忽然有些沉默。

    過了一會兒,她開口:“姑娘,你這命,嗯……有些好,也有些不好。”

    “怎麽說?”顧禾梨倒是不介意,笑著問她。

    “具體的我不能說,但是我能告訴你,珍惜眼前人,你已經碰到對的人啦。”

    顧禾梨不知道老婆婆指的是不是顧禾堯,但她心裏默認是他,“是嘛,謝謝婆婆。”

    “姑娘,我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啊?怎麽自己一個人在外麵走呢?”

    老婆婆的眼睛利,一眼就看透了顧禾梨,“是啊,最近在想一件老是想不通的事情。”

    “既然想不通,那就先放一放,好好享受在這裏的生活吧。”

    老婆婆並沒有問顧禾梨的心事,但是她說的話卻像一把鑰匙,打開了顧禾梨這幾天封閉的心房。

    或許,老婆婆說得對,她一味的思考,並不等於她能獲得答案。

    有時候適當地放一放,或許在某個時刻,她便能福至心靈,醍醐灌頂了。

    “婆婆,真是謝謝你了。”

    顧禾梨站起,和婆婆鞠了個躬後離開。

    在外麵晃了這麽久,肚子還真是有些餓了。

    可是,他去哪兒了呢……

    偌大的海島,顧禾梨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他,輕輕歎了口氣。

    前幾天,他對她無比殷勤,各種討好她的時候,她不理不睬。現在輪到她來找他了,真是報應啊……

    不過,在這地域風情濃鬱的地方走走,顧禾梨的心情真是好了許多。

    來到海邊沙灘上,顧禾梨脫了鞋子拿在手裏,光腳在沙灘上走著,留在一串串的小腳丫,很快被海水一衝,沙子上便恢複了原樣。

    顧禾梨慢慢地往海上走去,海水漸漸沒過了她的膝蓋,這時候,一個海浪撲來。

    顧禾梨‘啊——’地叫了一聲,連忙往回跑,但還是猝防不及,海水濺了她一身。

    顧禾梨伸手抹去自己臉上的海水之時,發現自己其實臉上是帶著笑容的。

    玩了一會水以後,顧禾梨蹲在沙灘上,伸出手指寫字。

    先是寫了自己的名字,而後寫了哥哥的名字。

    海水很快便衝掉了她的字跡,於是她繼續寫。

    等到顧禾梨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寫了一長串的顧禾堯,她麵前的那片沙灘上,一個一個,全都是他的名字。

    海水一衝,字又都沒了。

    這一次,顧禾梨抬手,沒有再寫顧禾堯,而是寫下了‘我想你’。

    是的,她想他。

    她想念真實世界裏麵的那個他,雖然在現實中,兩人依舊是兄妹,但也好過在夢境中那個極其溫柔,一轉眼,卻又變得極其殘忍的他。

    那樣的他,她接受不了。

    顧禾梨愣愣地發呆想著,絲毫沒有意識到身後人影的靠近。

    自己的身子忽然一暖,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後,顧禾梨覺得自己的腰間被圈住,她來不及回頭看,隻見一隻大手伸過,在她的字跡旁邊寫下了三個字。

    ‘我也是。’

    ‘我想你’和‘我也是’。

    顧禾梨剛想回頭發問,似心有靈犀般,耳畔便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既然想我,為什麽這些天不理我。嗯?”

    或許是此情此景,太過於夢幻美麗,有著蠱惑人心的作用,再加上剛才老婆婆所說的話,顧禾梨終於打開了這些天內一直緊閉的心房。

    但她沒有說任何有關夢境或者現實的事情。

    她隻問:“如何證明,你是真的?”

    這是一個極其難以回答的問題,就好像問你,如果有一天,你被當成了一個神經病,被關進了精神病院,那麽,你要如何證明自己是正常人,從精神病院裏出來?

    在正常人的眼裏,精神病的任何行為舉動都會被當成精神病吧?

    顧禾堯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認真地給了一個答案。

    “假的才需要被證明,而真的,不需要。”

    顧禾梨聞言一愣,他說得沒錯。

    他根本不需要證明自己,真的就是真的,隻有假的人,才會努力去證明自己。

    顧禾梨忽然想到自己以前看的一些有關於夢境的書的其他一些片段。

    夢境的目的,是願望的達成,而且是一些被人們壓藏在心底,不願意在人前吐露,在內部審核機製麵前被認為是‘羞恥’的願望,才會在夢境裏表現出來。

    若是用這樣的角度,再把之前的事情回想一遍。

    顧禾梨驚奇地發現,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奇跡般地符合這個規律。

    首先是她和哥哥的婚禮,這是她心底最大的願望,但也是最難以啟齒的願望,因為世人是不可能會接受一對親兄妹*的,所有這個願望被貼上了‘羞恥’的標簽。

    而後是鄭無非。

    因為顧禾梨內心覺得對鄭無非虧欠太多,所以在夢境中,她將他夢成了一個邪惡之人,他在夢境中脅迫她,所以她心所應當地可以對他不再抱有歉意,因為他是‘壞人’。通過這樣的手段,她對鄭無非的愧疚被緩解了,這算是另一種形式的‘願望的達成’。

    而後是懷孕,懷孕這件事情是從榮靜依的口中說出來的。

    這代表,在現實生活中,雖然榮靜依表示自己會站在顧禾梨這一邊,並不會因此影響她們的友誼,可是在顧禾梨的心中,她依舊害怕,她怕有一天她真的和哥哥在一起了,榮靜依會接受不了。

    因此在夢境中,懷孕這件事情由榮靜依的嘴裏說出來,說明她已經全盤接受她和哥哥的愛情。而且,榮靜依表現地異常熱情,甚至比她自己還激動。

    這些行為舉動,緩解了顧禾梨心中的擔憂,對友情的擔憂。

    因為在夢裏,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們的友情並沒有受影響,反而,榮靜依還吵著要當幹媽,於是,又一種‘願望的達成’。

    所有的這些,都可以用願望的達成這個理論來解釋。

    隻是……實驗室裏的那一幕幕發生的情景,顧禾梨無法理解。

    為何她會夢到哥哥殺了她們的孩子?

    為何她會夢到那個可怕的實驗室?

    難道這些恐怖的夢境,也是另一中扭曲的願望達成的形式?

    關於這一點,顧禾梨暫時想不通了。

    但是,她可以確定的是,眼前,此時此刻,她在海島和顧禾堯度假的願望並不是那種‘羞恥’的,難以啟齒的願望。

    所以,她是不是可以判定,之前的那些情景是夢境,而眼前的,是現實?

    顧禾堯見顧禾梨沉默地望著海麵,雖然沒有再開口說話,可是她不再抗拒他的靠近,她乖乖巧巧地躺在他的懷裏,這讓他無比欣慰。

    隻是這樣,就夠了。

    “哥哥。”顧禾梨忽然開口。

    她想通了,她不必再疑神疑鬼,她相信自己的判斷,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嗯?”顧禾堯等待著她的下文,等待著她和他敞開心扉。

    但是,等來的卻是一句,“我餓了。”

    顧禾梨回頭,看見顧禾堯微怔的神情,她笑了,笑得如同從前一樣,清澈幹淨。

    “我要吃大餐。”她又加了一句。

    顧禾堯很快反應回來,眸中帶笑,“好。”

    他起身,要拉她起來,然而顧禾梨賴在地上,不肯動。

    “你背我。”

    “……好。”他縱容著她。

    顧禾堯背著顧禾梨往海島中心走去,在他們的身後是斜靠的夕陽。

    夕陽是那麽美,那一對緊抱在一起的人,他們臉上的笑容,更美。

    顧禾堯有太多的工作,海島上根本沒有無線網這種東西,他陪著顧禾梨在島上呆了兩天之後,便趕著回z市。

    “你在這邊再待一段時間,我一個星期之後再來接你。”

    看著哥哥收拾行李的動作,顧禾梨忽然撲了上去,用自己的身子壓住了他正在折疊的衣物,顧禾堯無奈地笑看著她,她如此搗亂,隻能停下手。

    “可是你走了,我一個人呆在這裏還有什麽意思?”

    顧禾堯沉思了一會兒,“我讓你朋友過來?”

    顧禾梨一想,還是算了。

    如果靜依過來,那張宇還不得連夜衝到這海島上來?

    到時候,她和靜依的姐妹遊,隻會變成了她看他們恩愛秀。

    “我要跟你一起回去。”

    “你確定?”

    這段時間她受到的刺激太多,身子也虛弱,顧禾堯不想讓她那麽快地投入到工作中。

    顧禾梨使勁兒點頭,她一個人呆著太沒意思了。

    她性子活潑,喜歡熱鬧,讓她一個人呆著,她不得悶出病來?

    “好吧。”顧禾堯無法,隻能妥協了。

    海島上沒有機場,因此來接顧禾堯和顧禾梨是一架小型的直升機。

    再次回到z市,恍如隔世。

    一切景物都還一樣,但心境卻變了許多。

    吸音板那邊的合同是想都不用想了,她一聲招呼都不打,消失了這麽久,想必胡毅強肯定已經把合同拿下。

    損失了一個合同,如果顧禾梨想當上運營部部長,那麽她必須拿下第三個合同,以壓倒性的優勢打敗胡毅強。

    令顧禾梨比較頭疼的事情是,根據榮靜依的情報,夏夢晴是一個極其精明幹練,業務能力極強的職場女新人。

    她還沒有和夏夢晴接觸過,並不了解她的實力究竟如何。

    令顧禾梨吃驚的是,夏夢晴知道她回到z市,竟然主動打電話聯係她了……

    ***

    顧禾堯已經再三向醫生確認過,顧禾梨的心理情況,身體情況和精神狀況都已經恢複良好,可是他依舊不放心。

    他和鄭無非一起,回到了當初救出小梨的那個地下實驗室。

    看著實驗室地上那攤幹涸的血液,顧禾堯仿佛看到了當初的畫麵,心髒難以控製地抽痛。當時,顧禾堯借助了鄭無非在黑道上的勢力,順利地摸到了那批綁匪的老窩。

    一陣槍戰過後,他們終於占了上風。

    綁匪們眼看著節節敗退,眼看著顧禾堯和鄭無非帶著人便要衝進來,一時惱羞成怒,將大量的迷幻劑縫進了顧禾梨的腹部,而後逃離。

    等到顧禾堯和鄭無非終於打開鐵門,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副畫麵。

    顧禾梨捂著腹部,手上全是血,整個人從手術台上翻下,人摔倒在地,而地上那攤血液,便是從她的腹部流出來的。

    綁匪們逃得過急,怎麽可能會為顧禾梨進行精密的縫合,他們隻匆匆地將她的腹部大概粗略地縫在了一起,手法很是粗糙。

    而他們在逃離之時,冷不防顧禾梨忽然伸手抓住他們的衣服。

    似乎是感覺到哥哥快來救她了,她抓住綁匪死活不肯放手。

    最後綁匪們沒辦法,也顧不上帶走她,匆匆離去,而顧禾梨因為抓著他們,被他們的大力一帶,整個人摔到了地下。

    腹部劇烈的疼痛使得她精神開始渙散。

    顧禾堯衝進來的時候,她已然昏迷。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將顧禾梨送到醫院,醫生剪開縫合的傷口,試圖將那一大包的迷幻劑取出。

    但迷幻劑入體即化,最後,醫生隻取出了一個裝迷幻劑的透明塑料袋,以及塑料袋中僅剩的一小塊還來不及融化的迷幻劑晶體。

    之後,顧禾梨便陷入了幻覺之中。

    迷幻劑能讓人們看到他們內心想看的,於是便有了婚禮跳樓懷孕,接下來的一幕幕……至於最後的實驗室。

    那是真實世界對於夢境的投射。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夢境雖然是虛幻的,但是也是受到人的精神還有真實生活中的種種刺激的影響。

    因此,顧禾梨才會夢到那個冰冷的實驗室。

    她以為實驗室隻存在於夢中,她錯了。

    實驗室是真實存在的。

    她會夢到,隻是因為在實驗室裏,那段被綁架的日子,在她的腦海中留下了深深的傷痛,可是她又沒辦法想起,那段日子裏,具體發生了什麽。

    於是,夢境便‘捏造’了一段情景。

    一段顧禾堯親手殺了他們的孩子,並親口飲下孩子血肉的情景。

    隻有這樣的情景,這樣情景下的傷痛,才能和顧禾梨腦海中的那段傷痛完美‘匹配’。

    於是,顧禾梨才會夢到那樣一段恐怖,令人心痛的夢。

    此刻,顧禾堯重新站在這裏,他逼迫自己轉開視線,不然他會無法控製自己。

    總有一天,他會在他們身上,將小梨受的罪,千百倍的討還回來。

    顧禾堯和鄭無非觀察著整個幾乎接近密封的實驗室。

    鄭無非走走停停看看,“禾堯,你不覺得奇怪嗎?”

    “嗯?”顧禾堯抬眼看他。

    “如此封閉的實驗室,他們當時是如何逃走的?按理來說,我們的人包圍在外麵,要是他們逃出來了,一定會被我們抓住。而我們兩個又是從唯一的門,進來包抄。可是他們還是莫名其妙地憑空消失了。”

    “一定要有暗道。”顧禾堯肯定地說。

    除了這個解釋,似乎沒有第二個合理的說法,鄭無非讚同地點了點頭。

    既然有暗道,那一定有按鈕之類的機關。

    顧禾堯無意間拿起一個最為普通不過的,放在桌上,實驗室裏的玻璃燒杯。

    這輕輕一拿,實驗室的地板上忽然開出了一個洞……

    令人蹲在洞口邊看了看。

    這個洞實在是有些深,而且也不知道通往哪裏。

    顧禾堯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靠著這微弱的光,走上了洞裏麵的台階,而鄭無非緊跟在他身後。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看著,相互照應。

    綁匪肯定是從這個洞裏逃走無疑了,隻是,這個實驗室是誰造的,他們為何會在造實驗室時,造了這個‘異常’的出口。

    台階上,甚至還抹了水泥,貼了磚。

    想必一定是剛造實驗室時,便準備好了這個出口。

    這群綁匪究竟是誰……

    他們這樣做又有什麽樣的目的?而這條深不見底的台階,又是通往哪裏?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