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他輕聲:放鬆點(必看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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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禾梨見榮靜依欲言又止的樣子,蹙眉,“怎麽?你有事情要跟我說嗎?”
榮靜依連忙回神,緊張地擺手,“沒有沒有。本文由 首發”
她終是將她所知情的部分按捺下,沒有告訴顧禾梨。
從顧禾梨開口告訴她,張宇要謀殺顧禾堯的那一刻起,榮靜依便被逼到了一個兩難的位置。她是選張宇,還是選擇站在顧禾梨這一邊。
一邊是愛人,一邊是最好的姐妹。
說實話,榮靜依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可當麵臨禾梨逼問的時候,她還是下意識地選擇了一方。
而這一選,她便再沒有退路。
晚上回到家,榮靜依精神恍惚。
今天她特意到他的公寓來,張宇很是驚喜。他本以為母親的刁難會讓靜依心裏對他有隔閡。但她還肯理他,說明事情還是可以挽回的。
張宇心情愉悅,親自下廚做飯。
榮靜依呆坐在沙發上,連張宇做好了飯喊她吃飯,她也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
張宇坐到她身邊,伸手撫上了她的小手。
輕聲詢問,“怎麽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榮靜依僵坐了太久,身子都有些麻了。她僵硬地轉過身,看著張宇的眼睛,目光複雜。
“張宇,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你要老實回答我。”
張宇見她小臉認真,笑了。
“什麽事?”
“顧氏……顧氏前段時間出事,就是工地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榮靜依嘴唇慘白,微微顫抖,無法直接說出炸彈這個詞,因為她心裏根本無法麵對蓄意殺人這個血淋淋的事實。
殺人是犯法的呀!張宇他怎麽會做出這種糊塗事情來?!
張宇聞言,臉色瞬間難看,原本熱情笑著的嘴角耷拉下來,嘴唇緊緊地抿著。
榮靜依手心出汗,她多麽希望張宇能夠張口否認一句,哪怕是為自己辯解一句。
可是他沒有,他無言沉默這,臉上的神情似乎已經告訴了她一切。
事已至此,真相大白。
榮靜依呼吸急促,眼中蓄滿了淚水,毫無血色的嘴唇令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張宇,你……”開了頭,卻再也說不下去。
榮靜依咬著嘴唇,奪門而出。
張宇拳頭握緊,下意識地想追出去,但最終他隻是坐在沙發上,腿重得似乎抬不起來,眼睛望著榮靜依離去的方向,麵色鐵青。
中午,顧禾梨照著往常,去找榮靜依吃飯,誰知榮靜依抬頭望見是她後,臉色瞬間慘白。
顧禾梨以為她生病了,伸手要去觸碰她的額頭。
“靜依,你沒事吧?臉色這樣不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這幾天,榮靜依過得很是艱難,心中充滿了矛盾與痛苦。
她不知道要如何麵對張宇,更不知道要如何麵對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禾梨。
假如……假如當初她能夠跟禾梨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訴她張宇不對勁的地方,那麽可能顧總便能避開那次災難,而張宇……也不會成為殺人凶手。
這一切的一切,她是唯一的知情人,卻知情不報。
榮靜依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我沒事。中午我就不知了,你自己去吃吧。”
榮靜依說著,起身朝外走去。
顧禾梨一臉迷惑,靜依最近這段時間怎麽如此不對勁?
好像是,刻意躲著她一般。
顧禾梨壓下心中的疑惑,和別人一起去吃了飯。從食堂回來,她和同事們談笑著,眼神無意間撇到躲在拐角處的榮靜依。
她告別了同事,打算走上前去查看靜依的情況。
剛走近,榮靜依打電話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
“爸……我不知道怎麽辦。我心裏很愧疚。如果,如果當初我要是告訴禾梨,張宇要對顧氏不利,那麽顧總裁可能就不會遇難了……”
顧禾梨頓住腳步,臉色煞白。
靜依,竟然知道張宇要加害她哥哥,卻裝作不知情,騙了她?
開完每個星期的例會,顧禾堯坐在總裁椅上,闔著眼,伸手按了按眼睛。抬眼時,唐嚴正好走進會議室。
“顧總。”唐嚴彎腰鞠躬。
顧禾堯低沉應了一聲。
“我們給何箏的那筆資金終於有動靜了。”
“何如?”顧禾堯嚴肅,正色望向唐嚴。
“何箏將那筆資金全部投入了裴氏的股票,現在,她已經成為了裴氏的第四大股東。”唐嚴皺眉,對於他來說,這顯然是一個壞消息。
之前顧總讓他把這筆巨大金額打入一個明星的私人賬戶時,唐嚴心裏很是疑惑。
當時顧氏正處於下坡路,正是急需資金的時候,而顧總卻將這大筆的資金無聲無息打入一個從商界的角度來說,一個小人物的頭上,顯然是不合邏輯的。
唐嚴心裏猜想的是,商界顯然已經掀起腥風血雨,各大小公司一致針對顧氏,要從商界裏突圍太難。顧總莫非是想找別個圈子裏的大人物來為顧氏重振旗鼓?
可現在,何箏並沒有將這筆錢投資在顧氏裏,對顧氏股票回升並沒有任何幫助,反而跑到裴氏去了。
那不是眼睜睜地拿著自己的錢送到別人的口袋裏嗎?
唐嚴實在是不懂,顧總難道下錯一棋?發生了什麽意料之外的情況?
“很好。”顧禾堯話語精簡,隻回了兩字,轉而閉上眼小憩。
顧禾堯明白何箏這個人精明能幹,一定會為自己尋求利益最大化。現在四大龍頭企業的股票數裴氏的勢頭最勁,她投資裴氏也是在情理之中。
況且,他當初和何箏會麵的時候,無意間提到過顧氏經過前次磨難,現有情況並不怎麽好。
何箏那樣聰明的人,一定會明白,顧禾堯是在告訴她顧氏股票的未來走向並不會攀高,反而還有可能大幅度下滑。
在這種未知的情況下,何箏自然是投資裴氏最為保險。
她的行為合情合理,在顧禾堯的意料之中。
唐嚴望著顧總,表情怔愣,欲言又止,心情略微煩躁。
很好是什麽意思?
唐嚴實在是沒看出好在哪裏。
顧禾堯察覺到唐嚴還沒離開,睜眼看向他,目光深遠。
“還有什麽事?”
“顧總,我……我實在是不明白,您為什麽要浪費這筆錢。這錢,不是一筆小數目啊,若是顧氏運轉困難,這錢可就成了救命錢。”
顧禾堯明白唐嚴在擔心什麽。但他從來都習慣於將事情藏在心底,有什麽打算也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對於旁人並不會過多解釋。
“我心裏有數。”顧禾堯的話永遠是如此簡短,而且一向不會將他的想法表明清楚。
“可是顧總,我認為,這件事情實在是不妥。”
唐嚴很是擔心,他不是一個會多嘴的人,但他怕顧總工作繁忙,有些事情疏忽了也不是沒有可能。該提醒的,他還是得提醒。
顧禾堯垂眸,十指交錯,會議室氣壓降低。
唐嚴知道自己越界了,顧總不願多講的事情誰能勉強,更何況自己跟了顧總這麽多年,從來沒有惹過他不快。
“你記得在顧氏出事之前,你曾調查處裴氏的資金鏈有異常嗎?”
唐嚴聽了,仔細回想了一下,是有這回事情。
“是的,但因我們難以追蹤裴氏的資金流向,所以這件事情便被耽誤了下來。”一個企業,能坐在房地產界第二的位置,並且常年不動搖,定是有強大的能力和手段。
即便是第一的顧氏,依舊有些地方是他們力所不能及,手伸不到的。
顧禾堯習慣性地伸手放到紅木的會議桌上,一下一下規律地敲著,“我們追蹤不了裴氏的資金,但我們可以追蹤何箏的資產。”
唐嚴聞言,一瞬間愣神後,迅速反應回來,顧總這是要借何箏的手,來探查裴氏?
何箏的資金必然是跟著裴氏的投資項目走,隻要他們時刻監控著何箏賬號上的金額收入支出,再加上顧氏安插在裴氏裏的眼線,獲得實時情報,要推測出裴氏的項目是遲早的事情。
唐嚴自認已經見到了許多顧總的能力才敢,但不得不說,這一招迂回走的棋實在是妙啊!
隻是,借用何箏的手,不確定因素太多。
既不能讓她知道顧氏在利用她,又要確認她將錢投在裴氏而不是顧氏,這中間種種,顧總應該考慮得很是周全,並且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才讓這個可行性不高的計劃嚴格地按著他想要的方向走。
唐嚴想了許久,大膽說出自己的推測。
“顧總,讓何箏來做我們顧氏的廣告代言人,想必隻是您的一步虛棋吧?若不是有這個正當的理由,何箏想必並不會接受那樣大的一筆錢,更不會安心地利用那筆錢進行投資,成為裴氏的第四大股東。”
這一步接著一步的棋,也隻有顧禾堯有這個膽識和能力走了,竟將所有的棋走得如此精確,分毫不差。
一環扣一環,巧妙無比,連顧氏遭遇滑鐵盧這個意外情況,竟也被他利用,借此解決了先前的一大難題。
顧禾堯清楚唐嚴已經明白他的用意,他微頷首,“出去吧。”
“是。”
***
榮靜依打完電話,握著電話的手指尖仍然忍不住顫抖,盡管父親一直安慰她,這並不是她的錯,無心之失,她應該原諒自己。
榮靜依心裏卻始終覺得後悔,後悔她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
她甚至有些後悔,為什麽對張宇那樣言聽計從,失去了自己作為一個獨立個體最基本的判斷能力?
若是感情裏,她可以事事都聽張宇的,畢竟他是她的愛人,是她以後一輩子的靠山。
生活中,工作中,她做事情要是對不住自己的良心,那她做人的底線又在哪裏呢?
她何以立足?
榮靜依從鄉下來到城裏,心裏雖然有深深的自卑,但她始終驕傲,自己身上有著都市人沒有的人情冷暖,也從不會做違背良心的事情。
現如今,在城市裏越待越久,她好像已經開始逐漸迷失了自我。
現在的這個自己,做的事情令自己的都討厭!
榮靜依想著父親要過來看她,今天下班去超市多買些菜回家。
愣神著剛轉回身,臉色難看的顧禾梨恍然站在她身後。
榮靜依嚇了一跳,隨即手中的手機摔在了地上。
她心虛了。
禾梨是不是聽到了她和父親的對話?如果聽到了,她又聽了多少?
“禾梨……”榮靜依剛開口,看見顧禾梨的眼裏緩緩濕潤,嘴中的話被瞬間堵住。
顧禾梨真是不敢相信,她最信賴,最親近的好友,竟然會騙她,明明知道事情內幕,卻瞞著,一直不告訴她。
要是前幾天顧禾梨沒有跟榮靜依提起這件事情,那麽她是不是還要繼續瞞下去。
顧禾梨隻覺得眼眶很重,眼裏的液體似乎在下一秒便會掉落。
“我再問你一次,你究竟知不知道張宇要加害顧氏。”
此話一出,榮靜依確定,禾梨果然是聽到了她和父親說的那些話。
榮靜依沉默了許久,偏了頭,不敢和顧禾梨對視,而後,僵硬地點了點頭。
刹那間,顧禾梨的眼淚掉了下來。
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她不是在笑榮靜依,而是在笑自己,笑她做人是如此地失敗,最親愛的朋友竟然背叛了自己,她卻傻乎乎地被蒙在鼓裏。
她說呢,榮靜依這幾天行為這麽異常,原來,她對自己隱瞞了如此大的一個秘密!
顧禾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反應,她伸手擦掉眼淚,轉身便走了。
榮靜依的情緒低到了極點。她把友情看得很重,因此傷害了朋友後愈發地不能原諒自己。
方乾的辦公室裏傳來了大家熟悉的罵聲,還有摔茶杯的聲音。
與之前不同的是,榮靜依從方乾辦公室裏出來後並沒有哭,整個人像是木頭人一樣,臉上麵無表情,神情動作生硬。
她心思不在工作上,被領導罵也是應當的。
終於熬到下班,榮靜依坐著地鐵回了家,根本忘記了還有買菜這一回事。
人在一樓的時候,榮靜依便聽到了樓上似乎傳來了吵罵聲,尖銳的聲音在安靜的公寓裏顯得異常格格不入,很是刺耳。
榮靜依沒坐電梯,慢吞吞地爬到了六樓,望見站在她家門口前的兩人驚呆了。
左邊那個穿著破舊藍色工作服的駝背老人正是她的父親,而右手邊那個高貴冷豔的女人——是張宇的母親!
張母顯然沒注意到榮靜依的到來,隻見她望著榮父的眼神充滿了鄙夷,毫不掩飾眼裏的輕蔑和嫌棄。
輕賤的話語格外傷人,“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叫花子,知不知道這裏是高檔公寓,你哪來的就回哪去!”
“我,我來找我的女兒。你身後的這一戶就是我女人的家。”榮父常年辛苦工作,身體勞累成疾,聲音顫巍巍。
他伸手指著門,張母毫不客氣地將榮父的手一把推開,榮父一個站不穩,頭往牆上撞去。
“爸!”榮靜依尖叫出聲。
夕陽西下,天邊的晚霞映襯得通紅,空中偶有鳥雀飛過,留下清脆鳴叫。
顧禾梨下班後沒回家,自己一個人在街上遊蕩,看著來往的行人。有的成雙成對親密摟著,有的拿著公文包行色匆忙。
孩童的笑聲在街上顯得格外幹淨,顧禾梨望過去,那是父母在學校外麵等著接放學的孩子們,而孩子們一個個喜笑顏開,背著小書包衝向父母。
暖色的餘光撒在他們身上,顯得格外溫馨靜謐。
從東街一直晃蕩到西街,看著路邊的小吃攤一個個隨著夜晚的降臨而架起,顧禾梨臉上掛著淡笑,心裏卻滿是惆悵。
孤寂的並不是這個城市,而是人心。
顧禾梨若有所思地走著,忽然被一個女子衝撞,那個女子也沒道歉,匆匆從顧禾梨身邊離去。顧禾梨轉頭,見一個男子跟在那個女子身後追趕。
“寶貝,別生氣了,我錯了還不行嗎?”男子哀求。
那女子停下腳步,望向他的眼神略帶埋怨,但更多的還是愛意和撒嬌。
“每次約會你都遲到,下次你別來了!”
男子連忙上前抱住女子,在她耳邊溫柔哄勸,“下次我一定早到,比你還早,然後乖乖等你,好不好?別生氣了。”
女子終於綻放笑容,和男子兩人親密相擁,一同離去。
顧禾梨望著小情侶之間的吵鬧,一時之間有些愣神,在她眼裏,這樣的小矛盾該是多幸福。包裏的手機一直響著,顧禾梨終於回神。
她在包裏翻來翻去,終於找到了那個在隔層裏鈴響的手機,顧禾梨望見來電,不似上次一樣慌忙,冷靜掛斷後,看了看顧禾堯發來的信息,快速回複了一條。
【我馬上就來。】
顧禾堯站在今生一遇豪華套房的落地窗前,眼睛望著窗外的景象,手裏卻不斷撥打那個不給他任何回複,電話也始終沒人接聽的女人。
他神色漸冷,修長的手指一按,手機再次撥了過去。
撥通的機械提示音還沒響多久,電話被忽然掛斷,顧禾堯心中怒氣剛起,一個短信發了過來。
點開信息,信息內容很簡單,說她馬上就到。
顧禾堯麵容變得平靜,將手機扔在一旁的茶幾上,走進裏麵套房,打算去衝個澡。
顧禾梨到達豪華套房的時候,顧禾堯已經坐在沙發裏,身上裹著浴袍,窗邊厚重的窗簾被重新拉上,房間恢複了漆黑一片。
心中藏著事,顧禾梨始終有些心不在焉,站在黑暗的房間裏,一動不動。
顧禾堯見那女人靜靜站著,沒有任何舉動,好似靈魂出竅了一樣,他手成拳,放到嘴邊,提醒地輕咳一聲。
顧禾梨聞聲,回過神來,仔細辨認。
聲音好像是從她的右前方傳出來的。
前幾次都是顧禾堯主動進攻,這一次,他好像在等她靠近。他是希望她主動嗎?
顧禾梨甩了甩頭,想甩掉腦中紛亂的思緒,等到她靜下心來,分析了一下利弊。她明白,在顧禾堯麵前耍花樣,或者不服從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她可不想再像上次一樣,被折騰得全身都遍體鱗傷,青青紫紫的吻痕過了許久才完全消失。
也許,隻有主動,他才能放過她。
顧禾梨將手中的包扔在地毯上,脫了腳下的高跟鞋,光潔的小腳直接踩在了綿軟的羊毛上,朝著顧禾堯無聲走去。
她走得很緩慢,顧禾堯也不急不躁,安靜地等待她靠近。
顧禾梨站在顧禾堯的麵前,又恢複了一座雕像一樣不動了,她在思考,自己該如何做。
怎麽樣的進攻他才會滿意。
顧禾堯等著女人柔軟的嬌軀貼上來,等了半天,這女人還是毫無動靜。
他蹙眉,似乎是耐心耗盡,長臂一伸,大力一拉,顧禾梨便跌入了顧禾堯的懷中。
一股顧禾堯之前從來沒聞到過的芳香沁入心脾。
顧禾梨每一次過來之前都會沐浴更衣,特意用廉價的沐浴露香氣蓋過自己身上原有的氣味。而今天,她遊蕩在大街上便被他叫過來了。
顧禾梨身上原有的特殊香味混上她工作時特意噴的清甜香水味,再加上一天工作下來,她出了一些細汗,所有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難以形容的you惑體香。
似香氛,味道比香氛更清新淡雅。似花香,又比花香更加獨特好聞。
顧禾堯隻覺得這香味他似乎有些熟悉,但腦子裏始終想不起來,他究竟是在哪聞過這種味道。這種讓他從頭到尾逐漸放鬆,全身心倍感舒暢的味道。
帶著一絲親近,柔和。
讓他忍不住想靠近,顧禾堯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好似這次來的這個女人並不是前幾次和他共度*的女人。可是手下的滑潤觸感是如此清晰明白地告訴他,這就是同一個女人。
顧禾梨感受到他將臉埋在她的頸窩,似有若無的氣息一下一下挑逗著她的神經。
全身上下敏感無比,如此溫柔的顧禾堯讓顧禾梨反而微微戰栗。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做什麽。
顧禾梨默默等待,等著顧禾堯直接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將她狠狠占有。
等了很久,顧禾堯抱著她孔武有力的雙臂儼然不動,顧禾梨被圈在他的懷中無法掙脫,隻覺得一個個輕吻緩緩地落在她優雅白希的頸部。
輕柔得如同一片羽毛在身上慢慢拂過,顧禾梨覺得有些癢,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顧禾堯以為她要逃,手臂更用力地箍緊她纖細的腰肢,顧禾梨重新躺入他的懷中,側臉貼在他跳動有力的胸膛上,浴袍下麵的肌膚散發著熾熱的體溫,顧禾梨的臉慢慢地紅了。
大掌在不知不覺中從顧禾梨的衣服下擺裏伸出去,徐徐摩挲細膩的肌膚,美好的觸感令他讚歎不已。
顧禾梨身上的職業襯衫扣子被一個個解開,顧禾堯大手一個用力,她被騰空抱起,方向旋轉,顧禾梨變成了跨坐在顧禾堯腿上的姿勢。
她和他麵對麵,看不清他的麵容,卻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呼吸由緩變急。
腰上的大手用力,顧禾梨被迫和他貼近,紅唇直接送到了他的唇邊,顧禾堯毫不猶豫地挾住。顧禾梨眼睛瞬間閉緊,等待著唇上火辣的疼痛感。
然而,這一次的顧禾堯如同泉間流水,柔緩地一點一點攻城略地,直到顧禾梨自己情不自禁地張開小嘴,他便緊接著闖了進來。
呼吸教纏,唇齒相依。
顧禾堯一直認為,這種女人就是用來發泄的。可是今天,他情不自禁地溫柔,放緩腳步,等著她跟上他的腳步。
或許,是那香味太過於蠱惑,以至於讓他這一瞬間迷失了自己。
冗長的前戲使得心不在焉的顧禾梨逐漸投入,最後,她沉溺在他的吻中,他的掌下。
身子被毫無預警地闖進,顧禾梨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褲子什麽時候被他不動聲色地褪下,她一緊張,緊緊一縮,顧禾堯一聲低喘。
如若之前,他一定會大肆進攻,不管她是否能夠容納他,是否疼痛。
今天,他停下了。
薄唇在顧禾梨的耳邊輕聲,“放鬆點。”
顧禾梨麵色紅潤,因為他的滾燙氣息,更因為他的溫柔低語。
身子隨著他的話,慢慢鬆弛下來。
這一次,她似乎是可以依附他的。進攻越來越快,卻無任何痛感,顧禾梨忍不住低吟出聲,她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顧禾堯在這時吻上她的臉,小手放開後,她的唇被他吞入吸吮,連帶著她的亢奮也被他全部接納。
兩人沒去床上,在沙發上便已經情動不已。
待到顧禾堯放開她的唇,顧禾梨額間有細密汗珠,她無力地躺靠在他的胸膛,身下感受著強壯有力的他一次次填滿她的感覺。
連帶著,心好像也被填滿了。
之前的鬱悶一掃而空,顧禾梨從來不知道,原來這種事情竟會讓人心情愉悅,拋開煩惱。
顧禾堯無法控製自己的力道,他隻想和她緊緊想貼,一次比一次更親近,一次比一次更緊密。
在他的低沉嘶吼和她的嬌吟中,兩人雙雙爆發。
顧禾梨出了許多香汗,疲軟地靠著顧禾堯的肩膀休息。
身子的黏膩讓她忍不住動了一動。這一動,她才察覺到,他並沒有離開。
顧禾堯因為她的動作重新燃燒。
就著這樣的姿勢,顧禾堯托著她的臀,將她整個人抱起,向床走去。
顧禾梨掉入鬆軟的大床間,顧禾堯直接附了上來,她隻覺得自己的全身心被眼前這個時而溫柔,時而殘忍的男人深深占有。
纖細的手指撫上顧禾堯五官分明的輪廓,顧禾堯並沒有拉開她,任由她撫摸著。
待她的指尖收回,他再一次開始衝鋒。
兩人沉溺在晴欲中無法自拔。
……
顧禾梨不知道自己和他做了多少次,她疲憊地閉上眼睛,等到再次醒來,他已離開。
起身準備下床清理,一動,顧禾梨發現自己身上並不似以往般黏膩。
她伸手一探。
這次,他竟然幫她清理幹淨了……
原本已經清醒的腦子一下子變得恍惚。
為什麽他表現得如此異常?從之前她剛進房門開始,一直到他離開,所有行為舉動和他之前的暴虐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思維上顧禾梨反應不過來,但心裏有股她沒察覺的暖流靜靜流淌,從心裏一直流動到四肢。
顧禾梨輕輕撫上自己的臉,嘴角情不自禁地彎了。
顧禾堯的一點點示好,她已經心滿意足。
她多久不曾有過這種發自內心的笑容。
久到她似乎都快想不起來上一次她笑得如此開心是什麽時候,這段時間一件接一件讓她始料未及的事情發生得太快。
顏譽竟然有一個孩子,這次他出國後再也不回來了。哥哥意外出事,而後引導出一係列幕後黑手的種種。她從單身變成了鄭無非的未婚妻,和榮靜依的閨蜜情感似乎也已經破碎。
在她以為一切都已經灰暗的時候,顧禾堯竟然在這次歡好中如此溫情待她。
顧禾梨覺得不可思議,但她不想去探究他究竟為何會轉變,她隻清楚,她喜歡他這樣。
她喜歡這個溫柔的他。
顧禾梨知道不會有人來打擾她,她重新躺下,望著天花板,臉上的淡淡笑意坦露出她的好心情。
哪怕現在事情沒有按著她希望的方向去發展,但至少不會更壞了不是嗎?
隻要事情不會變壞,那之後可以慢慢好轉。
顧禾梨心裏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是他讓她看到了希望。
顧禾梨身體不疼,但昨晚激烈的運動還是讓她嬌弱的身體略顯酸脹,她重新閉上眼睛,打算繼續睡,等到天亮再起床離開。
顧禾梨的包躺在地毯上,包裏的手機持續震動著,手機的主人卻看不到也聽不到。
終於,手機屏幕黑下,再也未亮起。
***
榮靜依家門口。
榮父跌落的速度過快,榮靜依三步並作兩步跨過去仍然來不及施救,榮父的頭撞在白色牆麵上,發出‘砰’地一聲響。
“爸!”榮靜依臉色慘白,慌忙把摔倒在地的父親扶起,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裏。
榮父的頭上一片紫紅,傷口紅腫隆起。
張母臉上閃過一絲緊張,隨後見到榮父的頭並無出血後,她又恢複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榮靜依咬住自己的下唇努力控製,望向張母的眼神仍難以避免地帶了埋怨。
“張夫人,我一直敬你是長輩,不敢與你頂撞。可我父親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下這種狠手?!”
張母像是聽了什麽好笑的話一樣,假笑一聲。
“狠手?我下什麽狠手了,你父親是殘了還是廢了啊?剛剛我明明沒用力,是你父親自己把頭往牆上撞的。”張母說著攏了攏身上的名牌,略顯鄙夷,“我告訴你們啊,你們可別想以此來訛我的錢,我可不像我兒子那樣對你言聽計從,我沒那麽好騙。”
身子禁不住瑟瑟顫抖,榮靜依從來沒受過這種侮辱。
這種侮辱不僅僅是指張母難聽的惡語,更多的是她眼睜睜地看著父親經曆了這一切欺淩,她卻要顧忌對方是張宇的母親,什麽都不能做。
榮靜依胸膛劇烈起伏,沉默許久,終於將這股怨氣忍了下來。
話幾乎是一字一句從嘴裏擠出來的,“張夫人,這裏是我家。請你離開!”
“你家?哈哈哈。”張母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一樣,“這房子是我兒子買的,房產證上寫的也是我兒子的名字,不是你這小踐人的名字。這是張家的房產,要走也是你走!”
話說到後麵,張母的五官擠成一團,神情惡狠狠,看著榮靜依的眼神似乎是要將她立即趕走一樣。
若不是此刻父親靠在她懷裏,榮靜依真想和張母麵對麵站著辯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蹲在地上,明顯地低人一等,說出的話氣勢全無。
“我今天來啊,就是想清楚地告訴你。即使我兒子願意娶你,隻要我不同意,他父親不同意。你這輩子啊,別想進張家的門。你,還有你的父親。配不上。”
張母臉上輕蔑無比,榮靜依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欺辱,她身子一動,眼看著就要爆發。
懷中的父親忽然伸手,拉住了榮靜依的衣服。
“小依,我們走吧,回鄉下,回我們的家……”榮父說著又劇烈咳了幾聲,似乎是要將肺咳出來一樣。
“爸,你別說話了爸。”聲音帶著哭腔。
榮靜依使勁咬著嘴唇,唇色泛白,她壓下眼裏的濕意,努力將父親扶起,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她不能哭出來,至少不能在張母麵前哭,不能讓她更瞧不起自己。
“小依,張家……我們攀不上……”榮父努力想多說一點,張著嘴,氣卻很難喘過來。
榮靜依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最後終於說出。
“好,爸,我們回家。”
榮靜依終是妥協了,她不是妥協於張母,而是妥協於這赤果果的傷人事實——她和張宇終究不可能門當戶對的事實。
榮靜依想扶著父親坐電梯,張母似是無意間身子往電梯的方向一擋,而後努嘴指了指樓梯。
榮靜依壓下眼神中的憤恨,扶著父親走了樓梯。
榮父雖然常年勞累,身子孱弱,但畢竟身高在那裏,榮靜依小小的個子竭力支撐著他。
六層樓的距離,變得遙不可及。
在張母目不轉睛的凝視中,榮靜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父親從六樓一點點扶到一樓的。
走出張母的視線範圍之後,她終於鬆了一口氣,身上的父親忽然一沉。
榮靜依反應不及,榮父昏迷倒落在地……
“爸!”榮靜依尖叫,驚慌失措。
張宇給榮靜依買的這房子處於高檔公寓小區,小區內保安設施齊全。
見有人暈倒在路上,保安馬上趕過來查看情況。在保安的幫助下,榮父被順利地送進醫院。
榮靜依等在急診室外,焦慮地來回走動,麵色難看。
她的第一反應是打給張宇,可轉念一想,若不是他的母親,她的父親又怎會頭撞到牆昏迷而不省人事?這樣一來,榮靜依的手指便僵硬得怎麽都撥不出張宇的號碼。
在這種父親出事的緊急關頭,榮靜依才發現她在這個城市無人可以依靠。
猶豫許久,榮靜依盯著手機屏幕上的號碼,眼神發緊,之後終於將號碼播出。
心髒在瞬間劇烈跳動,震得她能清晰感覺到‘突突’直響的脈搏在她體內激蕩,她不確定,這個電話會不會被接起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