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兵狂Ⅰ弑界》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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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聆城表麵上全程一副紈絝不羈,實則強烈的詫異隱藏在帽簷後的眼底。
走廊上很快便一片寧靜,見四下無人,他朝何晴伸手:“好了,謝謝,可以還給我了。”
“什麽?”何晴頓時如墜雲裏霧裏。
“槍啊。剛才被懷疑的危急關頭,是你掉包了吧?有兩下子啊。”聆城笑得一臉蒼白。
“掉……包?”何晴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我……我沒有!”
“剛才這裏除了他們那幫條子和你我倆人之外就沒人了吧,不是你是誰?”
何晴霎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了:“等等!你說什麽?他們幾個是條——”
“噓——!”鴨舌帽眼明手快立馬捂住何晴嘴巴:“小聲點知道嗎!別轉移話題,言歸正傳,快把槍還我,我還有事!”
“我……”何晴一臉無辜,正想開口辯駁——
“哥哥,不用問了。槍在我這。”身後的柱子後突然走出一個金發碧眼的女孩,她說著抬手把手槍掏了出來,以槍口麵對自己的方向遞給聆城。
男生驚愕地愣了一下,打量了一遍這個貌似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然後一把奪過手槍端詳了一下,確實是自己的!
“你是怎麽辦到的?”聆城詫異地問,想不到一個七八歲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有如此煞羨天人的手法。
“這個答案並不重要。”女孩露出一個毫無心機的笑容,灘了攤手,轉身離開。
為什麽大學裏會有小女孩?她到底是什麽人?還有那絕妙的手法?他已經將學校裏的所有教師的資料看過了,沒有外籍教師,那這個外國女孩是怎麽存在的?
一個個連珠炮般的問題縈繞起來愈加困惑……
“這麽說……這把槍是你的,也就是說那個人腦袋上那一槍是……你?”何晴恍然的聲音將他晃過神。
“阿晴。”聆城苦笑一聲,“你知道的太多了。”
這句話的潛台詞相當明顯。何晴知道了太多內幕,唯一的路,似乎隻有滅口。是地球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不過我還有第二條路讓你選擇。”何晴正欲開口,聆城撇了撇頭接著道:“我將事情全盤托出,甚至我的身份。而你必須站在我這邊協助我,絕對不允許出賣我,否則,還是那條路。你自己選吧!”
有這等好事?!何晴眼前一亮,但也同時顧及到,所謂的協助他,是需要冒多大的風險,她還不明白他的身份是什麽,說不定在逃犯什麽的呢?但無論如何,隻要還活著,總比一槍嗝屁要好吧……
想著,何晴堅定地點了點頭:“我願意協助你。”
第五章:
臨近中午,烈日當空,轎車在空蕩的大街上呼嘯而過。
“為什麽這樣草草了事?!難道你們還懷疑我的眼力不成?”常刀開著車還邊不解氣地責問,兩眼直視著前方的路,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怒意,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懷疑自己的能力。
“並不是我們忽略你的能力。很明顯對方的槍已經在短短的時間內被掉包了!”副駕駛座上的饒浩鈿說著扭過頭來和顏悅色地說教:“但目前我們看到的事實是,他身上已經沒有槍支了,你的判斷是錯誤的。如果再糾葛下去錯的永遠是我們。我們目前需要做的是拿到他和旁邊那個女生的詳細資料,因為把他的槍掉包的極為可能是那個女生,她也很自然地被列進懷疑對象中。打草驚蛇永遠不是什麽好做法,懂?”
聞言常刀吸了口氣,張了張嘴,似乎再說不出什麽理由反駁。
看著常刀一臉憋屈,饒浩鈿有種扼腕的衝動,心裏暗暗吐槽,這娘們,太要強了。隊長怎麽會引薦她來呢!看起來根本就像是來拖後腿的!
“耗子。你懷疑那個女生是不是因為她天衣無縫的盜竊手法與化學武器被盜這件事有著很重大的聯係……”後排的陳瑾傑突然想通了什麽,將目光從車窗外收回問道。
饒浩鈿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你想的沒錯……但是……不允許你們叫我耗子和死狐狸!我叫饒浩鈿!你們都不認字的嗎!”
“淡定淡定……”一直沉默不語的隊長王琦終於發揮了大哥的領範揮手示意平息:“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
王琦始終拿著望遠鏡望向窗外,神色嚴謹,沒有了平時的紈絝不羈。
其他人也明白了什麽,識相地噤聲且嚴肅起來。
“隊長!你看到什麽了?”常刀似乎比誰都焦急,隻能駕駛著警車盯著前方。減了速正想踩下刹車時王琦忽然打了個手勢:“別停!繼續開。”
無奈之下常刀隻好咬咬牙繼續開。
“發現什麽了嗎?”陳瑾傑試圖擠到望遠鏡前卻是徒勞。隻好開口發問。
“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王琦沉聲念叨著:“有一波喪屍……”
第六章.
去外麵草草解決了頓午飯,下午車子停在一所不起眼的出租屋裏,車上四人陸續下車上了樓,剛打開門,果然伊劉和法醫沈匆淙已經在屋裏等著了。
見隊長進來,伊劉連忙起身敬個禮給隊長讓出了可憐的座位,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精神的很,一看就是很有幹勁的那種。王琦滿意地點了點頭,目光轉向法醫。法醫外表看起來比他們大上幾歲,身板卻缺乏鍛煉般撐著寬鬆的白大褂。
“沈匆淙。”法醫露出一個幹淨的笑容,報出自己的名字,伸出手掌。
王琦僵硬地賠笑著象征性的握了握手,立馬言歸正傳:“屍檢報告出來沒?”
沈匆淙點了點頭,臉上又抹上一層陰霾。從位置上的公文包中取出一疊a4紙:“這名額頭中彈的死者係a大理工學院大三的學生,名叫柴夏呂。失蹤於2013年6月21日淩晨,於23日清晨屍體被發現在學校水庫裏,死狀詭異肢體殘缺不全,輕度心肌梗塞,具體死因並非窒息,而是失血過多;另一名死者名叫麥恩梨,與柴夏呂同級非同班。死於2013年6月24日淩晨,具體死因為心肌梗塞,死狀詭異,頸動脈及靜脈部位至肩膀部位被利爪撕去不少血肉也導致失血過多。重傷部位已經做過檢測,沒有任何利器痕跡,說明頸部的傷為人為造成。”
說到這裏,小小的出租屋裏頓時吸氣聲此起彼伏。陳瑾傑眼角微蓄,狠狠咽了口口水,寒毛四起,他不禁屢了屢單薄的袖子。
法醫頓了頓,拿起桌子上的涼水猛灌了一口解渴後繼續說:“按照血跡凝固與顏色的程度判斷,死者柴夏呂被爆頭的時間約在6月24日淩晨——也就是麥恩梨離奇死亡的這段時間。柴夏呂在教室倒地姿勢為背朝天背對教室門口,爆頭子彈被發現在教室門口的角度望去對麵的角落。也就是說柴夏呂是在背對著教室門口時被走廊上的持槍者一槍爆頭的;經過屍檢,還從柴夏呂的手指與指甲縫中提取出不少血肉,經dna鑒定,該血跡為死者麥恩梨本人的。於是進行了進一步的剖腹檢查,果然在柴夏呂的胃中發現大量未消化的人體血肉,再次經dna檢測,與麥恩梨的血完全吻合。”
說完,沈匆淙還掏出了幾張複印紙,分別是dna檢驗單,與柴夏呂胃中、指縫中提取出的血肉樣本照片的複印圖,還有死者及現場、子彈的寫真圖。
常刀將腦袋湊過去看,立馬縮了回來,一臉遭惡心狀。不知是否心理作用,仿佛還問到了血腥味。
“詐屍、食人……這麽說,事情就好說了。”王琦拖著下巴沉思一會,開了口:“這次事件已經否認了科學的事實。事情連起來就是一場喪屍襲人事件。上晚自習的麥恩梨不幸遭遇日前死於被其他喪屍啃食的女生感染成喪屍的襲擊,正好被持槍者撞見一槍將喪屍爆頭。”
陳瑾傑意識到什麽可怕的事實,迫不及待插了嘴:“也就是說……如果不是持槍者的攻擊,或許我們今天看到的隻有一具屍體……而且是一具被啃得隻剩下骨架的屍體!”
王琦倏然抬頭,琢磨著點了點頭:“可以這麽說。”
一旁聽著的常刀下意識打了個激靈,往牆上挨了挨。
“噗……”這種關頭,一直沒開口的饒浩鈿卻嗤然一笑,卻笑得有點牽強:“喪屍片看多了果然沒好下場!”
“學校最近連續發生好幾次同樣的事件,看來我們還要感謝開槍的人呢。”沈匆淙說著,心裏暗暗鄙視,你們每次爆頭速度還是比那個神秘人晚了一步。
但是學校如此之大,午夜仍在暗處堅守著,卻仿佛還是我在明敵在暗,喪屍出動永遠在自己料想不到的地方,就像鬼魂一樣。
“需要爆發。”
第七章.
“沒錯。需要爆發。”聆城摘掉耳機,對饒浩鈿的話表示讚同。竊聽器的紅燈閃了一下後便熄滅。一旁的何晴發現新大陸般新奇:“他們是條子誒……你是怎麽把竊聽器安裝在他們身上的?”
聆城懶散地伸了個懶腰,語氣波瀾不驚:“如果對方是條子的話當然不好辦。但把它安裝在一個戰鬥力隻有五的法醫身上可就是易如反掌了。”他得意地挑了挑眉,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
何晴愣了愣,隨即幹笑起來:“嗬嗬……高。”
這種處境居然還笑得出來?傳說中的樂天派?
聆城看了看她,仿佛看出了什麽,說:“目前的情況還不是糟糕。生化武器被投入中央水塔,意味著不久後整座城市就會被喪屍占領,甚至是整個國家及世界。目前範圍還隻是在這附近,全城人都是待宰的羔羊。早死晚死都得死,何不在情況好時多笑點呢?”
聞言何晴怔住了,這……什麽心態?
不過仔細想來,他說的也確實沒錯。在臨危時再回想起現在……是有多慶幸。
想起中午聆城將自己的事情全盤托出還有那些令人發指的危機。到現在還覺得自己在做夢!
聆城相當坦誠地說自己是一個殺手。
當第一句話冒出來時,何晴卻沒被嚇到,待在一個殺手身邊聽起來是相當危險的。但不知為何,她感覺到的,更多的是一種安全感。好像僅僅幾麵之緣,幾句言語就衍生了很深的信任。或許這是身邊一向沒有朋友的原因吧,很容易相信任何人,甚至產生依賴。
聆城突然轉到這所大學來的目的與條子們截然相反,更多的,他是奔著那個化學武器盜竊者來的。他知道對方就隱匿在這裏——類似同行之間發生共鳴也是很正常的。
自從中央水塔被投入化學武器這條爆炸性消息在內部傳遍後,最先受到影響的這所理工大學便開始魚龍混雜……
原本每天午夜蹲點在校園裏目的就是尋找盜竊者,卻不想每次都變成了他在行俠仗義。剛才聽著沈匆淙讚口不絕他有點哭笑不得。
“那……所謂的我協助你……我可以幫到你什麽嗎?”何晴苦思冥想,始終不能明白自己這個書呆子可以幫上什麽這類風險度極大的忙。
“唔……”聆城托腮望著窗外想了一下,狠肯定地搖了搖頭。
何晴心底一沉,突然想起電影裏的片段,一個失去利用價值的人……留著還有什麽用?
“不過——既然決定讓你留下來我就絕對不會食言,除非你出賣我。”他說,“但是我相信你還是可以起到作用的。而且,馬上就可以。”
聆城戲謔地看過來,眼底笑意盈盈。在何晴看來,卻充滿了危機。
第八章.
“聆城,男,出生日期1995年……”
幾個年輕人擠在出租屋狹窄的桌前翻著一份個人資料,上麵配著一張少年的照片。饒浩鈿一頁頁翻著麵色嚴謹地一目十行掃過。終於抬起頭舒了口氣,卻斂著眉一臉困惑:“沒發現什麽異常之處啊,和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沒什麽兩樣!”
“二哥。”伊劉的目光始終沒從資料上移開,他把手指移到其中兩行字上:“先前就讀於b市某文科大學,於2013年6月11日轉自a市市立理工大學。他轉來的時間與我們相當接近,重點是,都是在得到生化武器被盜且投入水塔這個消息這段時間,看來這個人也不簡單,從其它不知哪條途徑得知了這條內幕消息。目前看來,他的目標似乎以剿滅喪屍為主。對我們造成威脅力為零。”
“那說不定是碰巧呢?”刀娘終於思量一番插話了:“或許他是為了另一個目的而午夜潛在學校裏碰巧遇見喪屍隨手剿滅。這樣在我們眼裏看來他變成了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大好人,而忽略了他原本不良的目的。”
“也可以這麽說。”王琦點頭認可道:“那麽對於他的另一個目的我們就該換個角度想想……如果他的身份是不良分子,那麽他的目的也可能是……”
一旁的陳瑾傑沒再聽下去,眼睛一直盯著另一份個人資料,上麵的照片上是一個短頭發的女生,站在鏡頭前一臉青澀。清秀眉眼看來卻是那麽似曾相識……
他看向資料上的簡介:“何晴,女,出生日期1996年7月……”念及此,陳瑾傑猛然眼前一亮,像被打了一記清醒劑,嘴裏反複念著,“何晴……何晴何晴……何日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