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放假了

    那小子不服氣，說你的有多大啊，有種亮出來看啊。

    李興也真的是夠奇葩，二話不說就亮出來了，然後說你的呢，給我亮出來吧。

    那小子瞬間就焉了，小聲嚷嚷了幾句，好像說的是什麽神經病之類的話，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李興不罷休，說走什麽走啊，亮出來啊，你個小雞兒。

    那小子完全沒理李興了。

    後來那小子被李興纏上了，李興也變態，一下課就跑來我們班教室外麵等著，隻要那小子上廁所，李興就跟著去，其目的就是為了看那小子的小弟弟。

    那小子遇上李興也是他的悲哀，李興給他取了個外號：麻批！

    這外號的意思就是說那小子的小弟弟很小，小到就像女人的批一樣。這簡直是對男人的一種侮辱。

    麻批這外號越傳越開，很多同學開始跟著喊，同時在背後議論那小子，甚至有不少同學都說那小子的弟弟真的很小。不過我從來沒看過那小子的，畢竟我當時的情況好他差不到那兒去。

    被別人說醜還能想得過，但被不少人嘲笑弟弟小，這種傷害還是挺大的，太傷自尊，那小子後來在學校走路都不敢抬頭了。

    所以說啊，做人還是低調一點好，不要太狂妄，否則總有一天會遭到報應的。

    又過了一段時間，有個外鄉的語文老師來我們班講課，是個女老師，40歲左右。據說，這個外鄉語文老講課很有水平，是我們學校花錢請來的，就是讓我們學校的老師學習學習。當時我們學校整個初一的語文老師都坐在我們班後麵集體聽這個外鄉老師講。

    我反正沒覺得這個外鄉老師講得有多好，因為那節課我基本上在走神。

    講了大概半節課的時間，外鄉老師突然叫了個1號，我當時正在走神狀態中，都沒有反應過來，還是韓梅梅提醒的我。

    我趕緊站起來，外鄉老師讓我把把一段古文翻譯一下，我翻譯個屁啊，我壓根就不知道她讓我翻譯那一段。

    我就那麽傻傻的站著，外鄉老師挺尷尬的。

    外鄉老師當時一定以為學號是1號的學生成績很好，可惜她錯了，我們班不是按照學習成績排號的。不過外鄉老師還是很聰明，立馬又笑嗬嗬地問，有哪位同學會的請舉手。

    這時候我就聽見後麵有個女老師笑了，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她一眼，她正捂著嘴，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不知道她這笑到底是在嘲笑我，還是在嘲笑外鄉老師，或者是在嘲笑我們班的語文老師。

    我當時也看見我們班的語文老師了，她整張臉都黑了，估計覺得很丟人吧，畢竟是自己班上的學生。

    下了課之後，我還被我們語文老師叫到辦公室訓了一頓，問我怎麽回事，那麽簡單的問題都不知道。

    我那時候雖然不怎麽聽課，但語文成績還是馬馬虎虎，理解能力也還行。那外鄉老師當時問的問題的答案，我其實是知道的，隻是我不知道她當時問的是什麽問題而已。

    我們語文老師訓我的時候，我非常機智的說，老師，我知道答案，我是故意不說的，我們語文老師一臉懵逼，說為什麽啊？我說我沒覺得那外鄉老師教得有多好啊，還不如你呢。

    我現在都還記得我們語文老師當時那笑容，就是那種想開心的笑出來，但又不好意思。她摸了摸我的頭，語氣立馬就變溫和了，說你個小皮孩，你怎麽這麽皮，以後別這樣了知道嗎？

    雖然我們語文老師嘴上這麽說，但我估計她心裏是非常認同我說的那番話。

    我覺得我以前要是認真讀書，肯定是北大、清華的料。好吧，每個人隻要認了真，都是北大，清華的料。

    那段時間，不少同學開始拿我和麻批那小子做比較，因為我和他的問題都是在小弟弟上，一個個說話挺難聽的。

    韓梅梅對我還算不錯，時不時還會安慰我，讓我不要在意其他人說的那些。

    李興這人挺耿直的，他就是那種你對他好，他就對你好的人。

    李興知道我因為包皮手術這事很煩躁，也開始開導安慰我，但他安慰我的方式和韓梅梅完全不一樣，他跟我說，你一天那麽鬱悶幹什麽，你那玩意隻是動過手術，又不是報廢了，而且你那玩意比一般人的大，完全沒有必要把自己整得要死不活的樣子，誰他媽再廢話，你就跟他們說，讓他們掏出來和你比，誰的小就他媽閉嘴。你這麽大個優勢，你要運用起來啊，讓他們統統都閉嘴，就像之前麻批那小子一樣，讓他羞愧，讓他抬不起頭。如果誰說你那玩意不行，是男的，你就說讓他媽來試試，是女的，你就說讓她本人試試。媽的批，一個個小雞兒也好意思說別人，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

    我被李興這一席話震得一愣一愣的。

    李興的口頭禪就是小雞兒，他之所以喜歡這麽說，就是因為他認為同齡或者長他兩三歲的男生的小弟弟都沒法和他比。

    李興跟我說的這些話，我其實還真想過，但始終不好意思開口，我怕我一開口這麽說了，別人又會拿另外的話來刺激我，我如果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那就更丟人了。

    不過後來，李興幫我把這些話說出去了。

    那天上午最後一節課我們班和李興班都是體育課，另外還有幾個班也是。

    我記得是體育課放學之後，我和李興在一起玩，突然有幾個人就朝我們這邊看，其中一個人就指了指我，然後給他邊上的那些人說，他就是初一那個雞兒動了手術的人。

    旁邊的人都笑了，不過他們也隻是笑了笑，沒過來找麻煩的意思。

    李興比我還沉不住氣，走到那幾個人跟前，說你們這樣有意思嗎？人家動了手術怎麽了，人家動了手術照樣比你們的大，有種敢比一下不，要是你們的小了，以後就給我閉嘴。一群小雞兒。

    當時我們就吵了起來，韓梅梅不知道從哪兒走了過來，正好那幾個人當中有個人韓梅梅認識，韓梅梅就勸了幾句，然後那群人就走了。

    我除了最開始的時候覺得韓梅梅有些高傲外，後來和她熟悉了，覺得她這人真的挺好的。

    韓梅梅的性格一直都是挺開朗的，人又長得漂亮。用現在的話來說，她當時就是我們班上其他男生的女神。可突然有一天，我發現韓梅梅變得跟我一樣沉默寡言了。

    我問她怎麽了，她說沒怎麽。

    我當時也沒心情去多想什麽，但漸漸的我發現了一個現象，我們班主任經常找韓梅梅談話。前麵已經說了，我們班主任是一個20多歲的男人。

    我有時候也會問韓梅梅，班主任找她幹什麽，韓梅梅說是學習上的事情。

    我總感覺那段時間韓梅梅不對勁，但想想她最近好像沒發生什麽事。

    時間一天一天過，快要期末考試的時候，韓梅梅不對勁的症狀越來越明星，時不時就覺得惡心反胃。

    我當時什麽也不懂，隻覺得韓梅梅可能真的隻是生病了。

    很快，寒假了。

    我的初一上學期生活就這樣結束了。想想這一學期挺鬱悶的，最開始我是多麽的春風得意，到後來卻那麽悲慘！

    剛放寒假的時候，我爸就打了個電話回家問我去不去他那兒，我還是拒絕了。

    在那個時候，我真的沒把我爸當成一家人。

    寒假期間，我時不時會去張燕家看錄像，依然是免費。

    除夕晚上我和幹媽、三姐、四姐一起看春晚，那時候一家人看春晚和現在感覺不是一個味道了。這一年，是1997年。

    初一早上我們一家人去了我們當地的一個寺廟，那時候流行大年初一去寺廟燒香，拜菩薩許願。

    下午，我本來打算帶著三姐、四姐去街上看錄像，結果去的時候錄像廳裏的人已經爆滿了。

    沒辦法，我隻好讓三姐、四姐自己玩，我去遊戲廳玩。三姐、四姐平時不愛玩遊戲。

    遊戲廳裏也是人擠人，別說玩，就是看著都費勁，我又隻好出去了。我走出去沒多遠，就看見幾個男生和三姐、四姐在交談，都是有說有笑的，聊了沒幾句，四姐就給那幾個男生做了個拜拜的手勢，然後就離開了。

    那幾個男生裏其中一個是校長的兒子，他和四姐同班。

    我走到那幾個男生邊上的時候，就聽見校長兒子和另外幾個人打賭，校長兒子說下個學期開學一個月內把四姐追到手。賭注是一人一包香煙。

    我也隻是聽著，沒有理他們，繼續往前走，沒走多遠遇見張燕了。

    張燕戴個毛茸茸的帽子，給說說了句新年快樂，我也同樣回複了她一句，然後我就問她認不認識楊峰，張燕把雙手放在嘴巴，一邊哈氣一邊說哪個楊峰？我說我們校長那個兒子，張燕說認識啊，一條街上的怎麽會不認識，我說他人怎麽樣？張燕說你指哪方麵？

    我想了好一會兒，說他現在有女朋友沒？

    張燕不回答，反問我，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說不幹什麽，就是問問，想了解下他這個人。

    張燕說你得罪他了，還是他得罪你了？

    我有點煩了，說沒有，你到底知不知道啊？不知道就算了。

    張燕不屑的說，廢話，別人不知道，他楊峰我還不知道啊。張翠你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