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章：願你一路走好！

    我爸當時給我展示了好幾種‘技能’，我覺得他展示的每一種‘技能’都很牛批。我們當地當時打牌比較流行鬥十四，紮金花。四個人就玩鬥十四，四個人以上就玩紮金花。我當時心裏就在想，如果把我爸這些技能運用在打牌上麵，那他媽不是盤盤贏？用現在玩遊戲的話來說，那簡直就是超神的節奏啊！

    因為我當時根本就不知道我爸是個老千，還真以為他之前就是在外地做生意，還真以為他斷手、斷腳就是發生了車禍造成的，所以我當時看了我爸展示的那些技能後，就好像看見了發財之路一樣，我就非常地興奮跟我爸說：“爸，你這去打牌的話，穩贏啊。”

    我爸非常生氣，說我剛才給你說的話，你都忘記了是吧？我警告你，賭博的事，你以後想都別要想。然後就霹靂扒拉給我講了一大堆。

    我見我爸那麽說，我也就不提了。

    我爸當時也是表麵上看上去很堅強、很看得開，其實內心還是接受不了自己那副慘狀。因為元旦最後一天假期的時候，我不經意看見我爸哭了，不過我當時沒揭穿他，裝著沒看見。

    想想也是，這種慘痛的打擊，無論換著是誰肯定一時半會兒也是接受不了的。錢沒了還容易接受一點，但我爸卻是，不僅錢沒了，而且還落得個斷手、斷腳的下場。

    元旦假期最後一天下午，我就收拾東西去了學校。

    說實話，我當時心裏有那麽一丁點恐懼見到英語老師。我本來當時是不想去英語老師家的，但我又害怕英語老師會主動來找我，所以，我琢磨了下，還是去了英語老師家裏。

    英語老師和她媽在家裏調和麵粉，準備蒸饅頭。母女兩心情還不錯，有說有笑的聊著天。搞笑的是，英語老師當時竟然一直是把錄音機掛在脖子上的。

    英語老師看見我的時候，就笑著和我打了聲招呼，問我元旦假期這幾天過得怎麽樣，我就隨便應付了兩句。

    英語老師她媽接著又問我，英語老師把錄音機掛在脖子錄音的辦法是不是我想出來的，我說是，英語老師她媽就笑了，說我真是個小鬼頭，還說英語老師這幾天天天都把錄音機掛在脖子上錄音，連晚上睡覺都把錄音機放在枕頭邊上錄音。

    雖然英語老師她媽話這麽說，但因為說話的語氣還是比較開心的，所以我可以肯定，英語老師她媽沒有怪我的意思。

    我們聊了幾句之後，英語老師就讓她媽自己一個人包饅頭，然後把我叫走了。我跟著英語老師來到樓上，我就問英語老師：“你真的天天都把錄音機掛在脖子上錄音啊？”一盤磁帶是可以不斷重複的錄音，並不是錄一次音就報廢了，隻是說新的錄音會把之前錄的音覆蓋了。

    英語老師說：“嗯，我嫌取來取去的麻煩，幹脆就一直掛著好了，反正掛在脖子上又不重。”

    我說：“那你自言自語的情況有沒有好點啊？”

    英語老師說：“這我哪兒清楚啊，我又不知道我以前自言自語的頻率有多高。不過我爸媽都說，我掛著這個錄音機之後比以前要好很多了。”說著，英語老師兩隻手就在我兩邊臉頰上輕輕地拍了拍，又嬉皮笑臉地說：“這真是多虧你啊！”

    我問英語老師這幾天有沒有錄到自己自言自語的聲音，英語老師說有，但每天大概就隻能錄到兩到三段，而且每段自言自語的時間都不長。

    以前，英語老師隻要不跟其他人說話，她就會像個神經病一樣時不時地自言自語。現在，每天兩、三次自言自語，情況確實是好了不少。

    我問英語老師到底知不知道她自自言自語的時候說了些什麽，英語老師說她連自己自言自語的事都不知道，怎麽可能知道自言自語的時候說了什麽？我說你總得有個心理感受吧，你平時不說話的時候，心裏想的是什麽？英語老師說沒想什麽，也沒什麽心理感受。

    晚飯我是在英語老師家裏吃的，她家晚飯比較早，六點多就吃飯了。

    吃完晚飯後，我又和英語老師家一家人玩升級（撲克牌），我和英語老師她爸一家，英語老師和她媽一家。玩到21點多，我才回了學校。

    我剛到寢室，就聽見幾個同學說什麽什麽真變態，然後肖錦就問我，“源哥，你知不知道何霞出事了？”

    我說：“不知道，她出啥事了？”

    我們寢室裏的同學，你一句、他一句地開始時講起了何霞的事。我聽著寢室裏同學說的那些話，真的懵了。

    寢室裏的同學說，元旦節的時候，何霞在城裏被人殺了，死相很慘。何霞的屍體是在一個竹林邊上發現的，發現屍體的時候身子是光著的，渾身上下都是刀傷，而且下/體還插了十幾根筷子。

    何霞還有個念高中的哥哥，也被殺死了，不過是死在出租屋裏的，身上被捅了很多刀，發現屍體的時候，有把刀都還插在身體上的。

    寢室裏的同學還說，何霞當初本來不想去城裏念書的，但她爸非讓她去，結果進了城沒多久，就被殺死了。

    據說那凶手本來是和何霞她爸有仇，其實也談不上是什麽仇，就是因為幾塊錢的事。何霞她爸當時是收廢品的，凶手賣了一些廢品給何霞她爸，結果結賬的時候，凶手拿著錢數了數，說何霞她爸少給了幾塊錢，但何霞她爸卻說沒少給。就因為這樣，兩人吵了一架，然後凶手就懷恨在心。

    元旦節那天晚上，凶手打算要收拾一下何霞她爸，然後去了何霞她家租的房子，結果發現何霞她爸沒在家，隻有何霞和何霞她哥在家裏，凶手當時就把何霞她哥殺了，刀刀致命，然後又把何霞先/奸後殺了。

    我當時知道這些事後，心裏特別難受，有點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明明前段時間何霞還在我麵前活蹦亂跳的，這突然就得到她死亡的消息，而且還死得這麽慘。

    我就想著何霞離開這個學校前送我的東西，對我說的那些話。何霞當初說過，隻要我開口讓她不要走，她就會留下來，不去城裏念書了。如果我那個時候真的開口不讓何霞走，她的結局是不是就不是這樣了？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那天晚上，我翻來覆去都睡不著，隻要一閉眼，就感覺何霞出現在我眼前，而且她整個人都是血淋淋的。

    第二天一大早跑早操的時候，不少同學都在議論何霞被殺的事。

    上早自習的時候，我們班主任老陳突然把班長陳梅叫出了教室，過了十多分鍾，班長陳梅回來了，臉色很難看，好像很委屈的樣子。

    我就問陳梅怎麽了，陳梅也不說話，然後就流淚了。

    陳梅過了會兒才說，她因為元旦聯歡會唱的歌被班主任老陳訓了，我很驚訝，問為什麽，陳梅說班主任說那歌曲影響校風，不適合我們中學生唱，我說那歌曲不是音樂老師教的嗎，怎麽就影響校風了，陳梅說音樂老師好像已經被學校開除了。

    我當時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早自習快要下課的時候，我們班主任老陳走進了教室，廢話了一大堆，說什麽有些歌不要亂學，說什麽班長以後要帶好頭……

    難怪班長陳梅會覺得委屈，要換我，我他媽也會覺得委屈，這可是音樂老師教的歌曲，結果唱了還被訓了，真是日了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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