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呼吸，看著林景年修長的手指伸向麻袋，又突然轉頭看我，“你緊張嗎！”

    我內心好像有一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卻又隻能強裝淡定，“要開就開，誰讓你廢話那麽多！”

    “好的！讓我們看看是誰呢！“林景年倏的揭開了左邊女人頭上的黑色口袋，我的心跳感覺都隨著他的動作慢了半拍。

    女人的臉隨著林景年誇張的笑聲映入我的眼簾，我的心一下子沉入了穀底，臉色瞬間沒有了一點血色，“怎麽是你……”

    “對啊，怎麽是你！”林景年笑起來，“看來她想救的人不是你~”

    我看著那張我再熟悉不過的臉，如果是秦霜也就罷了，怎麽懲罰我都不覺得心痛，可是為什麽這麽難堪的問題丟給我，居然是瑤瑤。

    我要救水色，可以不顧瑤瑤和秦霜的生死，可是要我這麽殘忍的正麵告訴她我會讓她活，但是要毀掉她一樣東西，我真的感覺比我自己飽受欺淩來的更受折磨……

    瑤瑤的眼裏溢滿淚水，被布條塞住的嘴巴不能發出聲音，但是眼神裏那種對生命的渴求，一點都騙不了人。

    我心酸的別過頭，盡量不去看她，目光停留在紅姐身上，碰巧她也在看著我。

    我看到她的嘴唇衝我動了動，我重複著她的口型，眼淚不由自主的滑落，她說的是，“當斷則斷。”

    看著我眼淚嘩嘩的往下流，瑤瑤的眼睛裏反而透出一股生機，也許在她看來，我內心的糾結，也許會因為第一個看見她這麽可憐，而放過她。

    想到她對我做出的背叛，我忍不住開口，“瑤瑤和林醫生也是舊相識，林醫生都這麽絕情的不念舊情。”

    我明顯看到瑤瑤的身子因為震驚晃動了一下，而林景年就平靜的多，用手掐住瑤瑤的臉頰，“說起來，分開的事情還有一部分你的功勞，看來你還得多留下一點東西我才覺得痛快。”

    瑤瑤拚命的瞪大眼睛，衝我搖著頭，而我隻是淡淡的開口，“不過，撮合也有瑤瑤的一份功勞不是嗎？”

    瑤瑤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死氣，看來我猜的是對的。

    如此隻能說每個人的選擇，亦是每個人的命運吧。

    看著我深吸了一口氣，林景年雙手搭在欄杆上，俯身看著大廳裏的我，“你想好了麽？”

    我點點頭，“我要她的臉。”

    我要毀了瑤瑤的臉，既毀了她繼續作孽的工具，也不至於斷了她的活路，至少比起手腳這些來，她還是個健全的人。

    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瑤瑤還是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我衝她笑了笑，“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從此兩不虧欠。”

    說話間，蕭澤的手下已經拿著刀走到了瑤瑤命前，一聲淒慘的嗚咽伴隨著滋出來的血跡出現在眾人前。

    我看著他殘熱的劃著瑤瑤的臉，直到那張臉血肉模糊，直到她昏死過去。

    我就這樣緊緊盯著，眼睛一眨不眨。

    “你不怕嗎？”林景年有些驚訝的看著我如此淡定的麵對這樣血腥的場麵，我笑了笑，“小時候家裏殺豬見多了，有什麽可怕。”

    是啊，人心都這麽可怕了，這些不過是身外之物還有什麽可怕的。

    “那麽，我們繼續……”

    說著林景年吩咐手下把昏過去的瑤瑤抬了出去，我知道她的後半生已經被我毀了，那麽她是否可以理解我說的兩不虧欠，還是會遷怒與我呢？

    不給我思考的時間，林景年站在剩下的兩個女人中間，“那麽我的美女夢可以猜一猜了，你要選擇哪個……”

    我手心裏開始微微冒汗，我已經失去了一次機會，所以這次選擇不成功就是失敗。

    我一點不願意救秦霜。

    但是我好怕老天爺就這樣作弄我，被我選中活命的是秦霜。

    我仔細的觀察著兩個人，從頭到腳。一樣的衣服一樣的鞋子。

    寬大的衣服遮住了身形，我幾乎不能判斷到底哪個是哪個。直到我看到右邊女人的腿，輕輕顫抖了幾下。

    “水色？”我不由的脫口而出，作為一個新人，這樣的場麵她一定很害怕。所以我幾乎可以確定，那個人是水色。

    “我選的右邊那個。”

    “你確定？”

    我胸有成竹的點了點。

    “不確定！”紅姐突然插嘴，讓我著實驚訝了一把。

    “關你屁事！”林景年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然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下。

    雖然不知道他的手下要幹什麽，我都覺得不會是什麽好事。

    果然幾個男人走過來，一把就把紅姐抓過去掄圓了巴掌招呼！

    “林景年，打狗看主人，你這麽辦把夜幕的老板放在什麽位置！”紅姐被打的實在受不了，也開始口不擇言。

    “放在夜幕老板的位置嘍？”林景年有趣的看著紅姐，“是不是更年期了所以才這麽愛管閑事。”

    “愛管閑事又不犯法！”我冷冷的瞪著林景年，“真是小人度量！”

    “小人度量？”林景年接過手裏的皮鞭，“那我就表演你看我怎麽收拾這種老賤貨！”

    我看著林景年抖著鞭子走下來，心裏充滿了不可置信。紅姐說的對，她好歹也是夜幕管事兒的人，雖然隻是個傀儡，但是林景年既然那麽估計包間裏的男人，怎麽連紅姐都容不下。

    “啪！”還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皮鞭已經一鞭子一鞭子招呼在了紅姐身上。

    “嘶！“紅姐倒吸一口冷氣，一道血痕立馬在嫩白的皮膚上浮現。

    我知道紅姐幫我肯定不會是突然態度轉變可憐我，而且又是付出這麽大代價幫我，看來，要她這麽做的人也是大有來頭，不過那個是誰，有什麽目的呢……

    林景年的鞭子一下一下的抽在紅姐身上，剛才還能跪在地上的紅姐已經被抽的滿地打滾求饒。

    “教訓了就夠了，你是不是讓她死才開心。”

    我走過去，擋在紅姐麵前，她不能死，我還有那麽多疑問等著她開口。

    “怎麽？又被正義小天使附身了？”說著林景年一鞭子抽在我身上，“你以為我是蕭澤？”

    我疼的差點叫出來，用手輕輕拂過被抽的皮開肉綻的傷口，“不是小天使附身，是不想耽誤遊戲。”

    “那個不急，現在老子跟你們玩別的。”

    說著林景年揮手讓他幾個手下走過來，接著拽著我的胳膊把我拽到一旁，一腳踹在我膝蓋處，我腳下一軟的跪倒在地上，林景年掐著我的臉指著紅姐，“我讓你看看惹我不高興的下場。”

    意識到了什麽的我瞳孔驟然緊縮，想閉上眼卻被林景年強迫觀看。

    我看著那群男人扒開紅姐已經被抽爛的衣服，然後一個又一個蹂躪著她血淋淋的身子……

    我惡心的捂住口鼻，林景年卻在我身邊興奮的開口，“沒試過是麽？看起來是不是很爽，各種尺碼，應有盡有。”

    “隻覺得很惡心。”我恨恨的咬著牙，看著最後一個男人從紅姐身上下來。

    除了血跡還有黃色精液粘稠的黏在紅姐身上，她就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躺在床上沒有聲響，也一動不動。

    “把人抬出去。”

    得到林景年的允許，他身邊的兩個保鏢才走出來找個單子把紅姐裹好就帶了出去。

    “怎麽，怕了啊！”林景年諷刺的看著還在角落裏幹嘔的我，“那就乖乖聽話，現在選吧。”

    “選哪個，還是右邊麽？”

    “我剛剛明明說了左邊！”

    林景年搖搖頭，“左邊是阿紅選的，所以你不能再選了！”

    “你之前說的時候，規則不是這樣的！”我有些氣急敗壞的看著林景年那張笑臉。

    “確實，”林景年點點頭，我以為他要改變主意正滿懷期待的看著他，卻看他咧開嘴笑了起來，“但是老子常常會把說過話收回來啊！再說我就是規矩，我就是規則啊！”

    說著林景年快步跑回樓上，繼而拉下右邊的麻布袋。

    是秦霜。

    在紅姐提醒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選錯了。

    我應該是被秦霜假裝哆嗦的小手段給騙了。

    看到我選她出來，秦霜無比開心又挑戰的看著我。

    “我能不能再選一次，”無視秦霜那雙一瞬間冰冷的眼睛，我繼續開口，“秦霜你要殺要剮隨便。”

    “不能。”林景年看著我，“你知不知道這個遊戲的目的不是她們死我可以快樂，我的快樂是看著你做抉擇的痛苦。”

    ”林景年！“

    “不過，你喊我名字也沒有用了。”林景年把左邊的布袋拆開，果然是水色。

    “有什麽想說的遺言趕緊道別吧，一會兒不要耽誤了上路的時間。”

    “上你妹的路！”聽到馬上要讓水色上路，我有些焦急的衝著林景年爆了粗口。

    “矮油，不錯。我以為你現在應該會主動跪下來求我！”

    “如果我不跪呢？”

    “不聽話的人的下場，你這麽快就忘記了？”林景年抬了抬下巴，指了指那片毒打紅姐留下的血跡，“我會讓你也生不如死。”

    我的心涼了幾分，我知道林變態也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可是還沒等我想出要怎麽回答，就聽見客廳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冷冷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生不如死，是說你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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