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我一臉震驚的看著蕭澤，“她怎麽了？”

    “想知道嗎？”蕭澤笑起來，“那要看看你的態度了……”

    “蕭澤，你覺得這樣有意思麽？萬年不變你都是這個樣子！”

    “我也想知道你這樣有沒有意思，明明心裏有但是卻死不承認！”

    “我沒有死不承認，感情歸感情，那不是理智可控製的，但是心裏我有一道坎兒，每次麵對你，我都會想到過去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你讓我怎麽接受和麵對你？”

    我帶著種種糾結看著蕭澤，我說的是實話，也希望他理解。

    “水色出事了。”

    蕭澤不知道有沒有聽懂我的話，出其不意的開口說了這一句，我也有些懵的看著他，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了解，主要是沈清哲現在還沒有醒過來，醫生覺得他可能永遠都不會醒，沈家人的心情和狀態都非常不好，沒有遷怒水色已經是萬幸，更不要說去幫助她了。

    “所以呢……”

    我心裏一緊，沈清哲不會醒，水色出事，這到底怎麽回事。

    “沈清哲為什麽不會醒，當時的手術不是很成功麽？”

    “腦部重創這種事也很難說，一切也要看命。”蕭澤歎了一口氣，“沈家就他這麽一個兒子，所以受到的打擊可想而知。”

    “怎麽會這樣……”我用手扶著額頭，支撐著自己的腦袋，臉上瞬間寫滿痛苦，車禍那晚的場景又浮現在我眼前，不由的連聲呢喃，“怎麽會這樣，會這樣！”

    “我都說了，生死有命，你冷靜一點。”看著我的情緒一點點變化緊張起來，蕭澤一把按住我的手腕，“放鬆一點，醫生也隻是說可能，你也知道醫生都希望誇大言辭。”

    我看著蕭澤眼裏的擔憂和緊張，不由握住他的手，“可是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為了救我……”

    “好了，別想了，噓……”蕭澤伸手摟住我，“不要想這麽多了，不是你的錯……”

    我的鼻尖一下酸澀起來，“怎麽可能不是我的錯……”

    嗚咽中，我似乎想到什麽似的開口，“水色怎麽了……”

    “唉……”蕭澤歎了口氣，“我告訴你，但是你答應我控製好你自己的情緒。”

    “她，怎麽了……”我抬起頭，目光深深的看著蕭澤，雖然在當時，水色選擇了沈家，但是一如她所說，她並沒有對不起我，況且沈家也不是我的敵人，我也知道她這樣自保沒有錯，我以為她可以好好生活，怎麽會出事，而且看蕭澤的臉色來說還很不好。

    “我是太想你跟我回去了，才告訴你，但是希望你不要意氣用事。”

    蕭澤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對我說，“小夢，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惦記你，當我知道水色的事情的時候，想過第一時間找到你告訴你，但是我又怕你承受不住，剛才……是我太衝動了……對不起……”

    “你不要先跟我道歉，你先告訴我，水色到底怎麽了！”

    心亂如麻的我衝著蕭澤擺了擺手，“這些事，以後再說都可以，不重要。”

    蕭澤看著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因為陳翔……”

    “陳翔？”

    “嗯，陳翔的症狀越來越重，你也知道這種癮症是會侵蝕人的腦部，陳翔的精神出現了問題，分裂和暴躁情況越來越嚴重，經常會有暴力傾向，跟水色動手完再痛哭流涕的道歉，承諾會改，但是他那種情況，怎麽會改變……”

    “所以呢？”我看著蕭澤，“他這麽危險水色不知道嗎？醫生沒有說嗎？”

    “所以說其實水色也是個傻姑娘。”蕭澤歎息了一聲，“醫生已經警告過水色很多次了，讓她不要單獨見陳翔，跟他保持一定距離，可是她都不聽，她堅持相信陳翔能改，也相信事後跟他說的每一句承諾……”

    “水色……”我忍不住歎息了一聲，我其實很能理解她的心理狀態，她不願意放棄的，其實可能根本不是陳翔，而是自己對未來美好生活的祈願，像我們這樣的女人，尤其是水色也經曆了那麽多，說不敢想，但是誰對美好的生活不滿懷期待呢。

    所以她不願意放棄陳翔，哪怕她知道她真的不怎麽可能會改，知道身邊人說的是對的，但是她也還是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小夢……”

    蕭澤看著陷入沉思的我，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我的頭，我看著他，強行鎮定著自己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然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開口，“我沒事兒……你繼續說，後來怎麽了……”

    “後來有一次他毒癮爆發，非要水色去給他找，水色不肯，他就動手了……”

    “然後呢，水色怎麽樣了……”

    “陳翔這次……”蕭澤沉默了一下，“下手極重，比較嚴重的傷就是腦部有淤血，肋骨斷了三根，其他的就是小傷無數……”

    ”什麽……”

    我端在手裏的咖啡瞬間摔落在地上，“你說什麽！”

    “小夢……”蕭澤伸手扶住我，“你要冷靜，你答應我的……”

    “怎麽冷靜！”我撥開蕭澤扶住我的手，“那水色現在怎麽樣……”

    “她現在……”

    “你說呀，她現在怎麽樣！”我神情焦急的看著蕭澤，“我要聽實話……”

    “她現在還在icu病房，沒有脫離危險期。”

    “那陳翔呢？”我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個名字，心裏卻有說不出的隱痛，曾幾何時，這個人是我最好的朋友，也幫了我那麽多，可是現在他的所作所為卻一再傷透了我和水色。

    或者有一個人之前說的是對的，有癮症的人，其實早就已經不是原來那個自己所熟知的朋友了，不過是披著原來那個人的人皮的惡魔，所以一旦身邊有人沾染了這種東西，不論多親近的人，一定要控製自己的感情遠離他，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顯然水色就成了很好的說教材料，很好的例子。

    “他被警方帶走了……”

    蕭澤歎了口氣，“我去看過他一眼，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不見也罷，大概也是活不久了……”

    我有些痛心疾首的閉上眼睛，“他死了又如何呢，給水色的創傷怎麽是他死可以彌補的……”

    說罷，我有些諷刺的笑起來，“比起他死，我更希望他可以好好活著，我說的是戒掉毒癮，好好活著……”

    “小夢……”

    我看著蕭澤，眼裏在瞬間升騰起恨意，“你知道嗎？本來陳翔的情況很穩定，要不是白露，要不是她去做的那些事！陳翔不會加重情況，說不定他會好，都是白露，是白露害的他成了這樣！”

    蕭澤看著我，“小夢你不要這樣，其實從陳翔染上毒癮，你就應該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你這是在替白露辯駁麽？”我冷笑一聲，“可惜我不想接受……”

    “我不是這個意思……”蕭澤有些急的看著我，“我隻是不想增加你的痛苦……”

    “好啊，那你幫我緩解一下痛苦？”

    我深深的看著蕭澤，“既然你口口聲聲說的這麽動聽，這麽關心我，那不如就幫幫我……”

    “你要我怎麽做？”蕭澤目光灼灼的看著我，“莫非是你要我殺了陳翔或者殺了白露？”

    “都不是……”我冷笑一聲，“殺了她未免便宜了她，我要你也讓她跟陳翔一樣，我要她也這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的活著，”我看著蕭澤漸漸變了顏色的臉，“你，願意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