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深吸一口氣，道:“你早就知道我來的目的了吧。怎麽？不躲了？”這句話怎麽聽都不想是一個剛剛在抽噎的人說出來的話。李順抬起頭，望著白淨的天花板，出了神，許久才說出話來:“躲了這麽多年，既然躲不過，那就坦然麵對，豈不是更好？”

    “李叔，你……為什麽不把東西交給他呢？說不定就沒事了。”白溯的心漸漸動搖，說真的，他真的不想要執行這項任務。可，抗議又能怎樣呢？李順，這個人是除了她，對自己最好的一個人，給他溫暖的人，更別說他的父親。或許，白溯希望著有一個這麽好的人當自己的父親。

    李順看出了白溯內心的動搖，他知道，如果這次白溯的任務失敗，白溯可能會接受懲罰。那懲罰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李順對著可憐的孩子也是父愛泛濫，不禁斬釘截鐵地說出一句:“動手吧。”

    “李叔……”

    “別猶豫了，這是‘潛夜’對背叛者的懲罰，不是嗎？受罰而已。”

    見李順對死如此的不在意，白溯真的下不去手了。

    李順忽然想起一件事，用乞求的眼神看著白溯:“白溯，李叔求你個事，你能不能答應李叔？”

    “嗯。”白溯簡單地說一個字便不再多說，這算是李順的遺願吧。自己怎麽能拒絕呢？

    “白溯，求你讓他放過我的女兒吧，她是無辜的。”

    “無辜”這個詞觸動了白溯的心。無辜，自己何嚐不是無辜的呢？自己又怎麽不是一個受害者呢？自己心裏難受的滋味真的很痛苦。無辜的人，為什麽都這麽可憐？自己既然已經怎麽可憐了，那能幫忙少一個人變成現在的自己何嚐不是個好事呢？白溯和剛才一樣，隻應了一個字“好。”

    “謝謝你。那麽，我現在也沒有什麽顧慮了，你可以動手了。不要感到愧疚，因為，殺手是不需要也不能有愧疚感。”李順說罷，抬起頭靠在沙發上，慢慢地閉上雙眸，在心裏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李叔……對不起。”白溯內心有千言萬語想說出來，卻隻說出了短短的一句“對不起”。他的確對不起李順，非常對不起。

    “白溯啊……”李順靜靜地聽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其實，你作為一名殺手，你的情緒管理真的很差，掩飾不了自己的情緒，這對殺手是十分致命的。所以，看出你內心的想法真的很容易，不關我是個心理學家的事。”

    白溯摘去口罩，不知什麽時候，手裏多了一把刀。這把刀即將再次剝奪一個人的生命，他真的不想再碰這些惡魔般存在的凶器了。

    白溯再次深吸一口氣，抬起手，將刀刺向李順的心髒。李順感覺自己的心髒好像漸漸地停止跳動，最後幾聲的心跳或許是他最後聽到的幾聲心跳了。熾熱的液體滿滿流出，染紅他的西裝。痛？李順感受不到。怎麽形容這種感覺呢？解脫的快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