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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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欣嘉文?真是個既文靜又優雅的名字啊。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血牙。文文,你為什麽要跟著我們呐?”血牙聽到這個名字時,頭頓時有些昏昏的。他長舒了一口氣才向杜欣嘉文詢問原因,杜欣嘉文低頭咬著手指甲一副難以啟齒的糾結模樣。見杜欣嘉文不肯說,血牙無可奈何地扭頭衝著怨栽祭司無能為力地聳了聳肩,怨栽祭司怒氣不消地把頭錯向一邊,還伴隨著陣陣揪心的咳嗽。血牙歎了口氣,看著杜欣嘉文,漸漸地一個女人的模糊影像緊緊鑽進了血牙如刀攪般痛苦不堪的腦海中……
那個女人有著和杜欣嘉文一樣烏黑透亮的及腰長發,海棠一般鮮紅迷人的雙眼,身穿淡藍色的薄啥長裙,腳踏閃亮亮的水晶鞋。纖纖玉手捧著一朵鮮豔的海棠花,她綻放著宛如春風般細柔的聲音…陣陣歌聲化作幻影的蝴蝶久久不肯飛去,就當她在香氣彌漫的花叢中翩翩起舞時一把利刃猛地穿過她的脊背,血光一濺!純淨潔白的花朵被無情地染上了罪惡的鮮血,一個身披黑袍的男人狠狠踩住她血肉模糊的後背,得意洋洋地仰天長笑不知何時聚集在他身後的一些零碎的小嘍囉,也跟著張牙舞爪。帶著猙獰扭曲、惡魔般的麵孔狂妄的大聲叫器著,她躺在地上淩亂的發絲遮住了她絕望蒼白的臉,她渴望般地伸出手希望有人可以讓她拜托,但最後迎接她的卻是一場毫無人性的野獸的狂喪殺戮……
血牙!!”宰賢刀突然憤怒地高喊了一聲,震得大家耳膜生疼。由於宰賢刀的突然打斷,血牙也猛地緩過神兒了,手扶著滲出汗珠的額頭扭頭看向一臉神情惶惶的宰賢刀,渾然不知地問道:“賢刀,我…剛才怎麽了?!”宰賢刀看著躲在自己身後被嚇得不輕的杜欣嘉文,別過腦袋深深地哀歎了一口氣。杜欣嘉文緊緊抓著宰賢刀的手,膽怯地抬頭望向頓時清醒的血牙。牙齒不聽使喚地上下拚命打架,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來:“血牙哥哥,你…你…你剛才的表情好可怕啊…”血牙一震,他蹲下身歉意地摸了摸杜欣嘉文的小腦袋,歉意地說道:“抱歉,文文。哥哥剛才嚇到你了……”
血牙殿下,你冷靜冷靜。不該想的事情別瞎想,都過去了。”宰賢刀提醒道,血牙點點頭深呼吸了幾次,臉上才漸漸恢複了點血色。說實話剛才親眼目睹血牙變臉的大家都不敢想象,血牙究竟想起了怎樣痛苦悲哀的往事,能讓他在一瞬間變得失魂落魄猶如行屍走肉一般恐怖至極。怨栽祭司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不過他卻一臉知情的樣子這讓愛管閑事的察鬥今有點,起疑了……
察鬥今,要不你先帶我們回去吧。我看大家都有些累了。”彼岸花看向一臉狐疑地察鬥今,連忙提議道。察鬥今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後,扭身準備帶路,離開前安水玲扭頭衝著怨栽祭司問道:“怨栽祭司,您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察鬥今家裏做客啊?!”怨栽祭司吸了口氣,搖了搖頭有些遺憾地說:“不必了,你們去吧。畢竟,我可不想把感冒傳染給你們。對了過幾天你們把團子找來吧,我有事要交代給他。”安水玲點點頭,怨栽祭司吃力地笑了笑便向木門走去,嘎吱一聲打開門之後顫顫巍巍地擠了進去,輕輕關上了門。
察鬥今對怨栽祭司剛才那個不引人注意的表情刻意留了個心眼,他走在最前麵帶路,彼岸花則跟在他的身邊。身後的大家有說有笑,一路上大家漸漸和杜欣嘉文這個小女孩熟悉了起來,嘉文雖然平時看起來很怕生但她其實是個很健談的女孩子。知道的東西也很廣泛,大家還從嘉文的口中得知了她左臉纏繃帶的原因。原來,在嘉文還很小的時候因為貪玩誤入了他爸爸的實驗室,打破了裝有超高腐蝕性的硫酸,還被破碎在了臉上。待到嘉文的父母發現時,嘉文已經癱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失聲痛哭著。雖然最後保住了性命,但嘉文的左臉頰也因此毀了容,而她的右眼之所以是血紅色也是在當時受的傷,為了以後外出方便嘉文不僅要做已經毀容的左臉頰上纏滿繃帶,還要穿著寬寬大大的兜帽衫,就算是太陽毒辣的夏天也是如此。
不知走了多久,大家的麵情出現了一扇巨大的黑色鐵門。察鬥今走上前去在鐵門旁邊,把大拇指按在了安在牆上的指紋識別器。嘀的一聲,指紋已識別。鐵門慢慢向兩邊敞開而去,察鬥今則站在一邊衝著大家做了個請進的手勢。嘉文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麵,大家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察鬥今則走在最後麵隨手關上了鐵門。一走進院子陣陣泌人心脾的花的濃香漸漸停留在了大家的鼻尖上,有聖潔純淨的百合、淑靜夢幻的薰衣草、孩子臉般憨態可掬的繡球…讓人感覺仿佛置身於世外桃源的無盡花海中……察鬥今蹲下身細心挑選了一朵高貴而不失優雅的藍玫瑰,貼心地別到了彼岸花的耳邊。並扭身指著最遠處的那朵閃爍著璀璨光芒的花朵,說道:“大家看那朵金色的花…”大家聞聲望去,眼前頓時一亮。不遠處的那朵花有著黃金一般耀眼閃爍的瓣片,細嫩如翡翠般的根莖還有那殷紅色的小花蕊,一束陽光落下瞬間金光煥發,著實迷人。“察鬥今,那是什麽花啊?好特別啊!”察鬥今笑了笑,自豪地介紹道:“那朵花啊,名叫唐葉花。是不可多得的花中的天之驕子,同時也是老爸老媽愛情的見證…當年,他們攜手種下了這朵花,那時它還默默無聞可現在取這麽舉世聞名,花的名字也是父母兩人名字的個一個字,象征著他們的愛情和幸福天地可見……
見察鬥今又無意間提起了早已不在人世的唐婷和察葉,大家的上進心啪的一下從半空中掉了下來,摔了個粉碎。彼岸花拿下耳邊的玫瑰花,抬頭看向漸漸冷場的察鬥今,不知該怎麽安慰他。就在大家憂心忡忡,慚愧又無奈的時候。察鬥今突然扭過身彎著眉毛,笑嘻嘻地撓了撓頭歉意地說道:“哈哈,不好意思。一下子就給扯遠了,你們一定都餓了吧,我和岸花馬上下廚!”說完察鬥今陰著臉,大步流星地走到別墅前迅速打開了門,進去之後又砰地一聲用力關上了。麵對察鬥今的這一舉動,大家都見怪不怪不用說他肯定又一個人獨自承受痛苦了……
走進屋的察鬥今像一攤無力的爛泥一樣,緊緊靠在門上。他仰起頭,眼角早已淚光閃閃他深吸了一口氣,可淚的閘門還是被心中的悲痛與不甘衝出了無形的大洞。察鬥今雙手緊捂著臉,豆大的淚滴不斷衝他的指縫間流出滴在地上,雖然滴在地上的是眼淚但對於察鬥今來說,他的心在不斷地滴血。“爸,媽…我對不起你們……”由於大家還被自己關在外麵,所以察鬥今沒敢弄什麽大動靜。就算被大家看到自己泣不成聲的樣子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短暫的調整之後察鬥今這才慢慢打開了門,當所有人見到他時。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極其僵硬與哀傷,怎麽了呢?察鬥今他,又戴上那張與世界隔絕的冰冷的麵具。彼岸花愣愣地看著麵無表情的察鬥今,不經心酸了起來:“察鬥今,你…為什麽?”察鬥今並沒有理會彼岸花的悲憤,他扭過身錯過半邊臉淡淡地說:“現在,一切都回到了正軌。抱歉,彼岸花我沒你想象的那麽堅強……”說著察鬥今垂在兩腿邊的手掌緊緊握了起來,甚至還能聽到骨頭哢嚓被碾碎的細小聲音。彼岸花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扯過察鬥今的手豁達地說:“沒關係的,察鬥今。你戴麵具也好不戴也罷,你始終是你自己而我們大家也喜歡和真實的你,一起冒險一起揚帆遠航!!”察鬥今感激地笑了笑,隨後又把彼岸花手裏的玫瑰重新別到了她的耳邊,有些埋怨味道地說:“彼岸花,我給你別的玫瑰你怎麽拿下來了!你變成花姑娘的樣子多好看呐!!”
花姑娘?!”察鬥今這沒頭沒腦的一句搞的原本沉悶的氣氛,使得笑點突飛猛進。大家各個緊捂著嘴巴,生怕笑出聲來搞的彼岸花太丟麵子。其實他們在心裏已經笑開了花,就差滿地打滾了。“哈哈哈哈!!!”最後毒千裏實在忍不住了,隨著毒千裏的帶動大家的嘴巴也快要封不住了。刹那間,別墅裏爆出了一陣陣驚天地泣鬼神的笑聲,察鬥今親密地摟著彼岸花笑的臉上的麵具都快掉下來了,彼岸花好心幫他扶正了一下,雖然覺得很難為情但她最後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果然呐,有察鬥今不想笑都不行了!
好了,讓岸花先帶你們去餐廳吧。我去做飯!”察鬥今揉了揉眼角的淚水,“察鬥今,沒有彼岸花幫忙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毒千裏雙手一攤,緊皺著眉頭滿臉鄙夷地睨著裝腔作勢的察鬥今,不屑地嘖嘖了一聲。“我當然會做飯!上次把你家廚房炸了之後,我吸取教訓了這次保證給你一個巨大的驚喜!!”說完察鬥今故作輕鬆地邁開步子,哼著滑稽的小歌自信滿滿地廚房走去。看著察鬥今這副心高氣傲的德信,毒千裏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一扶額,低聲歎息道:“真希望是真的驚喜而不是驚嚇啊……”
噗呲——!!”“不許再笑啦!!”
隨後,彼岸花帶著大家走上了旋轉樓梯,最後停在了二樓一扇透射出淡紫色還有淡淡花香的門前。“好像有股鳶尾的味道…”安水玲喃喃自語著,楊軒連有些同感地點點頭,有點奇怪啊…是錯覺吧。“喵…嗷——”還沒到大家進屋,就聽見從房間裏傳來了一陣小貓懶散的叫喚。
應該是小布醒了,小布是察鬥今在別墅後的樹林裏撿到的流浪貓。察鬥今見它可憐就帶回了,還給小貓起了個叫布爍奇的名字。”彼岸花一邊解釋一邊伸手推開了門,大家朝著餐廳裏一看不約而同地瞪圓了眼睛。餐廳的裝潢完成顛覆了大家之前籠統的想象,幾十個金色的分布在房間的各個角落,餐廳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鋪在金邊絲絨桌布的,華麗的長餐桌。還有一些屬於一個世紀前的古色古香的家具,餐廳的大理石地板上散落著細碎的鳶尾的花瓣。這種中西合並的餐廳大家還是第一次見到呢!“唐婷阿姨喜歡中式,而察葉叔叔癡迷於西式。所以察鬥今才把家裝修成這樣的!”彼岸花抱起地板上的小貓布爍奇,說道。猛地一下大家的表情都有些驚愕,因為彼岸花無意間提起了唐婷和察葉。幸虧察鬥今不在,否者他又該傷心了。
岸花,這就是你說的小布啊!好卡哇伊啊!”夏雪藕撫摸著小布的小腦瓜,笑眯眯地說。大家聞言紛紛扭頭看向彼岸花懷裏的小布,還別說真的挺可愛的。小布是一隻乳白色的小貓,它有一雙美麗動人的眼睛,與其說是美麗動人還不如說成有些妖詭。小布的左眼猶如湛藍純潔的無盡大海,給人一種清涼的快感,而它的右眼則有迎春花的色彩,柔軟溫暖,充滿了生機。
岸花,小布的眼睛一直是兩個顏色嗎?!”安水玲倒是對小布的異色瞳,有點興趣。被安水玲這麽一問,彼岸花提著小布的兩隻爪子低頭一看糊裏糊塗地說:“我也不太清楚,把小布撿回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不過,小布它好像懂人性…它和察鬥今相處的時候仿佛能讀懂他的心似得……”這時,小布突然一蹬腿縱身一躍跳到了夏雪藕的頭頂,伸著小小的腦袋撐著長著尖牙的嘴巴懶洋洋地打著哈欠。“雪藕,小布好像很喜歡你呢!”彼岸花捂著嘴微笑著說,大家的目光也都轉移到夏雪藕的身上。夏雪藕把小布從頭頂上拿了下來,不知為何當夏雪藕和小布的眼睛對上時,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湧上了夏雪藕的心頭。就連小布懶散的表情也漸漸變得有些迷離了。
夏雪藕連忙把小布放在了地上,不自然地往後退了幾步。而小布則迅速跑到了彼岸花身邊,躲在了她的腿後膽怯地探出半個腦袋警惕地望著和自己一樣吃驚的夏雪藕。“彼岸花,過來幫幫忙啊!鍋快炸啊!!”察鬥今大聲悲嚎突然衝樓下傳來,這家夥果然是自不量力啊…彼岸花隨手拿起餐桌上的一條粉紅色印著桃花突然的圍裙,立刻套在了身上衝大家擺了擺手之後,蹬蹬蹬地跑下樓去了。“軒連,我們下樓去花園看看吧!”安水玲笑眯眯地提議道,楊軒連可不敢擅自主張他扭頭看了一眼麵色冷峻的夏清莊,夏清莊眼珠轉了轉甩了甩爪子說了句:“得了,得了。去看花倒是沒什麽問題,不過你們別忘了了時間錯過晚飯我可不管。”楊軒連衝夏清莊笑了笑,隨後就帶著安水玲飛快地下了旋轉樓梯。看著楊軒連和安水玲瞬間不見的身影,夏清莊無奈地一扶額有些惋惜和憂心地歎息道:“唉,真是的,這麽多年了還跟個孩子似得。”
喵…喵嗚!!”這時,小布突然衝著敞開的窗口發出一陣歇斯底裏的低吼,它弓起背繃直四肢,雙眼開始充血四顆森柏的尖牙閃著青色的寒光。夏清莊他們聞聲扭頭看向窗口,頓時啞口無言大驚失色!隻見一個熟悉的男人的身影靠著窗邊,雙手一攤。蒼白幹裂的臉上布滿了嘲弄與諷刺的味道,他穿著一身破麻袋似的粗糙的衣裳,左手上纏著墨綠色的繃帶,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灰黑色的眼睛。
難不成是——勝一秦?!”小青難以置信地驚呼了一聲,勝一秦從窗戶上一縱而下歪著腦袋斜眼睨著有些被嚇破魂的大家,冷冷地奸笑道:“好久不見了,我好想念你們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