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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光心與他的下屬在一間民房前下了車。它設計成西洋房的樣式，分上下兩層。外邊的牆上貼著招租的廣告紙。他倆走上了樓梯，在20室停下身。按下門鈴。

    不久，門開了一條縫，一雙洋娃娃的眼睛探了出來。看見他們的時候，她慌亂的合上了門。

    “那個，姑娘我們不是壞人，是”他的下屬被他製止了。

    “這是尹恩惠夫人的家嗎。姑娘，我們是來找她的。”

    “有什麽事？”她支出一條縫。洋娃娃眼露著疑惑與警覺。

    “能讓我們進去嗎？”他迅速的遞出了證件。

    “哦，嗯。”她瞥了眼證件，開了門。

    他掃視著周圍。是一個單間，有著一張雙人床，上層放著些雜亂的東西。房間裏有股潮濕味和辣味。一張小方桌上堆著洗漱用的。邊上有著一桶還壓著勺子的泡麵，那股辣味就來自於它。

    “你們找她有什麽事嗎？她出門了。”

    “哦。那她什麽時候回來？”

    “倆天吧。”

    “外出了？她公司裏的活呢。”

    “嗯。我叔叔去世了，然後”

    她沒說下去。他知道了她的意思似的點點頭。

    “那我們下次來吧。”

    “哦。”

    他轉身出了門，突然又扭過頭去看了看她。

    “嗯？怎麽。”

    “姑娘，事出突然，我還是想問一下，你母親與你叔叔是什麽關係？”

    “嗯，這個”她有些猶豫和意外。

    “我隨口問下而已，再見姑娘。”

    “嗯，哦。”

    他和他的下屬下了樓梯。那輛出租車剛好開到他們麵前停下。

    “都記下了？”他看著他的下屬。

    “抱歉。我覺得沒什麽重要的線索，所以不曾翻本動筆。”

    “你是哪個科介紹來的？”

    “鑒定四科，陳光新。”

    “嗯？”他楞的看了一眼他的下屬。

    “抱歉，長官，我”他的下屬怯怯的說。

    “原來如此，上車。”他心裏驚喜。他似明白了他的上司為何要給他調這麽個毛頭小子過來。

    他倆回到了警局。

    馬球衫和白襯衫早已在他的辦公室裏等候。

    “長官。”

    “嗯。有什麽線索？”

    “如長官想的一樣。”馬球衫說。

    “都登記了？”

    馬球衫點點頭。

    “你呢？”

    “我從華彩附近找到了目擊者，是個街邊的小販，他說死者身前帶著不同的女性，我把尹恩惠的照片給他看了，他說她是其一個。曾還在他那光顧過。”白襯衫說。

    “其一個？”他蹙著眉。

    “嗯。目擊者說，那女人經常與死者一起，所以記憶猶新，至於其他的幾個，他也不知。”

    “嗯，做生意的，見的臉多。要記全很難。那些債主呢？”

    “還未審訊完。”馬球衫說。

    “加快。我們沒有權利留他們太久。”

    “明白。”

    他們離開了。他的下屬陳光新被要求留了下來。

    “長官。我”

    “從現在開始，這個位置是你的。”

    “那長官你呢。”他張著嘴，不知所措。

    “我要消失一會，就像盛無鹽。”

    2

    尹小音坐在咖啡店的角落裏。她被邀約了，是那天她去公司裏找叔叔的時候見到的大姐姐。她還未跟華安說起過，誰讓大姐姐美若天仙呢。萬一華安被她想著，蹙起了眉。

    “抱歉，我來晚了。”

    她對麵的椅子被抽開。一多彩多姿，身高窈窕的女子入了坐。

    “白姐姐，你好漂亮。”她被她迷住了，癡癡的看著。

    “小音也不賴呀。都有男朋友的說。”

    “白姐姐你又取笑我。”她雙頰紅彤彤的。

    “噥，這是姐姐的禮物。”

    “謝謝姐姐。”她接過。是一本書，封麵上印著楷體《西遊記》。

    “小音，喜歡嗎？還有。”

    “這是”她接過。是一個方方的小盒子。她打開，裏邊是一串檀珠，色澤已有些暗淡。

    “這是姐姐的朋友送的。姐姐戴過。小音不會介意吧。”

    “嗯。怎麽會呢。可是姐姐”

    “嗯？”

    “既然是朋友送的，姐姐不要緊吧。”

    “不會呀。”

    “嗯。”她看著她擠著笑容，她跟著露著燦爛的笑容。

    “唉，小音。你從未看過嗎。”

    “什麽。”

    她看見她的目光在那本書上。她像是看見了有共同愛好的人一樣。

    “哦，我在圖書館看過一點，就覺得很有意思。”

    “看到哪裏呢。”

    “就一點點啦。嗯孫悟空打白骨精那裏吧。”

    “哦？那你討厭白骨精嗎？”她注視她。

    “不討厭啊。”

    “哦？她可是要害了唐僧啊。”

    “故事啦，總該有個反派的。相比較，我還是討厭孫悟空。”

    “嗯？”

    她很意外的看著她。她不像在說謊。這正是她的觀點。

    “那小音覺得白骨精怎樣？”

    “嗯她有計謀，但是太蠢。”

    “怎麽。”

    “她變作村姑接近唐僧，那是計謀。但是被打死了。她再變作村姑的爹和娘，這不是很蠢嘛。小兔子都不會因為一點食物走進同一個籠子吧。”她的這位美姐姐是能讓她開懷的人。她笑嘻嘻的看她。她沒能看見她的臉。她的姐姐低著頭，好會兒才抬起。迎接她的是嫵媚的笑臉。這隻有知性女子才會有的笑容吧。她想。

    “白姐姐，你覺得怎樣。”

    “嗯，不錯。可是，小音有一點似乎理解偏了。”

    “嗯？”

    “唐僧是肉眼凡胎，施善之人，白骨精就是衝著這一點才那麽做的。他就是趕走了孫悟空，她再變作村姑什麽的，他還是會計的。”

    “唉，可惜了。她先被打死了。”

    “嗯，不然唐僧就是她嘴裏的食物了。”

    “嘿嘿，和姐姐聊天一點都不覺得累。”

    “哦？”

    “嗯。感覺姐姐好像就是她，她在想什麽姐姐都知道。”

    “嗬嗬。那姐姐可要吃你咯。”她咧了咧嘴。一副凶惡的模樣。

    她害怕的尖叫一聲。他們開心的不去理會他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