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玉道：“十八，我那會可貴了，在夜總會，大老板找我，一回得五六百呢，現在嘛，哎，便宜了一點。”

    二蛤蟆不想聽她繼續說這種話題，這女人是有想法的，連未來的退路都設計好了，回老家，開s縣小吃，隻是可憐了那老實巴交的男人。

    她的未來怎麽樣，二蛤蟆一點也沒興趣，他想知道的是蘭冬梅，腦海中蘭冬梅被打的滿臉傷痕的模樣又浮現出來，怒火再次燃燒。

    蘇紫玉瞅著二蛤蟆，“哥呀，你是不是看上冬梅姐了？說實話冬梅姐長的挺耐看的，別看三十多了，身材好的很……”

    別說沒用的。”二蛤蟆冷道，“我問你，二肥住什麽地方？”

    蘇紫玉搖頭，“不知道，據說是在古都商城那塊，不過那家夥賊的很，你別想著堵他。”

    我要和他聊聊。”二蛤蟆說。

    蘇紫玉道：“那還不容易，你就在我們這裏守著就行了，不出三天，他還來，份子錢沒收呢還。”

    好。”二蛤蟆說完站了起來，朝外走去。

    蘇紫玉道：“喲，二哥，你說了半天，不請人吃飯啊？切，真是沒情趣，難怪冬梅姐看不上你，大傻子一個。”

    二蛤蟆回頭，目光淩厲。

    蘇紫玉頓時不敢吭聲，吐吐舌頭，拿著卡打飯去了。

    ……

    天氣寒冷，二蛤蟆走在大街上裹緊了衣服，路過一家德克士快餐廳，看見裏麵張燈結彩的，貼著好多老人頭的照片，前麵還放著一顆柏樹，歡快的音樂傳來。

    通過玻璃窗，二蛤蟆看見裏麵不少家長帶著孩子，吃著麵包夾肉，喝著紙杯子裏麵的東西，很好吃的樣子。

    二蛤蟆在街上賣了個燒餅，啃著回鐵皮屋了。

    老楊頭給他倒了一杯熱水，兩人坐在鐵皮屋下抽煙。

    大爺，為啥那個飯店貼老頭子的圖片？”

    老頭子？嗬嗬嗬，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啊？聖誕節快到了。”老楊頭道。

    二蛤蟆是九十年代初進的監獄，在裏麵十年，這十年幾乎斷層，他那個年代知道情人節，但對於聖誕節知道的卻不多。

    聖誕節幹啥？”

    不幹啥，就是外國的一個節日，這節日跟咱們中國的新年差不多，你說的那個老頭是聖誕老人，傳說啊，孩子在聖誕節這天晚上把襪子掛在床頭，晚上聖誕老人會通過煙囪進來，往襪子裏麵放禮物，小孩都非常喜歡。現在這年頭，國家一開放，各種洋節日也都引進過來了。”老楊頭簡單的介紹說。

    腦海中，二蛤蟆想起了蘭秀秀。

    等洗頭房的門關了，燈滅了，二蛤蟆起身回出租房。

    第二天一早，他就來了，有人在洗頭發門口修理破舊的卷簾門，換上全新的鋁合金門……

    當天中午，蘇紫玉出去買飯，二蛤蟆跟隨她來到粥棚，再次攔住了她。

    哎呀大哥，不，二哥，你幹啥這是？神出鬼沒的，怪嚇人的。”蘇紫玉道。

    二蛤蟆道：“我找你有個事。”

    啥事？”

    請你吃飯。”

    蘇紫玉一笑，伸手在二蛤蟆肩膀上拍了一下，“損色！”

    去！好好說話。”二蛤蟆瞪眼。

    吃啥？”

    二蛤蟆指著對麵，道：“那裏。”

    喲，德克士啊，那裏不便宜的，咱倆得五六十。”

    二蛤蟆道：“想吃不？”

    蘇紫玉冷笑，“又不是沒吃過，多稀罕呢。想……”

    好，夠直接，那啥，晚上吧。有個條件，你出來的時候，帶著蘭秀秀。”

    蘇紫玉一愣，隨後笑道：“大哥，你這是在請我吃飯嗎？啊！你真是夠無恥的，這是在利用我呀，你是要請小孩吃飯吧，通過迂回的路線勾搭冬梅姐？”

    二蛤蟆掏出兩百塊錢，“幹不幹？”

    蘇紫玉愣了一下，將錢收了，“隻要給錢，我褲子都能脫，這算啥。”

    下午五點鍾，天要黑了，夜空中又飄起了雪花，蘇紫玉拉開卷簾門，伸手拉著秀秀出來了。

    兩人遠離了洗頭房之後，二蛤蟆才現身。

    秀秀看見二蛤蟆有些害怕，二蛤蟆咧嘴一笑，比哭還難看。

    蘇紫玉將秀秀抱起來，“你別嚇著俺幹閨女。”

    二蛤蟆盡可能作出一些溫柔的表情，可惜這個人在監獄時間久了，全身有一股戾氣，眼神嚇人的很。

    蘇紫玉道：“秀秀不怕，這個人是叔叔，你媽媽的好朋友。”

    二蛤蟆道：“秀秀，好閨女，叔叔帶你吃德克士去。”

    三人一起走進德克士，裏麵燈火通明，十分暖和，耳旁邊還有悅耳動聽的音樂，頓時讓秀秀忘記了悲痛。

    三人坐下，二蛤蟆第一回來，左顧右看，“點菜！”

    服務員斜眼看看他，沒有理會。

    蘇紫玉哈哈大笑，“大哥，這是快餐，懂不？你倆在這吧，我去。”說著蘇紫玉去了前台，她有會員卡，還能積分優惠，很快端著兩個托盤過來了，上麵放著漢堡，炸雞塊，雞翅，薯條可樂。

    吃吧秀秀，叔叔請客。”蘇紫玉說，“大哥，別拘著，你也吃。”

    二蛤蟆拿起一個漢堡，這是他第一次吃這種麵包夾肉，不知道是口味變了，還是怎麽樣，他並不太喜歡這種味道，隨後喝了幾口可樂，冰涼冰涼的，感覺也是一般般。

    秀秀有些拘謹，吃了一半，將漢堡包了起來。

    閨女，你咋不吃了？”

    我想給媽媽。”

    望著秀秀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聽到如此懂事的話語，二蛤蟆眼淚差點流下來。

    蘇紫玉道：“吃你的，回頭叔叔給媽媽買！”

    真的嗎？”秀秀抬頭望著二蛤蟆。

    二蛤蟆笑著摸摸她的頭，這一刻恨不能把心掏給這個小女孩，“真的，你想吃啥就吃啥，叔叔有錢，你要是願意，叔叔把這家店都給你買下來。”

    秀秀從小缺乏安全感，二蛤蟆這個人雖然難看，甚至是醜陋，但卻給秀秀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望著他寬闊的肩膀，感覺好像找到了靠山一樣。

    謝謝，叔叔。”秀秀乖巧的說。

    乖，孩子，你真好。”二蛤蟆眼睛紅了，背過頭去，他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讓這個可憐的孩子，和她的母親過上好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