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黃羽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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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見老爹這反應就知道不妙了。小說

    老爹如此緊張的樣子,說明警察把我老爸老媽也一起監控了。

    我將自己的雙肩包丟到地上,因為裏麵有弑鬼術與小棺材,以及陳春曉阿姨送給我的黃符,這些東西如果落在警察手裏絕對收不回。

    我丟在地上交給老爹,老爹一定有解決手段的。

    然而我很快就失望了,在我離開的刹那,我看了一下老爹的反應。

    他居然直接將我的包扔到了河裏。那裏麵可有兩萬整得現金啊你搞什麽

    但既然是老爹這麽處理的,我也不多說了。我隻管自己一路往前跑。

    可就在這個時候,兩輛武裝車迎麵呼嘯而來。

    是武警我居然這麽大麵子,把武警都驚動了。

    見往前跑不成,我立刻往後跑,可是後麵又有三輛警用桑塔納開了過來。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我就這麽被堵截在了廠門口。

    警用桑塔納停下了,裏麵跳出來一個窈窕的少女,她正是陳理瞳。

    見到我以後,她急忙扯著嗓子大聲喊:唐二刀你不要一錯再錯,我有辦法保住你的,回去交代清楚,我保證你沒事

    交代現在這情況還交代個屁啊情急之下,我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頓時心裏一橫,往廠區裏麵跑過去。

    我父母所在的廠有兩棟雙子樓,造的很高,而且廠區比較開闊,沒有什麽掩體,這就給了我一個好機會。

    沒有掩體,狙擊手就很容易暴露,這樣,我的計劃才有更高的成功幾率。

    我跑進廠房,挑了一個身材瘦弱一點的眼鏡哥們,然後一拳蒙倒了他。

    緊接著,我扛著他往雙子樓上跑。

    因為事發突然,廠裏的職工還不知道廠區裏出了大事兒,因此我幾乎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攔,就跑上了雙子樓的樓頂。

    我以前倒是解救過人質,綁架人質這還是頭一回。

    現在樓下都是警察和武警,要逃跑絕對是沒有機會了,於是我幹脆守在樓頂,依靠人質再尋求機會。

    我一個大耳瓜子打醒了那個眼鏡男。

    眼鏡男一開始沒有反應,但是片刻後,他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我現在是將他當成人盾,這樣,那些特警隊的神槍手們絕對無處下手。更不用擔心我的身後,因為我的身後是一個巨大的水箱,而兩側確實太陽能熱水器。

    很快,廠區裏麵聚攏了看熱鬧的人們。

    就衝他們那指指點點的樣子,我也可以想象出這些人臉上的表情,一定是有異彩紛呈,有的緊張萬分,有的饒有興致,有的則是幸災樂禍。

    你小子在這家單位裏麵當什麽官啊

    別別殺我眼鏡男虛了,支支吾吾道。

    你能不能活命就看警察了。我當然知道這倒黴的眼鏡兒是個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不過,為了脫困,有時候,我也隻能昧著良心一把。

    我扯著嗓子衝下麵吼道:所有警察立刻撤離,離一輛武裝車給我不然我魚死網破

    我把藏在褲腿處的匕首給掏了出來,架在了眼鏡男的脖頸處。

    眼鏡男嚇得腿都軟了,目測他又將昏過去的時候,我又急忙掐了他人中一把。

    你特麽要敢再慫,我就送你去見閻王。

    你你你你年紀輕輕的,怎麽幹這種事兒,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的啊。

    眼鏡哥,別羅嗦了,都到這地步了,大家各聽天命,隻要你配合我,我保證你活。

    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我抿嘴一笑,道:現在沒你的事兒,等有事了自然會來找你。

    話雖然說的狠,但是,殺人撕票的事兒,我自問還做不出來。

    警車開始密集起來,一群群特警不斷從警車內湧出來,荷槍實彈頭盔警服的樣子很是唬人。

    我知道這裏麵就有狙擊手在,但是他們沒有辦法對我實行製高點的壓製。

    因為我所在的雙子樓已經是附近最高的大樓了。

    國家機器的辦事效率也真不是蓋的,沒過多久就把廠裏的群眾給疏散了。

    當然我的父母和陳理瞳在刑警劃好的警戒線以內,因為他們也是警察勸降我的一大工具。

    雖然氣氛很緊張,但是現在鴉雀無聲,圍觀群眾們見到這幫子荷槍實彈的特警早就嚇傻了。

    而特警也不敢出聲,唯恐沒聽到領導們的命令而造成工作上的重大失誤。

    正在大家鴉雀無聲的時候,我看見廠裏麵開進來一輛黑色的奧迪a6,a6停穩後,裏麵走出來一個器宇軒昂的中年人。中年人身著一身戎裝,我竟然還隱隱約約地看到這中年人的肩上還扛著將星

    怎麽回事我眉頭皺緊了,我們南山市隻是一座四線的小地級市,政治地位低經濟水平差,中將這麽高級的將領,不太可能會出現在南山市這座小廟裏麵。

    這位中將模樣的中年人朝周圍幾個人說了幾句後,就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人朝前走過來。同時,他手裏還拿著一個擴音喇叭。

    隨後,他就用擴音喇叭喊話了:唐二刀,您已經被包圍了,請你考慮好利害關係,你如果現在放下屠刀,那爭取寬大處理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這話怎麽聽怎麽不順耳,我還怎麽爭取寬大處理,殺人的事兒板上釘釘,即便當時郭開成是有心殺我在先。

    因此,隻要我歸案,那就是隻能落得一個吃鐵花生米的下場。

    唐二刀,請不要再作無謂的抵抗,抵抗是沒有出路的,投降才是唯一的選擇。這位西裝革履的談判專家說道。

    得虧我不是真的罪犯,如果是的話,我聽了這談判專家的話非把手中的這個人質給推下樓不可。

    果然,令我微微有些驚訝的一幕出現了:隻見那個器宇軒昂的將軍大步流星地走上前,照著那位西裝革履的談判專家就是兩個響亮的大耳刮子。

    隨後,他奪過了高音喇叭衝我喊話:唐二刀,你個熊孩子怎麽墮落到這一步了丟你們老連長的臉你大爺的你對得起你們黃連長對你的栽培嗎

    這句聽起來有些粗鄙的喊話卻一下子觸動到了我的心房。

    我的老連長姓黃,可以說他的事跡對我人生觀的形成起了重要的作用。

    以前,聽他講故事,他說他生下來就沒了爺爺,因為爺爺很早以前就因在朝鮮戰場上落下的病根而早逝了。

    另外,老連長老爹有兩個兄弟,大哥死在越南,二哥死在邊疆。

    二十多年過去後,老連長也步了他兩個叔叔的後塵。

    那個雨夜,老連長為了掩護我的最後一次行動,身中六槍而死。

    這個事情是我一生揮之不去的陰影,我也差點就因此著了這個軍頭道兒了。

    看來這位我不認識的中將掌握著很多信息啊,還真的不能小視他。

    特麽的,你誰啊說的話能頂用嗎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這個時候,我真的很想從兜裏掏一個煙,然後用火柴嘩啦一下點上,再用拉風而囂張的姿態俯視這個啥啥中將。

    我叫李馬,第七軍區的,你跟我不一個區,不認識我也正常。

    我沒問你這話兒,我就問你:你說話到底頂不頂事兒。

    李中將拿著擴音喇叭嗬嗬笑了:老子說話當然頂事兒,不過我不能越俎代庖,你有什麽要求,去跟你們南山市的公安局局長黃羽仁提。

    像我這種不關心國家大事的人,當然不會知道什麽公安局局長是誰。

    不過,黃羽仁這個名字,我確實聽人提起過。

    提起這個名字的人,就是我的老連長。

    原因很簡單,老連長的父親正是黃羽仁

    我登時就怔住了,居然是老連長的父親,那我該怎麽辦

    如果跟他父親唱反調添麻煩,那我還有什麽臉麵去麵見老連長呢

    黃伯伯我手都在發抖,媽了個巴子,這怎麽辦

    我該怎麽跟這個滿門忠烈的老爺子提要求,難道真的要跟他提要求

    娃啊你原來知道我啊老黃局長舉著高音喇叭,對我喊著話。

    黃伯伯你是老連長的爹,我不找你提要求。我這個時候,已經放棄抵抗了。

    為什麽

    因為我本來就欠老連長一條命,如果不是老連長,我早就死了。

    如果我的投降能夠換來老連長老爹的仕途,那我也算對得起老連長了吧

    我二話不說,丟下手裏的武器,慢慢走下雙子樓的電梯,下行。

    才剛出電梯門一群特警就撲了上來,把我按倒在地上,還給我上了銬子,並用黑色的頭罩蒙上了臉。

    我恍恍惚惚地走著,隨後我感覺我被塞入了一輛警車內。

    隨著發動機轟鳴的聲音響起,警車開動了,我也被帶離了這家工廠。

    哎,不知道警察有沒有為難爸爸媽媽,這回簍子可捅大了。

    罷了老連長已經因我而死了,如果這次再因為我影響了他爹的仕途,我活著也不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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