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死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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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死嬰
禁閉室裏麵的溫度突然降了下來,我感受到腳底傳來一股冰冷的氣息,當即下意識地朝著旁邊退了一步。
不過此刻的禁閉室裏沒有一絲光亮,盡管我察覺到腳下的異常,卻無法看到任何物體。
“臥槽,我這不會是見鬼了吧!”我嘴中低喊了一聲,心想得趕緊出去才是。
可是任憑我怎麽敲門,始終得不到一絲回應,門外似乎一個人都沒有。
“這真是見鬼了,入伍的第一天就這麽晦氣!”我心中抱怨了一句。
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腳下有什麽東西朝著我抓來,當即朝著旁邊挪過去幾步,可是這麽一動,左腳貌似被什麽絆了一下,我猝不及防地摔倒了下來。
在摔倒的那一瞬間,我的嘴巴被一隻手捂住了,那隻手上麵傳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刺激著我的嗅覺,讓我胃中不禁一陣翻湧,差點把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別出聲!”我剛準備掙紮,隨即聽到身旁傳來這麽一句話,心中也是有些遲疑。
這個聲音很是淩厲,聽起來是個中年男性發出來的。
因為此刻周圍一片漆黑,我也是看不清對方的臉,不過對方的聲音讓我感覺不像是要害我,也就將信將疑地趴在地上,保持著剛才摔倒的姿態。
就我而言,我還是盡量相信身旁的哥們是個人,也就下意識地忽略身旁傳來的血腥味,不為什麽,因為此刻我無法選擇。
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我感覺身體中的力量也在漸漸流逝,一股極其冰冷的氣息環繞著我的周身,讓我的體溫仿佛降到冰點。
我強忍著,就這麽等待了幾分鍾,這禁閉室中仍舊沒有一絲動靜,我心想,身旁這哥們不會是玩我吧!
就在我剛準備起身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很是淒厲,仿佛承受著難以名狀的痛苦一般。
“你看到了我的孩子嗎?”這聲音有些飄忽,仿佛就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聽著耳邊傳來的聲音,心中一緊,敢情我真是見鬼了!
很顯然,這聲音的主人,不像是人!
“你看到了我的孩子嗎?”那聲音又是重複了一遍,仿佛在問我一般。
我此刻仍舊被身旁的那隻手捂住了嘴,也沒有回應,裝死般地保持著先前的樣子,連呼吸都摒住了。
“小夥子,我問你話呢?”耳邊又響起那個女人的聲音,說著還陰森森地笑了幾聲。
我感受到有隻手突然搭在我的肩膀上,上麵還沾滿冰冷的液體,夾雜著腐臭的氣息。
“我說,你見到我的孩子了嗎?”耳邊的聲音再度響起,不過這次更加凝重了,對方仿佛生氣了一般。
此刻我的背上早已浸濕了一層汗水,心中也是慌亂不已,就在我剛準備起身朝跑路的時候,肩上的那隻手突然消失了。
隻聽到那個女鬼歎息了一聲,而後禁閉室有再度陷入沉寂。
“可以起來了!”身旁響起先前那個中年人的聲音,原本捂住我嘴巴的手也同時鬆開。
“前輩您是?”我咳嗽了一聲,而後猛吸了一口氣。
對方並沒有回答,我隻聽到什麽被燒著的聲音,而後眼前突然亮起了火花,一張黃紙符飄在半空中燒了起來。
借助著這微弱的火光,我瞥見身旁坐著一個中年人,身著暗綠色軍裝,一臉的絡腮胡子,雙手交合擺著奇異的姿勢,同時嘴中念念有詞,仿佛在念經一般。
隻聽到這中年人低吼了一聲“赦”,隨即飄在半空中的黃紙符即可燒成灰燼,同時發出刺眼的藍光,緊接著就散落下來。
“前輩……這是?”我麵帶疑問地看著眼前的中年人。
我話音剛落,這禁閉室中的燈光突然間亮了起來,隨後我瞥見我的身上沾滿了暗紅色的血跡。
“臥槽!”我忍不住大叫了一聲,環視了一眼四周,發現這禁閉室的地上也全是血跡,在我右側不遠處躺著一個死嬰。
這死嬰的牙齒很長很鋒利,如同一隻厲鬼。
“你是新入伍的吧?”那中年人拿著一條毛巾擦拭著手上的血跡,一邊朝著我瞥了一眼。
我看著那個死嬰,右眼皮不自然的跳動了幾下。
“對,前輩……啊不,長官!”我看著眼前中年人的軍裝,似乎是個少將,當即敬了一個軍禮。
“誰讓你來這裏的!”這中年人的語氣突然凝重了幾分,這氣場讓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心想這不是禁閉室嗎,剛才不是讓我們過來換軍裝嗎?
我剛準備開口,這中年人朝我擺了擺手,而後將那條染紅的毛巾朝我扔了過來。
“擦一擦然後換身衣服先去報到吧!”說著對方皺了皺眉頭,目光卻是朝著地上的那個死嬰看去,仿佛在思考著什麽。
“是!長官!”我回應了一聲。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中年人突然問道。
“報告長官!我叫唐二刀!”我又是敬了個軍禮。
中年人聽了之後若有所思的樣子,而後朝我揮了揮手,“行了,以後見我不用這套了,敬個屁軍禮!”
說完,這中年人徑直朝著那個死嬰走了過去,而後從旁邊隨意扯了一件軍服將死嬰包裹了起來。
“換完衣服還不走?”中年少將瞥了我一眼。
“這門……”我朝著禁閉室的那扇門指了指。
中年人瞪了我一眼,而後不耐煩地說道:“直接推就是。”
我用力推了推那扇鐵門,先前還怎麽都打不開,現在輕輕一推就開了,簡直是奇了怪了,我想起剛才那女鬼的聲音,心中不禁有些後怕。
我回頭瞥了瞥中年軍官手中的死嬰,那個死嬰被包裹地隻露出一個頭,後者眼睛圓睜著,很是空洞,不知為什麽,我卻覺得那死嬰在盯著我看,嘴角仿佛還掛著一絲冷笑。
“今天的事別對任何人說!”中年人察覺到我的目光,很是淩厲地瞥了我一眼,“還有,我姓齊,是十一連的連長,有事可以來找我。”
我換了軍服出去後,手上的血跡有些洗不掉,就跑道就近的水龍頭猛洗了一番,中間耗了十來分鍾。
等我往回走的時候,發現周圍環境很是陌生,根本不是我先前入伍報到的地方。
臥槽,這不會又是見鬼了吧?眼前是一片荒山,我一回頭,發現身後不遠處的禁閉室也不知所蹤,當即眉頭一緊。
就在這個時候,我手機卻突然響了,本來今天入伍手機必須上交的,不過那是晚上的事了。
我看著打來的號碼很是陌生,將信將疑地接通後,電話那頭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刀子!你在哪裏?”電話那頭是徐連長的聲音,“打你電話也打不通,發生什麽事了?”
徐連長是我這個連的連長,因為和我老爹關係不錯,對我擔心也是在所難免的。
我剛準備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可是肩膀突然被一隻手拍了一下,我心中一怔,當即胳膊肘朝後反擊過去。
“是我!”身後響起剛才齊連長的聲音。
“身手不錯嘛!”齊連長很是隨意地鬆開了我的肩膀,而後開口說道,“手機給我。”
我瞥見對方懷中的死嬰早已不知去向,當即有些遲疑。
雖然這個所謂的齊連長看起來對我並沒有什麽惡意,但是對方太過神秘,尤其是先前禁閉室的那一幕,讓我對他有所戒備。
畢竟他一個活人,對先前那個死嬰有什麽企圖,看樣子和那個女鬼也有什麽牽連。
我這麽一想,目光不禁朝著齊連長瞥去,後者的眼神剛好朝我看過來,就這麽對視了兩秒,對方突然開口說道:“年輕人,好奇心不要這麽重,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這算是什麽?威脅嗎?我笑了笑,也沒有說話,將手機遞給對方。
“老徐是吧?對,唐二刀在我旁邊,額……發生了一些事,你派輛車來西土崗吧。”
他們聊了幾句,隨即掛斷了,從電話裏我發現,徐連長在聽到西土崗這幾個字的時候有些詫異。
這西土崗究竟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呢?我無從知道,也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去想,和身旁的齊連長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半小時後,一輛紅旗牌軍車從遠處的湖邊彎路開了過來。
來接我們的是一個年輕的士兵,看樣子年齡和我差不多,通過簡單的幾句話我了解到,對方叫伍進,入伍已經兩年了,和我一樣,是徐連長手下的。
坐在車上,顛簸的路途反而讓我有些疲憊,恍惚之中,我仿佛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很是熟悉。
那個聲音就跟著我們這輛車,飄忽地回響著:“還我孩子!把我孩子還給我!”
緊接著一陣強烈的睡意來襲,我眯著眼睛,終於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清晨了,我睜開眼睛,周圍刺眼的白色,空氣中充斥著醫藥水的味道。
“你醒了!”這聲音有些熟悉,眼前是昨天開車接我的那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