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學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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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楓帶著陳鼎來到一處山穀中,麵前是一條漆黑的山洞。
“難道要進去?”陳鼎不安地問了問,盡管在角鬥場他早已曆盡生死,但在深夜裏進一條黑漆漆的山洞,心中難免有些悸動,同時又對秦楓愈加敬仰,心說老師果然不是平常之人,平常人誰會大半夜裏往這麽個陰森森的山洞裏跑。
秦楓沒有回答,徑直走入山洞中山洞裏伸手不見五指,他沒有點燈,庭院信步般地往前走,陳鼎亦步亦趨地跟在老師後麵。
山洞的深度遠遠超過了陳鼎的預料,還布滿了岔洞,兩人拐過**次彎,走了半個多時辰,秦楓才停下。陳鼎聽見老師的腳步聲止住了,趕緊停了下來。
“知道怎樣進來麽?”秦楓忽然道。
“這”陳鼎愣住了,心說進來時什麽都看不到完全是摸黑前進,這洞穴裏有七拐八拐的,正常情況下都記難以一次記下來,更何況現在相當於一個瞎子呢?
“進這處山洞不準帶火源。下次我再帶你進來一次,以後你就得靠自己走進來。”秦楓淡淡道。
陳鼎怔住了,心說什麽都看不見的情況下,您帶我進來十次我都記不下路啊。
轟轟的聲音響起,一扇石門正在緩緩拉開,兩人走進石門中,秦楓輕輕揮手,洞室裏亮起了火光。
這間洞室寬敞而空曠,兩邊的石壁的石槽裏各擺放著一個油燈,洞室裏幾乎沒什麽擺設,就立著一座半丈高的石台,石台還爬滿了青苔。
秦楓什麽也沒說,陳鼎也不好多話,雖然兩人隻相處幾個時辰,但陳鼎看得出來老師是位沉默寡言的人,沒有什麽事的時候老師喜歡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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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楓繞過石台,來到一麵石壁前,陳鼎跟在他身後。
“打開它。”秦楓看了看陳鼎道。
“什麽?”陳鼎一愣,不明白老師讓他幹什麽,“打開什麽?”
陳鼎扭頭看了看老師,老師的身影卻已經消失,轟的一聲,之前的石門也關閉了。
陳鼎怔怔地望著閉合的石門,不明白老師究竟是什麽意思,他突然走了,難道是有什麽緊要的事麽?那為何還把石門關?
陳鼎百思不得其解,幹脆也懶得想,他翻石台,在石台睡了起來,覺得待會兒老師應該就會回來吧,可他心裏總有一種擔憂,多年的角鬥士生涯讓他有著豹子般的警惕,可他又說不出他心裏在擔憂什麽。
老師肯定不會加害他的,以老師的本領殺他無需繞這麽大彎子,動動手指就足矣,更不會在角鬥場出手救他。那麽老師為什麽要這麽做呢?為什麽要把他關在這裏呢?
陳鼎想不明白,在石台翻來覆去睡不著。忽然,石壁搖晃的光影瞬間黯淡了一些,陳鼎心裏一動,像是明白了什麽,躍下石台,跑到石槽旁,發現石槽中的油燈比來時黯淡許多。而這時他猛然發現,自己的呼吸比平常要沉重許多。
“糟了!”他心中一驚,洞室處於完全封閉的狀態,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活活悶死的。
老師究竟何時才能回來?他離開時又為什麽要關閉石門,這究竟是他的無意之舉還是還是他的有意之舉?
萬一老師不能及時趕回來,他豈不是會悶死在洞室裏?那還談什麽修煉之道,還談什麽複仇!
陳鼎再也坐不住,他得想辦法出去,他試著推起那扇石門,可那扇石門至少有幾千斤重,他用盡全力也不能動之絲毫那隻能找開啟石門的暗格了,找到暗格就能輕鬆開啟石門。
可暗門隻有老師知道在何處,老師第一次開啟石門時他處於一片漆黑中,沒能看到老師使用暗格,第二次老師關閉石門時他正愣愣地看著前麵的石壁,也沒能看到暗格。
該死!看來隻能尋找暗格了,他沿著石壁找了起來,找了大半個時辰也沒能找到暗格的所在。這時候,洞室裏的火光忽然暗了下來,一支油燈已經熄滅了,而另一支油燈愈來愈黯淡,看起來撐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陳鼎背不知不覺中已布滿了冷汗,不過他不愧是在角鬥場磨礪多年的人,越是在這樣生死關頭,他越是冷靜了下來,他本就是角鬥場的人傑,不然何以連贏十局生死決鬥。
既然暗格找不到,那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等等,老師臨走前曾對他說“打開它”,老師究竟讓他打開什麽東西應該不是那扇石門。
陳鼎繞過石台,又來到那麵石壁前,之前老師就是在這裏對他說“打開它”,那究竟是打開什麽呢?
這時候,油燈的火光極速合攏,歸為一點後徹底熄滅了,巨大的黑暗占領了整間洞室,不見一絲光芒。陳鼎望著眼前深邃的黑暗,耳邊是死一般的寂靜。
陳鼎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石台,他向四周看了看,發現自己依舊還在那間洞室中,不知為什麽,熄滅的油燈已經點燃了。
“轟轟”的聲音響起,陳鼎心中一驚,趕緊站了起來,往石門那裏看去,沉重的石門正在閉合,透過門縫他看見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在離去。已經來不及了,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石門的縫隙不斷減小,然後消失。
“怎麽回事?”陳鼎心裏一陣疑惑,他記得之前他被關在這間洞室裏,兩支油燈都熄滅了,然後他也沉沉的昏迷過去了。
現在油燈又重新點燃了,石門再次閉合,他再次被封閉在這間洞室中。還有,他剛剛看見的石門後的黑色身影,應該就是老師的身影。
也就是說在他昏迷後老師及時回來了,他才沒有悶死在洞室裏,那麽油燈也應該是老師點燃的陳鼎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麽回事!
老師將他封閉在這間洞室中,原來是為了考驗他,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老師就看著那麵石壁對他說“打開它”,然後揚長而去並且還關閉了石門。
老師的目的就是讓他在一個封閉的環境中,在有限的時間裏,在生死存亡之際,考驗他如何破開死局,獲得新生!
陳鼎終於明白了老師的用意,同時也明白了他的第一次考驗以失敗告終。
他躍下石台,來到那麵石壁前。第一次已經敗北了,這一次一定要成功,如果連這點坎都過不去,那還談什麽打敗冥主複仇?還不如就在這裏悶死算了。
陳鼎心中想起了那句話“打開它”,從頭到尾老師隻說過這一句話,老師究竟讓他打開什麽?難道是讓他打開那扇石門又或者這裏還有另一扇門?
老師每次進來或者離開的時候,他都沒能看見老師開啟石門的暗格,那麽很有可能是老師故意而為之。從另一方麵來說,老師是讓他開啟另一扇暗門!
陳鼎仔細打量著麵前的石壁,從左到右尋找,終於找到一道細小的縫隙,縫隙呈鋸齒狀,顯然是人為留下的,那麽這便是暗門的所在,那麽開啟暗門的機關又在那裏呢?
陳鼎這裏翻翻那裏找找,折騰了半個時辰,依舊沒有找到開啟暗門的機關所在。
光芒漸漸黯淡了下來,時間不多了,這樣下去又得敗北。暗門到底在哪裏?陳鼎心裏越來越焦急,他看著石槽裏油燈的光芒越來黯淡忽然心裏一激靈。
陳鼎跑到石槽旁,用手擺了擺油燈,發現沒什麽異常發生,又跑到另一邊的石槽旁,用手去擺弄油燈,這次他發現油燈難以挪動,燈座像是跟下麵的石頭連在一起了。
陳鼎吸了口氣,用力移動油燈,油燈緩緩移動起來,同時轟轟的聲音也傳入耳中。陳鼎心中大喜,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扇石門正緩緩拉開。
緊接著,進來的那扇石門也在緩緩拉開。
“這麽簡單的密室,你竟然用了這麽久才解開。”秦楓的身影一閃,瞬間來到陳鼎身前。
陳鼎愣了一會兒,心說我花了這麽多心思才解開,你竟然說用了這麽久,但嘴卻道:“老師說的是,弟子才智駑鈍,還望老師日後多多教誨。”
“這間密室空曠無幾,就隻有一個石台和兩支油燈,想想便知道從這兩樣下手。”秦楓似乎看穿了陳鼎心裏想的,淡淡道。
陳鼎轉念一想,心說也是,這間洞室裏就隻有油燈和石台,找什麽機關暗門肯定也從這兩樣下手,想到這裏他覺得自己確實有些駑鈍,這麽簡單的密室還折騰了半天。
陳鼎跟著老師走進鋸齒石門中,來到了另一間洞室中。秦楓搖了搖火折子,火光將這件洞室照亮。
這間洞室比一間要狹小一些,左右兩邊個擺著一列書架,書架看起來很陳舊,麵陳列著用羊皮革包裹的卷軸。
“右邊的是武學秘籍和一些修道之法。”秦楓淡淡道。
“那左邊的呢?”陳鼎問道。
“神怪傳說,地理遊記,醫學通識,世界曆史,元獸誌異。”老師淡淡道。
陳鼎吃驚得長大了嘴巴,右邊的卷軸他能明白,對於他的修道之路有莫大的益處,可左邊卷軸包含的內容也太多太雜了吧,根本是雜亂無章,而且似乎跟修道不沾邊,難道老師還是一名雜學家?
“老師”陳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指著左邊的書架道,“這些書你看了麽?”
“沒有。”秦楓淡淡道。
“那就好。”陳鼎鬆了一口氣。
“但是你得看。有時候報仇不光是要靠力量,還要靠一顆丘壑般的心。”說完這句話,秦楓身影一閃便消失了。
此那以後,陳鼎便開始修行之路。
通世錄仲祐列傳中是記載的原文是這樣的:仲祐者,原名陳鼎,於重元五**年從師秦楓,自此在深穀中苦修。兩年後,化名為“仲祐”,走進了群雄並起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