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假名仲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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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來了。”逃跑的陳鼎心道。
一道身影從空中落下,擋在陳鼎麵前,正是那位平叔。
“公子且慢,我家霓小姐有事要與公子商榷。”平叔道。
陳鼎知道自己打不過這位平叔,也隻好暫時放棄了逃跑,道:“這世界本就是強者為尊,你比我強,我也隻能按你所說的做。”
不多久,霓小姐便帶著一群武士跟了過來,她看了看陳鼎,然後她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她竟然對陳鼎微微行禮,臉的怒氣也消失不見了,如玉琢般的臉頰又恢複了往昔的美麗從容。
“公子真是深藏不露啊,隨便一記便破去了小女子的金飛斬。”霓小姐淡淡笑了笑,這時候恰有微風拂來,月白色褶裙隨風搖曳,將她襯得如待放地花蕾一般楚楚動人。
陳鼎愣愣地看著霓小姐,一旁的麟公子驚怒不已。
“小姐過獎了,在下實乃僥幸。”陳鼎拱手道,盡量表現得彬彬有禮。
“小女子才智疏淺,不知道公子使得是什麽絕技?”霓小姐靜靜地看著陳鼎,眼波如秋水。
“雕蟲小技,不足為外人道也。”陳鼎道。
“既然公子不願明說,小女子也好追究,不過小女子還有一件事請教,還望公子明言。”
“姑娘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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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域,跟你有何關係?”霓小姐收斂了笑容,平靜地看著陳鼎。
“武域?”陳鼎心中一愣,她怎麽扯武域了,不過,如果能借助武域的名頭的話,那麽這件事就好辦了幾分。
武域乃修元界最頂尖的勢力,在鼎麟榜僅次於無極山,盛名比九世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姑娘如何想到武域的?”陳鼎臉不動聲色。
“公子剛剛破解小女子的金飛斬的那一招,莫非不是武域的青流決麽?”霓小姐道。
陳鼎心生疑惑,霓小姐說的不錯,他的確使用“青流決”破解她的“金飛斬”,但為何她認定青流決是武域的呢?
陳鼎轉念一想,先拋去這些疑慮不管,她既然認定他是武域的人,那他何不將計就計,有了武域這麵大旗,以後做事也許會方便許多。
“姑娘果然好眼力,慧眼識珠,能辨出武域的秘術,更能以此斷出武域弟子。”陳鼎道。
“原來是武域的朋友,久聞武域的大名,今日總算幸會。之前的種種誤會,還望公子不要放在心。”霓小姐道。
陳鼎心說之前還怒氣衝衝地要殺我,現在一聽到我是武域的人,就立刻變得和顏悅色了,這姑娘心機頗深。他看了看霓小姐道:“當然,在下之前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也請姑娘見諒。對了,還不知姑娘芳名?”
“張雨霓,這是內弟張麒麟。”霓小姐,也就是張雨霓拉著弟弟張麒麟過來,張麒麟不像姐姐那樣心機深沉,即便知道陳鼎是武域之人,臉依舊掛著隱藏不住的怒色。
“麟兒,看見武域的朋友,還不行禮!”張雨霓臉微微帶著怒色,旋即又滿麵春風地看著陳鼎,“內弟不懂事,還望公子不要在意,還不知公子大名?”
“哪裏什麽大名,在下姓仲,單名祐。”陳鼎報了個假名,從他拜秦楓為師起,秦楓就告訴他“也忘了你的名字吧,從此你與我一樣,是一個沒有名字的人。”。
但令陳鼎自己都沒想的是,仲祐這個假名就這樣跟隨他一生,以至於多少年後他名揚天下時,人們隻記得假名“仲祐”,而忘卻了他的真名“陳鼎”。
“麟見過仲公子。”張麒麟微微行禮。
“令弟果真是人中麒麟啊。”陳鼎道,他心說和這些人打交道就是麻煩,天天說一些身不由己的話,你奉承來我奉承去的煩不煩啊。
“仲公子過譽了。”張雨霓淡淡笑了笑。
“敢問這位英雄的大名?”陳鼎看了看那名平叔,在這群人中,他最忌憚的就是這個中年男人。
“他乃小女子的平叔,名為張長平。”張雨霓在一旁介紹道。
陳鼎衝張長平點頭示禮,張長平也點頭回禮。
“不知仲公子來天行山脈有何貴幹?”張雨霓眼波流轉地望著陳鼎。
“蔽派瑣事,不足道也。”陳鼎道。
“既然是貴派的事,小女子也不好過問,不過貴派何以得知我們張家來天行山脈尋覓九葉靈蛇草一事呢?還望仲公子明示。”
陳鼎心說這少女果然不好應付,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城府,日後長大了還了得。
“道聽途說,純屬道聽途說。”陳鼎笑了笑。
“道聽途說?莫非仲公子以為小女子是三歲小孩麽?”張雨霓聲音轉寒,“此乃我張家機密要事,貴派這麽做,是不是壞了修元界裏的規矩?”
從這語氣中,陳鼎聽得出來張雨霓雖敬畏武域,但並不是一昧地畏而退之,現在雖然有了武域這麵大旗,但也不可能隨意使之,得運用恰當才行。如此一來,他就不得不想辦法蒙過這一關。
“既然瞞不過霓姑娘,那在下也隻能直言相告。不知姑娘是否聽說過一靈花名,為“青翎玲瓏花”,我來此天行山脈,正是為了尋找此花。”陳鼎心中已編好了故事。
“此花與九葉玲瓏草為共生同靈,所謂共生同靈,意指兩種靈草同生同長,需要相互依存才能生長,也就是唇亡齒寒的關係,九葉靈蛇草需要青翎玲瓏花提供靈氣,而青翎玲瓏花則需要九葉靈蛇草提供合適的土壤。所以,當你們找到九葉靈蛇草時,我就可以找到蔽派需要的青翎玲瓏花。”陳鼎從容鎮定道。
“但貴派打探我張家的機密,這種做法是否有些不齒?”張雨霓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寒意。
“確實不妥,在下為之賠禮。如若霓小姐不嫌棄,在下願為張家效犬馬之力,一同尋找九葉靈蛇草,如果找到了九葉靈蛇草,也就找到了青翎玲瓏花,到時候我們各取所需,如何?”陳鼎看著張雨霓眉目如畫的臉頰。
張雨霓微微考慮了一下,旋即道:“既然如此,那之前的事就一筆撇過,現在兩派合作,還望我們能齊心協力。”
“當然。”陳鼎道。
夜幕降臨的時候,張家已經在山間搭好了帳篷,陳鼎也不用像以前一樣露宿在林野中,但他實在吃不慣張家的幹糧,於是又去林間打了一些野味,在帳前生火烤野兔子吃。
另一間帳篷中,張雨霓端坐在木床,就著燭光思考著什麽,這時候,帳外響起了腳步聲。
“麟兒,你來了。”張雨霓看了看門簾處。
“姐姐的修為真是日漸精進,隔這麽遠都能感應到我的氣息。”門簾拉開,一名長身玉立的少年走了進來,正是張麒麟。
“說起修行,弟弟你也要勤勉一些才行啊,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實力才是硬道理,即便是在家族內部,隻有當你擁有足夠的實力時,才能有一席之地。”張雨霓道。
“我以後會勤加修行的。”張麒麟道。
“嗯,那就好。那你是有別的事?”張雨霓看了弟弟一眼。
“我有一事不解,那個仲祐,姐姐為何讓他與我們同行?”
“他是武域之人,在情麵我也不好當麵拒絕他,而且他與我們同行,對我們也並無壞處,也許也還能幫助我們一下,再者,我們張家如果能借機與武域建立友誼的話,可是百利而無一害的,最重要的是,我們此行若是為家主找到了九葉靈蛇草,又為家族聯誼武域,那麽我們的地位在家族中或許能進一步提高。”張雨霓道。
張麒麟聽姐姐將這一件事分析得頭頭是道,其中利益盡握於手中,對姐姐的崇敬之情不禁又多添了幾分:“姐姐真厲害,難怪長輩都說姐姐修行勝於男子,智謀不輸於謀士。”
“那弟弟也要趕快成熟起來啊,姐姐再有才智,終究不過一介女流,到時候家族的重任還是得落到你的頭啊。”張雨霓寵溺地摸了摸弟弟的頭發。
“弟弟還有一事不解,姐姐是如何知道那仲祐是武域之人呢?”張麒麟道。
“還記得他破我金飛斬的那一招麽,平叔識出這一招正是武域的青流決,所以據此判斷他為武域之人。”
“平叔?他會不會看錯了,而且就憑那什麽青流決也無法肯定他就是武域之人吧。”
“平叔為人謹慎,我相信他不會信口開河。有一點你說得對,僅憑青流決的確無法肯定他就是武域之人。”
“那姐姐”張麒麟忍不住道。
“如果他不是武域之人,那他是如何得知我們張家機密的?他來接近張家究竟有何目的?甚至他還有可能是趙家之人,那這一切都無法知曉。”張雨霓道。
“既然他這麽危險,那姐姐還為何將他留在身邊?”張麒麟疑慮道。
“正是因為他很危險,所以我才要將他留在身邊。”張雨霓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這”張麒麟剛想問姐姐為何這麽做,抬頭看見姐姐衝他淡淡地笑了笑。
“明白了?”張雨霓笑靨如花。
“哦,原來如此,姐姐果然高明。”張麒麟一臉佩服地看著姐姐,“原來姐姐將他留在身邊,同時也是為了監視他。”
“沒錯,如果仲祐不是武域之人,或者是趙家的人,那他就是一個危險的人,將他留在身邊,一方麵可以用他,另一方麵也可以限製他。此外,我還請示了長老,長老也同意我的做法。”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要對你說,你必須慎重對待。”張雨霓看著弟弟,眼睛裏的寵溺漸漸化為嚴厲,“平叔雖然是分室的人,但他的地位在家族中很高,他本人的修為也是深不可測,就連家主都十分信賴他,所以,這個人我們隻可結交,不可得罪,明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