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戰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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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鼎躍下懸崖後,白雲快速從他身邊掠過而過,耳裏充盈了尖銳的嘯聲。
視線裏忽然跳出一棵大樹,陳鼎心裏一動,連忙伸手抓住樹枝,然後用力一躍,躍樹幹。
正如張長平所言,這棵大樹從峭壁的岩縫中橫向生長,剛好可以作為眾人的落腳點。陳鼎剛落下不久,張雨霓便跟著飛了下來,緊接著不斷有人躍下。
此時大樹有八人,陳鼎,張雨霓,五名武士,還有張長平。盡管大樹枝繁葉茂,但八個人的重量還是使樹搖晃起來,照這樣下去,大樹支撐不了多久,他們采摘九葉靈蛇草的時間也是相當緊迫。
“霓小姐,就依原計劃執行。”張長平立在樹梢,背後是茂密的樹葉,腳下的幾十丈便是碧青的幽潭,幽潭水平如鏡,像一塊巨大的碧綠翡翠,幽潭中央佇立著丈寬的石島,石島生長一株九葉的靈草。
“行動後,我會佯裝摘菜靈草,巨蛇必將發動攻擊,我會在空中與之纏鬥,你們趁機躍到幽潭的水麵,五人圍攻巨蛇,記住,不一定要擊敗它,但一定要為霓小姐爭取足夠的時間!”張長平對五武士下令。
“遵命!”五武士齊聲道。
道完,張長平轉身從樹梢躍下,穿過飄忽的雲霧,徑直飛向石島,此時他距離潭麵不過十丈。
平靜的幽潭中忽然暴起巨大的水花,一條青色巨蛇從水花中躍起,以迅雷之勢衝向張長平。
張長平早有準備,他在空中強行擰過身體,轉身的同時將蓄勢已久的掌法推出,巨大的掌印打在巨蛇的脖子,巨蛇猛衝的之勢微微頓了一下。
這時,五名武士趁著張長平與巨蛇爭鬥之際,偷偷從樹幹躍下,穿過飄忽的雲霧,來到幽潭的水麵。
四元之境的修煉者雖然不能憑空而立,但如果有物體作為根據的話,他們便能立在此物之,就如同此時五名武士立在水麵。
那巨蛇受了張長平一掌,似乎開始發怒,它半身直立在潭水,僅露出半條身軀就有十丈之高。它伸吐著半尺長的蛇信子,猩紅的眼睛盯著張長平,青色的鱗片反射著詭異的光。
奇怪的是,巨蛇的額頭有一處傷痕,而且看起來似乎是新傷。
張長平淩空而立,與巨蛇拉開近二十丈的距離,他身後便是石島,麵生長著他們苦覓已久的靈草,但他明白自己不能轉身采摘靈草。一旦轉身,就將整個背後交給凶猛的巨蛇,這與自殺無異。
立在潭麵的五名武士已經將巨蛇圍住,他們揮動長刀,以五個不同的方向斬擊巨蛇的腰身。
“鈧!”尖銳的聲音響起,刀刃斬在青色的鱗片,長刀劇烈震動了一下,卻沒有斬破青色的鱗片。
五名武士心中大驚,以他們的腕力,足以斬裂三寸厚的鋼鐵,卻斬不開巨蛇的鱗片,隻在鱗片留下幾條劃痕。
巨蛇憤怒地嘶吼一聲,夭矯地扭動腰身,巨大的蛇軀將一名武士擊飛。
四名武士連忙後撤,拉開與巨蛇的距離。巨蛇向空中的張長平突去,血盆大口咬向他的頭顱。
張長平身影一閃,躲過了巨蛇的攻擊。巨蛇並未停止,巨大的蛇頭一轉,以更為的迅猛的架勢向張長平背後突去。
張長平的飛行之術也是極為了得,仗著疾風般的速度不斷變化軌道,以靈活的戰法與巨蛇周旋。
這時,潭麵的武士再次發起了攻擊。
“他的鱗片太過堅硬,我們得合力持續攻擊同一個地方才行。”一名武士擲出長刀,長刀在空中飛旋劃出一道弧線,準確斬在鱗片之前被斬過的地方,鐵器交擊般的鳴聲響起,鱗片的劃痕深了幾分。
其餘三名武士看見這方法取得了效果,紛紛效仿。他依次擲出長刀,長刀都斬在鱗片的同一個地方,雖然沒有斬裂鱗片,但鱗片的劃痕不斷加深。
與張長平周旋的巨蛇忽然加速,眼看著獠牙咬張長平的脊背。張長平忽然轉身,掌印對著張開的大口推出,劇烈的掌風灌入巨蛇的口中,巨蛇突刺的動作猛地退後,猩紅的血從巨蛇嘴中流出。
巨蛇憤怒地咆哮一聲,高昂的蛇頭忽然向後退去。
“巨蛇竟然被他擊退了?”樹枝的陳鼎隔著雲霧關注著這場戰鬥。他心想張長平這家夥果然不簡單,本來打算趁著張家與巨蛇鬥得兩敗俱傷之際,他就可以趁勢逃跑,現在看來不能如願了。
“平叔竟有如此修為。”張雨霓喃喃道,以後得更加重視此人才行,要盡可能拉攏。
張長平看到蛇頭微微後退時,心中卻大感不妙,多年來的經驗告訴他,這條巨蛇絕不可能這麽容易落敗。
果然,正如張長平所料,蛇頭後退到一定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然後猛然發起進攻,突擊的速度快不可言。
張長平兩掌同時發力,兩股掌風向突來的蛇頭轟去。
令人驚訝的是,蛇頭竟然突破兩股迅猛的掌風,繼續向張長平突去。
突然的變故出乎了張長平的意料,此時已來不及閃躲,他極速調動全身的元氣,同時將雙臂交叉護在胸前,全身的元氣瘋狂地向雙臂湧去,雙臂湧現出淡淡的金光。
“這是金影盾。”樹枝張雨霓吃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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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蛇的獠牙猛地咬在張長平的雙臂,蛇頭繼續向前突進,一直突進幾十丈,將張長平的身體撞擊在峭壁。峭壁開始龜裂,張長平嘴中吐出一口鮮血。
巨蛇緊緊咬著張長平的雙臂,不停地用他身體撞擊峭壁,峭壁不斷龜裂,石塊沿著峭壁落入幽潭中。
樹梢,張雨霓看著張長平危在旦夕,俏臉蒼白。
“你不去幫幫他麽?”陳鼎湊到張雨霓耳邊,他心說機會總算來了,現在張長平危在旦夕,一旦張雨霓前去搭救,他就可以趁勢開溜。
“我相信平叔的實力,更何況我們的目的是采摘九葉靈蛇草,決不能自亂陣腳!”張雨霓雖然擔憂平叔,但心裏更重要的還是任務。
陳鼎心裏一愣,沒想到這姑娘竟然鐵石心腸,他再次勸導:“還想著靈草呢?現在人都要死了!”
“你懂什麽!”張雨霓冷冷看了陳鼎一眼,眼神如冰雪般冷傲。
“我懂什麽?那靈草有個鳥用,它能換回一條命麽?”陳鼎情緒有些激動。
“能!”張雨霓斬釘截鐵道,“它能救回一條極其重要命,為了這條命,付出再多的代價都值得!”
陳鼎震驚的看著張雨霓,她的話讓他無言以對。
這時候,巨蛇忽然發出一聲哀嚎,鮮血從它的腰身汩汩流出。
原來在四名武士的合力斬擊下,一塊鱗片終於被斬破,武士們趁勢發動最為猛烈的攻擊,用盡全身的力氣揮舞長刀,長刀突破鱗片,徑直刺入巨蛇的血肉中,直至半身長刀都沒入蛇腰中。
巨蛇哀嚎著,夭矯地扭動著腰身,巨大的身軀將那名持刀刺入蛇身的武士擊飛。其餘三名武士迅速撤退,與巨蛇拉開距離後以三角之勢圍著巨蛇。
巨蛇的傷口還插著長刀,黏稠的血染紅的刀刃,然後流入碧青的潭水中,在翡翠般的幽潭中染一點猩紅。
巨蛇發出刺耳的怪叫,停止了撞擊張長平的身體。它用獠牙咬著張長平的身體,然後將視線掃向潭麵的三人。
潭麵的三名武士被巨蛇的視線盯住,那冷血狠毒的眼睛,讓他們心底陡然升起巨大的恐懼,他們本能的後退,而巨蛇的眼睛似乎鎖住了前方的一名武士,它緩緩遊動自己的身軀,一點一點的逼近前方的武士,武士的眼神漸漸被絕望和恐懼所占據。
那名武士終於忍受不住恐懼地折磨,他揮動長刀,斬向自己的喉嚨。
這時候,幽潭方忽然傳來一聲大吼,張長平右手抓住巨蛇的獠牙,然後拚命撥動,獠牙居然晃動了一下,血絲從獠牙邊溢出。
張長平快速撥動獠牙,然後猛地一拔,竟然將刀刃般長的獠牙生生拔出。
巨蛇發出一聲怪異的哀嚎,吐出猩紅的蛇信子將張長平的身體包裹住,看樣子似乎要將張長平活活吞咽。
“你再不出手他真的就死了!”樹梢,陳鼎衝張雨霓焦急喊道。
“是該出手了。”張雨霓忽然出手,一掌打在陳鼎側身。
陳鼎被張雨霓一掌擊飛,掌力帶著陳鼎身體,直接落向石島。
這個時候,被蛇信子包裹的張長平豎起手臂,手臂亮起了淡淡光幕,他揮動手臂斬向蛇信子,手臂像鋒利的刀刃一般將蛇信子斬斷,猩紅的血潑灑出來,將張長平渾身染得血紅。
巨蛇發出尖銳的哀嚎,卻沒有急忙報複張長平,而是發瘋一般衝向墜向石島的陳鼎,那裏有它守護的靈草。
墜落的陳鼎心中正在大罵張雨霓卑鄙陰險,此時看見巨蛇發瘋一般向他,心裏大急,手中瞬間凝起青色冰錐,揮舞冰錐斬向衝來的巨蛇。
冰錐站在巨蛇的頭顱,卻隻在頭顱留下淡淡的傷痕。但巨蛇衝刺的身形並未止住,它繼續向前突進,眼見就要咬傷陳鼎的肩膀。
陳鼎右掌一變,青色冰錐忽然像黏稠的液體一般向反方向流動,像反握的長劍一般。反握的青色冰錐恰好是防禦式,陳鼎握著冰錐格擋突來的血盆大口。
青色冰錐擋住了咬來獠牙,但巨蛇用頭顱猛地撞擊陳鼎,將陳鼎擊飛出十幾丈的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