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也該走了。”戴著青銅麵具的國師道。

    “今天是霸業的第一步，這一步走得這麽完美，難道不該慶祝慶祝麽？”灰袍人嘶啞的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

    “你也說了，這隻是第一步，以後還有更多的棋局需要我們籌謀，霸業未完成之前，一切都是變數。”國師淡淡道，身形一晃，消失在黑霧中。

    “真是個沒意思的人。”灰袍人撇撇嘴，看了一眼國師消失的方向，臉上又立刻恢複激動的神色。

    “那麽，整個國都成為我的傀侍吧！”灰袍人在黑霧中大笑，像是戲台上的跳梁小醜，又像是瘋子，他手舞足蹈，黑霧圍著他旋轉流動，像是綢緞一般襯映著他的舞蹈。

    遠處趴在殿宇上的三人看到這一幕時，隻覺得灰袍人是個瘋子，他跳動的舞蹈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這個時候，黑霧中忽然響起一陣掌聲，熱烈卻帶著清寂。

    一股強風吹來，吹散了黏稠的黑霧，黑霧中的身影漸漸清晰出來。

    “該死，夜色變重了又沒有月光，現在看不清了。”沁瑤忿忿道。

    祁尊宇猶豫了一會兒，閉上了眼睛然後又睜開，橙色的雪花在漆黑的眼瞳中綻放開來。

    “你······”沁瑤吃驚地看著祁尊宇，用了一會兒來平複自己激動的心情，“原來你是秦族之人。”

    “請你保密。”祁尊宇低聲道，用旋轉著橙色雪花的眼瞳看著沁瑤。

    “每個人都有權擁有自己的秘密，我會幫你保密的。”沁瑤盯著祁尊宇的橙色瞳孔微微一笑。

    “現在你有異於常人的眼力，告訴我那邊的情況。”沁瑤道。

    當祁尊宇看清黑霧中漸漸顯現的身影時，驚呆了，一共八道身影站在灰袍人的身後，像是他忠誠的守衛，而那八人正是之前決戰的夜澤的“士”與“相”，但他們身上散發的氣息卻與之前截然不同，陰冷而詭異。

    除此之外，他們身上還有一個最大的共同點，那就是那雙眼睛透著晚幕般的灰色，毫無生機。

    決戰的八名“士”與“相”，竟然都變成了灰瞳人！

    在距離灰袍人五丈之外的廢墟裏，有一道修長的身影靜靜地站著，猶如一座山一般與灰袍人對峙。

    “真沒想到，素來神秘的地獄冥冥主既然屈尊來到這裏。”那人一身黑袍，表情淡然而散漫。

    “我也沒想到，這樣的小國家裏竟然隱藏著你這樣的高手。”灰袍人，亦或者修元界中鼎鼎大名的冥主。

    “我好歹也是這裏的禦林軍指揮使，你想把這裏變成你的傀儡國度，即便是我不想和你交手，恐怕也得硬著頭皮上呢。”禦林軍指揮使，程痕的嘴角卷起淡淡的笑容。

    “如果就你一個人的話，恐怕阻止不了我，沒有人能孤身挑戰我。”冥主道。

    “我還有個不成器的學生，但此時恐怕幫不了我了。”程痕抬頭，看著冥主。

    “但我們之間的帳還是要算的。”程痕臉上的散漫驟然消散，一股肅殺之氣陡然從他身上噴發，將黑袍鼓動得翻飛起來。

    “太多人想要找我算賬，但他們都把自己給賠進去了。”冥主眯起眼睛看著程痕，隱藏在頭發縫裏的眼瞳透著腥濃的殺戮。

    “你也成為我的傀侍！加入這個軍團，和我一起建立一個嶄新的世界！”冥主狂笑起來，揮舞著袖袍，像一個十足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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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個瘋子。”程痕低聲說道。

    “對啊！我就是個瘋子！這個世界隻有瘋子才能生存下去！”

    冥主狂笑的時候，兩人中間多了五道身影，那五個人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雕像一般，他們皆是一身黑色長袍，眼瞳是晚幕般的灰色，身上散發出死寂的氣息。

    “傳聞中你能把人變成傀儡，然後讓傀儡為自己作戰，如今看來，這傳言果然不假。”程痕眯起眼睛看著那五人。

    “狄傑，中千位，擅長暗器。”冥主走到右邊第一個人身邊，向程痕介紹那人的修為境界。

    冥主的聲音一落下，狄傑就仿佛聽到命令一般，他袖袍一揮，一股濃墨般的黑氣朝程痕洶湧而去，黑氣中蘊藏中密密麻麻的尖針，數以千計的尖針像暴雨一般傾瀉而下。

    在遠處觀戰的祁尊宇心裏打了個寒噤，心說冥主果然不簡單，隨便一個手下就有這樣的實力，如果與那個狄傑作戰的是自己的話，麵對這樣的攻擊，恐怕隻能等死了，而且死得很慘。

    程痕抬起右手，手掌衝著針雨展開，仿佛是在觸摸一道不可見的牆。

    黑氣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程痕麵對著磅礴的黑色霧海，身影顯得有幾分單薄。

    當黑色霧海就要將程痕淹沒的時候，霧海猛然回蕩，猶如海浪撞擊到河岸上一般。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黑氣雖然勢頭洶湧，但卻無法靠近程痕手掌，他的手掌前似乎有一麵無形的屏障，將洶湧而來的黑氣擋住，將數以千計的針雨盡數擋住。

    程痕手掌對著狄傑虛空一抓，黑霧中破開一團空洞，空洞以迅雷之勢向前延伸，瞬間延伸至狄傑麵前，然後穿過他的身體，一朵黑色的血花在他的身體上爆開。

    “一位中千位的高手，在你手中走不過兩個回合，果然厲害。”冥主看著程痕稱讚道，眼神中透著貪婪。

    “狄家在修元界中是頗有名氣的暗器世家，四年前傳聞狄家二當家狄常的大公子離奇失蹤，想必就是這位狄傑吧。”程痕淡淡地看了血泊上的屍體。

    “剛剛可是你殺了他，如果狄家知道這件事，會不會找你尋仇呢？”冥主看著程痕發出陰冷的笑聲。

    “在成為你的傀儡的那一刻他就死了，現在我隻不過是安葬了他。”程痕淡淡地說道。

    “接下來的戰鬥希望你還能挺得住。”冥主走到第二個人身旁，“趙黎，大千位·須彌天，擅長刀術。”

    趙黎微微抬頭，灰色的眼瞳看著程痕，視線相對的時候，刀勢已在迅速醞釀，一股淩厲的強風刮起。

    “趙氏昊風刀術。”程痕看著凝聚的刀勢。

    隨著刀勢的醞釀，堅硬的灰色大理石地板不斷龜裂，風勢也不斷增強，狂風掀起碎裂的石板衝向程痕。

    程痕立在狂風碎石中，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他的神情依舊淡淡的，好像迎麵吹來的不是狂風碎石，而是微微的春風。

    狂風挾帶著大理石碎片而來，碎片能輕易將人的血肉割開。

    程痕平視飛來的暴風，瞳孔一緊，眼神驟然變得如刀鋒般淩厲起來，靠近他身體的碎片都被彈開，周身三尺的範圍內歸為平靜，沒有狂風也沒有碎片。

    趙黎右腳前踏一步，踩得石板碎裂，他舉起右臂，立掌為刀，刀勢醞釀完畢。

    他揮動右臂對著程痕淩空揮斬，狂風似是受到某種號召一般，挾帶著碎片向著同一個方向匯聚，方向的始端是趙黎，末端是程痕。

    狂風帶著碎片凝聚成一條弧線，猶如刀的鋒刃，隨著趙黎的手勢從程痕的頭頂落下。

    麵對這樣強勁剛烈的刀勢，程痕隻是抬起右臂擋在額前，僅此而已。

    “他不要命啦。”遠處地祁尊宇看著程痕的動作，別人這麽剛烈的刀勢就要斬下來了，他的防禦卻如此隨意，這樣的動作，就像是小孩子被打時嚇得來不及躲避一樣。

    可不知道為什麽，祁尊宇總覺程痕能擋下這一刀，這個男人或許比他想象中還要深不可測。

    接下來的一幕就真的驗證了祁尊宇的直覺。

    程痕的隨意之舉，卻破開了趙黎剛烈淩厲的刀勢，有狂風碎片凝聚而成的弧線，被程痕強行斷開！

    “散了吧。”程痕隨意地揮動袖袍，破石碎片朝兩邊退去，狂風停了下來。

    趙黎站在原地，片刻後身體忽然一歪，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站起來。

    “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清寂的掌聲響了起來，冥主看著程痕，笑容愈加燦爛，眼中燃燒的欲望之火更加濃烈。

    “現在與你對戰的還是一名刀客，趙曉，趙黎的親哥哥，修為在大千位·忉利天。”冥主走到第三個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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