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鱷祖鬥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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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樣的瞳孔盯著,祁尊宇隻感覺整個人連同靈魂都在戰栗,那是一種讓人恐懼到無法呼吸的威壓。
祁尊宇想發出驚叫來微微緩解心中的恐懼,卻發現自己連絲毫的聲音都發不出了,整個身體都不受控製,被鐵索捆住一般動彈不得,就連動彈一下手指動萬分困難。
一隻手重重地拍在了祁尊宇的肩膀上,肩膀上傳來的劇痛讓祁尊宇從恐懼中清醒過來,耳邊傳來仲祐低沉的聲音:“不要被恐懼嚇到!”
祁尊宇艱難地扭過頭,看見仲祐正凝視著熔岩湖中的燭九陰,祁尊宇又看了看身旁的沁瑤,發現沁瑤與他一樣,也處於極度的恐慌中,臉色慘白,連身體都不能動彈。
“所謂的恐懼,隻是因為它有令你不得不敬畏的力量。”仲祐低聲道,他是三人中唯一沒被龍王嚇倒靈魂的人,隻是臉上一掃往常的輕佻,多了一些少見的凝重。他懷中還抱著步搖。
燭九陰定定的看著他們,巨大的眼瞳中仿佛流淌著熔岩。它伸動修長頸項,赤紅色的頭顱緩緩向他們靠近,熔岩不斷從它鱗片滴落。
祁尊宇瞪大了眼睛看著巨大的龍首向自己靠近,心髒似乎都停止跳動,仿佛已經感覺到龍嘴中呼出的熱氣。就在燭九陰似乎有所動作時,火山劇烈地搖晃起來,外麵傳來陣陣暴戾的吼叫。
燭九陰的動作停住了,似乎感應到有敵人入侵。它嘴中發出低低的咆哮,然後噴出一大團赤紅的東西。
仲祐等人還來不及躲避,就被那團赤紅的東西包裹住。
仲祐馬山明白過來了這是什麽,正是之前將步搖包裹的,像粘稠的樹脂一樣的東西。
仲祐手中凝起青色冰錐,準備揮動冰錐將這團樹脂一樣的東西切開。燭九陰忽然用巨大的龍首撞擊岩壁,他們四人從岩壁的窟窿中震落,而下方是熾烈的熔岩。
“這次真要死了!”祁尊宇睜大了眼睛看著墜入熔岩中,卻被樹脂一樣的東西困住什麽也做不了,而仲祐的神情則要鎮定得多。
那東西包裹著四人落入熔岩中,在熔岩中砸起一陣波瀾。那個時候,祁尊宇似乎真的感覺到烈火焚身般的劇痛。
“放心吧,我們暫時還死不了。”身邊傳來仲祐平靜的聲音。
祁尊宇從自己幻想的痛苦中清醒過來,才發現熾烈的熔岩並未熔解那赤紅的東西,他甚至感覺不到有任何的灼熱感。
那團東西包裹著四人在熔岩中下沉。
仲祐不敢再揮動青色冰錐,一旦將那東西切開,熾烈的熔岩就會滲入,他們必死無疑。那團赤紅的樹脂一樣的東西,既是他們的囚籠,卻也是他們唯一的護盾。
修長猙獰的骨翼緩緩從熔岩中伸出,骨翼表麵流動著金黃的光澤。隨著熾烈熔岩的滴落,金黃的骨翼上以極快的速度生長出青黑的血肉,血肉上覆蓋上堅實如盾的鱗甲。
當燭九陰的骨翼完全從熔岩中伸展出來時,那一雙猙獰的骨翼已經賦予了新的血肉與鱗甲,蛻變為邪惡滔天的膜翼。
燭九陰拍動著連綿十幾丈之長的膜翼,從熔岩中飛出,熾烈的熔岩掀起滔天巨浪,整片大地都在轟響,火山劇烈搖晃。熔岩巨浪越飛越高,終於從火山口噴發而出,熾烈的熔岩衝上黑色的蒼穹,猶如一盞連通天地的赤紅巨燈將永夜的森林照亮。
沉寂多年的火山爆發,灰色的塵煙遮蔽天空。
燭九陰從火山口飛出,沐浴著熔岩衝天飛起,鋪開膜翼懸浮在噴發的熔岩之上,猶如那熾烈的熔岩就是它的王座。
成百上千的九陰龍發出低低的吼叫,像是在恭迎王的蘇生。它們鼓起雙翼,從四麵八方飛上天空,在燭九陰的雙翼下集結。
燭九陰揚起龍首,對著漆黑的蒼穹發出震天的巨吼,森林中所有的元獸無不敬畏而遠避,都拚了命想遠離這座火山。
唯有一座龐大的黑影一動不動,像一座山一般盤踞在火山腳下。它便是暴戾恣睢的鱷祖,真正的暴戾,永遠不懂得敬畏。
燭九陰發現了這座龐大的黑影,微微低頭用赤紅的瞳孔凝視著這座身影。
鱷祖似乎也感覺到天空上霸道無匹的氣息,抬起碩大的頭顱,隔著幾百丈的夜空與天空上的燭九陰對視。
似乎是感覺到鱷祖的不臣服之意,燭九陰嘴裏發出低低的怒吼,龐大的身軀從天空中飛下,連綿十幾丈的膜翼扇起陣陣颶風,摧枯拉朽般摧毀森林。
鱷祖發出震天的咆哮,對著從天空衝下的燭九陰,噴出一道粗壯的水柱。
燭九陰張開巨嘴,噴吐出熾烈的熔岩。
白色的水柱與赤紅的熔岩淩空對撞,巨大的元氣波動以肉眼可見的形式在天地間蕩開。熔岩以超高的溫度將衝來的水柱瞬間蒸發為白氣,然後以勢不可擋的氣勢衝向鱷祖。
熾烈的熔岩轟擊鱷祖身上,然後飛濺開來,快速的熔解草木與岩石,在鱷祖周身形成一片小型的熔岩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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鱷祖翻滾龐大的身軀,從熔岩中翻滾出來,一片片樹叢在它的翻滾下化為碎片,它擺動著軀體,揮灑沾染在身上的熔岩。
即便它的皮膚堅實如盔甲,但在熔岩的衝擊下,依舊變得千瘡百孔。
鱷祖對著天空的燭九陰發出憤怒的咆哮,然後猛地躍起身體,腳下的大地在它的瞪腳下劇烈震動,然後裂開寬深的裂縫。鱷祖這一躍躍起百丈之高,此時身體已經接近空中的燭九陰。
鱷祖忽然淩空翻騰,用巨大的尾巴抽打燭九陰的身體。
燭九陰向上飛去,甩動幾十丈之長的龍尾,龍尾上如彎刀般弧形長刺釘入鱷祖的尾巴中,猩紅的血從鱷祖的尾巴中噴射而出。
龍尾長刺釘入鱷祖的尾巴後,長刺中射出一種赤紅的液體,液體沿著鱷祖血肉中的血管流動,快速的侵染它的身體。
重傷的鱷祖從空中墜落,這時燭九陰從空中俯衝而下,揮舞赤紅的龍爪刺破了鱷祖了後背,然後用力扭動,從鱷祖體內拿出來一段十丈長的脊骨。
巨大的血花在空中爆開,當鱷祖龐大的身軀砸在地上的時候,這個暴戾恣睢、不可一世的凶獸終於倒下了,觸目驚心的傷口中汩汩流出鮮血,猩紅的血在周身形成一片湖。
燭九陰鋪開雙翼懸浮在天空,熔岩般的瞳孔凝視鱷祖,巨爪握著鱷祖的脊骨,猩紅的血沿著脊骨的弧度滴落。它以王者的氣勢揮了揮膜翼,然後飛到火山口。
成百上千的的九陰龍像是得到命令一般,皆從天空中飛下,爭相奪食鱷祖龐大的軀體。
*******
祁尊宇等人被紅色的樹脂樣的東西包裹著,隨著火山的噴發,那團東西隨著熔岩從火山口噴出,然後從幾百丈的高空墜落。
終於脫離了熾烈的熔岩,仲祐快速揮舞青色冰錐想將那團東西切開。
一隻巨大的龍爪攫住了那團東西,隔著赤紅的屏障,祁尊宇看見一雙巨大的瞳孔盯著他,瞳孔中似乎流動著熔岩。
“你就要死了。”一個淡淡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什麽?”祁尊宇扭過頭,發現一名清秀的少年正淡淡地看著他,天空中忽然下起了大雨,雨點打在樹葉上劈裏啪啦的響。
那名少年靜靜地站在楓樹下,右手拇指上扣著青銅指環。
“你······你是?”祁尊宇不是第一次看見這名少年,一年前在神秘的玄武殿中,不久前他來到這永夜的森林時,他都出現過。而且每次少年一出現,他來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叫我‘半涯’吧。”少年自己報出了名字。
“半涯?”祁尊宇心說好奇怪的名字。
“名字是有些奇怪,不過你卻連真名字都不敢承認,這樣難道不可悲麽,秦尊宇?”半涯看著祁尊宇道,雨水從清秀的臉龐上流淌而下。
“這也是迫不得已啊,有些事你不懂。”祁尊宇心說要是我用“秦尊宇”這個名字,早就被人追殺的滿世界逃跑了。
“是擔心有人追殺你麽?”半涯仿佛看透了祁尊宇心中所想,“那是因為你的力量還不夠強大,所以你現在也要死了,在燭九陰麵前你與螻蟻無異。”
“力量?”
“令萬物臣服的力量!當你擁有這樣的力量時,燭九陰又算得了什麽!當你登上王座時,它也隻能俯身跪拜!”半涯揮動手臂,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他又回到了那座火山,全身被樹脂一樣的東西包裹著,巨大的龍爪攫住他們的生命,但他的視線卻能看透那層東西,清晰地看到燭九陰熔岩般的瞳孔。
一種令人戰栗的恐懼從心底升了起來,祁尊宇感覺那隻龍爪直接攫住他的身體,他的生命完全在燭九陰的掌控之中。
“感受到了吧,沒有力量的痛楚。”半涯的聲音似乎是貼著他的耳膜響起,聲音依然淡淡的,卻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男人不可以沒有力量,尤其當你有想要保護的人時!想要汲取力量的話,就喊出那幾句話,我必然賜予你力量的戰甲!”半涯忽然出現在天空,對著巨大的龍爪淩空揮動手臂。
不見任何的光芒閃動,沒有絲毫的元氣的波動,巨大的龍爪竟然被淩空斬斷!
被斬下的龍爪攫住那團赤紅的東西下墜,然後忽然停止在半空中,像是被什麽力量托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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