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雲承鼎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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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雲承鼎府邸。

    “萱兒,你已經一整天都沒吃飯了。”雲承鼎走進雲月萱的廂房,親自為女兒端來了飯菜。

    雲月萱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在搖晃的燭火下,麵龐顯得憂傷而疲憊。

    “吃點吧,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糕點。”雲承鼎將飯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爹,祁尊宇不是凶手。”雲月萱忽然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雲承鼎。

    “為父知道,我知道他不是凶手。”雲承鼎的聲音變得很低沉,“祁兄弟為了救我們,獨自一人承擔下了罪名。”

    “可他······”雲月萱說不下去,身體不斷地啜泣。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雖然他死了,我一生都記得有這個朋友。”雲承鼎認真道。

    “他也是最好的老師。”雲月萱低聲道。

    “你也是我最好的徒弟。”爽朗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這是······”父女倆一驚。

    “當然是我了。”房門被推開,一道黑影掠進廂房,正是祁尊宇。

    “祁兄弟!”

    “祁尊宇!”父女倆先是一驚,隨即是大喜過望,激動萬分。

    “你沒死啊。”雲月萱更是喜悅得從床上躍起,展開雙臂,抱住了祁尊宇。

    祁尊宇一怔,身體都僵硬了,他活了這麽大,除了小青,這還是第二個女孩主動抱他。

    雲月萱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失禮,趕緊鬆開了祁尊宇,臉色緋紅。

    “咳······”雲承鼎輕咳了一聲,隨即道,“祁兄弟,我明明看見······”

    “明明看見我已經死了是麽?”祁尊宇笑了笑。

    雲承鼎點了點頭,“可你······”

    “可我現在卻活著。”祁尊宇微笑道,“你當日在雲重山府邸不是也死了麽,現在不也是好好活著。”

    “莫非你······”雲承鼎似乎想到了什麽。

    “不錯。”祁尊宇點了點頭,“我修煉了‘鼎生決’。”

    “鼎生決”,璧銅亭的至高秘術,號稱“破死重生”,修煉者首先需要在體內修煉出“鼎之脈”,然後將鼎之脈凝煉成一座金鼎,最後用修為在金鼎上凝煉出“鼎紋”,每一條“鼎紋”,便是一條生命。隻要“鼎之脈”尚在,修煉者便不會死去,但每死一條命,“鼎紋”便會消失一條。

    “鼎紋”極其難以凝煉,祁尊宇辛苦修煉了十個月,還借助了封印的功力,才勉強凝煉出一條“鼎紋”。而他的老師程痕,化樂天的修為,“鼎生決”修煉了二十多年,也隻能在金鼎上凝煉五道鼎紋。

    “你們在說什麽啊?什麽鼎生決?”雲月萱俏臉疑惑道。

    “這是我父親傳給我的一門秘術,你現在步入了中千位,也可以開始修煉這門秘術了。”雲承鼎看了看坐在床上的女兒,又將視線移向祁尊宇,“你怎麽會修煉這麽秘術?”

    “你可聽說過獨孤縱鼎?”祁尊宇望著雲承鼎的眼睛問道。

    “獨孤縱鼎?你怎麽會知道這個名字?”雲承鼎神色驚訝,但很快又想起了什麽,“莫非你是······”

    “璧銅亭,不錯,我就是璧銅亭的弟子。你聽說過獨孤縱鼎?”

    “你是璧銅亭的弟子,有何憑證?”

    祁尊宇從懷裏取出一枚玉璧,在火光的襯映下,玉璧上泛著鐵青色的光芒,璧身紋飾著一座古樸的鼎。

    “你隨我來。”雲承鼎仔細端詳著玉璧,將祁尊宇與雲月萱帶到一間書房,從書櫃裏拿出了一個錦盒,打開錦盒,錦盒裏躺著一枚玉璧,幾乎與祁尊宇的玉璧一致。

    “你也是璧銅亭的人?”祁尊宇疑惑道。

    雲承鼎沒有回答,又從書櫃中取出一卷畫像,畫像上畫著一名神武英俊的男人,一襲白色絲袍,白袍上刺繡著飄飛的金色羽毛,一頭濃密的長發用黑冠束起,漆黑的眼瞳如夜一般深邃,麵龐線條鋒利,如刀削斧砍一般。

    畫像邊還有題字,上麵赫然寫著“獨孤縱鼎”四個字,字跡娟秀。

    “原來祖師爺長得如此英俊。”祁尊宇不禁感歎道。

    畫像旁還題詩一首:一圓瑤池映天雪,玉簫孤影千羽飛。風流翹楚盡折劍,問鼎天狼惟金鱗。

    詩的落款為雲淺。

    “這個雲淺是誰呢?她將將祖師爺畫得如此英俊神武,還題詩來讚美他,想必是極其崇敬祖師爺吧。”祁尊宇心道。

    “爹,這個人是誰啊?長得如此俊朗。”一旁的雲月萱望著畫像,忍不住道。

    “他便是我的祖父,你的曾祖父,獨孤縱鼎。”

    雲月萱吃驚得長大了嘴巴,不要說她,一旁的祁尊宇也是大吃一驚,他怎麽也想不到,眼前的這對父女,竟然是祖師爺的後人。

    “那這雲淺是?”祁尊宇問道。

    “她便是我的祖母。”雲承鼎道。

    “難怪如此崇敬祖師爺,原來是祖師爺的妻子。”祁尊宇心說當年祖師爺身為“麒麟四鼎”之一,天縱奇才,聲名在外,人又長得如此英俊風流,祖師娘不心動才怪了。

    那首詩的第一句與第二句:一圓瑤池映天雪,玉簫孤影千羽飛。想必就是祖師娘追憶當年在瑤池邂逅祖師的情景。

    而第三句“風流翹楚盡折劍”應當便是暗指當年“劍魔”葉起玉打敗各路高手,無數劍道名家都折劍於他手中。

    那麽第四句“問鼎天狼惟金鱗”的意思就是說,隻有獨孤縱鼎方能問鼎“劍魔”,“天狼”暗指劍魔葉起玉,金鱗便指祖師爺,正好符合他當年“麒麟四鼎”的名號。

    “爹,既然我的曾祖父叫獨孤縱鼎,那麽我們為何會姓‘雲’,而不是‘獨孤’呢?”雲月萱忽然問道。

    祁尊宇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當年祖師爺那麽厲害的人,應該不會畏懼九世家吧,所以也不用入贅到雲家。

    雲承鼎輕輕歎了一聲,“這些事我也是聽我父親提起的。當年祖父與祖母是私定終身的,而當年祖母為大家主的女兒。”

    祁尊宇心說祖師爺果然出手不凡,一出手便是九世家的千金。

    “本來雲家大家主看中了祖父‘麒麟四鼎’的威名,也不反對兩人私定終身,祖父也承諾會向雲家提親,給祖母妻子的名分。但後來‘劍魔’葉起玉忽然下戰書要與祖父決戰,祖父接下戰書應戰劍魔,卻不料一去不回,從此杳無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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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後來呢?大家主向來勢利,曾祖父戰死後,曾祖母的下場肯定很是淒慘。”雲月萱氣哼哼道。

    雲承鼎聽到女兒說大家主勢利,看了她一眼,但也沒反對,於是繼續道;“當時祖父離去的時候,其實祖母已經有了身孕,但為了防止祖父決戰時分心,祖母隱瞞了下來。後來祖父一去不回,祖母身懷六甲,又沒有夫妻的名分,被家族許多人詬病。大家主也忍受不了旁人的風言風語,要求祖母打掉胎兒。”

    “祖母堅決不就,是不是?”雲月萱問道。

    祁尊宇心說你這不是廢話麽,若是胎兒打掉了,還有你麽?

    雲承鼎點了點頭,說話的聲音也帶著悲傷與閔懷,“祖母寧死也不肯喝下那碗打胎藥,堅決將孩子生了下來,但事情也鬧得更大了,不隻是家族裏,外麵的人也知道了雲家大家主有個未婚生子的女兒,再加上家族內部的推波助瀾,大家主終於下了命令,將祖母逐出宗室,另立為一家分室。”

    “太可恨了!”雲月萱怒氣衝衝道,“竟然如此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祁尊宇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心裏不禁苦笑起來,有時候親情就是這麽脆弱。

    “你怎麽了?”雲月萱睜大了眼睛看著祁尊宇,他臉上帶著淡淡的哀傷,卻又像永遠無法散去。

    “沒什麽。”祁尊宇輕輕搖了搖頭。

    “這就是盛名天下的九世家,光鮮亮麗的外表下,藏著沼澤般的陰暗。”雲承鼎道,語氣裏充滿了厭惡。

    祁尊宇扭頭看著雲承鼎,忽然發現其實自己一直小看了這個男人。

    “祖師爺離開祖師母之前,有沒有提到他與‘劍魔’在何處決鬥?”祁尊宇問道。

    雲承鼎搖了搖頭,“與‘劍魔’決鬥必然極其危險,祖父為了防止祖母進入危險之地,自始至終都沒透露他與劍魔在何處決鬥。”

    “那祖師爺有沒有留下什麽?”

    雲承鼎想了一會兒,“確實留下了東西。”

    雲承鼎又從書櫃裏拿出了一個銅盒,打開銅盒,銅盒裏立著一個精致小巧的青色麒麟,隻有一寸大小,但雕刻的栩栩如生,但仔細一看,又發現不僅是簡單的麒麟,麒麟的身體有些臃腫,像是一座樓船。

    祁尊宇仔細端詳了片刻,這個青色麒麟有著麒麟的首和四肢,但中間的身體是一座樓船。

    青麟銅船,祁尊宇心裏給出了這個名字。

    而就在這個時候,祁尊宇腦中似乎閃過一陣雷電,想起了祖師爺作的一首詩:一片黑穹一劍山,乾坤盡在此淵間。會乘麟船渡祭湖,猶啟金門現重華。

    詩中的“麟船”,是不是指這個青麟銅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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