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樹頭上有隻小黑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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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說來,這隻呆萌蠢的小黑鳥兒,是黑小子餘墨的母親,某天在路上意外撿到的小鳥仔,愛心萌發的墨墨媽,撿到了小鳥仔,就把牠帶回家送給兒子當寵物。

    【小黑不是寵物,是墨墨兄弟,是墨墨媽帶回去,陪墨墨一起長大的第二個娃。】笨鳥呱呱呱抗議。

    【那就是寵物,是人類給孩子買的玩伴。】小桃紅毫不留情的摧毀笨鳥的自/慰……咳!自我安慰。

    【不是寵物,是兄弟,墨墨媽說了,小黑是給墨墨當弟弟的。】笨鳥生氣了,飛到小桃紅頭上啄啄啄。

    【唉唉!上麵點,再上麵點,好久沒鳥幫我撓癢癢了……】小桃紅一臉舒爽,果然樹頭上還是要養幾隻鳥比較好啊!

    【你這壞蛋!壞蛋!大壞蛋!】笨鳥鬱悶了,飛到一邊不理小桃紅了。

    【好好好,你們是兄弟,唉!小鳥兒你別停啊!過來幫我多啄幾下,我這兒還癢著呢!】

    【……】

    於是笨鳥一邊啄,小桃紅一邊問:【那墨墨也是你墨墨媽撿回去的嗎?】

    【不是,墨墨是墨墨媽生的。】

    人類生下的妖?

    這可有意思了!

    想到第一次見到餘墨的情況,小桃紅揚眉。

    當時那小子雖是人身,身上的氣息卻是亂七八糟的,有妖氣、有魔氣、有邪氣、還有臭死人的惡咒味道、和難以掩藏的血腥煞氣……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讓他在初見時的第一眼,誤以為對方不是人類。

    其實直到現在,他還是搞不明白那個叫餘墨的小子到底是個什麽東東,雖然搞不明白,但總之那小子絕對不會是純粹的人類就對了。

    當初那殘魂說那餘墨那小子是她孩子的時候,小桃紅還以為隻是養的,可沒想到會是親生的,而且那小子的元神化身也挺奇怪的,似貓非貓、似豹非豹,還有那耳後倒懸的彎角……不像是他記憶中的任何一種妖獸。

    自己活了這麽長的年頭,也沒看過像那小子這樣子的妖怪,這真是奇怪啊!奇怪!

    於是八卦之心大起的小桃紅,如此這般的化身成狗仔繼續挖掘下去……

    雖然小桃紅夠狗仔,隻可惜笨鳥小黑對牠墨墨哥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太多,就知道他家墨墨媽很好、很好、非常好,墨墨很沉默、很沉默、非常沉默,而小黑很天生麗質、天怒人怨、天人共棄……的可愛無比。

    小桃紅:“……”這成語用的真他捏捏的天打雷劈的好。

    另外就是壞人很壞、很可惡,想利用墨墨,抓了墨墨媽威脅墨墨,墨墨媽不想讓他們用自己威脅墨墨,為了保護墨墨死掉了,墨墨很生氣,和壞人打了起來,結果壞人受了傷,墨墨也受了傷,但墨墨媽的靈魂卻被壞人搶走了。

    墨墨為了救墨墨媽的靈魂出來,替壞人做了不少事情,後來終於找到機會,破壞了那些壞人的計畫,搶出了墨墨媽的魂魄,可墨墨也受了重傷,然後就是一路被壞人追殺、逃亡……逃亡過程中,牠就和墨墨失散了。

    接著經過牠不眠不休、不舍不棄、不清不白……的追尋,今天,他們獸兄鳥弟終於重逢,真是感動天地、感人肺腑、感同身受、感恩圖報……

    直到小桃紅受不了那可怕的成語接力,從狗仔模式變回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差點連那個被他抓住的小鬼都給忘了,連忙摸出來一瞧,這一瞧就瞧出了不對勁,這東西給自己的感覺似乎有些熟悉。

    小桃紅鼻子抽抽,因為笨鳥的敘述而回憶起往事的牠發現,那小鬼身上有著與當初那黑小子身上邪咒一樣的味道。

    再和笨鳥那些亂七八糟的訊息一對照,小桃紅登時拍板確定,ㄚ的鐵定是那臭小子給引來的麻煩。

    於是小桃紅一肚子火的找那臭小子興師問罪來了。

    對著氣勢洶洶,咄咄逼人的小桃紅,餘墨緩緩立起身,修長而矯健的身軀高踞在屋簷上,低頭俯視著小桃紅,隱隱有著淩人的壓迫感。

    什麽意思?跟我比個子大啊?

    小桃紅眉梢一揚,正想是不是變個本體的size,來和這大樹麵前賣個子,不知道什麽叫高的小夥子比比大小,就聽那沉默的臭小子開口說了一句:【我會處理。】

    話聲未落,隻見牠後肢微動,風也似地掠過小桃紅身側,順道帶走那困著小鬼的珠子,然後沒入黑暗中,一瞬間消失了身影。

    【喂欸!給我處理乾淨點,別讓我給你擦屁股啊!】小桃紅舉高了拳頭朝對方的背影吆喝道。

    【親愛的墨墨……別扔下小黑啊……小黑是你最忠心耿耿、忠貞不阿、忠誠勤樸、忠於原著……的好兄弟啊啊啊啊~~~】

    拍翅聲驟起,重新掙脫大地之愛的笨鳥忘了先前的教訓,撲騰著翅膀嘎嘎叫著追入了黑暗中。

    【媽的!到底還讓不讓人睡了啊?】不知何處飛來的啤酒瓶,又一次砸入黑暗中,於是狗嚎鳥鳴貓叫/春,外加哐當之聲不斷,激起了好一片熱鬧。

    小桃紅摸摸鼻子,隻當自己什麽都沒看到,轉身邁步打算回去看看他們家小魚兒的熱鬧,但一想起樂小魚家中某個討人厭的家夥,當場改變主意又換了個方向,四處巡視大陣去鳥。

    **

    第二天直睡到快中午,樂小魚才被周家阿叔憤怒的大嗓門給吼了起來。

    “樂叔你評評理,天底下哪裏有這種事?我救了他家虎子,沒有半點功勞,居然還要被告?”

    遠遠地,樂小魚就聽到周沐的怒吼,然後是幾聲不甚清晰的辯解,等他揉著眼睛到了客廳門口,隻聽裏麵傳來說話的聲音。

    “周先生,您說張虎先生是被野獸襲擊,可這村裏人都知道,桃山上根本沒有什麽野獸,而且昨天大家也上山巡視過了,完全沒發現什麽野獸的足跡,反倒是現場那根耙子上,沾染了張虎先生的血跡……”

    “樂老先生,您行醫多年,是不是可以請您跟我們說說,張虎先生身上的傷口,除了可能是野獸抓出來的,有沒有可能是被耙子給耙傷的呢?”

    樂小魚走進門的時候,那穿著合身西裝,帶著金框眼鏡,話語犀利如劍的男人正朝著自家阿爺發問。

    第一眼看到那人,樂小魚隻覺得這人真黑,可仔細再看看,人家明明長得白白淨淨一身斯文,一點兒也不黑。

    正為自己的感覺有些兒莫名其妙,發現有人走進門來的西裝男朝樂小魚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怎麽的,樂小魚忽然覺得非常不舒服,連忙往朝著他招手的阿奶身上偎了過去。

    樂小魚阿爺聽了西裝男的話,皺起了眉頭,“我是醫生,不是辦案的,我隻知道那傷口看起來就是野獸抓的。”

    西裝男點點頭道:“也就是說,您不否認也有可能是其他因素造成的對吧?”

    樂小魚阿爺眉頭皺得更深了,卻也不能否認的確有其他可能,於是他隻能不說話。

    見樂小魚阿爺不回答,那西裝男也不繼續追問下去,隻跟著轉頭又道:“既然如此,我們有合理的理由懷疑,傷了張虎先生的可能並不是什麽野獸,而是你周沐。”

    “你這人有病是吧?無冤無仇的,我傷害虎子做啥?”周沐氣得樂了。

    “無冤無仇你自然不會去傷害人,但若是有冤有仇呢?”西裝男推了推眼鏡,看著周沐,提出了令人意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