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朱溫追打朱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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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溥死了,徐州易主朱溫。朱瑄知道朱溫對鄆州兗州虎視眈眈,但自己不會輕易認輸,堂弟朱瑾也不是軟柿子,即使岌岌可危,也要拚死一搏。

    唐景福二年(公元893年)八月,汴將龐師古駐軍曲阜,葛從周受命包圍齊州,那都是泰寧軍的轄區,要是被宣武軍占領,鄆兗州連出口通路都沒有了。朱瑄朱瑾死命要救。

    唐乾寧元年(公元894年)二月,朱溫親臨戰場,安營魚山。朱瑄朱瑾各起大軍數萬開赴魚山對壘汴軍。彼時正是春風乍起之時,魚山枯草未綠,滿山寒意,風一會兒吹東南,一會兒吹西北,將兩軍旌旗吹得颯颯作響。朱瑄朱瑾嚴陣以待,隻想著怎樣正麵對抗強悍的宣武軍廝殺。朱溫騎在馬上,卻思忖著春風能否為己助陣。當春風從吹向自己的東南風轉向吹向朱瑄朱瑾的西北風時,朱溫斷然下令點火。火勢順著西北風,沿著魚山的枯草燒向鄆兗兩軍營盤,刹那間,朱瑄朱瑾才知道自己腦袋瓜真心不好使。在火焰熏天,哭爹喊娘中,天平,泰寧軍死傷近萬人。朱瑄朱瑾在親兵近衛的保護下各歸家門。朱溫命人將屍體聚集封土作山,威懾朱瑄兄弟。

    魚山敗戰。一直以來,朱瑄都是寧可求己絕不求人。眼看著鄆州兗州就要成為朱溫的囊中之物,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苦心經營的領地成為朱溫的戰利品,終於還是派人向李克用求救。李克用此時正忙著攻打幽州的李匡籌,雖然有心無力,他還是拔出安福順,安福應,安福遷三兄弟率三百精騎助陣。

    唐乾寧二年(公元895年)十月,朱溫親征曹州(今山東菏澤南)。朱瑄派都指揮使賀瑰與晉將何懷寶率萬名兵卒援救朱瑾。賀瑰趨待賓館,欲絕汴州餉道。朱溫得鄆州降將告密得知賀瑰毒計,選精兵親率夜馳百裏,期望先至待賓館逆襲賀瑰。夜黑,汴軍失道,淩晨才至钜野之東,與急趕慢到的賀瑰之部不期而遇。賀瑰沒想到汴軍會從天而降,慌亂之下,大敗。

    賀瑰疾走,無奈汴軍馬快,他登上荒塚大呼:“我賀瑰,可勿殺我。”朱溫馳騎將他擒獲,並取懷寶等數十人,降卒三千餘人。是日,大風揚沙蔽天,朱溫曰:“天怒我殺人少邪?”盡殺降卒三千餘人,連何懷寶也誅殺,獨留何瑰活命。賀瑰由是感念朱溫不殺之恩,“誓以身自效。”

    朱瑾魚山敗歸兗城,宣武軍都虞候朱溫義子朱友恭率部直追。朱瑾閉緊城門,但憑汴軍小將在城外叫罵,耀武揚威。朱瑄聽聞汴軍在兗州城挖溝準備灌水淹城,讓太原安福順三兄弟的黑鴉援軍帶上糧食給養趕去救援弟弟。到了高吳,卻遭到事先得報的汴軍伏擊,糧草補給為汴軍所得,三百黑鴉騎兵全被斬殺,安福順三兄弟被俘。

    被圍日久的齊州刺史,朱瑾的堂兄朱瓊終於扛不住,舉旗投降。朱溫令朱瓊前去兗州勸降朱瑾。

    朱瑾派牙將請朱溫前來,對朱溫說:我想送上大將符印,希望吾兄朱瓊親來支取,我當奉上。

    朱溫以汴將李悍護衛朱瓊前往受取,朱瑾單馬出城,立於吊橋,揮手示意李悍退回,言有私腹密語要與兄談,朱溫點頭同意。朱瓊於是隻身前往,剛到朱瑾馬前,被埋伏於橋門邊的朱瑾部將董懷拖進城門,朱瑾旋卻退入城門,吊橋起上。不到半刻鍾,朱瓊的頭顱就被朱瑾丟在朱溫腳下。朱溫大罵,讓人收拾朱瓊頭顱,恨恨離去。

    朱瑄感到很痛苦,碰上朱溫這個瘟神。自己的兵力快折騰光了,兄弟朱瑾也跟著受困受難,現在盟友李克用派來的援軍又遭遇不測。他派人向李克用致歉,道出自己的困窘和無奈。李克用已從京師回歸太原,見到鄆州信使,未加責怪,更拔出萬騎黑鴉軍精銳,派部將李承嗣,史儼率領前往兗州救援。河東軍還是借道魏博南下兗城,朱友恭見太原來援,思忖自己兵力不敵,暫時退兵。

    朱溫因魏博屢次放任河東軍借道,給魏博節度使羅弘信寫了一封情詞懇切的信,以兄稱之:李克用誌在吞並河朔,一旦天平,泰寧歸寧,必有假途伐虢之舉,吾兄慎之。

    羅弘信掂著信,內心很是矛盾。

    太原軍救援兗州,朱溫增兵鄆州。鄆兗兩州自從和汴州成仇,每到麥熟之際,汴軍就來搜刮,此時被困,鄆州城裏家家困窘。

    唐乾寧三年(公元896年)正月,李克用再派李存信再率萬名兵卒假道魏博,屯兵莘縣,援助朱瑄。

    李存信治軍不嚴,路過魏博,竟到處擄掠,肆意搶奪。魏博本就是軍民一家,羅弘信不能坐視不管,一怒之下,發兵攻打李存信。河東軍完全沒有防備,死傷數千,退兵洺州。李克用雖知道前因後果,但魏博軍打死他數千兵丁,他是不能容忍的。

    唐乾寧三年(公元896年)四月,李克用親率大軍,來與羅弘信說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