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柳暗花明 (1)
字數:20233 加入書籤
一九八一年的春節,在人們鬧嚷著分隊與“劈裏啪啦”炮竹聲中到來了。
春節,本是除舊布新、合家團圓,舉國歡騰的日子,人們自不願為了一時之怨氣,而失去快樂,隨著便將分隊之事放到一邊,而愉快地過起春節來。雖然明麵上放到一邊了,但暗地裏,不管是走親訪友,還是敦親祀祖,飯餘茶後,談論最多的,自還是分隊之事也。
麗亞已經是四年級,伏天就該升五年級了,雖說對過年過節,很是高興,但對於吵鬧分隊之事,自不關心,而所關心的就是天天到馬台種豬廠看電視也。
馬台本是個地名,至於為什麽會叫馬台這個名字,由於時間已長,自已經無人說清楚了,馬台座落在汾陽寨東麵,翻過京廣鐵路,相距有三四裏的地方,因縣裏在一九七五年沒有發洪水之前,便在那裏辦了個種豬廠,原本隻有拾糞的大人們注意,但由於去年十月初,裏麵賣了台黑白電視機,這才把年青人的注意力也吸引了過去。
麗亞在家裏,以及村裏人賣不起的電視的情況下,跟隨著同伴,在每個周六晚上,不上自習時,自前往那裏多次觀看了加裏森敢死隊這個片。現逢著春節這個歡天喜地的時刻,又怎會錯過,自天天往那裏跑著看電視也。
春節,這個短暫,而又歡樂的時刻,眨眼的功夫,便很快過去了。而五隊全體社員們隨著正月十五的過去,自也不說下地耮麥除草之事,也不說積肥發展多種經營,跟隨著便把分隊之事,提到的日程上來了。
卻說縣委年前接到下麵要求分隊的請求後,經過一番商量研究,為了下麵工作好抓,生產上去,決定尊重群眾願意,不僅同意了生產隊分隊,而且還決定把汾陽寨大隊也一分為二,由原來一管三莊,而改為汾陽寨單獨為一個大隊,於劉兩個村為一個大隊了。為了防止下麵生產隊在分隊時,因為意見不合,而發生不必要的亂子,過罷春節,隨著便令駐汾陽寨的工作組蹲點幹部,主持分大隊與小隊之事來。
且說駐村工作組經過一番商量研究,決定了如何處理分隊所遇到的情況後,隨著便仍派原駐一,五,六隊蹲點幹部高天磊、李進傑,羅幫權三人,前往主持指導一,五,六,三個生產隊的分隊工作去。
卻說李進傑圓臉,一字眉,四十來歲,一米六五,是個不胖不瘦,不喜發火,處事從容之人,由於去年蹲點五隊抓生產,對五隊的情況自還是很熟悉的,奉命主持指導五隊的分隊工作後,為了知己知彼,從容處理五隊的分隊之事,隨著深入基層,先找到原五隊的隊長長有、會計,記工員等人,詢問了解起五隊的情況來,當得知分崩離析的五隊全體社員,已在信理,少全兩人的私自出麵,東奔西走,四處遊說聯係下,各家各戶在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中,已經根據將來的利益與好處,以及相互之間的親屬關係,自動分成兩隊,現根本不需要在進行舉手表決之類的形式,就可以輕鬆分隊,而絕不會出現吵得不開可交之事後,自也不在前怕狼後怕虎,而畏首畏尾,縮手縮腳,隨著便派人敲鈴,召集群眾,開會商量分隊之事來。
卻說五隊全體社員,針對分隊這事,自可說人人讚同,在過節的這個時間段裏,為分隊而吵鬧得不可開交的五隊社員,在信理,少全兩人分別為頭私自聯係下,自皆已選好和誰站在一起。當聽到開會分隊的鈴聲後,各家各戶主事之人,自不遲緩,隨著便紛紛由家裏走出,前往倉庫那裏開會去。
倉庫的所在地,就在郭麗亞家新宅基地的前麵,老宅子的西麵,相距有六七十米遠,東西向大街的路北,共五間房子,房子的東南角,緊臨大街的地方,不僅有個毛房,也就是廁所,而且在毛房的下麵,則是一個生產隊在沒有化肥的情況下,為了積攢肥料,所挖的一個五米多見方大糞坑。
卻說李進傑派人通知開會後,立刻搬張桌子,坐到倉庫應門的中央後,閑著無事的他,隨著便默默不語地,細數起陸續而來的男男女女來。
卻說麥貴正給家裏剛產罷豬崽的老母豬喂食,猛然聽到開會的通知後,雖然已經知道分隊的結果是,家裏女孩多,人口少的為一隊。家裏男孩多,人口多的將為另一隊之情況,但沉思了片刻,自還是決定前往看看也,隨著便向房內正忙著洗衣的妻子叫喊了過去,“老婆,隊上通知開會分隊的,我去看一下,等它吃完食,再給它加點水就完事啦。”且自不等妻子應聲,將豬食攪拌棍放到豬圈門外,走到洗臉盆那裏,往裏麵撈摸了幾下,洗罷臉手後,隨著出門往西,便三步並著兩步,往倉庫那裏走去。
大街上除了一些四、五、六歲,還沒有上學小孩在獨自玩耍外,自沒有一個大人。
且說麥貴三步並著兩步到了毛房那裏,人有三急的他,進得毛房方便了一下後,隨著便不慌不忙地走進了倉庫去。
倉庫裏,鬧哄哄,亂糟糟,自是人聲嘈雜也。
卻說膽小怕事,有些懦弱的麥貴進得庫門,看了一眼坐在中間的李進傑,以及隊長,會計,記工員等人後,隨著便往東西兩麵看去,當他發現各家各戶已經跟隨著少全,信理兩人所坐位子,自動東西分開坐好時,針對情況,早以得少全話的他,自也不說什麽,也不與人招呼,隨著靠近門口那裏,找了塊磚頭,便坐到了東麵去。
卻說李進傑一直注意門口,觀看著人員的進入,當看到各家各戶不僅已經到齊,而且由於一家來兩人,屋內人員比預計還要多時,自不遲緩,隨著站起身,咳嗽了幾下,便揮手示意眾人安靜去。
眾社員私下裏嘟嘟囔囔,正七言八語,議論著當前分隊之事,猛然看到李進傑起身揮手示意安靜時,立刻便停止了交談,把目光投了過去。
李進傑當見眾人停止交談後,隨著便直截了當,開門見山道:“眾位老少爺們,你們好,現召集大家來,我不說你們也都知道怎麽回事的,對於你們的情況,我私下裏已經問詢了解了,即然你們對分隊都沒什麽異議,且私下裏也都選好和誰在一起了,故對舉手表決這種形式,我想也就沒必要在進行了,咱們就直接進入下一個程序,你們看如何?”
眾人皆知怎麽回事,立刻便同意了下來。“行啊,你是領導,怎麽做,我們沒意見的。”
即然大家都沒意見,現紙和筆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分開登記造冊,然後,選出代表,咱們在說分地等其他事,大家看,怎麽樣?”
行啊,這沒問題。”少全,信理隨著便答應了下來。
李進傑隨著提醒道:“不過,你們在對各家各戶登記人口時,千萬不能遺漏人,不然,到時分地什麽的,都會不對的。”
少全,信理聞言,隨著便應聲答應道:“李幹部,這個你盡管放心好了,我們都明白的,決不會讓遺漏一個人的。”
好,”李進傑說著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筆和紙,交給了信理,少全二人後,隨著便讓他們各自登記,各自一方人員去。
少全,信理兩人接了紙和筆,自不遲緩,隨著便一個在東、一個在西,挨家挨戶登記起自己這一方每家每戶的人口來。且時間不長,兩人一前一後,登記結束後,隨著便把登記表,遞交給了李進傑去。
李進傑接拿在手,粗略對兩張登記表看了一眼,當見信理隊人少,郭少全隊人多時,順手便交給坐在身邊的會計,令其合算人數去,而後,隨著便向少全,信理問詢過去,“兩位,即然你們兩個作為兩隊的領頭之人,也就是隊長,我想問一下,對於你們所帶生產隊是願意叫五隊,或是願意叫十一隊呀?”
少全道:“李幹部,對於這個問題,我沒有細想過,不過,不管是叫十一隊,或是五隊,它又不能給我們帶來什麽,叫什麽都可以的。”
李進傑自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隨著便轉頭向信理問詢過去,“信理,你呐?”
信理沉思道:“這個,我也沒有想過的,稱十一隊,五隊都可以。”
李進傑心理自早有準備,隨即便提意道:“兩位,即然你們的想法一樣,都沒想過這個事,那這樣吧,為了公平起見,咱們就以抽簽抓鬮來決定,到時,誰也不會抱怨誰,大家看如何呀?”
這可以,公平合理,我們同意。”眾社員聞聲,自紛紛讚同也。
那行,即然大家沒意見,那咱們就以抓鬮來決定,”李進傑說著,隨著便拿出早已寫好五隊,十一隊的兩個紙團,亮在了眾人麵前來。
少全,信理麵對著紙團,沉思猶豫了片刻,隨著便毫不猶豫地,一齊伸手搶抓了過去。且各自抓拿在手後,自也不交給李進傑,隨即便打開了紙團,並隨著少全便喊了出來,“我的十一,”那信理也跟隨著叫了出來,“我的是五。”
李進傑聞聲,隨著便要了過去,“是嘛,拿來我看,”
少全,信理自不遲緩,隨著便把自己所抓的紙團交了過去。
李進傑看罷紙團,確認郭少全所領之隊為十一隊,信理那一隊為五隊後,隨著便和眾人商量,研究起分地,分牲口,分倉庫等諸事來。
兩隊社員聞言,立刻便爭先恐後,發表各自的想法和意見來。
李進傑一邊聽,一邊記,不久,從眾人的發言中,總結出分地的辦法後,立刻伸手阻止住眾人發言,深知下一步分地,分牲口,以及分倉庫,等東西,是用不上所有人員都參加的,立刻伸手阻止眾人發言後,隨著便把自己想法與辦法,講了出去。
卻說眾社員知曉丈量分地,以及抓鬮來確定各隊所分土地東西南北方向,不需要太多人在現場時,自認同並讚成,隨著五隊便選出國營,發河,戰勝三人,十一隊選出紹先,連青,誌全三人作為了代表,由他們六人主持丈量分地之事去。
李進傑麵對著兩隊選出的代表,自是高興,為了讓兩隊社員早日投入勞動,下令散會後,立刻便命令兩隊六名代表,準備分地所用的尺子,木棍,石灰,等東西去。
兩隊六名代表,自不遲緩,回家一番準備後,次日,隨著便在李進傑的主持指導下,下到地裏挨塊東西南北丈量著,分起土地來。
卻說麥貴進得庫房,跟隨著眾人行動,選出代表,聞得散會後,隨著起身離開了倉庫,回到家,向妻子介紹了分隊的情況後。雖然對於分地事項非常關心,很想知道現場情況,但由於家中農事太多,自也不學習、效仿他人跑著跟看,當見天氣回暖,一年最好時光已經到來時,深知季節不等人,一刻值千金,隨著不用人吩咐,扛起鋤頭,哼著小曲,便往東門外的自留地,整理土地,種植玉米菜,荊芥等蔬菜去。
季節不等人,春日勝黃金。時間如白駒過隙,眨眼間,便已進入到驚蟄節氣裏去了。
卻說兩隊六名代表在李進傑的主持指導下,由遠及近,經過十多天的忙忙碌碌,捏蛋抓鬮,在兩隊人數不相等的情況下,很快便將十多塊土地,連帶場麵,給劃分了出來。
且說郭少全作為十一隊的頭一任隊長,自是高興,隨即吩咐郭紹先,誌全,連青三人繼續分割,比如杈把,掃帚,木鍁,揚叉,?板,摟筢,犁、耬、耙、石滾,碾子,以及馬車,倉庫等後,隨著便布置分派起隊裏的春耕工作來。
而紹先,誌全三人接受了任務後,麵對各種農具等一切東西,自是據理力爭,毫不遲讓,直到六月底,才將所有東西分完,以五隊兩間,十一隊三間倉庫,而結束分隊之事也。
話說麥貴作為原五隊,現十一隊社員,雖然沒有選為代表直接參與分地,但對於事項的進展,自也如其他人一樣,時刻關注著也。當看到所有土地全部分割完畢,並且本隊場麵就劃分在緊挨自家自留地的南麵時,自是高興,聞聲上工,隨著便春耕耮麥去。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春去夏來,眨眼間,便又是一個夏收夏種,刈麥的季節了。
忙種忙,麥上場,隨著節氣的到來,深知麥收要緊,秋收要穩的農民們,自不遲緩,隨即便如火如荼,轟轟烈烈,熱火朝天地割拉曬打藏,搶收起小麥來。
卻說十一隊村民們由於剛剛分罷隊,憋著氣的他們,為了幹出個樣子,讓別人瞧瞧,一個個自惡如猛虎,幹勁十足也,割、拉、打、揚、曬,在不到一個月,夏收夏種便結束了,而隨著生產隊將培育來年種子的玉米點種到大塊地那塊地的東頭後,一場不期而遇的大雨也突然降臨下來。
村民們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及時雨,自是喜上眉梢,隨著雨過天晴,趁著莊稼苗還沒有長出,隨即貫裝上隊裏最飽滿,最幹淨的小麥,趕著馬車,便送往人和糧所交售去。
處處聞蟬響,須知五月中。龍潛淥水坑,火助太陽宮。
過雨頻飛電,行雲屢帶虹。蕤賓移去後,二氣各西東。
時光飛逝,如白駒過隙,眨眼之間,便已是小暑時節,又是個驕陽似火的季節了。
郭麗亞四年級已經畢業,放假後,每天除了割豬草外,無所事事,也不看書的他,在東奔西跑,滿寨子摘棗打核桃的遊玩中,針對驕陽似火的天氣,自時不時不是跳進東門外大白坑時裏洗澡,就是跑到村西唐江河裏遊泳,天天玩得自是不亦樂乎也。
話說麥貴與村民們交罷公糧,回到家,當看到秋苗連同草皆已經長出後,為了秋收有個好收成,自也不怕天氣炎熱,酷暑難耐,隨著上工的鈴地,戴上草帽,扛起鋤頭,便下地投入到鋤草,間苗的田間管理中去了。
感恨方初夏,飄然過立秋,光陰似箭,轉瞬即逝,眨眼間,立秋過罷,便又是一個秋高氣爽的處暑季節了。
處暑天不暑,炎熱在中午。麵對著已經長高將要成熟的莊稼,麥貴心裏自是高興,當看到村裏不少人,趁著農活不多,紛紛到南窯磚廠買磚,並借用生產隊的馬車將磚運送回家,準備在冬季農閑之時蓋房,且自己新宅子東西左右鄰居及周圍皆已經蓋起堂屋時,已經積蓄四五年的他,刹時間,便也激起了蓋房之心,問了明窯廠磚價為三分錢一塊,打定也要趁著冬季買磚蓋房後,放工回家吃晚飯時,隨著便和妻子商量買磚蓋房之事來。
楊榮花猛然聽聞後,沉思片刻,隨著便點頭同意了下來,“蓋房,行啊,蓋房這事早晚咱們都得做的,現買就買吧,即便萬一錢不夠,隻當提前備料的。”
麥貴自是高興,隨著便定下明天前往買磚也,“行,那我明天就到南窯買磚去。”
好的,飯已經做好,先吃飯吧,”楊榮花說著,端起鍋台上早已盛好,放涼的一碗稀飯,便遞送了過去。
麥貴伸手接過稀飯,轉身放到飯桌,順手從饃筐裏拿了三個麵粉少,豆麵多的雜糧餅子,咬吃了一口後,抓起筷子,往餅子中間夾放了一些炒熟的紅薯莖,放下筷子,將餅子從中間折合到一起後,端起稀飯,便大口地吃喝了起來。
且說麗亞他們哥幾個,雖躲閃在小堂屋裏一邊正經地看著小人畫,但腦海自時刻想著吃飯之事,當猛然聽到母親叫喊吃飯的聲音後,自不遲緩,隨著出門,進入夥房拿了碗筷,圍坐在夥房外麵桌前,便邊夾菜邊喝湯,津津有味地吃喝了起來。
且說楊榮花產生了蓋房之心後,隨著私下裏便估摸計算起蓋房的費用來,雖然知道蓋房都需要什麽東西,但對於蓋三間堂屋,到底需要多少東西才能蓋起,自不知曉,隨著禁不住便向丈夫問詢了過去,“咱們蓋三間堂屋,得需要買多少磚啊?”
且說麥貴吃完先前所拿的那三個餅子後,又拿了四個正在往餅子夾放著紅薯莖,聞聲後,隨著放下筷子,將餅子折合到一起後,調頭頭便回答了過去,“這個據我估算,大概得一萬二千多塊磚,也就是三百六十塊錢。”
那沙子和白灰,水泥什麽價錢,咱們需要多少啊?”
麥貴道:“沙子、水泥嘛,據他們講,一架子車沙子三十多塊錢,而白灰一架子車大概四、五十塊錢,水泥一袋大概五、六塊錢左右吧,至於需要多少沙子、白灰,這個具體我也沒算過,對於它們,咱們先買了磚再說。”
行,那我給你拿錢去。”
麥貴見之,隨著便勸說了過去,“暫時不用拿的,你先吃飯吧,明天在拿也不晚的。”
行,明天就明天,”楊榮花說完,自也不立刻吃飯,隨著轉身拤起一拤子堆在夥房不遠的狗秧馬齒菜,便喂已經懷孕多月,並快要生產的母豬去。
亞民、亞軍哥幾個自也不管父母在說什麽,三下五去二,吃罷晚飯後,隨著放下碗筷,便到新宅子那裏睡覺休息去了。
楊榮花將豬草投喂給母豬後,回頭看到亞民幾個吃罷離開後,隨著收拾了他們碗筷,便盛湯吃喝去。且當她吃罷晚飯後,夜雖然已經很暗,但她還借著煤油燈發出的亮光,將鍋碗瓢盆刷洗幹淨,並隨著將刷鍋的惡水倒喂給母豬後,這才上床休息也。
次日,決定要蓋房的麥貴吃罷早飯,眼見窯廠那高高的煙筒,正往外冒著黑煙,深知磚廠正燒著磚,隨即帶上錢,便往南窯磚廠買磚去。
南窯磚廠就建村子的南麵,雷達站的北麵,那條直通西平縣城與漯河市,剛剛修好,還沒有貫通的漯西公路的西邊,距離寨子有二裏多路,至於公社為什麽把磚廠建在這裏,主要是七五年發水時,因為那裏地勢高,沒有淹沒,土多。
卻說麥貴三步並著兩步到了窯廠,找到會計,問明價格,交錢買了一萬三千五百塊磚,問明了磚放在什麽地方後,隨即拿著拉磚的條子,回到家,借了隊上的馬車,便叫喊麗亞他們,往窯廠拉磚去。
楊榮花聞之,自不遲緩,讓閨女書燕看護小兒新穎後,隨著便坐上了馬車去。
卻說麗亞哥幾個聽說要拉磚蓋房,自是高興,坐上馬車,到了窯廠,自不等車子的停穩,立刻便精神抖擻,幹勁十足、如同猛虎下山似的,叫喊著擠到車子一麵,便車下車上,搬的搬,擺的擺,裝起車來,人多手快,不大功夫,便裝滿了車也。
麥貴自是高興,叫喊著讓麗亞他們讓開後,隨著驅車打馬,便將磚拉回家去。
麗亞哥幾個深知回家還要往下卸,隨著便跟隨回家去,且到家後,深知搬卸之時,已不需要在將磚擺放成丁,當看到車子停穩後,自不用父母雙親吩咐,立刻便爭先恐後圍了上去,七手八腳地往下搬卸起磚頭來。
麥貴自怕麗亞他們不明白,而將磚擺放到礙事的地方,自邊卸載,邊大聲交待吩咐也。
麗亞等遵從吩咐,一個個精力充沛,幹勁十足,不大功夫,便卸完了一車磚也。
麥貴看麗亞他們全部坐上車後,隨著便打馬驅車往窯上,裝磚去。
書不重複,話不多說,麥貴打馬驅車,領著全家人來來回回,裝裝卸卸,不到中午,將一萬三千五百塊磚全部拉回,將馬與車歸還隊裏後,原蓋房一直單獨用土作為黏泥的麥貴,當看到別人蓋房,徹牆所用的三合土是土攙沙子,白灰時,自不遲疑,隨著便在白天不擔誤掙工分的情況下,晚上借用生產隊的架子車,又到南塘子那裏,往新宅子拉起土來。
暑退秋澄夜轉涼,晝夜均等一般長。芝麻豆子皆已黃,引來村民收秋忙。過了白露是秋分,眨眼之間,便又到秋收秋種的農忙季節了。
麥貴與村民們麵對著碩果累累,莊稼豐收的景向,自是高興,根據白露穀,寒露豆,花生收在秋分後,紅薯待到霜降收這些俗語。隨著便割穀子,殺芝麻,摘棉花,打豆子,一邊一樣一樣的收割著莊稼,一邊用騾子,馬犁起地來,一時間,自是忙個不停也。
秋分早,霜降遲,寒露種麥正當時。小麥點在寒露口,點一碗,收三鬥。
村民們隨著寒露節氣到來,人畜不閑,經過幾天的忙碌,拉耬耩小麥播種到那些已經耕耙過的地塊後,跟隨著便扛著鐵耙,拿著鐮刀,下地刨紅薯去。
卻說麥貴出了紅薯,利用礤床將不可長時間存放的紅薯,刨擦成紅薯幹,晾曬到地裏後,決定明年春上蓋房的他,隨機趁著冬季農閑之時,便獨自拉著架子車,前往漯河牛行街那裏買了一架子車沙子,兩架子車白灰,五袋水泥也。不久,在到漯河黃崗村,賣完豬崽回來的路上,順路下道,便拐彎走進了小寨楊瓦廠,找到銷售員,問明了瓦廠所燒屋瓦,一級一塊為一毛八,二級一塊為一毛一,三級為四分後,決定買三級屋瓦,讓銷售員幫忙算好三間房子,需要多少塊後,隔日,帶上亞民,趕著生產隊的馬車,到了小寨楊瓦廠,便將蓋房所需要的屋瓦,給買拉了回來。
卻說麥貴趁著農閑東奔西跑,經過一番西買東購,將磚、瓦、沙子、水泥、白灰,以及土置備夠後,針對蓋房所用的椽子,檁條,梁,以及門窗等還沒有拚對的情況,這些年私下裏一直為蓋房,默默做著各項準備的他,隨著將家中這些年不管是花錢所買,自家樹所伐,還是原南屋轉蓋東屋,沒有用完所剩的,從屋外院內,不管大小,粗細,翻箱倒櫃似的,統統全部抬運到新宅子後,寫了一份單子,注明了門高門寬,兩個窗子的大小,以及梁高,梁長,檁條的長短,及多少後,針對成章正在給別家做活,忙不過來之情況,隨即便讓學木匠的兒子亞民就木材,進行拚對去。
百日斧子千日锛,大鋸隻需一早晨,”亞民自從拜成章為師後,這兩年來,雖然已經跟隨著做了多次木工活了,對於如何拚對製作門窗,梁,椽子,自也並不陌生,自也知道拚對椽子,檁條,門窗時,必須先大後小,先長後短,先主後次,但“三年學徒五年匠”,由於沒有單獨幹過,一時間,自不敢獨做也。
麥貴自萬萬沒有想到,就在準備他尋找其他木工前來拚對木料時,從小就長在自己家,和自己玩得就最好的發小,學木匠手藝時和成章是一個師傅,現在駐馬店棉紡廠上班做木工,並用刨子能刨出直刨花,比自己歲數小好幾歲的郭四鄂出現在了麵前,自讓他說不出的驚喜也,按耐不住心中喜悅,隨著便問了過去,“四鄂兄弟,你不是在駐馬店上班嘛,現怎麽在家呀?”
郭四鄂三十四、五歲,方臉,中等身材,由於和麥貴玩得對勁,自如同一個人似的,麵對著問詢,自不遮掩,隨著便直來直去、直截了當地回答了過去,“我呀,因為工廠這七、八天停工待料,咱們也好幾個月沒有見麵了,閑著沒事,就回來看看。”
麥貴道:“我說你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弟媳,孩子們,都好吧?”
好,都好著,你怎麽樣,全家也都好吧!”
好,也都很好,兄弟,看你樣子,是不是又是沒有回家,而先到這裏來了吧。”
那是,我父母又不在了,回來主要就是看你嘛,”四鄂麵對著大大小小,長長短短,滿院皆是木材之情況,自是詫異不解,隨著便問詢了過去,“唉,山哥,你擺這麽一大片木頭,這是要幹什麽呀?”
麥貴道:“幹什麽,我打算明年春上蓋房子,本想讓成章給椽子、檁條,以及兩架梁拚對一下,沒有想到他現木工活多,忙不過來,所以才出現這樣情況。”
且說四鄂明白怎麽回事後,針對擺放成一片木材,認準用那兩根最粗做梁後,自不客氣,隨著便指揮吩咐了過去,“山哥,這不算什麽事的,你不用發愁,我也是木工,在說我的技術,你又不是沒有見識過,拚對這種不含技術的大料,隻要有力氣就行,用不了五六天就可以拚對好的,你們先把那兩棵最粗的給我扒能出來,我回家拿工具去。”說著,轉身便回家取工具去。
麥貴見之,急忙便勸說了過去,“四鄂,你慌什麽,喝口水在回去也不晚的。”
不用,一會兒就回來。”郭四鄂自頭也不回,不大功夫,回到家後,連水也不喝一口,取了斧子,锛斧,刨子,琢,鋸,等工具後,立刻轉身便又折了回去。
且說麥貴隨著四鄂的離開,立刻下手便那兩棵大榆樹搬翻到一邊去了。
且說四鄂扛提著工具回來,看到麥貴已將兩棵大樹翻了出來時,立刻將工具丟到一邊後,隨著便問了過去,“山哥,蓋多大房子呀?”
麥貴苦笑道:“兄弟,我家什麽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能蓋多大,也如別人家一樣,滿外南北一丈二,東西為三丈。”
行,我明白了,”四鄂說著拿起尺子,丈量完大榆樹的長短,做到心中有數後,回身丟下尺子,隨著拿起锛斧,便整理起大榆樹身上的大小樹杈來。
常言會者不忙,忙者不會。且說郭四鄂在麥貴協作下,憑著自己多年過硬的木工技術,放線彈墨,起早貪黑,用榆樹與棗樹,先將兩架大梁拚對製作完成後,隨著便用刨子,鋸,琢,鑽,斧頭,紮起窗框與門框來。
話不多說,書不細寫,且說郭四鄂快馬加鞭,馬不停蹄,將窗框與門框的製作完成後,跟隨便又拚對起檁條,椽子來。中間除了喝水,自是一刻也不停下休息也,五六天時間,砍砍劈劈,便將大大小小,粗粗細細,所有的木材都找到了地方,而看到檁條還差三根不夠時,隨即便告訴給了麥貴去。
麥貴聞之,自不遲疑,次日,借了生產隊的架子車,便到漯河牛行街那裏,不僅把所缺的三根檁條按照交待的尺寸,全部買回,而且還順勢把門、窗戶上麵所用的鋼筋,以及固定檁條,椽子所用的鈀鋦,鐵釘給買了回去。
四鄂見之,自是高興,三下五去二,不僅很快便將所缺的檁條,椽子給配備齊全,並畫圖寫字,做好了記號,而且就連將來放線所用的木頭橛子等,也都一一砍好也。
麥貴自是高興,晚上,兩人喝酒吃飯時,麥貴想著對妻子承諾,在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隨著便向四鄂提問了過去,“四鄂兄弟,你在駐馬店幹的,能托關係買輛自行車嘛?”
四鄂聽聞後,沉思了片刻,直截了當道:“山哥,對於這個事,我想沒問題,唉,你怎麽現在問起這個事呀?”
麥貴聞言,咽下口中飯菜後,隨著便解釋了過去,“兄弟,是這樣,你嫂子她不是不會騎車嘛,前些年我答應你嫂子,要給她買輛自行車讓她學的,因為錢財的問題,一直沒能實現,現日子因為政策的變動,不是一天比一天好嘛,因你長年在駐馬店,熟悉外麵的情況,故此,現我想托你買輛自行車,你看可行?”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呀,行,山哥,沒問題的,這事你包在我身上吧,今年不說了,明年我一定想法設法,也要給你買輛自行車回來的。”
好,四鄂兄弟,那我先謝謝你了。”
山哥,咱們兄弟什麽關係,從小玩到大的發小,要知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然,我就不會,一進村就先到你這裏來了,你用不著跟我客氣的。”
兄弟,我知道,咱們總角之交,不會拿你當外人的,要不然,就不會找你幫忙了。”
這我明白,山哥,今後你如再有什麽木工活,盡管開口,我保證隨叫隨到的、、、、、、”
行行行,兄弟,我明白,什麽都要不說了,來來來,喝酒,喝酒。”
、、、、、、”
且說麥貴夫婦針對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之情況,為了明年過罷春節,就可以有人手開工建房,隨著便問詢起村上的建築隊來。
而當一番打聽問詢,沒有找到人手時,楊榮花決定讓自己姑表弟,瓦工王海權為家蓋房後,借著回娘家看罷娘後,隨著便往王官村,探望姑姑楊春曉,並找尋表弟王海權商量蓋房之事去。
王官村地處楊店村西南角,兩者相距有四裏多地,其姑父名叫王柱,由於其祖輩一直開菜園,其也跟而學之,也開有兩個菜園,自天天趕集,由於小錢不斷,家裏自很殷實。共有三個兒子和三個女兒,家中除了老三鐵錘,以及兩個小女兒,沒有結婚成家外,老大鐵環,老二鐵錨皆已結婚,並且大女兒也已嫁到宋集牛寨了。
楊榮花對姑父家,自不陌生,到了王官村北頭後,深知姑父家就在村東頭,並緊挨他的菜園,自也不往村子裏,直接便往村東頭走去。
卻說王柱夫婦雖然已經六十多歲,將近七十了,但身體仍然健壯,自不顯老,則正在自家菜園忙著起白菜,抬頭猛然看到楊榮花而來時,自是高興,夫妻二人,丟下菜鏟,立刻笑哈哈地叫喊著迎了過去,“侄女,來啦。”
姑父,天馬上就要小雪節氣了,你們怎麽還在地忙啊。”
一點小活,也不忙什麽,走走走回家,”王柱夫婦快步迎上前,伸手接過禮物,自也不在幹活,急忙便將楊榮花帶進屋去。
楊春曉進得房,找到凳子後,隨著便問詢了過去。“閨女,凳子,坐坐坐,走這一路,冷不冷啊,冷的話,燒火暖和暖和吧。”
姑姑,我不冷,不用燒火的。”
楊春曉隨著轉身倒了碗開水,便遞了過去,“閨女,那你喝水,”
好好,”楊榮花急忙接了過來,轉身放在桌麵後,隨著便勸說了過去。“姑姑,你用不著那麽客氣的,我又不是外人,”
侄女,你坐坐,不忙的。”
姑姑,你也坐,唉,姑父,怎麽沒有看到我表弟、表妹他們呀?”
他們呀,鐵錘他現在南麵半坡村給別人蓋房,中午回來吃飯。至於你表妹她們兩個到公社開會,中午不回來。”
、、、、、、”
楊榮花嘮家常中,隨著便把找表弟蓋房之事,講說了出去。
王柱聞之,自不說什麽,眼見馬上就要中午,隨著便命老婆做飯去。
楊春曉聞之,自不遲緩,立即走進夥房,便不慌不忙地張羅起午飯來。
楊榮花何許人,自不會坐著等吃,隨著便也走進夥房,邊嘮家常,邊幫忙做起午飯來。
且說隨著中午到來,王鐵錘按時由半坡村回來吃飯了,王鐵錘,大名海權,二十多歲,一米七的個頭,雖然遠看很是威武,但標準眉下,長了副上寬下窄三角形的臉,顯得比較呆板,沒有朝氣與活力,自是缺少美感,不耐看也,進得院門來,當一眼看到表姐楊榮花後,隨著便問詢了過去,“姐,你來了。”
楊榮花見之,隨著便攀談過去,且交談中不由自主便把邀請蓋房之事講了出去。
王鐵錘聞知要在正月十六動工蓋房時,自二話不說,立刻便答應了下來。“姐,沒問題,可以的,正月十二,我給你們放線去。”
楊榮花聞之,自是高興,吃罷午飯,隨著便告別姑姑他們,離開王官村,回家去了。
年難留,時易損,眨眼之間,便又是一年將要來到了。
一九八二年的春節,在“劈劈啪啪,轟轟隆隆”的炮竹聲中,追趕著春天腳步,不慌不忙,如期而至了。
村民們麵對著春節的到來,自是高興,隨著便放開心情,忘卻煩惱,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大呼小叫著,肆無忌憚,忘乎所以地玩耍慶賀起來。
麗亞已經是五年級了,到六月份,就該考試升初中了,雖然學習很是緊張,但由於新年的到來,自讓他高興得忘掉了一切,而放歌狂歡也,且到了晚上,自也不閑著,不是到學校北麵的郭店村看社火表演,就是到學校西麵的劉莊村看電影,玩得不亦樂乎也。
然而,歲月如梭,韶光易逝,人們麵對著歡樂,自還沒有淋漓盡致,歡樂盡興,春節便已過去了,並隨著節日的過去,大隊與小隊不僅掀起更換了幹部之事,而且上級還跟隨政策,推行起包產到戶的生產責任製來。一時間,汾陽寨自是鬧得熱火朝天也。
麥貴作為汾陽寨村民聞知後,雖然對於包產到戶這事,自很是高興,但主要心思放在蓋房這麵的他,因為要清理宅子,以方便放線,自也不顧不上打聽怎麽分地也。
且說正月十二那天,王海權領著個頭歲數皆與自己差不多的王立成,步行到來後,當見一切皆已準備就緒,經過一番問詢,知曉房子將要蓋多大多長後,隨著按照麥貴交待,並在其協助下,經過一番東量西丈,南測北量,明白了東西南北尺寸後,隨著便將木撅子定下,線拉了起來。
楊榮花看鐵錘手端著鐵鍁將白灰撒下,地基出來後,自是高興,隨著送鐵錘離開回家後,讓已經五六歲的新穎自己玩弄後,自也不找請外人幫忙,隨著便和麥貴、亞民三人,按照鐵錘所撒之灰印,便不慌不忙地清理挖掘起房子的地基來。
話說麥貴夫婦,及亞民三個人經過大半天的挖掘,將地基清理出來後,隨著找了塊大概有二十多斤重的石頭,用繩子綁了個夯,喊著“一二三”的號子,不慌不忙,有節奏地將地基挨著通通打了兩三遍,自認已經可以後,根據前麵有窗戶、門口中,用磚少,後麵及東西兩麵用磚多的情況,隨著便往房子的地基附近,按照用量分散起磚頭來。
卻說麥貴三人經過兩三天忙碌,將磚頭內外分散到位後,正月十五這天下午,為了能讓鐵錘他們來到,立馬就可以幹活砌成牆,隨著在院子的當中,將沙、土、灰,按照一定的比例,摻和到一起,澆上水後,穿上水鞋便走進沙土裏麵,一邊雙腳來回左右走動著,一邊用鐵耙攪拌、翻動著,活起三和灰來。
卻說正月十六這天早晨,王鐵錘領著王立成,以及另外二人,在天大亮之時,便如約而到了汾陽寨的麗亞的家中,當看到磚泥皆已準備妥當不說,而且所放之線也已全部掛上,以及已經準備好麥貴三人正在倒騰著,已經和的泥沙時,自是高興,和麥貴夫婦一番客套後,已經吃罷早飯他們,自也不休息,隨著針對所放之線,一番校正,確定準確無誤後,立刻便動手紮起根腳,砌起三七牆來。
麥貴見之,自不遲緩,隨著便由妻子光鏟灰,自己和亞民,左右兩手各提一個泥兜,飛快地為鐵錘四人運送起三和土泥來。
那王鐵錘四人,手快如飛,按照交待,一口氣將地基一圈砌好了三層三七牆後,四人停下來喝了口水後,隨著便集中到北麵後牆,扯拉好牆水平線後,立刻便又急如閃電,快似飛風般,飛快地砌起後牆,那二四寬的主牆來。
卻說麥貴三人,有鏟有運,自馬不停蹄,快馬加鞭,不讓王鐵錘四人等灰用也。
且說王鐵錘四人一言不發,手快如飛,不大功夫,便將北麵之牆砌到了手摸著費勁的地方了,自知不管如何都還得再有一步才能砌成,隨著便停止下來,喝了口水後,又砌了幾層磚,將門框用木棍頂好放正後,隨著便又飛快地砌起東麵山牆及門框東麵的南牆去。
且說楊榮花當見天色已離午時不遠,深知還要做午飯的她,自也不在鏟灰,隨著便向麥貴交待了過去,“天,馬上就要中午了,我得先回去做飯了。”
行,你回去做飯吧,我們兩個就可以供應他們的,”麥貴聞言同意後,隨著妻子離開,自和亞民各自邊鏟,邊運送來。
卻說楊榮花轉身提著已經倒空著的熱水瓶,隨著回到家洗罷手後,對於午飯早已提前做好準備的她,隨著點火燒鍋,先將菜炒熟後,立刻端下菜鍋,換上大鍋,加入清水,隨即便添柴加火,拉動風箱,大火燒起水來。
驚風飄白日,光景西馳流,眨眼之間,便已是中午時分了。
卻說楊榮花加柴猛燒,聞知鍋中熱水不響後,隨著當又看到麗亞,亞軍他們放學而回時,一邊吩咐麗亞叫人回來吃飯,一邊隨著便將麵條下進了大鍋去。
麗亞剛有學校回到家,猛然聞聲後,自不遲緩,隨著便快步喊人吃飯去。
卻說麥貴正在運送著三和土,聽到麗亞的叫聲,隨著停止運送三和土後,立刻便催促王鐵錘去,“表弟,飯已經做好了,咱們回去吃飯吧,吃了飯,再幹也不遲的。”
行啊,”王鐵錘聞聲立刻便答應了下來,並隨即調頭便招呼王立成等人去,“立成哥,咱們吃飯吧,”
那王立成回身正拿磚,聽到招呼後,隨著便答應了下來,“行啊,沒問題,我把這一點灰用完就下去,”而後,端起灰盆,將裏麵的灰沿牆全部倒在上麵,並用瓦刀將灰攤開,放磚塊將灰用完後,隨著放下瓦刀,隨著招呼著其他人,便往灰堆旁邊的水缸裏洗手去。
麥貴當見鐵錘四人全部下來,一個個洗罷手,吩咐麗亞留下看守後,隨即領著王鐵錘他們,便往東院吃飯去。
楊榮花剛剛將麵條從熱鍋裏撈到涼水盆裏,看到麥貴領著眾人已經回來後,自不遲緩,立刻將麵條端放到夥房外麵的桌麵,便向鐵錘他們交待了過去,“鐵錘,碗筷在桌子,蒜汁與菜就在桌子旁邊,怎麽吃,你們自己盛啊。”
行行,姐,我們知道的,”王鐵錘剛正走院內,聞聲答應著,隨即轉身便向麥貴叫喊了過去,“姐夫,拿碗吃飯。”
行行,你們先吃,你們先吃,我洗洗臉。”麥貴說著,端起一臉盆清水,送到眾人麵前後,隨著招呼眾人洗手洗臉來。
王鐵錘等自不客氣,上前胡亂撈摸了兩下,用毛巾擦了臉後,隨著便上前拿起碗筷,自也不用笊籬,揮手用筷子往碗裏撈了麵條後,澆了蒜汁,加了菜,自連凳子也不坐,蹲到一邊,便狼吞虎咽,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卻說麥貴看鐵錘他們洗了後,隨著上前洗了臉手,便也和兒子亞民,亞軍,世民等拿起碗筷,不慌不忙地撈吃麵條去。
楊榮花當見全部人員皆已撈吃後,自生怕盆中麵條不夠吃,轉身回到夥房,往鍋底又加了些柴火後,隨著拉動風箱,大火將水燒開後,跟隨著便將剩餘的麵條全部下進了鍋去。
且隨著麵條的煮熟,楊榮花自不等外麵盆子裏麵的麵條撈盡,起身端回盆子,用笊籬將鍋中熟透的麵條全部撈進盆子,端放到外麵後,隨即便招呼王鐵錘他們添碗添菜去。
且說王鐵錘四人麵對著還冒著熱氣的麵條,自不客氣,三下五去二,將碗中麵條吃完後,隨著便上前添麵加菜去。
卻說王鐵錘四人一口氣,一連各吃了兩大碗,填飽了肚子後,隨著陸陸續續吃完後,便放下了飯碗,不在添碗加菜了。
麥貴、楊榮花兩人見之,雖然知道怎麽回事,但禮節下,隨即便勸說了過去,“立成,盆裏還多著,放下碗幹什麽,怎麽不吃啦了,來來,我給你們盛。”
別別,姐,我們吃好,不能再吃了,你們吃吧,不要管我們了。”
立成,你們吃好沒有,可別謙遜呀,這裏不是外人。”
放心吧,姐,我們吃好了,不會謙遜的,你、、、、、、。”
好好,那這裏有開水,渴了,你們自己倒著喝。”
行行,姐,你吃飯吧,不用管我們了,”王鐵錘說著,四人便回西院去了。
且說麗亞正在對砌好的磚牆,這搗鼓兩下,那搗鼓兩下,無所事事地亂轉著,猛然回頭看到鐵錘他們回來時,自也不在鼓搗,說了聲三舅好後,隨著便回家吃飯去了。
卻說麥貴,亞民兩人當見鐵錘四人離開後,自不遲緩,三下五去二,將碗中之飯扒到嘴裏吃下後,隨即放下碗筷,洗了一下臉,提著熱水瓶,拿了兩個淨碗,便也過去了。
楊榮花隨著麗亞回來,一起吃罷午飯後,隨著亞軍,世民,書燕,以及麗亞他們的陸續上學離開,收拾、清理洗刷了碗筷,將惡水倒喂給母豬後,隨即便又幫助鏟灰去。
王鐵錘他們已風風火火,轟轟烈烈,正在砌牆了。
楊榮花走到來後,自不遲緩,隨著便又鏟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