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十章:救或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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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遠沒好氣地說道:“誰讓你慌張,我們本來好好的防線,如果不是你冒失,怎麽會出這麽大事,五刀叔還損失了好幾個手下,我們也差點沒有了命。”。
雷霸十分鬱悶:“我以前在天音城周圍也遇見過狼,那一次不殺個十來條,誰想到這裏的狼這麽厲害。”。
雷五刀好言安慰二位公子,過了半天,秦勇才聽明白,這弟兄二人竟然是擅自出來的,兩人外出遊玩,聽到這山穀裏出了寶物,兩兄弟好奇,想在長輩麵前立功顯威,偷偷溜了出來。
雷五刀苦勸不止,隻好一麵派人飛報主人,另一麵率領手下緊緊跟隨,一路上還算風平浪靜,誰知道今天上午,突然遇到了一隻老狼帶了兩隻小狼,皮毛光滑如綢緞一般,也是雷霸一時見物心喜,射了一箭,卻並沒有射中。
他們也沒在意,誰知道,不一會卻圍上來一大群狼,本來雷五刀布置了一個防守陣線,但卻被偷襲攻破了一個口子,雷霸那見過這種場麵,見後麵沒有狼的身影,向後狂奔,如果不是遇見秦勇四人,估計他們會全部葬身於狼口。
秦勇等rén miàn麵相覷,這赤尾青狼雖然凶猛好鬥,聰明有秩序,但其極為稀少,一般六七隻一群,這一群恐怕一百隻都不止,而觸目所及,全是壯狼,那麽加上老狼,母狼,小狼,這個種群的數目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
這種赤尾青狼在荒原上是比妖獸還令人恐怖的存在,他們突然大規模集結在這裏,讓人很難理解。
林濤陣陣,仿佛千軍萬馬埋伏此中,休息了一會,雷氏兄弟無論如何也不想在這裏呆了,要先出林地再說,秦勇告訴他們,狼群還在下麵密林中等待,如果他們下去,一定是死路一條。
大家都有些狐疑,雷五刀衝一個手下打了個手勢,那個人整個人貼在地上,傾聽了一會,搖了搖頭。
雷五刀看了看秦勇,衝隋風低聲說:“我這位手下老狗是天音城外有名的獵戶,他能聽出幾裏外狐狸的腳步,他說外麵一點動靜也沒有。”。
隋風望了一眼秦勇,秦勇笑了笑,卻不再說話,隋風猜不出來他在笑什麽,隻好哦哦的點頭。
雷五刀低聲說:“前途艱險,四位救了我們一命,何不一同到天音城盤桓一段時間,也好讓雷家好好答謝四位,別的不說,一千個,不,二千個金幣是少不了的。”。
他後麵的雷霸差點沒啊出來,被雷遠一把捂著了嘴巴。
秦勇暗暗好笑,這雷五刀既不相信他們,又想利用他們,說什麽讓雷家好好答謝,實際上就是請他們四個當保鏢,或者說當替死鬼。
沒等隋風說話,鐵流海已經笑道:“不好意思,我們在這等人,我們已經約好了人,不能陪你們一起了。”。
秦勇心中暗笑,急忙點頭,證實這瞎話是真的。
隋風愣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他心懷大誌,想磨練自己,這金幣他還真沒放在眼裏,更不想和這些地方世家扯上關係,隻得順著兩人的意思。
他依舊微笑著:“我對天音雷家一向久仰,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前去拜訪,但這一次還有事在身,恕不能同行。”。
雷霸的眉頭皺了起來,天音雷家在整個西境三原兩地,地位極高,所有的人看見雷家的旗幟都紛紛拜服,這四個人也太給臉不要臉了。
但怎麽說,人家也救過他們,現在翻臉會被手下的恥笑,他隻好對鐵流海狠狠瞪了兩眼,轉身對雷五刀道:“五刀叔,人各有誌,不能強求,我們走吧。”。
雷五刀望了外麵深不可測的山穀,又望了望秦勇,雷霸有些急了:“老狗打了多少年獵了,啥不懂,別人說什麽你都信,他的不信,你們害怕,我打頭陣。”。
雷遠嚇了一跳:“你胡扯什麽,你兵器都沒了,打什麽頭陣,五刀叔,我們試試,不行,再退回來。”。
雷五刀還在猶豫,雷霸已經跳了起來,雷五刀苦笑一聲,衝隋風拱了拱手,便帶人緊跟了下去。
鐵流海眥牙笑了笑,幾個人已經入了林子,那叫老狗的走在最前麵,雷五刀押後,幾個人把兩位小公子圍在中間,一看就是訓練有素。
林中始終沒有動靜,鐵流海也有些狐疑:“老秦,你剛才是在嚇唬他們的吧,怎麽一點動靜也沒有。“,隋風也望了過來。
秦勇搖了搖頭:“不會,這赤尾青狼狡詐的很,他們在等,等他們離我們足夠遠,我們根本無法接應才會包圍他們。”。
鐵流海笑了起來:“老秦,你怎麽和我一樣,也信口胡扯,你說的這不是狼,是人還是妖,狼再聰明也是野獸,你這簡直是領兵打仗的方法,不是狼。”。
秦勇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麽,他對這些人沒來由的十分親近,如果是別人,他肯定一聲不吭,這些rén miàn前,他卻想解釋清楚。
他在這裏生活了一年多,他跟過幾個賞金獵人團,聽說過許多,也見過一些,在這個人跡罕至的荒原的一些人和事,是那些在城市,平原裏的人難以想象的。
他記得第一次看到一人高多高的沙蠍用尾刺把一個賞金獵人刺透的時候,自己差點嚇尿了褲子。
在這裏生存,不僅是武功,有時經驗,運氣更重要。
一直默不做聲的花九妹突然低聲說道:“老秦說的是對的。那些狼一直靜臥沒動,現在有的在動了,已經包抄上去了。”。
秦勇唬了一跳,遠處的密林裏突然想起一聲慘叫,然後整個林子裏如開了鍋一般,隋風拿起弓箭:“我們救人去。”。
另外三個人都沒動,隋風皺起眉頭,沉聲道:“你們怎麽回事,還有什麽比人命更重要的事嗎?”,秦勇心頭一緊,不知道為什麽,他對這個愚腐的有些可笑的少年竟然有了一絲敬意。
在荒原上,什麽都很重要,但人命是例外的,荒原上的白骨,沒有人會記得他們的名字,沒人知道他們是否曾經英勇或者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