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三十三章 一個接一個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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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笑的笑容突然凝固了,秦勇已經竄了過來,整個人撞在刀柄上,把刀身撞進了孫笑的腹部。

    他的身子在顫抖,那頭巨狼也在顫抖,秦勇身體裏氣血沸騰,在身體裏已經安靜的那柄刀又開始跳動旋轉起來,一股強大的玄力順著刀傳向了秦勇的身體。

    孫笑瘋狂地擊打秦勇的身體,他感覺自己的玄力在迅速流失,他突然想起了府裏曾經流傳的傳說,他開始控製不著自己的身體,他在顫抖,他在哀號,卻沒有一點聲音。

    他猛地咬著自己的舌尖,疼痛讓他清醒了一些,他不想成為被惡魔控製的行屍走肉,他不想一輩子墮入地獄,再無輪回,能在荒原上生存下來的人,沒有人畏懼死亡。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撞了上去。秦勇身體側了過去,手裏的刀輕輕劃了個半圓。

    孫笑的腹部被劃開,腸子流了出來,他一把拽斷了腸子:“惡魔,我會在下麵等你。”,然後一頭裁倒在地下。

    秦勇身上滿是血汙,他的腿,他的手也在抖。

    他殺過很多人,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好人,可惡魔兩個字還是讓自己顫抖,讓自己害怕。

    凡入魔者,人皆殺之。這句話是聖殿,法門,也是帝國修道者,帝國百姓都銘記的一句話。

    他握緊了手中的殘刀,刀身上符篆流轉,閃耀著鬼魅般的紅光,似乎剛喝飽人血。

    鐵流海和兩名青衣人此時也已經到了決勝負的時候,此時的鐵流海全身血汙,但他的身材比平時高大了許多,仿佛一條巨熊,手裏的兵器飛沙走石,兩名中年人一人已經丟失了兵器,另一個也似乎負了傷。

    兩人已經看見孫笑被秦勇殺死,同時長嘯一聲,突然向相反的方向逃竄,一個向前,而另一個卻向秦勇這麵撲了過來,兩人皆如飛鳥投林,身體又高又飄,鐵流海大喝一聲,手中的兵器幻化如山,砸向了向前逃竄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身體瞬間身體變幻了幾個位置,還是沒有躲開,上鬥身被砸得飛了出去。

    另一個已經到了秦勇身旁,見秦勇還在猶豫,鐵流海厲聲道:“這人留不得。”,秦勇心頭一緊,一刀斬去。

    中年人雙目圓睜,怒喝:“滾開。”,一刀斬去,秦勇的刀卻更快,一刀斬下了他的頭顱。

    鐵流海已經追了過來,此時兩人都滿是血汙,如地獄惡魔一般。

    鐵流海縱聲大笑,衝著青衣人的屍體呸了一口,然後把兵器背在身後,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匣子:“兄弟,我們又見麵了,想不到這個鬼地方還真有好東西。”。

    那個匣子似是生鐵所鑄,長不盈尺,渾身漆黑,還真看不出是什麽好東西。

    鐵流海滿是得意,伸出一個手指在鐵盒上一按,鐵盒緩緩打開,裏麵露出一個嬰兒拳頭般的東西,似玉非玉,似鐵非鐵。

    鐵流海看秦勇滿臉迷惑,更是得意:“這東西叫秘銀,是練丹畫符的好東西,這麽大一點,恐怕得值上千個金幣,這幾個王八蛋不知死活,見老子撿到,上來就搶。”。

    他把東西遞向了秦勇:“如果不是兄弟你,恐怕我命都不保了,這東西歸你了。”。

    這家夥剛才為了這東西還舍命相搏,這一會又轉手送人,仿佛地上撿了塊石頭。

    秦勇笑道:“我又不練丹畫符,要這東西沒什麽用,下次。”,他閉上了嘴,才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孫笑等人的屍體已經幹枯下來,血肉皆空,隻有皮包骨頭。

    兩人皆是打了個冷戰,鐵流海道:“這裏真他媽的古怪,滿是邪氣,我們兩個要小心,千萬不能打鷹反被鷹啄了眼,那可就不好玩了。”。

    秦勇點頭稱是,他心中早就怯了,兩人話音未落,卻突然聽到一聲暴叫,仿佛就在耳邊炸了一個響雷,兩個人嚇了一跳,隻見遠處的街道上狂奔來一個人。

    那人身材比蠻牛還要高大許多,仿佛洪荒巨人一般,他奔跑的十分迅速,手裏的狼牙棒舞動的如風輪一般,上身披一身連環鎖子甲,這種重甲雖然防禦效果很好,通常刀劍難入,卻十分沉重,很少有人步行穿它的。

    鐵流海剛要罵人,那人整個人已經撞了過來,秦勇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自己根本無法阻擋,他反應極快,一推鐵流海,自己身體急跳,。

    那大漢直直撞到一處石牆上,把整個牆壁撞的四處崩塌。卻一動也不再動,兩人膽子極大,搶步上前,卻見大漢已經死於非命。

    此人武道之高,遠在兩人之上,可轉瞬間卻已經沒有了性命,此時寒風穿街而過,四處卻寂無人聲,兩人不禁打了個寒噤。

    鐵流海伸手在大漢身上摸了幾下,摸出一個錢袋,還有兩枚藥丸,幾個發黃的符,還有幾枚竹簡。

    鐵流海啐道:“這家夥修為不錯,想不到這麽窮,隻有這一點東西。”。

    秦勇苦笑一聲,他已經看出這個人是誰,正是達阪鎮酒館上麵通緝的獨行大盜,縱橫荒原也好幾年了,卻想不到也喪命在這個地方,他的腦袋如果能帶出去可是相當的值錢,隻可惜自己沒有機會去領賞了。

    兩人又轉過兩個路口,除了幾具幹枯的屍體,整個鎮子又重歸寂靜,鐵流海歎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法門,聖殿,世家,私兵,賞金獵人,獨行盜,就算這是個陷阱,恐怕也會把陷阱填滿。”。

    秦勇卻不做聲,這小鎮看似不大,卻層層層疊疊,仿佛無窮無盡,他這一年多,雖然經曆過很多生死考驗,但象這樣奇詭的事卻是第一次。

    又轉過一個街道,前麵一個中年人踉踉蹌蹌從一處廢墟中衝了出來,他滿身血汙,右手中的長劍斷了半截,聲音嘶啞。

    秦勇認得,這個人正是慈修院的伍長老,他身上的乾坤袍早已經沒了流光溢彩,變得血汙斑斑。

    他見到兩人,眼中更是恐懼,嘴裏似乎想說什麽,汙血噴湧,卻是已經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