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三十九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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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間,後麵已經有人追了上來,斷後的蠻人大吼一聲,已經迎了過去,對方隻有兩人,但片刻之間,大漢已經險象環生。

    持長槍的大漢悶不作聲,槍如風輪,衝了過來,雙方相距原有二十餘丈,隻數步就已經到了麵前,虎吼一聲,把一個黑衣人挑了起來。

    黑衣人首領狂叫不止,剩下的黑衣人已經衝了過來,一人左手刀右手盾,兩人使槍,一人長戟,首領使的卻是雙鐧,另有一人持硬弓搭箭,尋覓機會。

    這些人武道修為之高固然令人驚異,更令秦勇的驚訝的是那名中年人男子他竟然見過,正是自己剛剛逃出生天時問路的中年人,秦勇清楚地記得他讓手下給了自己一馬皮袋子清水和幾塊牛肉幹。

    如果沒有那袋子清水和幾塊牛肉幹,秦勇相信自己還是能活下來,可他心裏還是充滿了感激。

    感激是一回事,在這個時候衝上去送死又是一回事,在荒原的生活,秦勇早就知道什麽更重要。

    片刻之間,兵器閃耀著迷人的色彩,符篆在空中跳動,鮮血迸裂和人瀕死的叫喊混雜在一起,除了更眩目,這些強者對死亡的恐懼,對生命的渴望和那些普通的,低微的賞金獵人沒有什麽兩樣。

    但後麵追來的人已經越來越多,後麵的蠻漢已經在狂呼,雖然聽不清他在叫什麽,但誰都知道他已經支撐不了多久。

    使槍的漢子雖然又刺死兩人,但自己身上已經鮮血淋漓,身體不停地搖晃,他奮起一槍,又刺中一個黑衣人,狂呼道:“侯爺快走,我們還能撐著。”。

    這個原來姓侯,在荒原中這個姓並不多見。

    中年男子的神情肅穆,他中等的身材,國字臉,短須,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中年人,他身上的衣甲已經殘破,他的嘴角還有血汙,他已經受了重傷,但他拿起劍,挺起腰,卻讓隱藏在黑暗中的秦勇感到一股壓力,這是自信,狂傲,也是上位強者的力量。

    他一步跨了過來,十丈左右的距離,在他麵前就是一步。

    他手中的長劍已經斬了下來,劍上沒有符篆跳動,但這一劍卻如泰山壓頂,剩下的三名黑衣人中刀盾結合的黑衣人連刀帶盾被斬為兩半。

    中年人嘴角裏又鮮血溢了出來,但他又是一劍,把使弓箭的黑衣人斬為兩截。可這片刻之間,街道的幾頭都有人圍了過來。

    這些人都全身黑衣,沒有一點聲音。

    中年人的麵前隻有使雙鐧的首領,在中年人的麵前,他仿佛失去了抵抗的勇氣。

    中年人望著身邊搖搖欲墜的使長槍的大漢,遠處的蠻漢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四十多歲的中年文人也已經跌坐在地上。

    “我十三歲起兵,四十年大小數百戰,我逃過無數次,可這一次我並不想逃”中年人的聲音低沉,沒有一絲驚謊。

    這一次竟讓他想到十五年前,十五年前,也是被人圍困,隻是月光沒有這麽美,敵人更凶悍,更多。

    如果十五年前,不是自己的固執,那麽多兄弟也許不會死亡,自己也不會身受重傷,自己的武道修為跌落這麽多,卻無法回複。

    那個美麗的女人也不會穿上自己的衣服,毫不猶豫地向相反的方向衝去。

    沒有人回答,街道上靜的可怕。

    中年人聲音依舊很沉穩:“你們不肯告訴我你們的主子是誰,我隻是想知道是什麽鼠輩,敢做不敢當。”。

    他一劍把黑衣人首領砍倒在地,隻是嘴角鮮血溢出的更多,腳步也有些虛浮。自從進到荒原,和手下兵分幾路後,他們就受到了這些黑衣人不停地攻擊,直至把他們逼近了這個小鎮子裏仍沒有停止。

    他這一生經曆過太多的戰爭,太多的刺殺,他每次都是最後的勝利者

    但這一次對手實在太多,太過凶殘和堅忍,而且武道高出他的想象。他甚至很難想像誰有這麽強大的力量,強大的仇恨,在他的記憶中,他強大的敵人都早已經成了枯骨。

    黑衣人已經衝了過來,依舊沒有聲音,沒有說話。

    中年人舉起了長劍,卻聽得身後有人輕聲說:“侯先生向後退三步。”

    中年人望了望,秦勇從隱身處伸出腦袋,向他招了招手,順手在那個侯先生身連扔了兩個石塊,把侯先生身邊也隱藏在陣中。

    中年人笑了笑,這少年就在這附近隱藏,看來是個陣法師,雖然不知道身份,但再壞也不過如此了。

    他向後一踏,說也奇怪,這幾處殘牆後仿佛另有天地。

    聽得有人怒吼,一個尖細的聲音:“想不到老匹夫還懂得陣法,這是煙鎖金門,大家不要亂闖,老薛你毀了左側的牆壁,這陣雖不能破,也有了敗像,老匹夫也就無處可躲了。”。

    秦勇吃了一驚,對方之中看來真是高手雲集,一眼就看穿了陣法。

    隻聽得平地霹靂,亂石紛飛,前麵牆壁被砸了個口子,竟然直逼秦勇兩人藏身的位置。

    秦勇不假思索,輕聲喝道:“侯先生跟緊我”,便把一個石塊丟到了休字位,自己向右側轉起。

    這幾處短壁看來簡單,雖是殘陣,卻有九種陣法合並而成,共二十七種變化,秦勇隻識得六種,屬於陰九局和陽九局的演變,還有三種並不識得,卻在腦海中有印象。

    卻聽一聲慘叫,顯然有人走錯了位置,丟掉了性命。

    那尖細的聲音更加憤怒:“老薛,你帶著手下,別理這陣中的變化,往左走,見牆就破,見屋就拆。老方你帶一隊,往右走,也是見牆就破,見屋就拆,我走中路。”。

    眾人應了聲是,隻聽轟隆隆的響聲,亂石紛飛,顯然手下真的按照他的命令在拆牆破屋。

    秦勇也不理會,隻是緊盯著眼前的亂石,這陣法比起九陽九陰圖說上的陣法,更為複雜,秦勇甚至能感覺到這陣法竟然是活的,在不停地變幻之中。

    中年人對眼前的落魄少年不由的刮目相看,shā shǒu的慘叫就在耳邊,有時濺起的碎石甚至從頭頂劃過,自己身經百戰,多次死裏逃生,還有些膽戰心驚。

    這少年卻鎮靜自若,大有泰山崩於前不變色的大將風度,又通陣法,如果這次兩人能脫險,加以培養,應該是個可造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