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滄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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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兄,額,怎麽喊著怪怪的?還是叫你離兄吧?額,蘇離兄弟,這一路來為何我見到了如此多的精英級別的鬼呢?這裏不是第八層地獄麽?按理說不都是普通鬼麽?”張益達做下了喝了兩杯酒,便忍不住開口問詢了起來。
蘇離端起了酒杯,對著張益達做出一個請的動作,然後二鬼又滿飲了一杯酒,蘇離這才放下酒杯,語氣中有股子形容不出的的失落之感的開口說道:“益達兄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你不知道,這一年這地獄的變化,怕是比過往的千年都要大的多。”
說罷,一股子惆悵的味道再次從全身散發出來,又滿飲了一杯酒,然後接著說道:“大概就在一年前,第十層地獄突然被王級孽獸突襲,整個第十層沒有一座城市得意幸免,第十層的管理者戰死。”
張益達聽到這裏,默然神傷,這事情張益達怎麽會不知道,他就是這場災難的見證者之一,要不是有多亮先生的幫助,自己怕是也成了別的鬼口中的受害者。
不對,張益達忽然想到,既然多亮先生能夠逃脫,自然不乏其他的鬼逃出來,而其他的鬼都能逃走,這管理者怎麽會戰死呢?想到這裏,張益達不禁向蘇離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蘇離聽到張益達的話,眼裏流露出了一股敬意,滿是崇敬的解釋道:“第十層的管理者的確是有機會走的,但是他並沒有選擇離開。這樣的災難,並不是管理者的錯,哪怕他走了,也不會有其他的鬼去說什麽風言風語,但是他沒有,據逃出來的鬼說,在最後時刻,管理者以一抵百,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為其他的鬼爭取了逃亡時間,而他最後卻被孽獸之海給淹沒了。”
張益達不由得有幾分動容,端起了一杯酒,徑直灑下,眼中滿是鄭重。
“而誰也沒想到,這第十層的淪陷,卻隻是一個開始,在之後的一年時間裏,孽獸勢如破竹般的拿下了剩餘的幾層精英鬼所在的地獄,整個地獄鬼心惶惶。”
張益達皺了皺眉,他沒想到這場災難竟然會如此嚴重,不過轉念卻又覺得不對。
“閻王呢?這樣嚴重的事情閻王還不出麵麽?”
蘇離嗬嗬的冷笑了兩聲,“閻王?誰見過?除了管理者之外並沒有其他鬼見過閻王,這千百年來,地獄的各種災難都是各層管理者們一起想辦法解決的,根本沒見過閻王的身影,沒有鬼會把希望放在閻王的身上,再說了,這些孽獸還不都是閻王弄出來的?這地獄的法則,不就是閻王的法則?”
張益達沉默了下來,他雖然來到地獄已經年餘,但是認真算起來,依舊是一個新到不能再新的新鬼,很多事情他並不知道,所以當蘇離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張益達一時間有些迷茫。
見張益達不再說話,蘇離便繼續開口了,也不單單是為了給張益達解釋,更像是給自己長久以來的壓抑的情感一個釋放。
“不僅僅是閻王沒有露麵,十層及其以上的地獄,從一個月前就沒有一點消息再傳出來了。其他的淪陷的地獄沒消息不需要解釋,但是為什麽一直在和王級孽獸奮戰的那些王級軍團也沒有一絲反應?他們可是我們所有鬼的保護者啊,沒有鬼相信他們會被孽獸完全消滅而沒有一絲音訊傳出來,但是事實卻是從第十層淪陷到現在,所有的王級的鬼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可不是一個小事情,若是王級兵團在孽獸的眼裏都不堪一擊,那麽這剩下的九層普通地獄豈不是覆滅在即?但是張益達顯然也不能相信這個推斷,若是孽獸那麽強大,怕是早在千年之前這孽獸便統治十八層地獄了。
但是這麽一來,張益達更加難以推測了,到底是什麽樣的變化或事情,才能讓王級軍團翻不出一絲浪花呢?
“如今這些普通地獄,你看著是不是一切正常,各司其職,各守其業?這都是假象,越來越多的精英逃生者來到了這些普通地獄,災難的消息自然是穿的鬼盡皆知,如今的平靜隻是表麵的,實際上早已經暗流湧動了。”
張益達不自覺的又喝了一杯酒,眼睛透過窗子望向熙熙攘攘的鬼群,神思卻已經飛到了九霄雲外。
張益達喝的有些腦袋昏沉,所幸的是蘇離見張益達的狀態不對,便收了點心,沒有陪著醉倒,在蘇離的幫助下,張益達去到了蘇離的住所休息了一陣。
當意識恢複,張益達的沉重心情卻沒有恢複。
如今張益達的個鬼仇恨,已經轉化成了鬼族的仇恨,如今對付孽獸已經不是張益達一個鬼的事情,而是所有剩餘的鬼的事情,也正是如此,張益達更覺得壓力倍增。
“如今這剩餘的幾層地獄還沒有組建兵團去應對麽?”
蘇離歎了口氣,然後自嘲般的開口說道:“精英鬼都抵抗不了,我們這些普通鬼有什麽辦法?管理者好像消失了一般沒有反應,難不成要自己組建?之前還好,若是自己組建的話倒也不一定不能成事兒,幾個本土的大團隊都有這個能力,但是現在不同的,各個逃亡過來的精英鬼組成了好多個團隊,誰也不願意低別的鬼一頭,就算組建了兵團,怕是要有十幾個領導團隊,到時候怎麽抵抗?所以這自然是誰去提出了。”
張益達恨恨的摔碎了隨手拿來的小物件,眼中滿是惱怒。
“這都什麽時候了他們還想著爭權!他們都是豬麽!這時候不能勁往一處使,最後肯定都要玩完!”
蘇離蹲下身子,撿起了碎片,小聲的說了一句可惜,然後拍了拍張益達的肩旁,歎了口氣,一切盡在不言中。
多說無益,此時情況不會因為張益達的抱怨或者任何一個鬼的抱怨而改變,這一點蘇離清楚,張益達也很清楚。
張益達想到這裏,眼中的怒火便消失了,轉而變成了深深的自責與悔恨。
“我若是有自己的團隊,有一定的發言權,便不會像如今這樣的無助而無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