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殺機重重(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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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傑不愧為本世紀最傑出的犯罪大師,他在發現自己暴露之後,便立刻做出了最完美的部署,不僅迅速武裝隱蔽了所有人,還在極短的時間內設下了三重陷阱。這群犯人素質也極高,他們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其中有不少人都犯下過家喻戶曉的滔天大罪,可以說,如果前來的是國安局的一支普通部隊,想要輕鬆地拿下現在的他們基本已經不可能了。

    但很可惜,前來的並不是普通部隊,而是全副武裝的異能組織,段傑在注意到他們的車胎並沒有被陷阱紮爆後,就立刻意識到這支來抓他們的人並不簡單。

    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電鷂號的燃料不夠了,楚一山,你帶著李續去找飛機燃料,裝滿燃料的小型飛機也可以;莊通,你保護好小飛,他是我們的駕駛員,不能讓他受到一丁點傷害,其他人給我打起精神來,我們一定能逃出去的!”

    但現實無疑是非常殘酷的,六組組員們雖然隻來了十來個,但他們的單兵作戰能力僅次於龍組之下,團體作戰能力也是世界巔峰的存在,就算不用異能,也能夠輕易收拾了這群他們眼裏的烏合之眾。

    然而段傑本就沒有打算與他們決一勝負,他瞅準時機,在發現楚一山和李續已經找到燃料之後,立刻抓住小飛,悄無聲息地從前線退走。

    幾分鍾之後,電鷂號起飛的噪聲從遠處傳來,但沉浸在戰鬥中的眾囚犯仍舊渾然不覺,直到他們快要挺不住,想要找段傑求問指揮計劃時才發現,段傑和小飛已經不見了,身後的飛機也沒了蹤影。前方炮火依舊在穩步挺進,可此時此刻莊通等人心裏無疑是崩潰的,沒了駕駛員和飛機,也就意味著他們沒有了後退的餘地。

    防線遲早是要被攻破的,然而事已至此,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拚盡全力與國安局的人抗爭,即便結局必死無疑,也比束手待斃強。

    媽的段傑,勞資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於此同時,段傑在飛機上也是驚魂未定,他原本不想拋下這群人的,但國安局找來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他根本沒辦法帶著這些囚犯一起逃走,所以他就痛快的把那些家夥留在地麵上拖住國安局的步伐,自己則帶著物資和駕駛員重新回到了飛機上。畢竟老話說的好,死貧道不如死道友,別人的命和自己的命自然還是自己的命更重要,他本來就是個作奸犯科的壞蛋,用不上那些所謂的江湖道義。

    看見飛機顛簸地離開了地麵,段傑半匍匐著爬到前排的椅子上,艱難地用安全帶固定住了自己。周圍的一切都在劇烈的晃動著,他仿佛有什麽東西堵在胸口,這是他在飛機起飛時的慣常反應,但本該已經熟悉了這種感覺得他,卻萌生出了幾分不安。

    段傑狼狽地擦了擦臉上的泥土和血液,左邊抱著木倉的楚一山讓他稍稍感覺到一絲安穩,他咳嗽了一聲,忽然覺得安靜地有些不正常,便舔了舔幹涸的嘴唇問道:

    李續呢?他在哪兒?”

    楚一山沒說話,而是用手指了指他的身後,段傑不明所以的回過頭,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他,立刻被身後那具無頭屍體嚇了一大跳。

    他瞬間臉色蒼白,終於明白了剛才那幾分不安是怎麽一回事兒——周圍的血腥味簡直濃鬱地不正常,可不就是有個死屍躺在他身邊嗎!?

    被他帶到飛機上一起逃亡的三個人,放下飛行員不說,楚一山是專門來救他的,雖然不是心腹,但絕對可靠,李續雖然人嘮叨點,卻十分聰明,算是他認可的一個心腹。可如今,他信任的人卻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心腹死去,還有心思朝他冷笑,這頓時讓他大感不妙。

    飛機……在朝哪裏飛?”

    他終究沒有說出“楚一山你出賣我”這樣的蠢話,而是有些膽戰心驚的問出了一個還算有建設的問題。此時此刻的他,多麽希望眼前這一切不過是一場誤會,或是一個亂七八糟的夢境也好,隻可惜他的希望,終究是癡心妄想。

    我們,要去夏城哦!”

    少年的聲音輕快地在他右邊想起,直到此時他才發現機艙裏竟然還有另外一個人——雲孟僑正清清爽爽地坐在他的不遠處,雙手放在膝蓋上,坐的像個小學生一樣端正——在這種混亂的場景中坐的如此端正,是傻子也能看出他那與眾不同的神經質。

    段傑到現在還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他回頭看了看昏迷的貝麗,又看了看雲孟僑,用一種完全搞不清楚狀態的模樣問道:“為什麽要去夏城,難道你們是、你們是國安局的人?”

    不得不說,皮相好就是占便宜,同樣一個表情放在莊通身上叫傻缺,放在他身上就是可憐又無辜,但很可惜,在場之中唯一一個可能會有母性情結的生物也已經下線了——我們說的是自然是李續。

    楚一山冷冷道:“我們不是國安局的人,會去夏城也是因為雇主的委托……哦,忘了跟你說了,雇傭我的人並不是什麽‘遊軍’的老板,而是這位雲先生。”

    段傑瞬間了悟。他之所以能夠成功越獄,原因就在楚一山提供的各種周全地資料上,可以說,沒有這些資料,他根本走不到現在這一步。換句話說,看似是他指導了一切的越獄計劃,實際上全都掌控在這個看似隻有十六歲的小孩手裏,他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看似掌握了自己的意誌,實際上卻全都是無意識地在按照少年的暗示行動,簡直不能更省心。

    這樣的答案無疑是讓段傑絕望的,他自負一生,向來都是當那隻捉螳螂的黃雀,卻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成為螳螂。

    他雖然有些驚恐少年的城府,但也清楚現在並不是讓他的慌亂的時候,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嚐試做出一些嚐試。

    你是想嚐試著拖延一下時間,看看會不會有什麽轉機,是嗎?”雲孟僑側過來腦袋,柔和秀逸的臉龐上堆滿了真誠的笑容,可他就是用這樣一副單純明媚地笑容,說出了極其惡意的話:

    那你就不用白費力氣了,有什麽盡管問,我是不會對你有任何保留的。”

    隻有死人才會獲得毫無保留的寬容。

    看著楚一山無動於衷的樣子,段傑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一邊瘋狂地尋找轉機,一邊問道:“我與你無仇無怨,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雲孟僑哈哈一笑,鼓著掌道:“問得好,我為什麽要這麽對你呢!?那當然是因為……”少年慵懶地笑容在刹那間就變成了陰森的憎恨:

    我恨極了你啊。”

    十年前,段傑加入遊軍時的投名狀,是炸掉了祁城的一個軍火庫。這件事兒成功後立刻在全世界範圍內引起了轟動,年輕的段傑也成為了青史留名的人物,隻不過他的“名”,是臭名昭著的“名”。為了抓住他,國安局幾乎是傾巢出動,而那時唯一能與他抗衡的安冬還隻是個剛從特培基地畢業的菜鳥,因此這場抓捕,最終也是無疾而終。

    世人隻知道那場爆炸給華夏造成了很大的負麵影響,但具體損失卻早已無從考證,但就連段傑自己都沒想到,他的行為不僅僅是給了政府一個耳光,更是影響了許多事情的發展,以至於讓一切都走到了現在這種不可控的情況。

    說起來我跟你的恩怨其實挺複雜的,但是往簡單了說也很簡單,無非就是你吸引走了國安局的那群蠢貨來為你造勢,而讓他們忘了正事兒,沒能有機會去救我的父母。”剛才那一瞬間的仇恨就像是幻覺一樣煙消雲散,小雲子還是那副睡眼惺忪啥都不在乎的模樣,癱在椅子裏懶洋洋道:

    嗯,殺父之仇得是不共戴天了吧,那我得把這不共戴天的仇加成雙倍呢,你可是無意中毀了我兩個最愛的人啊。”

    段傑先是一愣,隨即又覺得自己委屈地可笑:“但害了你父母的人不是……”

    我知道你想說害死我父母的人不是你。誰說不是呢,畢竟害死我父母的罪魁禍首,早就被我親手打的魂飛魄散了。”

    段傑無法理解魂飛魄散,但他似乎抓住了一點希望:“那你……”

    可我也沒打算放過你。”雲孟僑再次打斷了他的話,用一種吃飽了飯打個哈氣的態度滿不在乎道:“畢竟如果不是你引起了動亂,說不定人手充足的國安局就能及時救下五父母呢?就算他們沒救下,也至少不會讓他們不明不白地死了八年,我這人向來最會算賬了,總不可能跳你這家夥,先去找國安局的麻煩。”

    就在此時,段傑突然抽出了藏在腰間的手木倉就朝雲孟僑的腦袋開去,作為一個陰謀家,段傑知道自己這次徹底栽了,但作為一個亡命徒,他卻從始至終都沒認輸過。然而就在他打算扣動扳機的一瞬間,仿佛有一個巨大的怪物突然出現,張開了一張血盆大口,立時咬斷了他的整隻胳膊!

    啊——!”

    段傑的慘叫聲吵醒了昏迷的貝麗,貝麗睜開眼睛發現他掉在地上的手臂,立刻又閉上眼睛繼續裝死。

    這邊段傑中了套路,夏城那邊的安冬也對審問羅侯爺感到一籌莫展,畢竟審問一個手握兵權的侯爺並不是什麽簡單地事情。對此,梁狙表現的就要淡定多了,他知道的內幕卻遠比身為普通探員的安冬多得多,但許多事情並不適合由他出麵,因此他在到達羅府之前,秘密交給了安冬一部手機,然後讓他低調地去病犯集中營提審院長等人。

    安冬立刻心領神會,當他坐上出租車之後,立刻便打開了梁狙給他的手機。果不其然,他很快就在備忘錄裏發現了七個大字:龍組,瘋魔雲孟僑。

    龍組!果然是異能者!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繼續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