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噩夢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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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河路是b市有名的富人別墅區, 這裏以風景優美而且人少僻靜而傳為美名, 而且基本上住在這裏的人都是非富即貴, 經常能在電視或者報紙上麵看到對方臉的那種。

    從某方麵來說和這裏的人做鄰居也是一件讓人很舒服的事情,因為打架都擁有各種各樣的小秘密,也都是很謹慎細微的人, 他們明白如果不想明天自己的某件事情在第二天突然昭告天下的話,你爸媽他們一定會懂得要為別人保守秘密。

    這是一種威脅,然而這裏的人卻在這種威脅之下生活的宛如病態一般的和諧。

    當然, 鑒於他是高檔別墅區, 所以相比於那些人群高度密集的小區來說, 受到這種莫名其妙的汙染的可能性要小的很多, 也可以說身為特權階級中一份子的切斯特對他們這種天生怕死的階級的自保能力充滿了某方麵的自信心。

    穿過了高速公路,因為正好另外一邊路正在施工,這導致廖雲沉和切斯特必須選擇穿過鬧市區到達冰河路這個決定,前麵屬於一個大學城都已經如此的慘絕人寰, 畢竟學生是國家未來的力量,在國家擁有救援能力的時候絕對不可能放棄孩子, 然而大學城已經變成了這種樣子,讓人不得不接受可能政府也暫時處於束手無策這個狀態的可能性。

    廖雲沉看了一眼汽車的油表, 應該從某方麵感謝那位已經慘死在墓地的司機先生,他在某方麵足夠敬職敬業和吹毛求疵,這些油絕對足夠讓這兩人行駛一千多公裏的路程。

    他在進入鬧市區之前特意檢查了一下車內窗戶玻璃的損壞程度,意外的發現除了上麵粘著的血跡比較讓人煩躁和想要嘔吐之外,並沒有太大的損傷。

    “車子質量不錯。”廖雲沉沒有多少表情的稱讚了一句, 切斯特可以發誓自己並沒有從裏麵聽到多少來自真心的誠意。

    “防彈。”切斯特並不想回答,但是鑒於兩人目前是一條繩子上麵的螞蚱,而且從某方麵來說自己的小命還掌握在對方的手中,他不得不稍微委屈一下自己。

    他並不想去看周圍那些沾染著血跡的玻璃窗,因為這樣會讓他的潔癖迅速發作,重點表現在想要離這兩看起來很髒的車遠一點,問題是實際上外麵依舊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讓他去。

    這正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他不想承認自己對這個躺在白澤墳墓上的人有什麽意料之外的想法,頂多是覺得這個有讓他相信的價值。

    車子穩穩的行駛到了市區,與大學城門口的慘狀相比,這裏到是意外的“整潔”,除了街邊的玻璃被人敲碎到處都是被人踩髒的宣傳廣告被隨意的丟棄在街上,到時沒有看到太多的屍體,頂多就是一些模糊不清的血跡,然而廖雲沉心底隱隱的不安卻沒有散去。

    他覺得自己可能需要一根煙。

    袖長的手指揉了揉額角,他宛若有些困倦的眯著眼睛,隨意的提醒了一句自己身邊的人:“這裏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一會兒萬一除了意外你盡可能跟進我,我們隨時都有棄車的可能性。”

    切斯特神情木然的回頭看了他一眼:“誰都看得出這裏不對勁,在適宜的情況下我會做出自己的判斷,跟不跟著你不是你的選擇。”

    廖雲沉不耐煩的低聲咒罵了一句,雖然穿越司有規定一旦工作人員脫離舊的世界就要立刻把自己有關於舊的世界的事情在自己大腦之內進行格式化,哪怕下一次遇到了也要裝作不認識,因為你的身份已經改變了。

    但是實際上的問題是,不管你有沒有大腦自動格式化和調節,新的世界你也要投入新的工作之中,他不可能和舊的世界有任何關係,誰特麽能像他一樣莫名其妙遇到以前認識的人?

    廖雲沉其實遠比他自己所想的要暴躁的多。

    他抿了抿唇,最後說了一句:“隨便你。”

    “我以為你是來找我的。”切斯特這一刹那間好像放開了什麽,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調節好了自己的情緒以及抵觸心理,開口說話的語氣甚至帶上了兩句調侃:“送一個長得還行的男人到他的地方,引起我的注意,那些人一直都很知道怎麽才能惹我生氣。”

    廖雲沉翻了一個白眼,他有有些諷刺的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因為這個説自己長得還不錯而感到高興和雀躍:“那還真是抱歉了,我更加寧願相信我被人綁架一覺醒來突然發現有個人再對我吹胡子瞪眼,因為我玷汙了他心中的聖地!”

    廖雲沉覺得內心有一股火氣,別不下去的那種,這讓他像一隻想要到處張嘴亂咬人的獅子。

    “嗬……”這個語氣詞從車胖的那個人最終冒了出來,其中的不屑任誰都能聽出來:“如果你再次否認了和切斯特下麵那些人的關係,那麽你可能失去一些你本來就應該獲得的福利。”

    “什麽福利?”廖雲沉的車已經駛過了打扮鬧市區,周圍靜悄悄的,臉說話的聲音都沒有,就好像整個世界裏麵隻有他們兩個人一樣。

    “比如成為我的保鏢。”切斯特燕郊的餘光在自己觀察這廖雲沉的神情,沒有竊喜,隻有不耐煩,這倒是讓他更加相信了廖雲沉兩分,但是也隻有兩分,不然的話一個被綁架的人第一眼醒來後為什麽不是去報仇或者聯係自己熟悉的人,反而是拉著迄今為止都表現得像一個拖油瓶一樣的自己?

    廖雲沉扯了扯嘴角:“這是什麽值得得意的事情嗎?”

    “這代表你進入了切斯特家族的編製,能夠看得到,拿得到很多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但是同時也代表你會知道很多人不該知道的秘密。”切斯特自在的坐在副駕駛上,他的車空間很充足,這讓他完全可以舒展的開自己的手腳,雖然他此時坐在平時應該是保鏢坐的副駕駛上:“怎麽,如果我現在聘用你,你難道不會接受嗎,我們之間的雇傭關係。”

    廖雲沉突然一個急刹車,因為此時的他們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這裏已經宛如死去一般安靜,隻有血跡,沒有活人,也沒有屍體。

    “我們之間不需要這種關係。”廖雲沉回頭看著自在的切斯特:“你看起來不缺保鏢,而我不需要保鏢,所以我們沒有關係。”

    他嘴上說著沒有關係,可是手卻十分熟練的在副駕駛前麵的置物櫃種拿出了一個宛若眼睛盒子大小的東西,打開裏麵擺放著的是精巧而小的□□,也可以算是□□的一種,當然威力就很小了,動靜也不會太大,對於這些把命係在褲腰帶上的人來說,這和一個炮仗沒有任何區別。

    他不是沒有感覺到切斯特富有深意的眼神,畢竟一個被綁架的,和切斯特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怎麽可能知道這種東西被藏在什麽地方,然而此時的廖雲沉基本上已經處於破罐子破摔的境地了。

    他不清楚這個世界究竟出了什麽差錯,但是它肯定不正常,這就代表這日後肯定會被修複,到時候需要被格式化的就不是他們這些工作人員了,而是這個世界的土著居民們。目前的他完全可以把這裏當做假期,負責一點就找出差錯或者汙染的源頭,給同事們減輕一下工作量,不想幹就混吃等死,別把自己的身體搞死了出去丟人就行。

    他當然沒有忘記最後突然出現在軍校的翟裘,而且萬分肯定自己這邊出現的意外和他有很深的關係,但是他覺得自己累了。

    他累了,不想在為那些奇怪的人和事情奔波,他不想載在意以後會發生什麽,或者說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麽,他隻想要頹廢的逆來順受。

    他討厭這些人亂七八糟的門道,和多的數不勝數的心眼,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能夠直接一點,打架用拳頭解決所有的事情不好嗎,哪怕到時候他輸了,那他就認栽。

    手中小型□□的按鈕被打開,廖雲沉掀開車門迅速的丟了出去,他的力氣足夠大,東西被丟的足夠高,宛若強大的戰鬥力得到了極致的運用,拿東西在他計算的範圍之內,誤差幾乎是小於十厘米的位置在空中爆炸開了。

    也就是同時廖雲沉開著車猛地竄了出去。

    其實在某方麵來說他還挺嫌棄切斯特的,如果自己身邊是某個性格直爽一點的人,哪怕能力差點沒問題,總可以在他忙碌的時候幫忙開一下車,而不是像一個大爺一樣老神在在的坐在旁邊閉著眼睛裝逼。

    那個小□□的爆炸就好像一個巨大的鬧鈴,吵醒了整個陷入沉睡的城市,讓一些全部喧鬧了出來,周圍也不再死寂到可怕,當廖雲沉看到手腳並用身體殘缺不全麵目全非的“人”從後麵的街角爬出來的時候,他居然有種詭異的安心。

    他的腦子可能和這個世界一起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