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姑蘇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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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嘉鬆了一口氣, 見著秦霆軒剛剛的舉動,她心中還擔心遇上了紈絝子弟, 不肯把她的發帶還她,此時放下心來,也抿唇一笑。

    秦霆軒見著眼前人笑起來的時候就連眉心的紅痣也像是泛著光似的,燦的讓人心熱。

    “秦世子。”忽的有人開口喊,秦霆軒下意識地收攏手回頭,誰知道入手的綿軟柔軟。

    顧不上回頭看是誰喊他,他扭過頭才發現把那眉心一點紅痣的少女的手抓個正著。

    林清嘉的眼不不由得瞪大,顯然沒有料到有這樣的意外。

    “xiǎo jiě!”綠衣從馬車上下來,就見到了讓她心驚肉跳的一幕, 那騎馬少年赫然抓著自家xiǎo jiě的手!

    綠衣的驚呼讓秦霆軒回過神來。

    “抱歉。”連忙鬆開了林清嘉的手,他的麵上淡淡的紅, 他也沒想過正好把女子的手抓個正著,對著林清嘉拱手道,“在下秦霆軒,正聽著有人喊我, 一時失神,唐突了姑娘。”

    從未牽過女子的手,如同石子投入到了心湖之中,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那大手的溫度退卻, 林清嘉狂跳的心也平靜下來, 透亮的眸子落在秦霆軒的麵上, 她知道秦霆軒不是有心,搖了搖頭,柔聲說道,“不礙事的。”

    她已經聽到了那人稱呼眼前人為秦世子,猜到了他的身份,便行了禮,“民女見過秦世子,多謝。”

    秦霆軒想到剛剛自己的舉動,心中有些不大好意思,輕咳一聲道:“姑娘諒我失禮才是。”

    林清嘉再一看秦霆軒,不過是個未及冠少年,此時麵上微紅,顯然是為剛剛的舉動有些不大好意思。

    “世子爺客氣了。”林清嘉禮罷,抬眸見著喊秦霆軒的那人,她便是一怔,整個人宛若在冰窟之中,飽滿的菱唇被她抿得沒了血色,身子更是微微一晃。

    秦霆軒身為忠恒侯世子,在京都見過各式各樣的女子,自然是有比眼前的林清嘉容顏更勝的,隻是若是旁人與林清嘉走在一處,第一眼看到的隻會是林清嘉,不是會旁人。

    不光是因為林清嘉眉心那點紅痣,林清嘉身上最為難得便是她的氣度了,稚氣的麵容偏生有一雙通透的眼,像是輕霧籠著青山,讓人瞧不出山有多深。

    這般的女子應當是淡然自如的,這是瞧見了誰忽的變了神色?

    秦霆軒有些好奇地轉過身子,便見著翻身下馬的那人。

    麵上露出笑,上前招呼道:“魏世子。”來人正是長青王之子,魏邵和。

    魏邵和騎在馬上,就見到了忠恒侯之子秦霆軒,讓他好奇的是秦世子居然和一個女子站在一起,手中似乎還握著女子之物,莫不是兩人的定情之物?

    他心中有些好奇,開口喊了秦霆軒,卻見著了縈著輕霧的一雙眼,那少女的眉眼俊秀,眉心一點紅痣,他心弦一顫,想要仔細看那女子,誰知道女子便低下了頭,他想也不想就下了馬大步走來,想要知道這少女的來曆。

    林清嘉總以為幾個月之後才會見到魏邵和,沒曾想現在就遇上了他,但想到不會與他再有糾葛,狂跳的心勉強平靜下來,不肯抬頭去看魏邵和,隻是對著他盈盈一拜,“魏世子。”

    他此時並未遭受大難,按照時間,雖說還不曾與張氏成親,大抵也應當訂了親了。

    她原本就應當與他沒甚糾葛,蒼天垂憐讓她有了今生,她是萬萬不準備與他再續前緣的。

    林清嘉因為低著頭,魏邵和隻見得到少女烏壓壓的發旋,有心想要她抬頭,清了清嗓子說道:“這位姑娘如何稱呼?不必行此大禮。”

    他的聲音柔軟的不可思議,似乎生怕驚嚇到了美人。

    秦霆軒的眸子裏漾著笑,素來聽聞魏世子玉樹臨風豐神俊朗有禮之至,沒曾想在這位姑娘的麵前,露出了這般急切的神情,顯然是為眼前的少女動了心。

    想到剛剛握住的那柔軟細膩的手感,秦霆軒連忙收回思緒,他出門在外不是為了惦記這小家碧玉的,若是他娘知道他在外招惹女子,一定打斷他的腿!

    秦霆軒看著魏邵和,想到他好似已經訂了世子妃,莫不是世子妃還沒有入門,就想要尋一門側室帶回到京都?

    林清嘉不理會魏邵和,對著秦霆軒行禮道,“秦世子方才多謝,民女有事在身,先行一步了。”

    秦霆軒笑而不語,隻覺得林清嘉若是想要離開,沒那麽容易。

    果然,魏邵和攔在林清嘉的麵前。

    此時林清嘉終於抬頭,讓他心中激動,笑道:“姑娘,相逢即是有緣,這方向應當是往姑蘇城裏去的,我也沒曾想過在這荒郊野外遇到秦世子,不如我做東,請秦世子和姑娘一敘。”

    魏邵和也知道自己的動作失禮,但隻覺得若是讓少女離開,隻怕再也沒有機會再見。他還不知道她的姓名,知道她的家世,知道她是否婚配。

    林清嘉聽著魏邵和的說辭,想著此人依然是好顏色。

    上輩子明明是她的娘親救了魏邵和,隻因為睜眼的時候恰巧她在屋裏,魏邵和便認定了她是他的救命之恩,最後硬生生要以身相許。隻可惜魏邵和的以身相許是打了折扣的,他做得是救命之恩,納妾相報。

    她最恨的就是做妾,他明明知道,卻假裝沒有恢複記憶,說是要娶她為妻。

    他是故作不知,他是恩將仇報。

    想到這裏,胸腔裏滿是憤懣,聲音越發冰冷,“魏世子說笑了。民女出門在外,與兩位男子同行,實為不妥。兩位既然難得相遇,在城內把酒言歡才是。”

    說完對著魏邵和行禮後登車離開。

    綠衣一口氣見到兩位世子,心中緊張,在後麵杵著跟木頭人似的,見著xiǎo jiě要上馬車,連忙扶著xiǎo jiě登車,馬車始動之後心中才鬆了一口氣。

    魏邵和無法,隻得見著佳人離開,之後目光落在秦霆軒的身上,或許能夠從秦世子身上打聽一二。

    魏邵和對秦霆軒說道,“魏世子,萬萬沒曾想到在姑蘇遇到你。”

    秦霆軒笑道:“在下見著魏世子倒不意外。”

    魏邵和是替聖上分憂,故而在江南行走,而眼前的秦霆軒是一介白身,他心中微微有些自得,便笑道:“那魏世子此行是為何?”

    寒暄過後,魏邵和知道了秦霆軒的來意,也知道了他也要入姑蘇城,兩人上馬並行往姑蘇城不緊不慢行去。

    “剛剛那位姑娘。”魏邵和說道,“不知道秦世子緣何與姑娘相識?我可見著秦世子的手中拿著姑娘之物。”

    秦霆軒知道魏邵和指的是那根發帶,笑道:“我與那姑娘並不相識,隻是因為恰巧拾到了姑娘的那根發帶,剛剛魏世子喚我的時候,我正要把發帶還於那位姑娘。”

    魏邵和原本以為秦霆軒是與那姑娘定情,此時聽到隻是撿到了林清嘉之物,心中一鬆,麵上愉悅,“那秦世子也不知道姑娘是姑蘇哪戶人家?”

    魏邵和語氣熱絡,而林清嘉的語氣冷然,秦霆軒知道襄王有意而神女無心,輕笑搖頭,“我是不知道姑娘的來曆,隻是若說是姑蘇人家,隻怕也不盡然。”

    林清嘉看似裝扮的簡單,但鬢發裏的紅寶與身上的衣料表明她家中是有些銀錢的,看通身的氣派,也不像是小門小戶出身,隻是偏生坐著的是青帷馬車,可以說是簡陋了,隻帶著一個不大機靈的丫鬟,如此推算,她應當是去姑蘇的親戚家中小住,若是長住去投奔,應當帶著嬤嬤不至於是輕裝簡騎。

    秦霆軒在心中把林清嘉的來曆推算的七七八八,卻沒有告訴眼前的魏邵和,少女顯然對魏邵和沒什麽好印象,他便沒有把自己推斷的那些告訴魏邵和。

    魏邵和苦笑著,“也是,又是深閨女子,隻怕今後……”自知失言,便不再說。

    秦霆軒打岔說道,“魏世子,是否要回京都?怎麽沒見到侍從?”

    “確實準備回京都。”魏邵和想到了剛剛清雅少女,而他此行回京是要娶妻,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膩味,恨不得不要回去才是。

    甩開了紛雜思緒,對著秦霆軒說道,“我坐膩味了馬車,便想著騎馬透透氣,秦世子爺不也是?”

    秦霆軒笑道,“我素來是個閑不住的性子,母親讓跟著的人也拗不過我,再說了,他們的馬也趕不上我身下的這匹馬。”秦霆軒的笑容灑脫而自得。

    魏邵和看著秦霆軒身下的馬,通體雪白無一絲雜毛,駿馳飛揚,讚歎道:“好馬。”頓了頓說道,“秦世子灑脫,在下的侍從隻怕遠遠跟著呢。”他不消回頭就知道,他的人雖說應下了留下郫縣,隻怕不遠不近在他身後遠遠跟著。

    秦霆軒笑道:“魏世子與我不同。”對著魏邵和拱手道:“這次回京敘職完了,就要成親了吧。恭喜恭喜,在下隻怕短時間不回京都,相逢即是緣,不如小弟做東,與魏世子喝一杯才好。”

    粉衣丫鬟笑道:“綠衣,你同我爭論有什麽用?”對著林清嘉說道:“這是夫人吩咐的,若是林姨娘有什麽想法,可以找夫人理論一番。”

    林清嘉見著綠衣還要說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對綠衣搖搖頭,對丫鬟說道,“我知道了。”

    粉衣丫鬟見著林清嘉答應了,就接著說道:“夫人說了,帶菜得用涼水浸潤著,在煮帶菜之前,萬萬不能夠用熱水浸潤了,用熱水來洗呢。”

    她的目光從林清嘉的一雙手上劃過,她還記得曾經見過林清嘉的這雙手,手指修長而纖細,根根像蔥根似的,如今林清嘉的手早沒有了昔日的光華,手指發紅發脹,有留下的凍瘡痕跡。

    林清嘉見著粉衣丫鬟看著她的手,也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很快就收回了視線,淡淡應了一聲:“恩”

    粉衣丫鬟見著林清嘉應下,便轉身離開,想著這位林姨娘雖說生得貌美,性情卻軟弱的很,若不然也不會明明要記做側妃了,仍然會答應去做廚娘當作的活計。

    林清嘉如今已有三十,就算是自己夫人想法子蹉跎她,她依然是身子窈窕,纖濃得體,走路款款搖曳如蓮。

    身姿動人,容貌便更是如此了。長眉似柳,杏眼溫潤,小巧瓊鼻,菱唇似含珠,最為動人的就是額心的一點紅痣,紅得讓人心尖都是癢意。

    粉衣丫鬟轉念一想,林姨娘的孩子記在自家夫人的名下,就算是林姨娘生得貌美,得到王爺的疼愛又如何?還不是得為了三xiǎo jiě低頭服小。

    綠衣的雙眼裏有隱隱的怒火,“夫人也太過了!這樣的天氣用冷水洗帶菜!”

    “好了。”林清嘉低頭說道:“我不過是個妾,還有含珠也養在夫人那裏。”

    聲音淡淡,帶著認命的味道。

    想到了三xiǎo jiě,綠衣的心裏一梗,xiǎo jiě這般委曲求全還不是為了xiǎo jiě,偏生三xiǎo jiě那一日對自己說出那般的話……

    綠衣唇瓣動了動,不忍把三xiǎo jiě那些傷人的話告訴林清嘉,隻得說道:“上次王爺說,要把xiǎo jiě正式記做側妃。”

    林清嘉扯了扯嘴角,露出諷刺的笑,長睫顫著遮住了眼底的冷光,側妃也是妾室。鎏銀鏤空玲瓏手爐在她的手中轉著,林清嘉聽著綠衣說道:“xiǎo jiě何不求一求王爺?”明眼人都看得出,王爺的一顆心都在自家xiǎo jiě身上。

    求魏邵和?

    林清嘉聽到這裏,抬起眼,對著綠衣溫聲說道:“他最常對我說的,是忍一忍就好了。”

    自從她入了王府,張氏還是世子妃的時候,就對她百般看不順眼,魏邵和把她養到了別院裏,對她常說的就是,忍一忍就好,以後就好了。

    魏邵和從世子到王爺,張氏從世子妃到王妃,她從別院搬回到了王府,日子好似一天天過得好了,她心中卻總覺得,還是在別院的那些日子自在。

    林清嘉的聲音溫柔,但是眼底沒有一丁點的暖意,這讓綠衣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林清嘉見著綠衣打了寒噤,便問道:“是不是冷了?”

    綠衣搖搖頭。

    林清嘉放下了手爐,huó dòng了手指,開口說道:“我去小廚房裏看看。”

    綠衣咬著下嘴唇,心中心疼林清嘉,也知道林清嘉這般的作為除了是為了三xiǎo jiě。

    綠衣沉默地陪著林清嘉到了小廚房,見著她蹲在身子,手指放在冰涼的水盆裏。

    旁邊的廚娘見著這一幕,見怪不怪半靠著灶台,隻對著林清嘉說道:“勞煩林姨娘了,除了這一小盆,還泡了一大盆呢。”

    綠衣怒道:“我家xiǎo jiě隻給王妃做吃食。”

    胖廚娘笑道:“王妃今個兒晚上想吃帶菜,明個兒也想吃,我這也是為了林姨娘好,今個兒一次性就把菜洗好。所以就勞煩林姨娘,萬萬不要忘了還有一盆呢。”

    “我竟是不知,有什麽事情要勞煩林側妃。”一個冷冷的聲音想起。

    那胖廚娘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王……王爺。”

    林清嘉坐在小幾上,聽到了動靜就往來者的方向看了過去,因為是逆著光,她眯起了眼,隻見著那人背後的淡淡的金光,麵容被籠在陰影裏。

    等到他往前走了幾步,才見到那人的全貌,頭戴玉冠,身上還穿著的是四爪蟒袍,若不是鐵青著臉,會讓人讚歎一句豐神俊朗,宛若天人。

    魏邵和踏入小廚房的時候,就見著林清嘉坐在小幾上,手放在涼水裏,被凍得通紅。他麵上顯出了薄怒,伸手拉住了林清嘉的手腕,把她從小幾上拉了起來。

    林清嘉被魏邵和拽住了手腕,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一雙秀眉凝起,被他生生拖得站了起來。

    魏邵和見著林清嘉的模樣,麵容緩了緩,“你沒事吧。”

    “我沒事。”林清嘉對著魏邵和搖搖頭。

    魏邵和的目光落在她的那雙通紅的手上,他的唇死死抿著,對著胖廚娘說道:“你好大的膽子。”

    “奴、奴婢隻是……王妃吩咐的。”胖廚娘癱坐成一團,想要給魏邵和磕頭求饒都沒有力氣。

    聽到是王妃吩咐的,魏邵和的麵色鐵青,伸出腳踹在胖廚娘的胸口,“滾。”

    拉著林清嘉的手,就往小廚房外走,然後對著身邊的侍從說道:“打二十棍,發賣了出去。”

    “是。”

    林清嘉麵色微白,王府之中的下人若是犯了錯,就會被打板子發賣出去,這妾室與下人也沒什麽分別,每次魏邵和吩咐責打下人,她都覺得這也是她今後的命運。

    魏邵和見著林清嘉的麵色發白,知道自己發作下人嚇著了她。

    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冰涼,就索性搓手替她暖手,“你這手不該做這些。”

    林清嘉笑了笑,“也不是第一次給王妃做飯了。”

    魏邵和一梗,想到張氏懷孕的時候,因為張家正得聖眷,加上張氏的要求,還是他開口讓林清嘉給張氏做飯。

    “都是過去的事,以後不需了。”魏邵和快速帶過先前的事,聲音輕快起來“我已經稟了聖上,尋個黃道吉日就把你正式上了牒,以後若是再有下人打著王妃的名號折辱你,你直接打發回去。”

    想到了自己終於替可心人求得了側妃的份位,他的心情好了許多。

    林清嘉沉默著並不說話,金色的陽光透過她的長睫,細碎的光華落入她的眼中,讓她的眸子比琉璃還要通透,額心的一點紅痣在光下越發動人。

    她沉默著不說話,就是他心頭的一道光。

    魏邵和永遠記得,自己失去了記憶,從重傷之中醒來,見著的就是這般的林清嘉。他當時以為自己見著了觀音娘娘。

    “你醒了?”林清嘉的紅唇微揚,那笑意從她的唇邊一直到她的通透的眼底。那笑容讓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永遠記得她的笑,記得她額心的那枚紅痣。

    他那時候就發誓自己一定要娶林清嘉。

    想到了過去的事,魏邵和麵上越發柔和,“清兒,我今個兒替你討了側妃的份位,你當怎麽謝我?”

    林清嘉看著魏邵和,沉默半晌才開口,“我想住到別院裏。”

    魏邵和的眼皮子一跳,他在林清嘉救了他半年之後恢複了記憶,但是瞞下了這樁事,仍是娶了林清嘉。

    他是長青王世子,當時京都裏已經有了正妻張氏,張氏善妒,雖說他林清嘉是他的救命恩人,也已是他的人,張氏依然不許林清嘉入王府,於是林清嘉就住在京都的別院裏,這一住就是十年,他幾乎兩三個月才有辦法去一次別院,如今聽到林清嘉要回別院,就皺眉,“我不許。”

    他原本的好心情也消散的一幹二淨,麵色鐵青的嚇人。

    林清嘉便不說話。

    魏邵和帶著林清嘉回到了院子裏,讓仆人下去之後,魏邵和才說道:“清兒,你究竟同我在鬧什麽?”

    他本是興致勃勃回來,想到自己終於可以給林清嘉一個名分,心中歡喜異常,但是林清嘉這般冷冷淡淡的態度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我沒有鬧。”林清嘉說道。

    “是不是因為張氏待你不好?”魏邵和伸手撫著林清嘉的麵容,歲月偏愛她,她肌膚細膩不見皺紋,“我以前告訴你,日子總會好的,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今個兒就給你了側妃的位置,你不歡喜,豈不是在同我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