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泛黃根

字數:3842   加入書籤

A+A-


    兩具幹屍幹成了齏粉,風一吹,消散在河水裏,一點肉沫、骨渣亦沒剩下。

    柳樹飄飄,微風拂麵,河麵恰如鏡,鏡麵之上有著星星點點之斑,那斑不是別的,正是兩人化成的齏粉!

    警,警長,我……怎麽感覺,我的媽媽好像在叫,叫我吃飯,要不我先走了……”

    黎拓臉色一黑,這小子怎麽進的警局,這點意識都沒有,“想吃是吧,看看這鍋芝麻粥如何?”

    長官,這裏有濕濕的水漬,像是某種樹汁……”在岸邊的柳樹下,那已沾滿血液的蕾絲之上,有著一種淡黃的漬痕。

    這……馬自順還是個單身狗呢,哪能理解這是什麽情況,傻愣傻愣的望著宇墨,壓根不指望黎拓能查出什麽。

    黎拓從地上撿起蕾絲,抓在手心觸鼻一嗅,滿臉的惡心,這味道真是太酸爽了,簡直想象不到昨晚那對情侶做了什麽?

    你,過來!把這東西裝起來,帶回警局化驗下結果。”

    是。”

    說話間,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身邊,他獨自的俯下身,檢查留下的骨灰。

    黎拓大喜,正愁沒個得力的手下,這不就來了,“哪個誰,你叫什麽名字,過來一下。”

    男人置若無聞的檢查骨灰,一會兒,他便抓起一小撮骨灰裝進玻璃支管裏,站起身看向幾人。

    此事你們不要管了,我們七件局接手了。”

    黑袍之下,一張光滑細膩的俏臉如玉,眼神如春水一般嫵媚迷離,他要不是男人,一定是個美麗的女人。

    宇墨嘴角翹起一個不可察覺的弧度,嘴中放聲道:“這位小|姐是何許芳名?可否告知與我?”

    我是男的。”男人的眼神中劃過一絲憤怒,礙於宇墨的身份無可發作。

    宇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喊一個男人叫女孩,下次該不會喊馬自順叫老婆吧,那顏夕不殺了自己,忽然間感覺好怕怕……

    那好吧,這位先生叫什麽?”宇墨糾正自己的話語,重新詢問道。

    男子伸展了一下腰肢,一身的黑袍隨著他的手臂向上收攏,依稀能見他毫無贅肉的小腹上,有著一顆可愛的小肚臍。

    天哪!我的眼睛要瞎了!

    這是三人統一的想法,太可怕了,這是男人?這個世界真他娘的可怕!

    黑袍上的黑帽一揭,一頭瀑布般的青絲滑落到肩膀,怎生看著畏懼。

    楊悅華。”

    聲音清脆動聽好似夜間的黃鶯歌聲,但從一個男人的嘴裏發出,好生違和啊!

    哦哦,能不能分享一下,你看出了什麽?”宇墨問道。

    楊悅華翹起一點小翹眉,高傲的抬起頭,驕傲的說道:“這裏曾經有第三個人來過,並且是一個男人,大約有七十公斤左右,身高嘛,一米八幾左右,可以肯定這個男人左手有著過多老繭。”

    馬自順視他為偶像,大神啊!光憑這眼力可以上全國前百的,七件局的人果然非同凡響啊!

    草!這家夥是想打自己臉嗎?他一個人查出這麽多,我們四五個人就不信連個鞋印都摸不到!

    黎拓向著身後幾個家夥吩咐道:“給我聽好了!今天就是挖,也得給我找出更多的線索!”

    榆木疙瘩!真是欠磕!”楊悅華冷冷的說道,他鄙視這家夥死磕到底。

    這說的,黎拓氣得火冒三丈,無可發作的向手下發話:“還不快點!想卷鋪蓋走人是嗎?”

    新人上任三把火,唉,幾個警察垂著腦袋,朝河邊摸索起來,用手打撈水裏的殘留物,不時的看向一旁愣愣的馬自順,好生羨慕他跟著宇墨享福。

    宇墨蹲下身子,他也發現了一物,這東西可不是一般的,是截樹根,約有三寸,如黃土般的浮在地麵。

    不仔細看就以為是旁邊柳樹根浮起,在插入土中。可是宇墨能知,僅是這條河岸的水源,應該是讓樹根越紮越深,根枝越分越細。

    不然這種樹木在看林人的眼中是會被修正,因為樹種在河邊不僅是好看,更多的是防風沙,穩水土。

    以此可以斷定,這截樹根不是柳樹根。宇墨將樹根抓在手中,仔細一觀,根上有著牙印。

    放在鼻尖嗅嗅,腥辣無比。抓在手上,難以忍受。

    馬自順滿腦子是拜師,哪有機會看宇墨做什麽?楊悅華自持高冷,打個招呼就走了。

    剩下的那幾傻跟著水流已經走到中斷去了,所以這截樹根在宇墨的手中才能無人可知。

    泛黃根!”宇墨聽自己的父親說過,‘帝辛自焚與露台後,那地方便長起了泛黃柳,他的子孫要銘記這世代的仇恨,要每一日三食泛黃根,不得有一日反差。’

    我的敵人,你按捺不住了嗎?連這種東西都遺留在現場,看來你比我想象的要高傲嘛。”

    宇墨悄悄的將泛黃根放入衣兜,轉眼拍拍馬自順的肩膀,說道:“走了,讓那幾個傻子好好找吧。”

    與此的另一邊,顏夕也是絕望了,讓司機停車不停,打又打不過,眼見的已經離開九城了,這離宇墨不就遠了嗎?

    他要是忘了自己怎麽辦?把自己送這麽遠,可以去哪呢?

    顏夕迷茫了,她望著車外移動的景物,內心有著說不清的感覺,好像是心疼,或許是心碎。

    我能上哪去呢?”顏夕喃喃道。

    司機是一個五十幾歲的男人,他的一張國字臉十分的嚴肅,這開了兩天的車,他也不知道離宇墨說的地方還有多遠。

    小姑娘不用擔心,我送你去的地方是宇先生的故地,故宅,他也說了,以後你是那棟房的主人了。”司機淡淡的說道,他要不是看著資金多,又能占人情,早是甩人不幹了。

    哦。”

    顏夕的兩眸一閉,見得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倒在水泥地裏,受著風吹日曬,那副血淋淋的臉龐上滿是不甘與後悔,瞪大眼睛一瞧,回到了車廂裏。

    那人是誰?傳聞中夢與事實是相結合的,難不成那男人會和自己有關係嗎?自己的男x朋友很少的,是他嗎?

    呸呸呸!他說過他會活著的!”顏夕搖搖頭,抿著櫻唇望著前方平坦的公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