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修煉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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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少陽雖然不能修習煉氣,卻是自在自樂,對書籍非常感興趣,隻要是有文字的,都要拿來讀上一番。青虛道長剛開始還覺得欣慰,但時間一長開始鬱悶生氣。一則是體內那狼妖的血煞之氣作怪,脾氣變得越來越糟。二則是風少陽對琴棋書畫,機關工器等方麵的書愛不釋手,昨天問樂理,今天問畫藝,昨天搗鼓一個機關木甲,今天又擺弄偃器車架,把青虛道長氣的火冒三丈,責怪其隻顧貪玩,不學正道。

    青虛道長一直不肯讓風少陽稱自己師父,隻讓他稱自己為道長,風少陽問了幾次,青虛道長也不正麵回答,總是叉過話去。青虛道長知道這青氓山隻是風少陽的第一站,而自己不過是他前進道路上的一個引路者罷了,他的格局是整個天地。

    邙山派每年會招收約兩百多名內門弟子,這些新弟子在接下來的三年之內會被淘汰將近一半,而剩下的一百多人也會有一半在今後的三五年內陸續轉為外門弟子。所以邙山派每年能新增加的內門弟子不足百人。

    邙山派目前達到築基期高階修道者有二十餘人,結丹期修道者五人,其中兩人隱居修行,另外三人目前擔任邙山派高級長老。

    青雲道長的修為已經是築基期高階,麵臨選擇是否要將真氣凝結為內丹,從而進階到結丹期。青虛道長雖然早就是築基期高階,因為連年下山探查,錯過了結丹進階的最佳時機,現在以六十之齡結丹進階,風險極大,加上體內的狼妖血煞之氣如跗骨之蛆,以及風少陽的修煉問題,所以根本不可能去冒險結丹。

    青雲道長每天都來向師兄青虛道長問候請安,順便也匯報一下門中的大小事務。青虛道長因為一心教習風少陽修煉的事,就讓青雲還是一切照舊,自己定奪。

    青虛道長向青雲詳細說明了自己幾年來下山的經曆,也說了風家莊的慘烈,把風少陽的身世之謎也說了,但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一來這種猜測是不缺定的,二來也是為減少不必要的後果。青雲道長也聽得是驚訝不已,不禁唏噓掌門師兄付出良多。

    風少陽非常喜歡青雲道長,混熟之後總是稱呼其為師叔,按照年齡,青雲道長的再傳弟子都已經年近三十了。

    青雲道長雖然年逾五旬,但性情仍然是飄逸灑脫,喜歡自由自在,自己替師兄接任代掌門以來,雖然盡心盡力,但門中事務繁雜,自己又不擅此道,所以非常苦惱鬱悶。眼前這個聰明樸實,穩重而又不拘謹的少年,青雲道長與之相處之下感覺很輕鬆,自在,沒那麽多鬧心事,也不用顧忌太多,自己也感覺像個年輕孩子一樣,每次來都心情大好,所以對風少陽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青雲道長每次來,風少陽都會纏著問這問那的,隻是青雲道長癡迷於外功劍術,對其它的也不怎麽精通。這天不知為何,風少陽竟然對劍法劍術感興趣,討教起青雲道長來,這下可對了青雲道長的胃口,高興的教起風少陽劍法來。這可嚇壞了青虛道長,連忙製止,青雲道長這才想起風少陽的血盈之症。青雲道長連忙說要送少陽一把木劍,可把風少陽樂壞了,嚷著馬上就要。

    第二天,青雲道長特意找了一塊上好的百年山桃硬木,很快就削好了一柄三尺來長的木劍,劍身呈深紅色,紋理順暢,沒有一丁點結疤。然後青雲道長用磨石細細打磨一番,圓潤光滑,沒有一絲尖刺銳利之處,又用一塊精致的蠶絲娟在劍體各處反複磨拭,這才滿意。又用餘料做了一副劍鞘,也是細細打磨,找來一些銀箔,將劍鞘細細包裹了好幾層,方才作罷。整整忙活了一個上午的時間,然後青雲道長找了一個青色錦套,裹了個嚴嚴實實,這才滿心喜悅,藏於懷中,步入過來。

    風少陽眼巴巴地盼了一個上午,見青雲道長到了,喜不自勝,歡呼雀躍,連忙大呼小叫,結過木劍,舞起青雲道長所教的劍法。青雲道長開玩笑說,如果不努力練劍,就收回不給了,嚇唬的風少陽連續練了兩個時辰,精疲力盡癱倒在地。

    又是半個多月過去,風少陽丹田還是沒有氣感。若是普通門中弟子,練氣一個月都會有氣感,即在丹田處有蟻蟲蠕動的感覺。

    這天,風少陽正在打坐練氣,心中卻想著昨日製作的木甲人,雖然隻有一尺來高,但是在繩索的操控之下,可以模仿人的各種動作,真是惟妙惟肖,於是就心裏樂滋滋的。不料,青虛道長走來恰好看見風少陽臉上的欣喜表情,知道他已經是心猿意馬,沒有認真練氣,當下嗬斥起風少陽來。

    風少陽雖然知道自己有錯,但從未見青虛道長發這麽大的脾氣,卻不知青虛道長此時因為體內狼妖血煞之氣發作,影響了情緒。風少陽覺得很委屈,但因為非常尊重青虛道長,就隻得默默聽著,大氣也不敢出。

    青虛道長發覺體內煞氣有異,訓斥了幾句之後,讓風少陽自己反思悔過,自己去內室打坐運氣平複體內煞氣。

    風少陽心中鬱悶不已,無心打坐靜思,就走出房屋,到屋後的水池邊坐著生悶氣。風少陽一抬頭,看見院牆外青山碧石,蒼鬆翠柏,自己來青氓山一個多月了,整天悶在屋子裏練氣,還從沒有出來遊玩過,眼見如此景色不禁心情舒暢許多。

    於是,風少陽從院牆邊上的小門邊,透過門縫向外張望,忽然,發現這門隻是在裏麵用門閂插著,並沒有上鎖,心中一陣狂喜,就輕輕打開院門,來到後山。

    這院外後山是一個鬆林,靜悄悄的,人跡罕至,散發出一股腐葉的味道。風少陽覺得有些掃興,正要轉身回去,忽然,看見前麵樹下有一隻白色的兔子,一時好奇,於是就追了上去。

    這白色的兔子似乎沒打算跑遠,跑了幾步就回過頭觀望著。風少陽氣喘籲籲地在後麵跑著,看見這白色兔子索性停下了站住,似乎在等著自己,就連忙跑上幾步,還有一丈多地時,那兔子又蹦跳著跑開了。

    風少陽已經力盡跑不動了,又不甘心放棄,就慢慢一步一挪地向前走,那白色兔子也放慢腳步在前麵慢慢一步一跳。就這樣,一前一後,風少陽跟在白色兔子的後麵,朝山峰峰頂慢慢走去。

    越往上走樹木越少,最後隻剩下光禿禿的山岩。不覺之間,風少陽跟著白色兔子沿著山坡已經走出二、三裏路,到了臨近峰頂的一塊巨石邊。而那白色兔子緊跑兩步,倏地一轉身,跳入巨石後麵不見了。

    風少陽鼓著一口氣,走前兩步,轉過巨石,隻見峰頂上幾棵蒼翠蔥鬱的鬆樹,其中一棵虯幹蜿蜒生在懸崖邊上,雖山風瑟瑟,卻傲然屹立。

    四下裏張望了一會兒,卻怎麽也看不到白色兔子的身影,風少陽不禁有些失望,感到精疲力盡,靠在巨石上喘氣休息,看見雲峰巍峨,山崖下峰林雲霧繚繞,滿山青翠,千峰萬嶺猶如仙境一般。風少陽從來沒有看過如此景致,不禁看得呆了。

    風少陽正沉浸在這無邊美好的山嶽景色之中,忽然聽到一陣清脆如鈴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