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劍法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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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虛道長因為一直思慮安華城之事,所以沒有發覺門外的異樣,但是見青雲如此敏銳,足見他修為已經大為精進,就不禁讚歎,而後也起身躍至門外。

    青雲連施三十六招邙山劍法,已經和一個白衣蒙麵女子纏鬥在一起,隻見青衣劍芒連發,淩厲迅捷,白衣飄忽不定,疏影颯遝。青虛道長定睛仔細一看,這蒙麵女子似乎是在後山遇見的那位白衣仙子,連忙急聲喝止:“青雲,快住手,莫要傷了仙子。”

    青雲聽了之後,手下又連連攻出三招劍法,才持劍戒護,微微轉頭問道:“掌門師兄,此女是人是妖,怎會在我邙山禁地後院出現?”

    未等青虛道長答話,隻聽風少陽驚呼一聲:“青雲師叔,不要打了,她是雪兒!”

    “雪兒?”青雲疑惑地喃喃自語一句,卻見風少陽急得滿臉通紅,飛奔過來,護在自己和那白衣女子之間。

    風少陽本來正在靜休,忽然聽見門外院中有劍鋒破空的尖厲之聲,連忙凝神一聽,似乎是有人在打鬥,就起身出來,看到竟然是青雲和雪兒,嚇得他驚慌失措,一邊喊著,一邊提氣跳了過來。

    青雲愣了一下,十幾天沒見,風少陽竟成長為一個錚錚男子,長身玉立,背挺脊直,神明爽俊,翩若驚鴻,完全沒有了那弱不禁風的樣子,不禁驚喜難自,哈哈一笑說道:“哎呀,掌門師兄都給你吃了什麽好東西了,你怎麽,怎麽變得我都快認不出了,哈哈哈......”

    說罷收回法劍,將風少陽一把抱在懷中,笑意連連。

    這下風少陽竟然有些靦腆起來,麵紅耳赤,低聲說道:“師叔......”青雲驚了一下,意識到自己有些高興過頭,心中微微一動:是啊,他已經是一個鼎天男兒,不再隻是一個稚嫩的孩子了,或許往昔的那般親密,就再也無法回還了,不禁有些失落,但更為高興的是,他終於開始真正地成長了。

    青雲麵轉微笑,目中柔和,竟有些潤濕,連連說道:“好,好孩子,你終於,長大了......”一眼未了,轉頭看著青虛道長,發現師兄的雙鬢銀絲似乎又多了些許。

    風少陽這才躬身向青雲請安,青雲一把攙起,覺到他筋骨壯碩有力,更加讚賞不已,笑著說道:“好,這麽多天沒見,不知你劍法可勤奮練習了,千萬不要荒廢了啊。”

    風少陽聽了羞愧難答,這麽多天來他的確沒有花時間練習劍法,恐怕是辜負了青雲的教導了,正惶恐不安時,隻聽青雲正色朗聲說道:“還未請教這位仙子是何方仙神,如何會在我邙山後院禁地?”

    雪兒素衣峭立,仙姿玉色,默然不語,青雲也暗暗驚歎,此女修為高深莫測,自己接連施出數十招劍法,均被她輕盈閃過,可是卻看不出她的身法淵源,真是神秘莫測。

    青虛道長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向青雲述說雪兒的身份,風少陽也似乎說不出她的來曆,支吾了一聲,卻忽然聽到一陣玎璫芊柔地笑聲,之後聽雪兒說道:“這位道長對劍法的確有些見地,邙山三十六式使得還有些趣味,少陽公子以後可要好好學學了。”

    一聽雪兒這話,青雲道長羞怒萬分,自己在劍法上花費了近四十年時間,可謂邙山第一劍,就是放眼整個修道門派,自己的實力也屬一流之列,此刻在這女子口中竟然隻是“有些見地,使得有趣。”這豈不讓人忿怒至極。

    但另一方麵,自己劍招雖快,須臾之間攻出數十招,被她輕飄飄避開卻也是事實,唉,真是山外有山,當下又不禁心灰意懶,怏怏不悅。

    風少陽見雪兒此番言論惹得青雲不高興,連忙用懇請的神色說道:“雪兒,青雲師叔對我極為關愛的,你怎可對他如此說話。”

    雪兒聽罷掩口笑道:“我不過是隨便說說,倘若適才言語有所冒犯,那我在這就給道長賠罪了。”

    這不道歉還好,青雲聽了這話,更加氣憤,急紅了臉,說道:“你,你不就是仗著身法輕靈,躲過了我的劍招,若是不服,再來,再讓我刺上三百餘劍試試。”

    青虛道長聽了青雲這愈發不像話的言辭,連忙製止說道:“師弟,不可造次,莫要失了身份禮儀。”

    青雲雖然憤憤不平,但不敢反駁師兄,隻得暗自氣惱。風少陽更加尷尬,急得額頭冒汗,衝著雪兒幽幽說道:“雪兒......”

    雪兒又是一笑,緩緩說道:“持劍之道,不在招式淩厲,亦不在出手迅捷,而在心神,所謂‘心到劍出,神到劍至,’才是真正的劍道,不然劍招再怎麽巧妙,也不過是一名劍客罷了,唯有將劍招蘊藏於心中,方可人劍合一,以至最終入臻化神,心物一體,煉成心劍合一。”

    青虛道長聽了不由得頷首讚許,青雲因為是以外修為主,強調招式剛猛,所以一時沒有明白雪兒此番話中深意,但也默然不語,於心中暗自揣摩。

    風少陽見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些,連忙說道:“青雲道師叔幾時回來的,讓少陽很是掛念,隻是不知雪兒也恰好來此,這才有了誤會,還望師叔見諒。”

    青雲一聽,都不說這喚作什麽雪兒的白衣女子的身份,或許是有什麽不能當麵說的隱情,也就不好再問,就向雪兒拱手施禮說道:“貧道虛度光陰數十載,今日謹受教了。”

    雪兒因為兩日來耗損修為,眼下僅憑護體真氣支撐,因此在青雲暴風驟雨般劍招攻擊之下,也隻得勉強施展神行術避讓,因為見他劍法也有些修為,就想讚歎幾句,卻不料想說話方式欠妥,引來誤會,所以礙於風少陽情麵,就微笑著說道:“我適才也有冒犯,失禮了。”

    青虛道長連忙說道:“仙子若不嫌寒室敝陋,且請屋內敘話。”雪兒輕聲說道:“叨擾了。”

    待雪兒進去屋內以後,風少陽就笑嗬嗬扶著青雲一起準備進屋,可青雲覺得氣氛尷尬,就向剛走上台階的青虛道長告辭,謊稱有事要辦,急忙離去了。風少陽雖然惦念雪兒,但更怕青雲心生罅隙,連忙向雪兒和青虛道長說好久沒見師叔了,要送送青雲。

    今日辰時雪兒送走風少陽之後,一直深思著他魂魄的封印之事,幾番思慮,心裏有些擔憂,就急忙前來找尋他。

    雪兒來到邙山後院禁地時,因為不知風少陽居住在哪間屋子,正要四處尋找時,忽然聽見南向正屋之內有人說話,於是就走上前去靜聽,看是否是風少陽。豈料被青雲發覺,一言未發就打了起來。

    其實也不怪青雲魯莽,因為他自從和玲瓏山莊換回靈蛇龍衣之後,返回青邙山的路上,總覺得有什麽人一直在暗處跟蹤窺視自己,雖然無法準確判斷,但卻因此一直神情緊張,所以他和青虛道長說話時,猛然警覺到屋外有人窺探,所以就隻好先發製人出手攻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