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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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少陽回頭一看,卻是雪兒在施法救護青虛道長。幾天不見,雪兒俏麗的麵容之中更增添了一些靈韻,看來是閉關修煉恢複了不少修為。
他是又喜又驚,雖然擔憂青虛道長,但想到雪兒修為高深,一定會化險為夷,於是就滿眼期待地看著她。
雪兒施法完畢,又檢視了一番,轉頭見風少陽正看著自己,於是,嫣然而笑,說道:“你這道長已經不妨事了。”
喜得風少陽連忙感謝不疊。雪兒又讓他取一些清心鎮氣的丹藥給青虛道長服用。
風少陽這幾天來已經對各種丹藥的用法和療效了若指掌,聽了雪兒的吩咐,連忙取來一隻白色瓷瓶,說:“這是‘清心丸’,可寧心鎮氣。”
雪兒接過來一看,裏麵是幾粒青色的指肚大小的丸藥,然後點點頭說道:“你喂他服用一粒即可。”
風少陽於是就取了一粒,左手捏住青虛道長頜下穴道,將他緊閉的雙唇啟開,右手將清心丸捏碎,而後撚成細末散入其口中。
雪兒這才問了風少陽事情的原因,他就將煉丹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她聽了之後,沉思不語。正在此時,青虛道長緩緩醒來。
因為青虛道長沒見過雪兒的真容,所以就有些疑惑地注視著她。風少陽欣喜不已,連忙向青虛道長介紹說她就是雪兒,今日結束閉關修煉,恰好趕到這才出手施救。
青虛道長連忙相謝,雖然見過雪兒兩次,但她都是戴著麵紗,顯得很是神秘,可沒想到其本容看起來似乎比風少陽還要年小,真是人不可貌相。
眼望著麵前的這一對仙玉般的少年男女,青虛道長又聯想到雪兒高深莫測的修為,以及她對風少陽真情無私的幫助,就對他們真實而神秘的身世背景猜測了個大概。
青虛道長正深思之間,雪兒卻正色對其說道:“那天我是如何叮囑於你,不可憂心多慮,否則隻會損傷心智,後果多舛,可你卻怎麽如此不管不顧。”
還未等青虛道長回答,風少陽連忙說道:“雪兒,道長這都是為了我,才會如此心急如焚,連日疲累,你就別再多說了。”
雪兒心想自己辛苦閉關修煉,今天這一結束,就著急趕來,恰好遇見青虛道長急火攻心,受傷昏迷,就及時出手施救,壓製他體內血煞之氣,原本也是好意勸慰青虛道長,卻不料遭到風少陽搶白責怪。
於是她頓時覺得難堪,立即麵沉如雪,冷冷說了一句:“好啊,就當我多事了,哼。”而後,飄身而去。
風少陽從未見過雪兒如此模樣,一下目瞪口呆,眼睜著雪兒離去,頭腦一片空白,不知所以。
青虛道長一急之下,連咳數聲。風少陽反應過來,連忙回身扶住,輕拍其背順氣。
青虛道長緩了口氣,急切說道:“你真多事,還不快去 ...... 快去將她追回來!”
風少陽“噢”了一聲,急忙起身往門口奔去,才跑了兩步,聽見青虛道長又咳了兩聲,就不放心,卻又返身回來。
青虛道長又急又怒,大喝一聲:“別管我,快去呀!”
風少陽遲疑了一下,這才轉身奔出屋外,卻早已不見了雪兒蹤影,他連忙朝著院外後山跑去。
鬆林裏也沒有雪兒的身影,他又氣又急,暗暗責怪雪兒心眼太小,可見不到雪兒,他更是心內如焚。
於是,他本能地朝山崖頂部發足狂奔,一路上都沒有見到雪兒,他的心裏也越來越涼,全然不顧連日來的疲累,拚起一口氣隻顧向前。
早已熟悉的山路,這次卻異乎尋常的漫長,每一尺的前行,每一毫時間的經過,似乎都是一種煎熬,好不容易到了山崖頂上,隻有山風嘯嘯,蒼樹寂寥,哪有佳人仙姿身影。
他雖然是滿天大汗,氣喘如牛,可心裏卻冰到了極點,雪兒,你在哪裏。
他不明白雪兒為什麽會因為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語,就如此負氣而去,此時他心裏沒有懊悔,卻隻有疑問和困惑。
他喘息一會兒之後,張眼四望,大聲呼喊:“雪兒,雪兒,快回來,我錯了!”
可是隻有群山回蕩:快回來!我錯了!我錯了 ......
過了一會兒,他無力再喊了,精疲力盡地靠坐在一棵鬆樹下,但見滿目青翠,夕陽漸落,紅霞如火,漫天縈融。
良久,忽而聽見身後一聲輕鶯如鈴的笑聲,他如同被刺了一下,一手撐地,跳身而起,轉身回看,山崖旁那棵蜿蜒樹下,仙子穎然而立,山風舞袖。
“雪兒。”他喃喃喊了一句,挺步上前,卻哽咽一下,再也說不出話來,隻是這短短半個時辰,卻似過了千年萬年一般。
雪兒見他如此狼狽模樣,掩口盈盈而笑,說道:“可還著急了吧,讓你再無故責怪於我。”
他喜氣交加,可說出來的確是:“雪兒,是我錯了,你不要離開我,都是我不好,你別生氣了。”
雪兒嬌斥一聲:“哪個耐煩理你,都怪這山峰回音,吵鬧的人心煩。”她雖如此說著,可心裏卻喜著,臉上笑著。
他見雪兒已經不生氣了,連忙說道:“你的速度太快,我都追不上了。”
她微笑說道:“那隻怪你太慢了,我還等了你半晌呢。”
“嘿嘿,太好了,雪兒你的修為可恢複了?”
“辛苦這麽多天,也隻恢複了五成,要不是牽念著你,我才不會去那觀裏呢。”
“雪兒,這回可要多謝你了,要不是你及時趕到,道長他就後果難料了。”
“哼,那你還責怪於我,還當著外人的麵,讓我顏麵無存。”
“外人?雪兒,道長他可不是什麽陌生之人,他是我的 ...... ”
“哼,他是你的什麽人我不管,對我而言就是外人。”
“雪兒,你 ...... ”
“怎麽,在這裏,你還要責怪我,袒護於他不成,哼!”雪兒一怒,轉身要走。
風少陽一見,跳身而過,伸開雙臂攔下,驚慌失措,說道:“雪兒別走,我,不是那個意思。”
雪兒見他滿臉是汗的狼狽模樣,心中不忍,就故作生氣的樣子,說道:“你 ...... 你就是如此,連說個謊話騙騙我都不成。”
“雪兒,你知道的,我不想說謊,也不願說的。”
“好吧,這次就暫且饒過了你,下回可不許再無緣無故亂責怪於人。”
“好的雪兒,我記住了,嘿嘿。”
雪兒心裏一個轉念,微笑著說道:“看你那麽關心你那道長,我且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他也笑嘻嘻說:“什麽問題?你問吧。”
雪兒正色說道:“如果我和你那道長一起從這山崖跌落下去,你會救哪一個?”
風少陽一驚:“啊!雪兒,你怎麽會問這麽奇怪的問題?”
她麵若冰霜,說道:“你必須回答,你會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