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蕭炎突然插話問道，既然那些服用過火鳳琉璃果的人都不知其中奧秘，它一個精靈，又從哪裏得知的這些？蕭炎不禁對月夜的真實身份產生了一點懷疑。

    月夜聽了蕭炎的話，卻沒有想那麽多，思緒依舊陷在那深深的回憶當中，緩了幾口氣，繼續平穩的回憶道。

    當年，老主人也和眾人一樣，到處去尋找那可以脫胎換骨的神物，可因為火鳳琉璃果的出現飄忽不定，沒人知道它在具體哪裏，所以老主人就一邊遊山玩水，一邊尋找著火鳳琉璃果的蹤跡。

    有一天，他借宿在一個農戶的家中，當天夜裏，月色正濃，老主人坐在院中觀察星相，一陣微風徐徐吹來。

    “主人，有點不對勁，我在風中感覺到了一絲絲的血腥味！”月夜敏感的提醒到。

    “我知道，還帶有一股濃濃的殺氣，”老主人輕描淡寫的說道，“他來了！”

    “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請出來一見！”

    這句話好像一枚炸彈一樣，在老主人身邊炸開，周圍的房屋瞬間便被夷為了平地，灰塵漫天，老主人靜靜的坐在院裏，看了一眼周圍，搖了搖頭，“太暴力了！”

    那人看見院中之人對周圍事物的不斷惋惜，都沒有正眼看過他一眼，不禁怒火中燒，但還是保留了一絲的理智。

    “不知您老名諱為何啊？”

    老主人聽聞這話，才扭過頭來，看了看站在他麵前的這個人，隻看了一眼，老主人瞳孔微縮，隨即快速恢複正常，速度之快，就連和他麵對麵的那人都沒人看到。

    老主人抬手捋了捋森白的胡須，笑著說道：“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啊，久仰大名，陳東！”

    語氣十分的肯定，沒有半分詢問的意思，語氣中沒有驚訝，沒有害怕，更沒有一絲絲的嘲諷，好像他麵對的不是一個殺人如麻之人，而是一個受人敬仰的仙者一樣。

    陳東見麵前老者一語道破自己的身份，可見這人對於那些傳言並不陌生，可奇怪的是，在這人的眼睛裏，他沒有看到那對火鳳琉璃果的貪婪之色，也沒看到對他殺人如麻的厭惡之情。

    相反的是，這個人的眼睛裏非常的清澈，清澈的好像王母娘娘瑤池裏的聖水一樣，仿佛可以洗去人世間一切的汙垢與雜念，讓人不由的放下身上所有的包袱，忘卻一切的煩惱，就好像回到剛出生的時候，純潔善良，無憂無慮。

    這種輕鬆的感覺讓從小受盡白眼的陳東感到格外的舒暢，舒暢的他明知道這是那位老者的手段，可還是舍不得出來，舒暢的他恨不得馬上放棄那些仇恨，跟麵前這個不知名的老者走。

    “唉！”一聲歎息，把陳東拉回了現實。

    “你明明善心未泯，為什麽還要徒增殺戮呢？”老主人問道。

    “你知道什麽？你有什麽資格說這樣的話！”老主人的一句話，讓陳東仿佛又回到了他那悲慘的童年。

    “我一出生，就因為天賦值低，被人冠上了‘廢物’的稱呼，全家人都因為我的出生，而在周圍抬不起頭來，尤其是我父母，走到哪裏都是遭人指指點點。

    沒有孩子願意和我一塊玩，所有的人都視我為掃把星，見了我都躲著走。

    可是，這能怨我嗎？這是我能決定的嗎？

    六！

    我的天賦值隻有六！

    你知道這意味什麽嗎？

    你知道這對我意味著什麽嗎？

    你又知道這對我父母意味著什麽嗎？”

    陳東嘶聲裂肺的對老主人質問道，他也不清楚，為什麽深藏多年的秘密願意在此時，對這樣的一個陌生人說，他隻知道，如果他今日不說，那他以後說不定就再沒機會說了。

    “不！

    你不知道！

    你什麽都不知道！

    像你們這種上天的寵兒，怎麽可能明白我一個廢物的苦！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憑什麽我生下來就是廢物？憑什麽我要接受你們的嘲笑？

    六，如何？九十九，又如何？我就不相信我成不了強者！我就要讓你們看看，我一個天賦值隻有六的人，是如何成為強者的，又是如何打敗你們的！

    於是我天天起早貪黑，沒日沒夜的苦修，別人在玩，我在修煉，別人在睡覺，我還在修煉，別人需要幾個月時間就可以完成的修煉，我得用好幾年！

    盡管如此，我也沒有放棄過。

    終於，在某一天，我正式成為了一名下仙，一名隻有一級的下仙！”

    雖然隻有一級，但那對於我來說，卻也是十分高興的。

    那天，我興高采烈的衝出房間，想去和父母報告這個喜訊，可知走到半路上，卻碰見了我們那個地方有名的“小霸王”。

    “小廢物，你要去哪裏啊？”那個人帶著幾個隨從攔住了我的路，揪著我的衣領就拽了過去。

    “怎麽了？幾天不見，長本事了啊！見了哥哥連招呼都不打了？”

    我不想和他們糾纏，一方麵，我急著去和父母報喜，另一方麵，他們的父母都是我們那個地方有頭有臉的人物，我招惹不起。

    “嗯，大哥，你好！”說完，我就著急著往前走。

    “回來！小廢物，一句問好就完了啊！你父母沒教過你對待大哥的禮貌啊？”

    “大哥，我，我今天有急事，出門沒帶錢，改天，改天一定給你！”

    “看來你是不懂規矩了！你那兩個廢物父母就連這都沒教你啊！今天要不要大哥我來教教你啊？哈哈！”

    “你說誰是廢物？”

    “我說你那個兩個孬種的父母呢，兩個大廢物，生了一個小廢物出來，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你再說一個試試！”

    “我再說一遍又能咋地！你是小廢物，你父母是大廢物，你們全家都是廢物！你能拿我咋地！小廢物！”

    我可以容忍別人罵我，但不能容忍他們辱罵我父母！

    於是我出手了，生平第一次和別人打架，成為下仙之後第一次和別人動手。

    年輕氣盛的我，一時失手，把他給打死了。

    看著還在流血的屍體，和尖叫離開的其他人，我慌了，我也沒有心情去找父母報喜了，趕緊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平複著自己惶恐不安的心情。

    果然，沒過多久，事情就被扒了出來，盡管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能打死人，可是有人作證，他們也不得不相信。

    後來，經過族裏的一致表決，決定將我處死！

    我父母說什麽都不願將我交出去，在族裏人的一次次相逼下，我父母為了護我，雙雙血濺當場。

    看著我父母的屍體，我就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

    “唉，你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啊！”老主人看著眼睛已經通紅的陳東，感歎的說道，“殺父殺母之仇，本就不共戴天，你向他們複仇我也無話可說，可是，你已經殺了這麽多人了，仇還沒報完嗎？”

    “沒有！所有和他們有關的人都該死！都該死！”

    之後，他和老主人打了一架，老主人略勝他一籌，但老主人感念他可憐，並沒有殺他，反而讓他走了，臨走前，他告訴了老主人這個關於火鳳琉璃果的秘密。

    “你說是不是啊？陳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