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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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將他和尼爾森的計劃做成了計劃書遞交給議會,最終議會還是通過了,但在計劃的保密程度上出現了分歧。道格拉斯認為計劃應該逐漸解禁,最後讓所有瑞安的人民都知道自己在幹什麽。而議會則認為這樣隻會引起恐慌,隻需要告訴民眾部分真相就可以了。
最終議會的意誌得到了貫徹,議會將逐步公布一個偽裝的暗麵牽引計劃。所謂的暗麵牽引前半部分和道格拉斯尼爾森的一樣,都是通過部署暗麵建立防禦,而後半部分則由偷渡或者轉移轉變為了找尋其他世界,通過暗麵相互連接,讓其他世界將瑞安拉出世界底層。
議會最終還決定道格拉斯和尼爾森的計劃也一起實施,計劃三套備案,最後那一套合適就選用那一套。這讓道格拉斯感到很惡心,他不得不去欺騙民眾。他也不想瑞安的人民在迷茫中奮鬥或者死亡。可他隻是議長而不是元首,所以他也不得不服從議會最終的決定。
道格拉斯甚至不得不暗示自己,議會的方案可能更穩妥。‘三套備選總比兩套備選好。’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不論是暗麵牽引還是逃離瑞安,計劃都實施得相當順利。尤其是暗麵牽引,這在半個月前隻是一個瘋狂的想法,而隻用了短短半個月,奧術師們就生生將它變成了切實可行的現實。
半個月的時間裏,他們克服了進入暗麵時無法與其他同伴聯係的問題,也開始在暗麵建立永久駐紮點。甚至世界之眼表示通過瑞安暗麵搜尋其他世界暗麵也已經有了眉目。幾乎連親身經曆者都為這半個月感到不可思議。用他們自己的話來說:“這半個月爆發出來的能量遠遠高過第三奧術帝國巔峰時期100年。”、
而隨著時間的一天天到來,道格拉斯不得不離開暗麵計劃,向瑞安人民解禁太陽星燃燒殆盡的時候到了。
“我的子民們,我是議長道格拉斯。”道格拉斯通過傳訊網絡向瑞安四處講話道。這段時間,魔王一直沒有被修複,而魔潮衝擊依然肆虐。
“我知道你們都在打聽魔潮衝擊的消息,而我也覺得是時候將議會的發現告訴大家了。”
“我們的太陽星,照耀了我們無數年的太陽,即將在不久後燃燒殆盡。”道格拉斯幾乎也可以預想到,這句話一旦說出口對瑞安將會有多麽大的衝擊,而可悲的是更大的真相他卻不得不保持緘默,不得不又一次轉移群眾的注意力。
“瑞安的曆史非常久遠,久遠到現在的曆史可能隻是瑞安所擁有過的無數文明曆史中的一部分。久遠的曆史給我們帶來了身後的底蘊,但也為我們的太陽星提出了考驗。”
“據我所知,第三奧術帝國曾經有過通過向太陽星投喂星核調控瑞安氣候的想法。但很可惜他們沒有更進一步發現太陽星這個巨大的隱患。”
“不過大家也不需為此擔心。議會對於太陽星即將燃燒殆盡的情況已經做了準備,不久後,附屬位麵改造的元素池將和浮空城接駁完畢。到時候浮空城將維持瑞安的氣候,為瑞安提供光亮與溫暖。”
“我想大家一定會問,議會為什麽不向太陽星投放星核。”
“因為這涉及到議會新的敵人,沉淪之息。沉淪之息的危害我們已經多次宣傳過了。相信大家還記得其中一定有的‘沉淪之息會滲透腐蝕它所接觸的所有物質’相關字眼。而可怕的都是,連太陽都無法抵抗這種腐蝕。所以瑞安周圍的星核已經無法再使用了。”
“議會已就太陽星即將燃燒殆盡的情況做了充足的準備,待會大家可以通過通訊網絡下載相關文檔。或者也可以去治安所市政廳了解相關情況。”
“同時議會對沉淪之息也不是束手無措。經過議會研究院的研究,沉淪之息隻是世界序列底端特有的產物。隻要瑞安能脫離世界序列底端,沉淪之息的問題就不攻自破。”
“而我們當然也不會隻是等著瑞安自己脫離序列底層。我們決定通過由沉淪之息構成的暗麵完成一項能加速瑞安脫離世界底層的計劃,我們將之命名為‘暗麵牽引’……”
也不知道瑞安的群眾徹底被這兩個消息徹底弄懵逼了還是怎麽樣。總之,聲討沒有預想中的那麽強烈。大家要求的公布浮空城供能計劃詳情也在議會預料之中。人們對於暗麵牽引計劃的支持程度也比想象得要高,很多人表示將為這項計劃無償出力並聽候議會調遣。
道格拉斯看到這一切又高興又痛苦,他高興於厄難當頭瑞安人民又一次展現出了高超的素養和覺悟。他痛苦於如此優秀的人民卻依然無法看到事情的真相。所以,道格拉斯少有的在晚上喝起了烈酒。作為一名優秀的奧術師,道格拉斯當然很少飲用酒精飲品,但他覺得現在他需要酒來讓自己麻痹一下。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魔潮衝擊一點沒有停歇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劇烈。現在除非是一些防禦設施內,高級以下的法師甚至失去了施法能力。現在人們最常用的法術是石像傀儡,簡單耐用持續長,聽話省心耐久高。中級法師想要施展石像傀儡,必須要準備5盎司的純粹石料粉末,一個法術穩定卷軸,一間三級法術穩定以上的房屋或者一單位的任意屬性魔力水晶。接著他們還需要時刻注意魔潮監控器,找到一個一分鍾以上的平穩間隙。才能召喚一個以往隨手就能召喚過來的一個石像傀儡。
而初級法師,他們甚至隻能讓手掌發發光來表示自己真的是在學習法師而不是神話故事。現在好多初級法師都自嘲是戲法師,更可笑的是一些戲法師表示現在的初級法師已經不是他們的對手了。那些以前隻在馬戲團或者酒館街頭表演的雜耍藝人真是神氣了一回。
終於,時間來到了世界之眼和太陽神教聯合預測的時候,他們預測太陽將在半個小時後亮度下降八成以上。
“媽媽,真不敢相信太陽居然要熄滅了。”小威爾偎依在莉亞的懷裏說道。不少人都決定親自看看太陽是否會真的熄滅。
“是啊,我也不是很相信。不過就算熄滅了也沒有什麽關係,等瑞安擺脫困境,我們就能給太陽星添加能量,太陽就能再一次亮起來了。”莉亞安慰道。
“嗯,我一定要讓太陽重新亮起來。”小威爾站起來說道。不經意間,一個小孩子式的夢想就誕生了。也不知道瑞安此時此刻有多少孩子有這樣的夢想。
“說了就一定要做到哦。”莉亞說道。大人們總是不介意在這個時候給孩子以鼓勵。
莉亞和小威爾的對話還在繼續,而在他們斷斷續續的對話中,太陽的光芒越來越暗淡。暗淡到即使近在咫尺,莉亞都看不清小威爾的臉。這讓莉亞十分不安,她現在不想以任何形式失去她的丈夫或者孩子。
莉亞打開燈,發現小威爾正縮在自己的懷裏哭。這讓她很心疼,連忙開始安慰起來。
不久後,天邊亮起兩個光團,莉亞知道,那是改造後的浮空城。按照議會的說法,白天兩個,夜晚一個,五座浮空城輪流出動,有充足的檢修維護空間。
隨著浮空城的亮起,瑞安的又從黑夜來到了白天。
“小威爾,等會要記得加衣服。浮空城雖然亮,但在供暖上就不太行了。”莉亞向剛剛止住哭聲的小威爾說道。
“現在的太陽真難看。”小威爾小聲的抱怨著。也不知指的是浮空城還是太陽星。
而莉亞向天空望去,看到往日的太陽暗淡無光,在兩座浮空城的映襯下,像一個大大的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