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往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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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徐問回了消息給徐慶,轉眼就過去兩三天了。

    那紙鶴撲騰至今,終於是回到了通天河,將消息遞到了徐慶手上。

    此時徐慶正在聽羅公遠講解修行要訣,便也沒有管它。等羅公遠講完課,徐慶的幾個問題也解答完畢,羅公遠便表示今日的教習已經完成。

    此時徐慶才拆了紙鶴,將內物取出。隻是用手一招,卻見那盤桂花糕從紙鶴肚內吐了出來。隨同吐出的還有一個檀木柱子,噠噠噠的掉到地上。

    徐慶看到桂花糕,卻是呆了一下。隨後便雙手端起盤子道:“這是我娘做的桂花糕,老師您嚐嚐吧。”

    羅公遠見此也是笑了笑,拿起一塊嚐了嚐,道:“卻是不錯。”

    這時徐慶見紙鶴內再無他物,才瞧向了那顆珠子。一招手,珠子便飛到了手中。‘家信因是在這珠子中吧。’徐慶這般想著,便將些許法力注入到珠子中。

    很快,徐問及徐父徐母的音容笑貌便出現在羅公遠的道廬中。半晌,來自七裏橋的問候才散去。

    “我原道你一年後定能勝你這哥哥,沒想到還不一定。李靜虛師弟前些日子閉關前還不忘囑托我多關照他那徒弟。還說他資質更勝你一籌。

    我原想這應當也不過是場麵話,沒想到竟真真高了一籌。若我天河劍派再出幾個像你們兄弟一樣的弟子,何愁我天河劍派不興。”羅公遠興致斐然道。

    “不敢欺瞞師尊。我家哥哥天資確是遠遠在我之上。不過一年後的比試,勝負還是兩說。”徐慶也笑道。

    “你當然不一定輸,怎麽說你也是我羅公遠的徒弟。不過這小子確實厲害。他定然不久前殺過一個人,而且這人的修為應當還在他之上。

    但他也應當是出其不意取勝。不過難能可貴的是,這件事對他影響不大,他已經解開這道心結了。”羅公遠道。

    徐慶聽了羅公遠的話,沉默了會道:“我那哥哥本性不壞。若他做了什麽錯事,還請老師不吝管教。”

    “這是當然,怎麽說也是我天河劍派的三代弟子。難道我還會放他走上歧途不成。”羅公遠道:“這事先到這吧。你且自去修行,若有問題,一旬後我再教你一次。”

    “是。老師。”徐慶便收了桂花糕,離開了羅公遠的道廬。

    又一月,徐問收到了徐慶的第二封信。這回是在林婧家茶棚的桌上。自打徐問和林婧那番討論後,徐問白天問安後便時常到這用幻術包下一張桌子,在桌子上打坐,根本不管林婧那鄙視的眼神。

    “林婧快來看,我弟弟又給我寫信了。”徐問見到那紙鶴有些興奮道。

    林婧往其他桌子望了一眼,見無人注意便道:“為何你弟弟這般會挑時間,我往日這個時候都在學堂裏上課。獨獨今天夫子生病,我來這邊幫忙,你弟弟就來信了。”

    “那要不你再多來幾次?興許我還能多收幾封信呢。”徐問調侃道。

    見林婧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徐問便自己看起信來。和上次一樣給徐父徐母的信在上,給他的信在下。

    獨獨有一點不同,這回他的信封上有一個小劍形狀的小戳。徐問此時雙眼已經頗為不凡,見到這小戳便知道這是徐慶對上次回信他使用幻象的回應。

    “且讓我看看,我們家弟弟給哥哥帶來了什麽好玩意兒。”徐問坐在桌上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用手去觸摸那個劍型的小戳。

    隻見手還未放上去,一道淡紅劍氣便從小戳中噴薄而出,直取徐問麵門。徐問雖陡然遭到劍氣的襲擊,卻也早已有所準備。

    一道蜃氣從口中噴出,正中劍氣,那劍氣竟被噴的暈暈乎乎,仿佛醉了酒的行人,竟最終來了個大拐彎,將徐問身下的桌子劈壞了。

    徐問身下的桌子雖壞了,但徐問到底是修過道法的。還有那雄萬裏一生的記憶,一個空翻便站定在地上。

    “損壞桌子一個,須賠償一兩銀子。”林婧不知何時站到徐問身後,嫣然一笑道。也不知是因為銀子還是因為見到徐問出醜。

    徐問扭頭看了林婧一眼道:“瞧你那小氣樣,看好了,哥哥給你露一手。”

    之間徐問又是一道蜃氣,那桌子竟如時光倒流般回到了被劍氣劈壞之前的狀態。

    “桌子已經壞過了,修好是你自己的事情。大不了我給你免了茶水費當報酬好啦。現在你要賠償損壞桌子的一兩銀子。”林婧笑道。

    “你什麽時候給我上過茶水了。還講不講道理了。”徐問叫道。

    “茶水在哪你不自己拿怪誰,這邊客人很多的。我都忙不過來了。”林婧指了指稀稀拉拉幾個歇腳的行者道。

    “再說了,我這的茶水錢是單指上茶嗎。前幾章你沒看嗎,咱們上麵說了多少字,我便要在這收多少文茶水錢。”林婧道。

    “得得得,怕了你了。一兩銀子是吧,給給給,不就是銀子嗎,多的是。”徐問拿出一兩銀子敲到桌子上。

    “假的,給我拿個真的出來。若再拿個假的,你便還要再算上欺詐店家,使用髒銀。須賠償三兩銀子。”林婧道。

    “你是怎麽看出這是假的啊,明明我變得一模一樣,連聲音都有。而且你都不修道,怎麽看出來的。你不要說你其實是個元神級的大高手啊。”徐問又是一陣驚訝道。

    “我猜的啊。”林婧睜了睜眼睛道。

    “騙鬼吧你……”徐問將一兩銀子交到林婧手中,這回自然是真銀子。

    “我不跟一般見識,我要回家將信交給我娘了。”徐問見桌子的事終於完了,便轉過身去準備回徐府。

    “慢著,你還要再付一兩金子的茶桌占用費。”林婧努力憋笑道。

    “什麽什麽什麽!你再說一遍!一兩金子!你知道一兩金子多少錢嗎!一兩金子都夠我在神京得月樓小擺一桌了。

    而且我在你們這打坐這麽多天,怎麽從未聽說過什麽茶桌占用費。那幾個在這喝茶的行客你怎麽不收茶桌占用費啊!林婧你別太過分啊!”徐問簡直氣得跳腳。

    “哈哈哈哈!”林婧用手掩住嘴角笑道:“你且讓我笑回。”

    “我看你這章應該不會再來我茶棚了,所以我才收了這章的茶桌占用費。你仔細想想,按照書裏時間,你自打殺了雄萬裏後一天裏麵有大半天都坐在這。這都一個多月過去了,我才收你一兩金子的茶桌占用費,很便宜的好不好。”林婧止了笑聲道。

    徐問簡直被氣得無話可說,隻得肉痛十足的又交了這一兩金子的茶桌占用費。如今他雖修道,但身上的錢也沒比以往多多少,這身上的一兩金子還是徐父給他應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