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幹啥啊。”王乾無奈道。現在是工作站的思維感應模式，相信這種無奈樂樂能感應到。

    “要不我們玩點刺激的吧。”王乾的感知中，樂樂興奮極了。

    想了一會，王乾才猜到樂樂指的刺激的會是什麽。

    “你說的該不會是……”

    “是啊是啊，怎麽樣，開始吧。”依然透露著一股急切。

    “心靈交感？你怎麽不根據我和你的基因直接造一個孩子呢……”

    “我又沒說是要孩子，就是想試試看。”

    “上回**儀我都拒絕了，你說我會同意心靈交感？”王乾果斷拒絕。

    沉默一會，樂樂傳過一股念頭：“你真的沒有性潔癖嗎……”

    這話又讓王乾一惱：“說了沒有了！”

    “那你怎麽就是不同意和我做點什麽呢，上回你說**儀有點假，這回的心靈交感可是真的不能再真，號稱拯救拜特人性的偉大發明啊！

    心與心，靈與靈的直接交流，比**儀那套體液交換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

    這你也不同意，你到底想怎麽樣啊！”

    正如樂樂所說，心靈交感是類似心靈**的存在。

    心靈交感的雙方或多方會開放比用工作站工作時更多的思維領域，通過這種心靈的共享與交融，參與者能得到比**強得多的滿足感，稱得上真正的融為一體了。

    樂樂的怨念王乾自然感受得到。

    “我知道我的多次拒絕讓你不開心。”王乾先安慰道。

    “可你剛才不也說，心靈交感讓拜特的人性與家庭再次有了意義嗎。”王乾開始說服樂樂。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還沒有準備好的原因。

    我沒有發現我們心靈交感後新的意義。

    當然，我知道心靈交感本身就是一種意義。”王乾連忙安撫住準備再次暴走的樂樂。

    “再給我一點時間，你知道的，心靈交感的雙方應該是對等的。”王乾給出理由。

    “……好吧，我再給你一點時間。”王乾能感受到樂樂的惱火。

    這段話說完，雙方又陷入了沉默。

    “我說你怎麽這麽保守……”樂樂傳來的信息裏帶著點鄙視。

    “保守也是一種態度啊。”王乾倒是不在意。

    “我們好不容易才讓我們的性與愛我們的家庭觀念再次具有意義，怎麽能簡單的就完成它呢。”

    樂樂知道王乾說的是拜特史上的幾次性與家庭觀念的變遷思潮。

    “是啊，在產業自動化剛剛成熟，人類的生產與生活第一次分離時，就有人宣稱性別再也沒有意義，肉體再也沒有價值了。

    但那時候比較男女之間天然還有差別，改變性別的代價依然比較大，雖然大多數人已經覺得男女沒有差別，但家庭觀念還能維持。

    後來有了思維信息化，人們再一次宣稱肉體的死亡，真正的思維時代已經到來。

    那個時候改變身體狀態已經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所有人都宣布男性和女性最後一點差別被消弭了。

    家庭觀念和傳統的**觀念幾乎因此瓦解。”樂樂說到這裏又戳了戳王乾。

    “如果是那個時候，我應該早就得手了。”樂樂壞笑道。

    “感謝拜特帝國保護了我。”王乾也笑了。

    “後來拜特發現了心靈交感，這種新的交流方式再次讓人際關係再次有了分級，有了階梯。

    這種情況下家庭觀念再次有了意義，家庭關係才再次穩定下來。”王乾接著樂樂的話往下說。

    “原來的關係飽和了，變形了，關係的基礎不存在了，就會解體。看上去是扁平化，但其實更像是撞向天花板的西紅柿。

    啪的一下從圓變癟，大團大團的糊在天花板上，更像是一種犧牲。

    如果不出現新的緯度，原有方式的解體與分離幾乎不可避免。

    但出現新的緯度，就意味著現有關係的變形。還能不能維持穩定的金字塔結構還是兩說呢。”王乾道。

    樂樂傳來一股同意的念頭。

    “其實這種人際關係的變遷和拜特的科技發展策略也很像的。”樂樂接過話茬。

    “科學技術的發展也會有這種不平衡，每一種新的技術就是一層新的緯度，如果之前的人不能更快的融入到新緯度中，就會脫節，反應到人際關係上就是關係結構的變形。

    每次帝國時期，拜特就會盡可能的講科學技術知識普及到每一個人，讓他們能接受新的緯度。以此維持科學技術的扁平化，不至於出現技術壟斷。

    這種策略，應該就是之前星際商人說拜特富有的原因吧，這像是另一種藏富於民。”

    “不過現在既有文明聯盟又有靈科技。我看這種技術扁平化的策略應該實施不了多久的，技術的大跨度必然出現科學受眾的分級。”像是想到了什麽，樂樂有些感慨。

    “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技術的塌陷結構？

    你也知道，塌陷結構是非常形象的結構描述。

    很多學科領域都會用到塌陷結構，引力場，文化的高塔輻射其實也可以看做事塌陷結構，還有我們現在討論的技術的塌陷結構。

    不得不說這種結構雖然一點也不精細準確，但是在描述上實在太方便了。”說到這裏，王乾感慨了一句。

    而樂樂沒有什麽反應，她隻是把王乾思維體圍住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好比王乾是一個團子，而樂樂現在把這個團子圍住了。

    這在工作站工作時自然是不準許的，這有礙工作，但現在工作站裏也沒有人，他們幹什麽都沒人管，這也是剛才樂樂想和王乾在這裏心靈交感的原因。

    沒有管樂樂，王乾繼續說到：“隨著技術的深入，每到達一個新的高度，新技術所開辟的新空間也就越多。

    通過技術應用將其填滿所花費的時間也就越多。

    這種情況下，總有一天會出現技術已經突破到下一代，但前幾代的技術還沒有普及的情況。

    這種情況下等待技術的扁平化簡直就是在停滯科學的發展，所以最後科技擁有者的金字塔結構也是不可避免的。

    總會有人來不及學習新的技術。總會有帝國的角落還沒有用上新的技術。”王乾也思維束戳了戳裹著他的樂樂。

    “不像以前人們擔心的，技術爆炸造成科學受眾金字塔結構的拉伸。

    純粹隻是高級科技的廣闊運用市場讓技術普及慢到科技突破等不了。

    這也是為什麽會有支柱科學的原因。

    如果所有科學一起發展，不說資源跟不跟得上，不說方向正不正確，就是技術突破後的普及與運用都成問題。”王乾感慨道。

    好半晌都沒聽到樂樂的回應，王乾又戳戳樂樂：“你有在聽嗎？”

    “啊，我有在聽啊。”樂樂心不在焉的答到。

    這時樂樂突然發現，思維形象中，裹在王乾外的樂樂開始輕柔且有節奏的撞擊王乾這個團子。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