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倫忍不住開始想象這群魅魔成為艾的聖者之後的場景。

    一個堪比ao的存在，擁有整個世界最強的騎士團，還有一大群聖者，卻隻是別人的信徒。

    “那她們是您的主上的信徒吧？”希倫問道。

    “不是。主上是不會在這個世界顯聖的，如果你們真的悟性絕佳，能無中生有一般獲悉主上的印記就能成為主上信徒。

    這群魅魔和你現在都是依靠我的力量來維持自身的存在。

    不過你和她們不同的是你喝了那碗粥，那是我的認同。

    守望騎士團還好一點，等主上醒來就算信徒了，他們的根底終究是主上在這個世界上的權限。”艾明確告知希倫。

    希倫點了點頭，並沒有感到意外。

    她雖然這段時間跟隨艾學會了許多東西，但她自知這隻是艾覺得無聊而已，和那群魅魔差不了多少。

    唯一不同的，可能隻是希倫知道那隻狗才是正主。

    “你想成為主上的信徒？”艾問道。

    希倫點了點頭。

    “可以啊！”艾看上去很高興。

    “但是我不能告訴你主上的真容或真名，你得自己想。

    不過你不要氣餒，主上既然和ao約定在這個世界走向衰亡時接收這個世界，就自然會有回來的一天，到時候你就能見到主上了。”

    “所以我要等到世界末日？”

    “嗯嗯。”

    希倫一陣苦笑，對世界而言，拖瑞爾不過是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孩，世界末日連影子都沒有。

    “多元宇宙是可以存在這種跨世界或者一個神靈信仰另一個神靈這種情況的嗎？”希倫想到艾和她的主上可能在不久的將來離開拖瑞瑞。

    “當然可以存在，這有什麽不能存在的。

    說到底還是ao太小氣，拖瑞爾太幼小。”艾搖了搖腦袋。

    “你是沒見那些繁華的地方，世界連著世界，位麵擠著位麵。

    就連普通人都能進行跨世界的旅遊。

    至於各種神奇的世界就更多了，別說神靈信仰神靈了。還有世界純靠信仰活著呢，不種地也不生產，純靠貢獻自己的信仰之力就能換來豐厚的物資。”

    希倫確實不能想象一個普通人就能去別的位麵玩耍的世界。

    在拓銳瑞，如果沒有實力，還是老老實實在城市或者鄉村呆著比較好。

    就連希倫以前還是傳奇法師在費倫四處遊曆的時候都數次碰上險境，何況一般人了。

    那些隻有一個或者兩個職業等級的人，不過是散塔林會或者紅袍巫師會的研究材料罷了。

    希倫更加無法想象一個神靈都需要信仰神靈的世界。

    就連神上神ao，也從未有哪個神靈宣稱自己信仰他。哪怕卑微如微弱神力或者半神，都不會信仰其他神靈。

    “是不是很吃驚，以後有機會帶你去見識見識。”艾笑道。

    希倫點了點頭。

    兩人再次將目光投向視窗中的魅魔，她們已經有了新的變化。

    莉莉安頭上的犄角脫落了。

    這天她正看著風暴之主塔洛斯的《毀滅之書》，還是一些讚美塔洛斯的話，一些吹水的事跡和空洞的詞句，看得莉莉安想發笑。

    看到可笑之處，她往書上一拍，卻發現自己頭上右邊的犄角落在了書上。

    莉莉安用手去碰觸，犄角卻在頃刻之間化作灰飛。

    其他魅魔對此大感驚奇，認為這是魅魔新的趨勢。

    其後脫落的是左邊的犄角，接著是尾巴，最後莉莉安連翅膀都沒有了。

    全身呈現一種瑩潤的白色，頭發是白的，眉毛是白的。唯一例外的可能是嘴唇和眼瞳了。

    但不管怎麽樣都看不見一絲魅魔的痕跡。

    其他魅魔進度沒有這麽高，纏著莉莉安問她的感受。

    “毫無疑問，我們已經不是魅魔了。”莉莉安看向眾魅魔。

    “但我們是什麽？”沒有魅魔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麽。

    “一位偉大的存在將我們變成了這個樣子，那麽我們的未來自然就在這位偉大的存在身上。

    可問題是，那位存在到底是什麽樣子？”莉莉安問向眾魅魔，沒有人能回答。

    “您把她們的記憶封閉了？”希倫記得那群魅魔是見過艾的，再不濟也從守望騎士團的口中聽說過艾。

    “當然，如果她們知道我的樣子，很容易就會信仰我的，這多沒意思啊。”

    艾說話時的樣子像極了給螞蟻設置障礙的孩童。

    雖然沒有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麽回事，但魅魔們還是比以前更賣力的讀書了。

    而莉莉安則不再讀書，轉而看著地板發呆。

    過了一年，所有的魅魔都變成了莉莉安的樣子，蒼白且沒有血色的嘴唇，和深色的瞳孔。

    而這個時候，莉莉安在地板上劃了一條曲線。希倫看了半天，發現這條線像是一根頭發。

    窗外傳來雞叫，艾伸了伸懶腰。希倫發現這才第二天早上。

    “她們不是過了一年多嗎，而且阿斯摩蒂爾斯早就複活了才對啊？”希倫意識到時間的問題。

    按照艾的說法，阿斯摩蒂爾斯和其他的魔鬼惡魔會在第二天出現。

    但從視窗眾看地獄和深淵早就滿了。

    “我們看的當然是她們的未來。不然她們哪那麽快褪去全身的欲念和魔鬼之力。

    你要知道，在強大的存在麵前，時間和空間都不是不能調整的。”

    “難道現在和未來都是固定的？”希倫問道。

    “那倒不是。給你舉個簡單的例子吧。”艾動手在一張紙上畫了一根簡單的蠟燭，有些歪。

    “看這跟蠟燭，我們很容易就能知道它未來是什麽樣子。

    如果我們在密室裏點一根蠟燭，我也能輕鬆知道未來一段時間這跟蠟燭是燃燒還是熄滅。

    可如果到了室外，情況就複雜很多，要考慮風，還要考慮雨水甚至打鬧的小孩。

    這種情況下除非是學習預言的法師，不然一般人很難知道接下來一段時間蠟燭的精確情況。

    這群魅魔的情況是一樣的，她們的情況太簡單了，我一眼就能看到她們的未來。

    教你一個簡單的法子，如果你覺得自己的命運被操控，就盡可能去更廣闊的世界或者多個世界到處亂跑，這會給預知未來和操作命運帶來一些困難。

    不過對於真正的強者或者精研時空之道的人，比如我來說，這也不是什麽難事，畢竟一個人的存在是有限的，我們隻需要操控這個人有限的存在就可以了。

    這個時候再教你一招簡單的方法，尋找高維存在。預知高維存在是一件很不劃算的事情。

    托瑞爾不算也有被神靈關注的凡人無法被預言之類的例子嗎。”

    艾拔了一根頭發給希倫：“這跟頭發送給你，這樣你就不用擔心被操縱命運了。”

    希倫打量這跟細細的長發，發現和莉莉安劃的線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