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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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驚呼,眾人嘩然,許多人就算沒見過,可也多多少少聽到過這種兵器的威名。前來增援的師爺中,一位年齡稍小的不明就裏,詢問旁邊的一位長者:“什麽是‘鬼王刀’?這刀怎麽那麽厲害?!”
旁邊那位師爺正自驚訝,聽聞這人一問,才娓娓道來:“也不怪你沒聽說過,就算這全場人,也幾乎沒見過!這可是傳說中的神兵!”
原來,這“鬼王刀”也叫“巫神刃”,相傳由六百多年前西巫國神匠所製。
西巫國緊靠和珍國西麵,有一半地界處於森林覆蓋。森林常年毒瘴繚繞,被人稱作“沉魂林”。沉魂林資源匱乏,但是裏麵卻有一種金屬天生寒性,非常適合作神兵利器。
當年西巫國出了一名神匠,發現了這種金屬的特性。於是窮盡畢生四處搜集,利用天然的木材資源,耗費整整兩載,才將它們煉成了三把鬼頭刀。
這種神兵吹發可斷,削鐵如泥!那時適逢神帝杜軒擴張領地,於是那名神匠將畢生心血獻給了當時的西巫王。
西巫王將其餘兩柄鬼頭刀,賜予他的兩位得力手下,並親自帶兵,與杜軒的大軍周旋於沉魂林之中。神兵一出,竟無兵器能擋!
杜軒久久不能拿下西巫國,遂作罷。一時之間,西巫王名聲大噪。而跟隨西巫王的三把鬼頭刀,則被世人稱之為“巫神刃”。
由於巫神刃天生邪性,容易控製使用者的心性。所以在杜軒穩固天欒國後,西巫王隨之將巫神刃封藏。當年有威名遠揚的“十大神兵”,巫神刃就占了其三!是不可多得的至寶。
西巫王駕崩後,三把神兵隨他下葬。世人無人能知所葬何處,所以後人也隻能將巫神刃作傳說之物,在茶餘飯後擺談。
隨著時間流逝,人們都快淡忘之際,幾十年前,屍怪突然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愈演愈烈,以至於大戰不得不爆發。其中最出名的事件,就是神龍曆48年,當時伏魔師爺統領盤師爺,進攻屍怪老巢北域山。故事由遊師爺與遊無痕講過,這裏不再多敘述。
也就是十九年前,盤師爺唯一一次慘敗,當時有一個非常厲害的鬼王,手裏拿的就是巫神刃!這種神兵十分邪門,卻偏偏與屍怪的特性吻合,所以在它手裏是得心應手。於是人們又給巫神刃取了個“鬼王刀”的名字。
十九年前鬼王刀現世至今,就再也沒出現過。也不知是否三把奚數落入屍怪手裏,沒成想其中一把,今天卻出現在柴久正手中!
除了在場所有人,其餘人當然不知道碧海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遠在數百裏外的四方山,遊無痕隨桓公鏡正在趕來的路上。他們隨幾十名師爺組成小隊伍,加上其他零散的人員,浩浩蕩蕩地行走在官道上。
經過數個時辰的趕路,終於到達了四方山山腳。一眾師爺有些疲憊,也沒時間對付胃口,就自個兒在四方山山腳的小店,買了幹糧,一邊趕路一邊“用膳”。
他們不自覺放慢腳步,抬頭看了看山道,那些駐兵就像沒發生任何事情似的,依舊守在那裏。一些師爺不由小聲罵道:“人性也不過如此!碧海城逢生死存亡之際,就算再有隔閡,也該團結一心對付屍怪才對!這洪城主的臉皮也忒厚了!”
說歸說,這政治上的事情,他們也說不清楚。既然打定主意支援梁城主,這路還是要趕的。
遊無痕坐在桓公鏡懷裏,桓公鏡一手牽著韁繩、一手護住遊無痕。雙眼有些出神地望著前麵,似乎心事重重。遊無痕頭一抬,就看見鏡大哥略顯稚嫩的臉,露出麵無表情地神色。
想起不久之前,在未名森林裏也是如出一輒,隻是今天換了一個人。他有些擔心師父,看鏡大哥的神態,似乎也差不多。
眾人一路上議論紛紛,說得最多的,無非還是碧海城的事情。遊無痕聽得多了,沒有身臨其境,也就覺得有些無趣。當下拍了拍桓公鏡道:“鏡大哥,跟我講講你師父吧?!”
桓公鏡正在想事情,被遊無痕打斷思緒,反正路途還遠,索性就挑了些事跟他講了講。
三年前,桓公鏡還是十三四歲的毛頭小子,初出茅廬的什麽也不會,就時常跟隨川爺走鏢。
世道很亂,出門在外什麽都會遇到。不僅僅是屍怪,往往還有攔路搶劫的遊匪。不過川爺也算武家裏的好手,對付一般毛賊,倒還綽綽有餘。
桓公鏡從小受耳濡目染,武家的一招一式早已爛熟於胸,學東西也快,是塊好料子。有一次他們護鏢路上,遇到難纏的獸屍,躲避不及隻得和它們死磕。
那一次桓公鏡差點就喪命了,好在關鍵時刻,突然有路過的幾位師爺拔刀相助,這才躲過一劫。
出手搭救的其中一位師爺,慧眼識出桓公鏡的天賦,於是就收他為徒。就這樣,桓公鏡才轉行做了一名師爺。
桓公鏡師父姓淩,一直跟隨在梁鳴荼身後。淩師爺一身功力十分深厚,是伏魔師爺裏的翹楚者。他有幸拜得他為師,也讓川爺包括他的三位兄長著實高興了一把。桓公鏡有一位師妹,是淩師爺的親生女兒,和遊無痕一般歲數。
平時桓公鏡跟隨師父學藝,甚少回安華城。沒想到這次回來陪同川哥和兩位兄長過節,卻正好碰上屍怪大舉入侵碧海城。這不,就趕緊隨著支援的散師爺去了。
師爺們補充完體力,又趕緊策馬加鞭,不一會兒,就把四方山山門遠遠拋開了。遊無痕探頭一看,四周是無盡荒原,身後的四方山猶如一方巨印壓在那裏,很是壯觀。前方官道極遠處煙塵滾滾,那是先行一步的散師爺們,也偶爾有三兩個遠遠地跟在後頭。
這又不得不讓遊無痕對碧海城的梁城主勾起了濃厚的興趣與好奇,這些零零散散支援的師爺匯整起來,可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梁城主到底有怎樣的本事,才能有這麽大的凝聚力!
不過眼前的情況還是先找到師父再說,聽那些議論的人講,這屍怪大軍進攻碧海城時,早在數天前就偷偷從未名森林潛了過來。它們一路上必定會埋伏起來,對過往人員滅口,不然碧海城怎會一丁點消息都沒傳出來。
照這樣看,師父與屍怪大軍遭遇的幾率很大!隻是害得遊無痕擔心如廝,卻不知遊師爺卻幸運地剛好與它們擦肩而過。或許命運早已安排好,遊無痕這麽冒冒失失闖過來,卻還真多少起了一點點幫助。這是後話,暫表不提。
桓公鏡走著走著,卻突然停下了。他同隨行的師爺打聲招呼:“你們先行一步,我隨後就來。”
一眾師爺早前看到隨行的這個孩子,也就是遊無痕,都很好奇的打探過。這會倒沒說什麽,大家互相一抱拳,那數十位師爺就繼續趕路了。
遊無痕怕耽誤他的事,忙對桓公鏡說道:“鏡大哥,你隨他們去吧,接下來我一個人去就是……”話還未說完,桓公鏡打斷他:“遊師爺救了二哥和川哥,不管遇到何事,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幫助你們。”
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可要確定好了,你們來時與去可不一樣,現在這邊這條路就是去未名森林的捷徑。我不能保證能否找到遊師爺,但過了子時~我就必須回來了。”
事已至此,遊無痕還能說什麽,情況那麽緊迫,桓公鏡完全是硬擠出來的時間,帶他去找遊師爺。遊無痕看了看那條路,雜草叢生,連半個馬蹄印都看不到,也不能確定,師父是否真的就是從這裏進的未名森林。
桓公鏡卻沒有遲疑,一拉韁繩,馬兒就掉頭往那條雜草叢生的“路”上,高一腳淺一腳的去了……
在這條官道上走了兩個時辰,天就黑了。桓公鏡沒有帶明火,隻能憑感覺往前摸索。好在天邊還有一輪明月,依稀能見到身邊的一切。
前方黑壓壓一片,仿佛臥著一條巨龍,眼看未名森林在望,路卻是越來越難走。一些野草甚至都長到一人多高,讓遊無痕有種“泛舟草海”般地錯覺。
一邊走,桓公鏡還一邊思索進了樹林該怎麽走。可實際情況卻遠沒他們想得那麽複雜,沒走多會兒,就突然聽見林子裏有動靜。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都發覺了,忙駐馬傾聽。聽得樹林裏劈裏啪啦一陣亂響,感覺個體數量似乎還不少!動靜很快就要靠近林邊,桓公鏡想也沒想,趕緊驅馬下了官道,躲進深深的草叢內。
兩人悄悄探出個頭,才發現那邊隱隱約約傳來了亮光。有亮光,就是人了。
隻見最前方一道亮光風弛電製般闖將出來,過了許久,才看見其身後遠遠跟上了幾道亮光。遊無痕一驚,脫口而出道:“鏡大哥有人!是不是師……”
桓公鏡卻連忙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壓低聲音道:“先別出聲!遊師爺進未名森林才三個人,你看這人數那麽多,不太像是他們。而且出門遇到師爺,除非熟識,一般都不會打招呼。”
又朝最近的那一道亮光的方向努了努嘴:“你再看看最前麵一個,我們一路過來這般辛苦,他在這麽岐嶇的路上,卻箭步如飛。不如~我們再看看情況……”
經過桓公鏡這麽一分析,遊無痕覺得也在理,兩人遂悄悄將頭藏了回去。隻聽得聲音越來越近,那邊動作很靈巧,不一會兒就快經過他們了。遊無痕側耳一聽,果然不像是馬蹄聲!
靠得近了,亮光和腳步聲卻一停,遊無痕和桓公鏡趕緊屏住呼吸。隻片刻,那裏就傳來低沉而威嚴的聲音:“誰躲在那裏,出來吧!”
兩人均是一驚:不好!躲得那麽隱蔽都被發現了!也不知對方有無惡意,不過既已被發現,再躲藏下去也沒用了。當下兩人隻好慢慢從草叢裏走了出來。
來人打著火炬,臉藏在燈火陰暗處看不真切。奇怪的是,對方的確是騎的馬。雙方都沒說話,桓公鏡端詳了下,覺得馬很眼熟。不等他發話,燈火下卻咦一聲:“桓公小子?!你來這裏做什麽?”
桓公鏡錯鄂一下,隨即失聲道:“梁城主~哦不,梁師叔!您怎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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