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燙手的名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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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唐蜜與程姿很忙,那一天從舞會回來,程姿也是半夜歸家,累得進家門連澡都沒有衝就睡下了,等第二天一早醒來,唐蜜已經做好了早餐等著她,過了一夜,唐蜜前一天夜裏什麽輾轉反側,什麽痛定思痛,到了第二天早上,就已經變得不那麽重要了,天氣晴朗,程姿興致勃勃的講著前一天,她在晚宴上的經曆,等她說完了,問唐蜜前一天的經曆,唐蜜隻笑笑說,沒有什麽。

    程姿歎口氣:“就知道你這個人乏善可陳,其實那種宴會上,是釣金龜婿的好地方,不過,你這麽死性,擺個好男人在你麵前,你也不知道抓住了,給你機會也白搭!”

    唐蜜難得的,並不曾將那一夜裏遇到薑浩辰的事告訴程姿,不是她有什麽別的想法,而是怕被程姿罵個狗血噴頭,是的,事後她想起來,自己又氣又恨,為什麽自己當時那樣的怕,大不了叫人過來,魚死破,按程姿說的,她光腳還怕穿鞋的?她不過是個普通而平常的女人,而他,聲名赦赦,在那間休息室裏的所為,真的被曝光的話,他注定是比她要沒麵子的。

    而唐蜜不知道為什麽他要那樣的對自己,難道如他自己說的,他的興致又被她勾起來?

    這樣一想,不由得一陣的惡寒,原來有些東西,早就慢慢的變質了,原來的她會一心的等他來愛自己,而現在她終於知道,他那種男人,根本不會有愛,至少,不會用所謂的愛來對自己的,三年的時光,他們並沒有愛情或是韓劇裏那種要死要活的別後重逢戲碼,再見麵,他還是老樣子,她依舊隻是他可以談談、上個床的對象。

    所以,她不敢將那天的事如實向程姿道出,當天宋亞綸送她回家時,也曾問過她,有什麽事嗎,感覺她臉色並不好。

    好在,宋亞綸不是個難纏的主兒,唐蜜說沒有事,他就沒有再問,隻是體貼的直送唐蜜上了樓,到了她與程姿的出租屋門口。

    宋亞綸那般的正人君子,隻是不放心她一個人上樓不安全,第二天程姿很是八婆的說唐蜜,怎麽不讓宋亞綸進房間,單身男人送女人上樓,然後進房間喝杯茶,一來二去,該發生的就會發生的。

    唐蜜鬱悶的說:“你不是喜歡我們老板,竟這樣想!”

    “反正你是我朋友,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個好男人要是你能得到,我也會真心為你高興的!”程姿說道。

    程姿這樣說的時候,那樣認真的看著唐蜜,唐蜜感覺像被光照過一樣,自己已經千保證萬保證過了,自己是不喜歡宋亞綸的,這個丫頭竟還來試探她,唐蜜氣得抓她癢:“叫男人進房喝茶這事,你才做得出!”

    程姿笑得躲了,兩個人鬧了一通,程姿才摟著唐蜜說:“好了,好了,不鬧了,說真的,我還真有點心動,這兩天就去與你們優嘉講那個度假計劃,好期待,真的好期待,最好能再遇到宋亞綸!”

    天氣更熱了些,兩個人受不得房間的程姿就張落著,兩個人一直在中介那裏找大一點的房子來租。

    忙忙碌碌的一個星期都快過去了,這天周末傍晚,兩個人正想著出去找個館子吃飯,卻聽到門鈴響,唐蜜去開門,竟是一個貨運公司的,問明了唐蜜的身份,竟抬了個包裹得嚴實的木箱子進來了。

    “這是什麽,這是什麽?”程姿吃驚的大叫。

    唐蜜簽好了單子,貨運公司的人走了,她回頭,一頭的黑線,麵對著程姿的疑問,她噫噫吃吃的說道:“是一幅畫,那天忘了告訴你,我中了個大獎!”

    程姿看了看唐蜜,再看看那個大包裹,腦門上皺出一團黑色來,她幾下趴到茶幾上,找半天,在一堆雜誌裏找出一本期刊來,翻到一頁,摟了摟,向著唐蜜說道:“這個是說的你?唐蜜,你怎麽沒有說?你那天遇到了薑浩辰,他一擲千金,博美人一笑,那個美人是你?”

    那是個地鐵小報,照片小得可憐,唐蜜隻不過一個背影,當時程姿不過掃一眼,因為是薑浩辰的消息,她還怕唐蜜看到傷心,所以快快的就塞到一堆雜誌裏,不想讓唐蜜看到,現在,看到這個包裹,前後一聯係,終於記起這件事來。

    唐蜜早就把這幅畫忘掉了,那天在會場在宋亞綸的陪同下,迷迷糊糊的填了地址,而現在,這幅名畫,就放在她們的客廳裏。

    當時拍賣的價格是三百七十萬,兩個二十六歲的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起看這個包裹,仿佛裏麵不是價值不菲的名畫,而是炸彈一樣。

    “你怎麽能要,難道你還想和他牽扯不清?”程姿說,唐蜜搖頭,不過程姿又恨恨的說道:“要了也應該,他欠你那麽多,這點錢在他身上也不過九牛一毛,隻是,他的目的怕不單純,傻唐蜜,你怎麽又惹上他那個瘟神了!”

    其實,唐蜜不是不知道那些傳言的,媒體還算有業界良心,將她的臉都打了馬賽克。

    而且,她的出鏡並不多,也沒有特別的指明,薑浩辰贈畫給的就是她,所以,倒沒有給她帶來多少麻煩。

    公司裏的零星的謠言,也被宋亞綸下了命令不許再傳說,而且,他做為知情者,也真正做到了守口如瓶。所以,公司裏的女同事都是嫉妒唐蜜做為宋亞綸女伴出席的事,根本不知道她還有意外所獲。

    但此時,那畫就立在她們的客廳裏,她們甚至都沒有去想拆開卦來看一看的**。

    “怎麽辦?”唐蜜鬱悶的說道。

    “什麽怎麽辦?是你的了,你自己解決吧!”程姿咬了咬唇,三百七十萬,換成錢,會摞成多高?

    唐蜜看了看程姿,後者也看了看她,唐蜜笑:“我們就要租新房子了”

    “是呀,你不是想把它掛到我們新住處的客廳裏吧?”程姿笑,“掛了隻有兩個結果,要麽被當成贗品,要麽,被賊偷走!兩種都有點暴殄天物!”

    唐蜜笑,揉揉頭:“難不成要我退給他去!”想到再見那個薑浩辰,她很撓頭。

    程姿在驚怔中慢慢坐到沙發背上,腦子裏飛快的轉著:“要是能換成現金就好了!不過,我想想,對了”她似想起什麽來,向著唐蜜說:“我想起來了,可以送到銀行去,租個保險箱,銀行有這個業務的,不過,好像要花保管費,那也比放在家裏安全,是不?”

    終於在銀行下班之前,折騰好了一切,兩個女孩子,累出了一身的汗。

    程資從銀行裏出來,就嚷著唐蜜要請客,小聲的向著唐蜜說:“天啊,你這又賺了一大筆嫁妝啊,剛剛銀行給估價多少,一百八十萬,天啊,要請客,要請客!”

    唐蜜心裏卻不那麽好受的,她一直對錢並沒有太大的概念,小時候家裏不算太富裕,但溫飽沒問題,等她長大了,家裏的條件更是稍好了一些,上大學的時候,周東渝總是時不時帶她去吃個西餐,看場電影,買一些小禮物,她倒沒有太驚詫,雖然同宿舍的姐妹們看了,總是嘰哩呱啦的說上一通,周東渝沒有刻意的炫富,但從他的吃穿用度上,也可以看出來家境是極好的,但唐蜜真的不是被他這些外在的條件吸引的。

    跟薑浩辰的一年,錢上更不用說,基本上連她無心提到的東西,薑浩辰都能給她弄來,不論價值幾何,她雖然收到時會吃驚,但接受得都極坦然。

    至於薑母與薑浩辰給她的錢,就一直放在銀行,讓程姿給她保管著存單,對她來說,應該是很大一筆錢了,但她從沒有想過,用那筆錢去做什麽,之後在家鄉的三年,她薪水不高,但吃家裏住家裏,那些錢也足以自給自足。

    不知道是不是無心插柳,她從沒有刻意的求過錢財,但,如程姿所說,她現在真是個小富婆了,而她一心想求的,卻一直求不到,所謂事與願違,這個世界總是不按我們想要的來給我們。

    接下來的一周裏,程姿和唐蜜都在為換房子而忙碌著,新租好的房子離得她們工作的地方都近了好多,到優嘉公司甚至隻需要走十餘分鍾上,大客廳小兩室,還有一個小書房,共八十平米,兩個人住足夠了,而且每個房間都采光極好,還是明廚明衛,有裝修,附帶著簡單的家具家電,真正的拎包入住,唐蜜與程姿從她們原來的地方一搬過來,就感覺整個人生都提了個檔次。

    兩個人又趁著空閑時間去家裝市場,去超市采購了一些必需品,挑了新鍋新碗,買了牆貼紙、小擺件、桌布、沙發墊、椅墊之類的,回家動手裝扮了一番,房間立碼變身,顯得溫馨而幹淨,真心像兩個女孩子的閨房了。

    “好啦,我們就這樣相親相愛的住下去吧!”程姿笑著張開手臂,在客廳裏轉圈,唐蜜累得半仰在沙發上,書房裏電腦開著,她們剛剛收拾了一通,一直用電腦放著音樂,程姿過來,拽著唐蜜站起來,“跳舞慶祝下!”

    唐蜜被她拽起來,兩個人笑嘻嘻的跳起來。

    生活是多麽美好,雖然不知道未來,但換了個新房子,讓她們感覺到,未來的路都仿佛洗淨擦亮了,隻需她們走上去

    程姿果真如她自己所說的,來過優嘉公司兩趟,都是為著那個員工海邊度假遊。宋亞綸倒是見過,但隻是打個招呼什麽的,有專門的人員來與她接洽,她也知道以宋亞綸的身份,這樣的小事,自然是不可能是與他本人見麵商談的,不過,這也足以讓她興奮的。

    所以,唐蜜這幾天在家裏,就聽著程姿念叨著宋亞綸如何如何的好了。

    唐蜜這個人一直是頗為被動的活著,如果不是程姿這樣的在耳邊總是念著這個名字,她也不會去特意的注意自己的老板的。

    自從唐蜜被宋亞綸邀請做舞伴之後,在公司裏就算是小有名氣了,別人上樓去請示什麽都如常,唯她一上樓去,那個助理小王離得老遠就跑過來打招呼,做什麽事,也極力的配合她,他這樣的熱情,倒是叫唐蜜有些不好意思了。

    與宋亞綸又接觸過兩次,不過是抱著文件去讓他簽名字。

    宋亞綸為人勤勉,每次唐蜜進他的辦公室,他不是講電話,就是對著電腦做著什麽,時間長了,唐蜜對著他的拘謹就少了一些,等著他簽字的空檔裏,也敢稍微打量他一陣。

    如程姿所說的,宋亞綸是典型的溫潤型男子,因他俯案的姿勢,隻能看到他修剪得利落的頭發,額頭與清秀的眉,眉淡而修長,簽名字的手指也修長幹淨,穿著件白襯衫,因為是在自己的辦公室裏,並不曾束得嚴實,鬆了兩粒鈕扣,後領與發際線交接的地方,僵硬而筆直的立著。

    正看得仔細,沒設防宋亞綸突然間抬起頭來。

    宋亞綸隻是感覺到了唐蜜在看自己,抬頭迎上她的目光,自然看到唐蜜有些意外且難為情的虛虛笑了下。

    “一個多月了,感覺還做得習慣吧?”宋亞綸說道,將文件遞回給唐蜜。

    “還不錯!”唐蜜邊說邊接過去,聽到宋亞綸又說道:“替我謝謝你朋友程小姐,最近她沒有少費心,這個周末,你也會去吧?”

    “噢,海邊那個,是呀,嚴組長說實習生也可以參加的!”唐蜜說道。

    她見宋亞綸並不再說什麽,就忙著道辭離開了。

    宋亞綸見唐蜜走開了,才按了下桌上的電話,助理小王在那邊聽他的指示。

    “我這個周末有工作上的安排嗎?如果有的話,推到下周,周末的海邊遊,也算上我一個!”宋亞綸說道。

    優嘉公司的海邊度假遊,程姿的旅行社出了兩輛大巴,坐得滿員,年輕人居多,一路上歡聲笑語,本來這樣的活動,程姿不必出席的,但在唐蜜那裏知道宋亞綸會參加後,她當然會跟隨出團的。

    從市區到海邊,開了近一個小時,在車上,有年輕的導遊小姐做組織,大家玩了一路遊戲,唱歌講笑話,一路的歡聲笑語。

    車一拐到濱海公路上,視野開闊,筆直的公路,沿著海岸線延伸著,白色高高的太陽能路燈,美麗的綠化帶,遠近不一的風車,一切都讓人心胸開闊,縱有萬般難事,這一刻,也會割然開朗了。

    唐蜜與安永華坐在一起,安永華是內陸城市過來的,很少有機會見到海,現在,麵露興奮,與平時在公司裏刻板的樣子一點也不一樣了。

    車到了地方,年輕的男男女女都跳下車,男人都去抬宿營的東西,女人都背著吃的喝的,宋亞綸也沒有搞特殊化,他坐的與唐蜜不是一台大巴,但程姿卻利用職位之便,一直伴在他的身邊。

    一下車,迎麵的海風吹來,清新的中有著海的腥味傳來,每個人都興奮異常,有幾個活潑的都跑到海邊沙灘上,很快縮成一個個黑色的小背影。

    唐蜜與安永華吃力的拎著東西,正深一腳淺一腳在沙灘上走著,有人走過來,“我來吧!”有手伸過來,幫唐蜜拎過去。

    “謝謝”唐蜜還以為是公司某個小弟,一抬頭,見是宋亞綸,她微微愣了下,吐了吐舌頭,忙著跟上去:“還是我來吧!”

    宋亞綸隻是輕笑,沒有言語,唐蜜背上被人打了一巴掌,她回頭,程姿笑著說:“怎麽樣,一到海邊,是不是心情都不一樣了,海邊嗎?就是個浪漫的地方”然後看著宋亞綸暗自賊兮兮的笑了下,心裏接了一句,也是個適合談戀愛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