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97:定下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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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舊是薑浩辰來開車,上車前,親親蜜蜜走在一起的唐蜜與薛晨楓,上了車之後,都有些冷淡下去。

    車內響著音樂聲,薑浩辰興致勃勃的在開車之前,回過頭來向著兩位女子說:“想吃什麽?”

    唐蜜眼睛看著窗外,沒有理會他,薛晨楓笑道:“聽唐蜜的吧?我是借光蹭飯呢!”

    聽到她這樣說,唐蜜才有回過頭來,在薛晨楓的麵前,她不能甩著自己的性子的,她笑道:“薛姐姐喜歡吃什麽,我就吃什麽,浩辰,你不是知道薛姐姐喜歡什麽,你決定吧!”

    薑浩辰雖然看到她向著自己笑,但眼睛裏充滿了怨懟一樣的,他心裏一堵想要說些什麽,但看著兩個女子都望著自己,自己不好太表露此刻的心跡,隻有笑著應道:“好,那我就說了算了!”

    他回過頭去,在後視鏡裏與唐蜜對視了一下,唐蜜微微瞪了他一眼,再去看著窗外,薑浩辰被她這一眼瞪得心裏七上八下,再去看薛晨楓,人家也是瞧著窗外了。

    繁華的街景不停的後退,三個人沉默下去後,車內電台的聲音卻明亮起來。

    近八點檔是一個情感類的互動節目。

    一個小女生在電台裏,借由著看不到的光波,傾訴著自己的情感困惑:“我和她是好朋友,不知道她為什麽這樣做,明知道是我的男朋友,卻背著我和他約會,我一直知道有句話說,防火防盜防閨蜜,可是,沒有想到這件事會落到我自己的頭上,我對我的男朋友很好,他還有說,不喜歡我朋友那種類型的女孩子,可是現在,他們當著我的麵都能打情罵俏起來,一個是我朋友,一個是我的男朋友,如果我要是太計較,又怕他們說我太小氣,可是,我就是無法相信,他們之間沒有什麽”

    車內的三個人,聽著這年輕的聲音,都陷到了一種難堪的沉默裏。各人心思不一,隻是,更都不想說話了,隻餘了電台裏的主持人的聲音,在開導著那個小女孩:“或許,每個女孩子都渴望著浪漫與生死相依的愛情,希望所遇是良人,可是生活中,不乏有遇人不淑的例子,這件事,你要擦亮了眼睛,不能一味的隱忍下去,如果有懷疑,就要確定了,才好決定是不是往下走,一個朝三暮四的男人,不值得你付出真心,同樣的,一個背叛了友情的朋友,你也可以借由此,看清一個人的心,不要怕失去,有些東西,得到了並不一定是好的,愛情裏容不得委曲求全的”

    愛情裏容不得委曲求全的

    唐蜜的心,驀的疼了下

    這通談話結束了,車還在向前開著,另一個熱線電話打進來,一個中年女人說道:“主持人,這件事,我隻有在這裏說,沒有人能說,我感覺太憋屈了,但要不說的話,我怕我就要受不了,不知道能做出什麽來”

    “好的,您慢慢說,我在聽著呢”主持人溫柔的回複著引著那女人將她私人的故事暴露出電波之中。

    “我和丈夫是白手起家的,從他上大學起,我就跟他在一起,他開公司,我做財務,做人事,後來,公司做大了,我就退居二線了,他要我回歸家庭,相夫教子,我也同意了,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該談戀愛的時候,遇到了丈夫,一個有魄力有膽識的男人,該生孩子的時候,我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三十多歲,朋友都說我該有的一切都有了,家裏是千餘平的獨家別墅,一切都是苦盡甘來一樣,要知道創業之初,我陪丈夫一起受苦的時候,並沒有想到現在的生活,我以為生活就會這樣的繼續下去,可是,當我發現丈夫與他的助理有染時,我的世界全毀了,他看我知道了,竟不再隱瞞,他說在那個女人身上找到了許久沒有過的激情,他竟還說,我的一切都還是我的,那個女人什麽也不要,隻和他講感情的,我提出離婚,他竟說,你都快四十歲的人了,我不是不愛你,你的位置不會有一點的動搖,事情鬧得家裏都知道了,我家裏的人竟都勸我忍了,可是,我就是忍不下,真要離婚,又舍不得孩子,也舍不得與他一起打下的天下四分五裂。男人,為什麽這麽的可惡,我覺得我就要瘋了”

    “還不到嗎?”薛晨楓突然的說道,薑浩辰愣了下,他還在聽著那個廣播,在後視鏡裏卻看到薛晨楓眉目間的痛恨表情。

    “啊”他驚了下。

    “換個台聽吧!”薛晨楓說,心裏的痛加重,那女人每說一句,都讓她想起媽媽來,媽媽從小就在她耳邊的絮絮的說,我真想離婚,可是,我舍不得你啊

    她要瘋掉了,想對著電台裏的那個女人說,愛情不在了,婚姻守不住了,為什麽不離婚,你們都說是為了孩子,可知道孩子在這種的家庭裏,會有什麽樣的心情來成長嗎?

    “好的”薑浩辰忙著按停了廣播,而換了一張音樂碟。

    舒緩的音樂傳出來,薛晨楓歎了口氣,想了下,向著唐蜜轉過頭來,笑著問她:“唐蜜,你的家庭一定很和睦吧,父母的感情一定很好吧,因為你的個性這樣的溫柔善良,一定是在十分和諧的家庭裏成長的”

    唐蜜回過頭來,想到自己的家,雖然感覺父母明顯的偏向著妹妹,但薛晨楓問的和諧,她還是承認的:“是,爸爸媽媽的感情很好,他們連架都沒有吵過”

    “真好,真羨慕你在那樣的家庭環境裏長大,我接觸過許多的刑事案件,有許多人長大做奸犯事,都是因為小時候家庭環境不好,在心裏產生了陰暗的心理”薛晨楓說著,眼神卻凜冽的注視著唐蜜,憑什麽,我那樣痛苦的長大,你卻舒舒服服的成長,我的痛苦,都是你的媽媽介入別人的婚姻造成的,你的存在,就是我媽媽心上的一根刺,現在,也成了我的了

    唐蜜不置可否,隻有笑了笑,淡淡的轉過頭來,看著窗外,她並沒有注意到薛晨楓看著她的表情有多麽的專注犀利。

    她對後麵的這個熱線電話沒有太在意,而是心思還在前麵那通電話裏,她心裏也在糾結,如果薑浩辰與薛晨楓還這樣的親昵,不分彼此,她會不會也受不了來這裏傾訴呢,唐蜜苦笑,她並沒有向外人傾訴的**,太多時候,她都如那個主持人所說的,會委曲求全的

    一輛車,三個人,三份心思,唐蜜的委屈,薛晨楓的嫉恨,薑浩辰則忐忑不安,開始是為著唐蜜的誤會,再後來,是擔心薛晨楓剛剛露出的情感,她又想起了那些糟心的往事。

    車停了,他長出口氣,下來,兩個女人都下了車,他不好走進某一個,隻得向著飯店裏一指:“就這裏吧,走吧!”

    一餐飯吃得平平淡淡,薑浩辰閉了嘴,世界都似消停了不少,隻有唐蜜與薛晨楓偶爾的談幾句話,無非是電視台,或是事務所裏的丁點小事,隻為了不冷場而已。

    飯後,薑浩辰開車,又送薛晨楓到了她的公寓,看著她下車,與她道別,唐蜜也熱情的笑著說,再見。

    車窗合上,車啟動,向著他們的別墅開去,唐蜜收了臉上的笑容。

    “剛剛我不知道怎麽回事,是她主動抱過來的,我不知道她今天怎麽了,感覺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樣,我隻是想安慰她一下”薑浩辰主動的招了。

    唐蜜沒有回他的話,車進了別墅區,薑浩辰見唐蜜還看著窗外,就試著叫她的名字:“唐蜜,唐蜜”

    “啊”唐蜜回神過來,看著車停了,薑浩辰下車,她也下車。

    “真的沒什麽”薑浩辰來拉她的手。

    沒什麽,可是,你卻拉著她的手,還給她擁抱,她一難過,你就去安慰,你們總是處在朋友的邊緣,近一步,是什麽,唐蜜不敢想,手被薑浩辰拉住,他放心的表情,讓她心疼,也許是他的無心,可是,她心裏還是不能輕易的諒解的,“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他們向著別墅裏走,薑浩辰說:“唐蜜,你長了心眼了,可是,別把這些心眼放在我的身上行嗎?你不痛快,就如原來一樣的說出來吧,我不希望你在心裏忌諱,嘴裏卻說著不介意,我怕這樣誤會會更深了”

    別墅門打開了,他們走進去,唐蜜分開薑浩辰的手:“我介不介意有關係嗎?我們因為薛晨楓的問題,已經鬧了這麽久,可是”

    “可是什麽”薑浩辰拽住要上樓的唐蜜。

    “可是你在心裏是在意她的,不是嗎?不論你承認不承認,不論你們之間的關係是什麽,你都是在意她的,她有一丁點的不自在,不開心,你都很在意”唐蜜的手撐到薑浩辰的心口上,感覺到那裏的跳動,她輕聲的說:“你的心太多情,她在這裏,一直有著一個位置的”

    薑浩辰要伸手抱唐蜜,卻被她掙脫開,她一邊上樓一邊的說:“我不想委曲求全,可是,也不想成為你眼中無理取鬧的一個,我很為難,浩辰,不要說了,讓我靜一下,我想我慢慢的也許會想通的,如果你不改變,我隻有選擇接受,不然,我們一直在這個圈子裏轉來轉去,為著這個與你一直的吵,我也很抱歉,浩辰,讓我冷靜一下”

    半夜裏,唐蜜聽到房間的門鎖在響,輕手輕腳的,有人走近她的床,揭開被子,躺到她的身邊來,從後麵擁住她:“唐蜜,我以後會避免與她見麵的”

    “好的”

    “我不會再去關注她的”

    “好的”

    “我”薑浩辰不知道如何再說下去,他一點點的親在唐蜜的耳廓上,手開始輕輕的滑入她的睡衣裏

    被她阻了,薑浩辰頓了下:“你不相信我?”

    “沒有,隻是不想”唐蜜說道。

    薑浩辰沒有聽她說話,隻慢慢的吻上來,越吻越熱,越急切,生怕她會拒絕,其實她已經拒絕了,可是,他不能讓她退開的,她的身體依舊是拒絕的,這讓他的動作都變得艱難與慢滯起來,那個聽話的小蜜糖,也有倔強的個性的,他吻著她,“不論你信不信,我心裏,是隻有你的”

    柔軟的身體,年輕的靈魂,容不得一點砂礫的愛情,他與她都忌諱著,深寂的黑夜裏,**似燃著的火,他們很快就化在了一處,他如生猛的豹子,用力的馳騁,他的唇,狠狠的吻著她的,她卻如剛剛脫胎換骨的狐狸,一點點的細弱,一點點的纏綿,溫柔的吻著他,待得他也溫柔下來,吻從她的眉心到鼻尖,細細的滑過一寸寸,嘴上溫存,她被他迫得疼了、痛了,隻得合了他的節奏,抱住他的肩,暗裏合著他的曲線,夜是這樣的漫長,兩顆愛到發疼的心,倏然的浸過他的全身,從腳底板一直到頭發絲,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似高聲在呤唱一般,叫囂著、滿足著

    在他要入無人之境,羽化登仙之記,卻有人狠狠有咬在他的肩胛上,尖利的齒,撕扯著他的血肉,那唇是溫熱的,漫漫逸出著一句話,“我恨你”

    他緩緩的笑,伸手,入她的發裏,低頭,見她一雙大眼睛委屈的,控訴的,盯著他,暗夜裏,是亮著的星子,灼灼生華,他知道她雖然在說著恨著他,但心裏,終是原諒了他的

    唐蜜在薑浩辰的肩頭種下一朵梅花,好久,都不曾消散去,他也當真的長了記性,任媽媽如何的叫,他都沒有再回去,甚至有一次,帶著唐蜜回去,薛晨楓果然在家裏,白祈梅迫於薛晨楓在那裏,也沒有太刁難唐蜜,但走的時候,隻向著薛晨楓說,要常常來,對著唐蜜,隻當做透明人一般的。

    薑浩辰將婚事也訂了下來,還登了報,六月二十日,他找伊時尚請人合的八字,那一天恰巧是黃道吉日。

    白祈梅在怒吼著,摔了報紙,薑俊含著一口粥,聽著老婆埋怨自己,由著兒子胡來,他卻看著報上的薑浩辰與唐蜜的相片滿意的笑著,他一心的想抱孫子了,薑家的生意越做越大,錢如滾雪球一樣的源源不斷的入了他薑家的戶頭,資產多少,要外人每年給他們算一筆細賬,都比他自己算得清楚的,他活到現在,事事都與人比,到老了,眼看著幾個老友,如顯擺一樣的,拎著他們各自的孫兒或孫女,在他的眼前晃,他是真的被他們刺激到了,管他兒子娶的是誰,隻要不是那個兒子一手捧出來的肉彈周海蓉就好,那個,他實在看不過去,他可不想自己的兒媳婦是賣肉的,隻要不是她,哪個傳聞裏的女人都好,唐蜜當然也不錯,隻不過,他還記著老婆說過的,唐蜜有墮胎過的事,但道聽途說,他信兒子不會是個沒眼光的人的。

    婚期還有兩個月,薑浩辰告訴唐蜜,不要想他的媽媽,他總有法子讓她接受唐蜜的,他要她隻要想如何高高興興的做個新娘子才好,一下子蹉跎了四年多的歲月,他們相逢在最好的年紀裏,卻平白的流走了三年的時光,好在現在,一切都來得及補償,薑浩辰特意去巴黎訂了婚戒與婚紗,伊時尚做事迅速,早早將幾個婚禮現場的策劃都給他弄了來,讓他任選其一,他和唐蜜看了計劃,決定用最普通的,唐蜜麵皮薄,隻想簡單的結個婚而已,任何的花哨都省了去。

    程姿做為唐蜜的朋友,一直為著她提著半顆心,生怕薑浩辰有負了唐蜜,現在見到處都是他們即將成婚的消息,看著薑浩辰處處嗬護著唐蜜,那懸著的心才放下了。

    薑浩辰還有說,趕在五一假期裏,與唐蜜回她家裏,正式去拜訪她的家人,也形式上去求下婚,唐蜜想著媽媽一心隻想讓自己嫁出去,薑浩辰去提親,多半也是順利的被應允的。

    唐蜜電話裏就或多或少的給媽媽提及了薑浩辰,當說薑浩辰的身世時,她猶豫半天,才說出他的家底來,薑氏百貨在市也有分店,還不止一處,名氣是相當的大,唐媽媽怔了半天,電話裏的沉默著,許久才說:“蜜蜜,是真的嗎?他沒有騙你,真的會娶你?”

    “是的,媽媽,他一直很忙,五一的時候,會和我一起回去看望你和爸爸的”唐蜜說道。

    唐媽媽梁華這才放心了,老公一直伴在她的身邊,半邊的耳朵都挨在聽筒上的,聽到這個消息,就捅了捅妻子,示意妻子說話。

    “好好,他是真心的就好,媽媽就怕你被壞人騙了,要是真心的,我就放心了”唐媽媽說道,哽咽了下,想到表妹,不由得痛上心來,但想到這些年,壓在心底的石頭終於放下了,沒有枉費表妹臨終的托付

    唐蜜的心裏也是感動的,媽媽在電話裏的鼻音濃重,她知道媽媽一定是落淚了的,想著這些年來,媽媽一直告誡自己,因為自己的婚姻大事沒有少操心,原來也會有怨懟,現在,全都過去了

    薛世祺是在報上看到唐蜜與薑浩辰的婚訊的,他當時正與朋友在一起搓麻將,別人笑著說:“喲,這回是真的吧,這薑家的小子,半年前,都鬧過一次了,婚禮都舉行了,卻臨陣脫逃,我們還取笑薑俊,他那個兒子太不好管教啊,這回娶的這個,哎,你認識不,我老婆特喜歡這個女孩子,是個美食節目的主持人!”

    薛世祺聽著了,就見著那朋友抖著報紙,他停了下手下的動作,叫別人替自己,他走過去,拿過那張報紙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說不上心裏的感覺,突然間知道自己多了一個女兒,突然間得知她就要嫁人了,他說不出是悲是喜來,想及那個叫梁芳的女子,他不由得唏噓,她一生被他算計被他哄騙,一生沒什麽心計,唯一一次耍心眼,竟是用來對付他的,她竟瞞住了他,他們的女兒離他竟是這樣的近。

    拿出電話來,他打給唐蜜。

    “喂”唐蜜那邊很亂。

    “唐蜜,我是你薛叔叔”說出薛叔叔三個字,薛世祺都感覺自己到可悲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