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09: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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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麽,會和原來一樣的,唐蜜這樣的想著,看著薑浩辰,薑浩辰沉痛的訴說著,他這兩天的事,與薛晨楓在青海湖的遊玩,是因為答允了她,卻並沒有一點的逾越朋友的關係。
唐蜜不想與他爭辯,愛情與友情,到底孰重孰輕,甚至唐蜜想,在薑浩辰的心裏,他對薛晨楓的感覺是愛情還是友情,他自己也分不清的。
隻是在乎是真的,不然,不會放下這一邊的未婚妻與她的家人,而去答應薛晨楓的要求,唐蜜真的很失望,連帶著對自己的愛情,自己的人生都開始悲觀。
所有的痛一下子襲來,她真的受不住了,一夜又一天,傷痛的煎熬,她再好的耐心,再好的脾氣,也要被疼痛磨耗了。
“浩辰,我叫你進來,不是聽你說這些的,是我有話要與你說”唐蜜說道。
“啊”薑浩辰的話被打斷,他抬頭看著唐蜜的臉,“你說”心裏卻忐忑不安,因為唐蜜臉上的認真。
“我一開始也不想相信,你與晨楓之間的關係,但現在,我覺得我是應該考慮下的,你愛我不假,可是,你的心裏也有她,不是嗎?你別打斷我,浩辰,你知道我的,就算你有別的女人,隻要你瞞得我好,我這麽笨,也會相信你隻愛我一個人的,可是現在,就算我自己騙自己,也瞞不住你的心裏有別人的事實。
我好累,這場愛情好累,我二十二歲開始跟你,幾起幾落,你總是在我希望的時候,給我打擊,總是在我以為靠近了幸福的時候,讓我開始猶豫,每次都是,我有些怕了,真的,我看不到前麵的路,不知道與你在一起,是不是還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你的家人,你的媽媽,我可以去討好,就算她再不喜歡,哪怕讓我把自尊踩到腳下,為了你,為了我的愛,我都可以忍,可是,你讓我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來,你對我好,可是,你對別的女人,也一樣的有愛,浩辰,這不公平,我的心裏隻有你,隻是,這些年來,我愛你的心,也不一樣了,我承受不來了,我是笨,可是,我的心不傻,兜兜轉轉,我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浩辰,我們放開彼此吧你想追求誰,與我無關,晨楓是你的夢想,就如你曾是我的夢想一樣,也許不得到,永遠的不甘心,我們,就這樣吧”唐蜜說完,累得直氣喘,痛苦的是她的心,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來,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薑浩辰一臉惜痛與憔悴,她不知道,為什麽兩個人都落得這樣可憐兮兮的下場。
“唐蜜,就這樣是什麽意思”薑浩辰不敢相信的問。
“我們分手吧”唐蜜說道。
“你在說糊話,是不是?好的,我錯了,我求你原諒我,可是,你不能懷疑我對你的愛,我們都走到這一步了,婚禮在即,你現在說分手”薑浩辰痛苦的說道。
“我說了,我們還是放開彼此吧,這樣,也許我們都能好過一些,這些年來,我跟著你就像是坐過山車,今天你愛我,萬事皆好,明天你不愛我,我的世界就毀了,我不想這樣繼續下去,我會試著忘記你,試著不愛你,試著讓我的世界沒有你,我也要好好的走下去,浩辰,求你了,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如果你再愛上別人,或許與薛晨楓在一起,我想和你說,讓你的心裏,隻有她一個人吧,不然,對於她來說,是太過殘忍的一件事了!”唐蜜說道。
“殘忍?你認為我的愛是殘忍?”薑浩辰問,眉心緊皺。
“是的,你不動一兵一卒,我已經傷到如此,我不知道薛晨楓的態度,但你們在一起的樣子,真的很配般,這點我必須承認,如果你還愛著她,而她也正想回頭,你們也算是經過種種磨難在一起,我不過是你們感情的試金石,這對我來說,還不殘忍嗎?”唐蜜說道。
薑浩辰還要說話,有人推門進來,是護士,她拿過針劑來,向著他們說了一遍,原來是要打消炎針了,唐蜜將手伸出來,她皮膚白,手背上血管清晰可見,可是,這護士卻還紮了兩次,都沒有找準,薑浩辰焦急起來,唐蜜的眼淚含在眼睛裏,她很怕疼,他把臉別開,不再看她,心裏已經承受不了,終於那護士推著車又離開了,唐蜜的頭上出了一層的汗,門再打開,唐蜜的爸爸媽媽走了進來。
程姿與唐恬恬也走了進來,看到薑浩辰站在一邊,都似看不到他一樣的,程姿問唐蜜,還疼不疼,需要些什麽
薑浩辰徹底的被忽略了,站在病床的一側,被後來進來的薛晨宇,周東渝擠到了角落裏。
唐爸爸唐媽媽還不知道周東渝是誰,但看他剛剛與院方的人很熟悉,又看到他一表堂堂,十分沉穩的樣子,就開始詢問他,唐蜜的病情,醫生還有什麽囑咐沒有。
薑浩辰看著這一切,感覺這裏就像沒有自己什麽事一樣,那些人的忽略還隱藏著一個態度,就是對他的怨恨,他們將唐蜜的出事,全怨到了他的身上。
倒是唐蜜,被一群人圍著,卻還看過來,看了他一眼,她輕笑下,竟像是道別一樣的,眼裏無波無風,他痛苦的踉蹌下,步履錯亂的走了出去。
唐蜜好累,看到薑浩辰走了出去,她不再強撐著,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向著身邊的程姿說:“我先睡一下,好累”
尊尼看著老板從醫院裏走出來,看著他像是沒了靈魂一樣的,慢慢的走進來,坐到車裏,半天沒有說話,從沒有一天,他是如此的消沉的,尊尼不敢說話,事情鬧到這一程度,外界的猜測五花八門,他也不知道老板的心思了,老板最喜歡唐蜜了,這些年沒有變,但他也懷疑,老板對著那個薛晨楓舊情複燃,老板去市的一切,都是他打理的,尤其是薑浩辰親自的打電話給他,說要推遲兩天回來,讓他訂從青海湖回s市的機票,他就已經犯嘀咕,一男一女,獨自去遊玩,放著這邊的未婚妻,而且尊尼還被他支著到車站接唐蜜的父母。
尊尼想著,老板之前對女人是左右逢源的,難不成,現在又要那樣的遊戲?
好半天,薑浩辰才像恢複了力氣一樣的,他打電話給薛晨楓,電話響到他以為對方要不接時,才接通了,“喂!”薛晨楓在另一邊的聲音,是一樣的沙啞與低沉的。
“我們見一麵吧?”薑浩辰說道。
“不要,浩辰,還是不要了”薛晨楓在另一邊退縮著。
“你要告訴我,這一切是為了什麽?”薑浩辰怒吼著。
“對不起,浩辰!”薛晨楓說完,就掛了電話,薑浩辰氣得將電話摔下來,他捧著自己的頭,腦子裏亂紛紛的,唐蜜親朋的指責,剛剛他的被忽視,都讓他覺得,唐蜜這一次是來真的了,她連最後一點顏麵都不給他留了,就是真的,要與他分手了。
他的婚禮,他的一切計劃,又要泡湯了,重要的是,唐蜜說,她不要他了。
“啊”他抱頭怒吼而出,是那樣的悲愴。
可是,沒有人來理解與同情他的悲傷了
薛晨楓沒有勇氣去麵對薑浩辰,從照片按了發送出去,她就一直的忐忑不安,後來的是後悔,直到下飛機,得到唐蜜受傷的消息,她開始悔恨,記者們圍到她,她從沒有應對這樣的問題的經驗,第二天的報紙上,好多她與薑浩辰的消息,有說她是薑浩辰的舊愛的,也有說她是新歡,是第三者。
第三者,她最痛恨的一個字眼,竟被放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報上紛紛猜測,薑少的婚禮,這次又結不成了,還有人不嫌亂,請方士大師,給薑浩辰的八字合算,說他姻緣多舛,合著命裏就應該有這一場的,到底誰會是他最後的命定之人,還是未知數。
看來,他還會一直占著本城第一鑽石王老五的稱號的,看來,他那些緋色的新聞,還會一直的繼續著。
薛晨楓選擇忽略這一切消息,可是,她的事務所前,也有少數的記者,被保安清走後,她才得以進到事務所裏,可是,來找她的委托人,都帶著一種探奇的目光看著她,這讓她是那樣的難受,頭一次,人們關注她,不是因為她的出色,而是因為那些新聞,甚至還有幾起已經預約的案子,委托人都打電話給她的助手取消了預約。
理由不言而明,對於一個有著這樣新聞的主角,他們不相信她會給他們打贏官司的,對她的人品與能力都開始懷疑。
薛晨楓自出道起,頭一次的,事業竟因為這些緋聞而產生的危機。
這天下午,一連兩個預約都被迫取消了,薛晨楓坐在辦公桌前,關上文件夾,為了那兩起案子而備的功課,看來是全白費了。
助理敲門,探進頭來問她:“薛小姐,宋先生到了,讓他進來吧?”
薛晨楓正在這裏煩惱,一時之間敢沒有想到,宋先生是哪個,但還有能守約的委托人,讓她很欣慰,她點點頭,應了聲可以,助理走開,她忙著順了順頭發,揉了下發疼的太陽穴。
宋亞綸推門進來。
薛晨楓剛好抬頭看過來,與他一照麵,怔了怔。
是他
薛晨楓愣了下,對於宋亞綸,她通過還沒有審理的案子,卻已經了解了他太多。
一個隱忍的男人,有多可怕,她是通過眼前這個男人知道的。
發愣之後,她才發覺自己失禮,竟盯著人家看,薛晨楓忙著收斂了心神,伸手指了下自己麵前的椅子:“請坐吧,宋先生!”
宋亞綸落座,薛晨楓覺得他的目光太犀利,隻得下意識的避開了,她佯裝翻找他的卷宗,一邊隨意的問道:“請宋先生稍等一下,我找一下你案子的資料!”
宋亞綸卻向著她說:“今天我來,先不談案子,我剛剛去看過了唐蜜”
啪的一下,薛晨楓桌麵的一管鋼筆被她碰掉了,“是嗎?她現在可好?”
“你沒有去看過她嗎?”宋亞綸問道。
“我這裏一直忙,沒有去”薛晨楓說道,不去接宋亞綸的眼神。
“她傷口化膿感染,反反複複發了三天的燒,昨天院方決定給她轉院,送到上海專門治燒傷的醫院去”宋亞綸說道。
“這麽嚴重?”薛晨楓驚詫的問道。
“你還管嚴重不嚴重嗎?難道,你不快樂嗎?你的報複有了這樣的結果,她這樣的痛,你該開心,不是嗎?薛晨楓,你是否如意呢?”宋亞綸說道。
“你,你在這裏亂說什麽?”薛晨楓眼神錯亂,劃過宋亞綸的臉,驚慌的問道。“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我!”
“是的,我沒有資格!”宋亞綸哀哀說道:“這都怪我,如果我在知道你的心思前,就告訴唐蜜,也許她會有所警覺,我隻是沒有想到,這樣悲劣的招數,你都用出來,薛大律師,我真是小瞧了你了”
“我不要聽你說這些,如果你不想說案子,現在就請你走開,走!”薛晨楓說道。
宋亞綸站起身來:“薛晨楓,你是否如意,難道你的心,這樣才快樂嗎?你應該去看看她,可憐的讓人心疼,我太後悔了,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薑浩辰的婚這次是真的結不了了,你可如願了,你終於成了你自己都恨著的那種人了”
薛晨楓痛苦的埋首在桌麵上,痛苦的叫道:“你不要說了,求你不要說了”
這些天來,良心上,道義上,她受的譴責太多了,不說別人如何的來指責她,她自己也開始恨自己“我沒有想過,是這樣的”她恍然的說道。
宋亞綸看著薛晨楓,他也想不到是這個樣子的。他慢慢的走出去,回過頭來,薛晨楓還埋首在那裏,一個昔日的女強人,現在看來,是那樣的脆弱、痛苦。
“結果已經鑄成了,他們因為你而分手了,這,是你想要的,是嗎?”宋亞綸說完,就離開了。
唐蜜今天下午就要被轉到上海的醫院去,周東渝安排好了一切,薑浩辰也有和對方醫院打過招呼,隻是,他不能出現在唐蜜的麵前,唐蜜除了三天前與他談了那一次話後,再不想見他,而且,她也真沒有心情來見他,第二天夜裏,唐蜜開始發燒,反反複複了三天,院方見她傷口有惡化的趨勢,再不敢耽擱,隻有轉院。
薑浩辰看到薛晨楓的車出現在這裏,他看到薛晨楓走下車,他忙著跟在了後麵,自從機場一別,他再沒有見過薛晨楓,此時見她,失了往日的鎮定利落,人是恍惚的,眼看著她所去的方向,就是唐蜜的病房。
薑浩辰也跟著上去了,他拿不準薛晨楓現在見唐蜜會說些什麽,他怕在唐蜜那裏,誤會更加深。
可是,他見到薛晨楓在推開病房的門時,卻突然的頓住了,看著她不一會兒,就鬆開手,從病房那裏向外走。
然後,他看到了薛世祺,薛世祺為什麽出現在這裏,薑浩辰不明白,但眼看著薛世祺追著薛晨楓,到了走廊裏。
薑浩辰慢慢的走過去,因為聽到他們父女的爭吵聲,他奇怪的走過去。
薛世祺是今天上午又回來s市的,他牽掛著唐蜜的傷,來了處理了正事,就開車過來,來的時候,隻有唐恬恬在病房裏,見他過來,就請他進去,他看到唐蜜比三天前更憔悴了,發燒讓她的嘴唇開裂,她笑著叫他薛叔叔好,看著他拿的花籃與水果,還客氣的說謝謝,薛世祺是那樣的難受,唐蜜的腳還腫著,隻是那裏的皮膚已經變成了黑紅,邊際還有著黃黃的膿樣物,他不忍心看,隻看著她的臉,笑著安慰她,說了幾句話,唐恬恬被院方叫去填什麽表格了。
他和唐蜜說了幾句話,見她很累的樣子,就叫她睡一會兒,唐蜜也不強撐著,夜裏疼得睡不著,越夜深人靜,越疼得厲害,白天,倒是能小小的睡上一會兒,她笑著說不用,卻眼皮合上了。
薛世祺不知道守了唐蜜多久,其間唐恬恬回來看了一眼,見沒有什麽事,唐恬恬就下樓去買點東西,就在這時,薛世祺聽到門響,他扭了下頭,看到女兒薛晨楓站在那裏,兩個一見麵,都是驚怔,薛晨楓怔怔的盯著父親許久,才想起自己為什麽過來,她看了一眼唐蜜,本來的悔恨與愧疚,在見到父親在這裏時,竟又扭曲起來,她恨恨的盯了父親一眼,也不再進去,鬆開手,轉身走開。
薛世祺這一下子是徹底的知道了,薛晨楓是知道了唐蜜的身世的了,那麽,唐蜜的受傷,是她刻意的陷害了,薛世祺想也不想的追了出去。
轉過一個走廊,是醫院的儲藏室,此時,兩邊的門都鎖著,並沒有一個人,薛世祺在薛晨楓要穿過去時,拽住了女兒:“小楓”
薛晨楓回過頭來,看著父親,眼神裏滿是恨意的。
“你知道了,是嗎?”薛世祺問道。
“是的,我知道了,你要說什麽,來罵我嗎?”薛晨楓叫道,麵對父親,這些年的委屈與自己做錯事的自責,都壓抑不住,統統的發泄了出來,她反倒不跑了,麵對著父親:“她是你的私生女,是你背叛媽媽的證明,你”
“可是,這是我的錯,不怪唐蜜!”薛世祺說道。
“是,不怪她,怪你,你為什麽要背叛媽媽,你讓我一直生活在仇恨裏,恨著唐蜜的母親,恨那個小三,我的生活,我的世界,因為她們的存在,而變得充滿了痛苦,我恨你,恨你們讓媽媽生活在痛苦裏”薛晨楓說道。
“那些事都過去了,而且,你也不能因為這些而遷怒於唐蜜啊,再怎麽說,她都是你的妹妹,她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你就能滿意嗎?小楓,爸爸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停止吧,讓你心裏的恨停止吧,你不該恨她,她與你,有著至少一半的血是相同的,她是你的妹妹啊”薛世祺說道。
“你認她做女兒,我也不認她這個妹妹,憑什麽讓我認她,你心疼她,大可以去心疼,你隻有她這個女兒也好,反正你也不當我們姐弟是你的孩子的,你就對著一個小三給你生的女兒心疼著吧,我不快樂,但我也不想她快樂,她憑什麽快樂幸福,她的存在,是媽媽的恥辱,也是我的恥辱”薛晨楓叫道,已經憤恨到極點,她不想自己的父親,現在還為著唐蜜而說話,不想他為著另一個女兒,來說她,從小到大,因為心懷愧疚,薛世祺對這個女兒,是百般的寵愛,萬分的討好的。
薛晨楓氣惱的推開父親的手,向著走廊裏的另一側跑出來。
跑出來,正撞到一個人的身上,薑浩辰吃驚的站在這裏,不知道他站了多久,聽到了多少,總之是,他一定是知道了,他驚詫的望著薛晨楓,下意識的想拉住她:“晨楓”
“你走開,你也一樣,可惡的男人,別碰我,我恨你們”薛晨楓說道,踉蹌著跑開了。
薛世祺跟過來,看到了薑浩辰,他怔住了,薑浩辰苦笑了下,繼而向著他問道:“薛伯父,晨楓剛剛說的是真的,你們剛剛的吵架,是因為,唐蜜是您的女兒?怎麽會這樣?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