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死亡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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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死亡的恐懼
“哧!!”
汽車在最後關頭狠狠的打了方向盤,與迎麵而來的大車錯過,輪胎在地上摩擦的起了白煙。
宋九月的臉色蒼白,看到滿臉戲謔的傅殃,又氣又怒,這個人到底是要幹什麽。
傅殃的嘴角勾了勾,重新打了方向盤上路。
“剛剛刺不刺激,這樣你就沒有心思想其他的了吧。”
畜生
禽獸
宋九月覺得這個人真是太瘋狂了,要是稍微失誤,兩個人都得栽在這裏。
但是她沒有說話,兩人一路沉默著去了醫院,獸醫還在為小黑拔箭,因為箭上帶了倒刺,根本不可能整支拔下來,隻能先剪掉箭頭,再拔,這又增加了疼痛。
小黑嗚咽了一聲,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肚皮一起一伏,看來還有生命跡象。
“它沒有那麽脆弱,不過這是它受過最重的傷了。”
傅殃安慰的拍了拍宋九月的頭,宋九月轉身去旁邊的醫院看於秋,對方還沒有醒,破碎的裙子血跡斑斑的。
嘴唇緊緊的咬著,不知道夢裏在經曆著什麽,手緊緊的揪著床單。
“啊!啊!”
於秋叫了起來,身體不停地掙紮著,快要把手上的針頭掙紮掉了。
宋九月隻能按著這個人,不讓她亂動,心裏滿滿的愧疚,第一次送這個人去上學,差點兒掉河裏淹死,第二次,被兩個男人強,這個人受到的傷害太大了
於秋“唰”的一下睜開了眼睛,看到麵前的宋九月,愣了愣,眼神看向了天花板,似乎不想跟任何人交流。
高二的孩子,該懂的也懂了,肯定知道自己經曆的那些意味著什麽。
“於秋,對不起。”
除了這一句,宋九月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在一旁坐了下來,想要握住對方的手,卻發現那孩子敏銳的躲開了,看著她的目光帶了一絲戒備。
宋九月短暫的一愣後,苦笑了一聲,確實,對方是該怪她的,歎了口氣,起身。
“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這句就走了出去,多少還是難過的,這個孩子剛對她敞開了一點兒心門,這個時候是徹底的閉上了。
到了走廊上後,靠著冰冷的牆,看了看醫院裏慘白的燈光,嘴角扯了扯,都說醫院是最能收獲絕望的地方。
果然如此。
不一會兒,傅殃也找來了,看到發呆的人,心裏一軟。
“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不要為別人的錯誤買單。”
宋九月抬頭,看了這個人一眼,然後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裏,真溫暖,結實,要是這個懷抱屬於她就好了。
傅殃沒說話,手掌緩緩的在她的身上撫著,眉眼清淡,偶爾閃過一絲什麽,沒人看得清楚。
到了晚上七八點的時候,小黑已經包紮好了,除了腦袋和尾巴,整個身體都綁了繃帶,不能走路,所以隻能在醫院裏待著。
而於秋,精神已經恢複了,不過比原來更加沉默,更多的時候隻是默默的坐著,發呆。
宋九月也不敢主動去找她說話,對方肯定是不願意的,隻能靜靜的靠在傅殃的懷裏。
幾人一起回了家,於秋早早的就進了自己的房間,宋九月和傅殃就坐在沙發上,沒有電視,沒有其他的聲音,就隻是靜靜的坐著。
“陳淺予本來應該坐兩年牢,卻被有心人放出來了,傅殃,關押陳淺予的那個看守所你看過了麽?”
“已經讓人去查了。”
傅殃把人拉了過來,緩緩的靠在自己的腿上,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她的頭發。
兩人在這裏難得的溫馨,另一邊的陳淺予卻因為剛拔箭,被注射麻藥,整個人都虛弱的要命,隻能在病床上躺著,想到今天絕望奔潰的宋九月,嘴角勾了勾。
隻要她陳淺予不死,下一次隻會用盡所有力氣玩死那個賤人!
正這麽想著,病床的門被一個醫生緩緩打開,醫生穿著白大褂,臉上也戴了口罩,手裏拿著一個注射藥物的針管。
“醫生,我的傷口什麽時候才能愈合啊,會留疤麽?”
醫生一頓後,緩緩開口。
“快了,陳小姐,你隻要好好休息,多做好事,傷口一定不會結疤的。”
多做好事
陳淺予聽到這句話,緩緩的抬頭,看到一張冷硬的臉,瞳孔一縮,想要掙紮著起床,可是麻醉的藥效還沒有過去。
“你是誰?!你根本不是醫生!!”
男人嘴角勾了勾,緩緩的將綠色的液體注射進了瓶子裏,與裏麵的藥水混在一起後,竟然變成了無色。
陳淺予的臉上慘白,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害她?
她現在隻有一張嘴巴能動,其餘的部分都還處於麻醉狀態,隻能驚恐的看著那個男人將藥水一點一點的注射進去。
“爸!!媽!!”
陳淺予聲嘶力竭的喊著,這種等待死亡的感覺真是太可怕了,煎熬,恐懼,恐懼的整個身體都在發抖。
男人豎了一根手指在自己的嘴邊,聲音戲謔。
“沒有人來救你的,陳淺予,宋小姐是你不能招惹的人,明白麽?”
宋小姐?
宋九月!!
賤人!!
陳淺予的臉上有著毀天滅地的恨意,她都已經變成這樣了,沒想到那女人竟然還不肯放過她!
疼,密密麻麻的疼開始順著血管蔓延開來,一直蔓延到她的心髒處,未知的恐懼,對死亡的恐懼,折磨的她快瘋了。
“求你了,求你饒了我,宋九月她給你什麽好處了,我也能給你”
陳淺予現在才是真的怕了,身體裏密密麻麻鑽心的疼,疼的她快死了,眼淚鼻涕一起流了出來。
“嗚嗚嗚,求你饒了我,宋九月,姐姐,我再也不敢了”
陳淺予的意識開始迷蒙起來,眼前男人的臉開始渙散,開始不清晰。
身體慢慢的麻木,人在等待死亡的過程中,一秒都會被無限的拉長,拉長,無盡的恐慌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一口一口的吸食著她的身體,掙紮不開,逃脫不了,隻能那樣沉下去
十分鍾後,男人上前去探了探她的鼻間,發現已經沒有什麽動靜了,嘴角勾了勾,離開了這裏。